78、月浪佐裕（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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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醒了吗？”
“欸？”唯听见熟悉的声音，疑惑地睁开眼，“佐裕？可是……”
“可是你不是死了吗对吧？”佐裕补完她疑惑的话语，“被我复活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佐裕现在穿着白色的长袍，抱着唯，很温柔地对她说。
“我很好，你没有失去感情？”
“失去了呀。”佐裕还是用很温柔的语气说，“唯，谢谢你为我牺牲。”
“月、浪、佐、裕！”昴像第一次出场一样，捏碎墙壁，咬牙切齿朝佐裕走过来。
佐裕还是抱着唯，语气依旧温柔：“怎么了，昴？”
“你给我解释清楚是怎么回事！”
“我有哪方面说的不够清楚吗？我劝你不要用这么凶恶的态度对我，不然你可能会死。”
“哼，因为那个男人算计你，你动不了他所以迁怒我吗？”
“不不，我只是纯粹不满你的态度而已。要知道，现在的我可不是那个时候爱着你的我。”
“就是这一点，你真好意思说爱我？”昴说出这句话很不好意思。
“不能因为我对每个人说过，就不信吧。那是真的，我每次都很认真地爱着一个。”佐裕说得很认真，但是这话本身内容就很欠揍。
“管他是不是真的呢，总之我们为你放了血，是时候讨回来了。”绫人也出现在此。
“所以说一个一个脾气不要那么臭呀。”佐裕摇摇头，“这样是讨不到糖果的。”
“够了吧，绫人，你现在也就只能嘴上说说而已~~”礼人也走过来，靠在绫人身上，“以前我们就没人打得过佐裕了，现在更不可能。”
奏人躲在礼人身后，看也不看佐裕，但从他出现在这就证明他在意佐裕：“我再也不相信你了，佐裕。”
佐裕望向远方，淡然到冷酷：“没关系。你们信与不信，都没关系。反正不管我真爱过，还是在玩弄你们，结局都没差。”
唯从佐裕怀里起来：“佐裕，看着我。”
佐裕看向唯，然而少女扬起手，狠狠给了佐裕一耳光。这举动让在场的吸血鬼们都出了一口气，礼人甚至吹了个口哨。
“现在我也用很不客气的态度对你了，要杀了我吗？”唯有点哽咽。只是她明白既然默许了她把这一巴掌打实，就证明他不会对她怎么样。
绫人：“看到没有，佐裕，连平胸女都不相信你。”
“我没有不相信佐裕，也没有恨佐裕。我只是很自我地在生气罢了。”泪水在她眼眶中打了个转，终究没有落下。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点羡慕唯。”佐裕保持着被打得偏过头的姿势，自顾自说，“对不起，我本不想你经历那么痛苦的事。”
他在道歉，可是听不出有愧疚，像卡尔海因茨那样，只是根据经验，认为原本的自己对此该怀有愧疚之情。
“怪不得透吾为了重获感情做了那么多事，现在我真的觉得无聊了。”佐裕托腮，接着不管众人如何，一脚蹬地飞起远离此处。
还是一片白蔷薇园，其实不管是逆卷家的那片还是这片，都是卡尔海因茨为克里斯塔栽种的。
佐裕降落在此，看着卡尔海因茨因为他的出现护在克里斯塔身前，稍稍有了一点兴味。
“好像你们都觉得我会报复。”
听到这句话，卡尔海因茨护着克里斯塔的手放了下来。
“没办法，因为你是我特殊的眷属，无法对我动手，但可以对克里斯塔下手。”
佐裕见他放下防备，却抬手伸向克里斯塔：“我确实会报复。”
克里斯塔一脸认命的样子。
“呵呵呵……”佐裕轻笑起来，“这点恶趣味可以不受感情影响。”
卡尔海因茨紧张了一下，终于确定佐裕不会真的动手：“这才是你的本性吗？”
“本性？”佐裕想了想，“什么是本性，什么不是，对我来说分不太出来了。或许所有的都是，曾经不是的用得多了，渐渐也是了。”
卡尔海因茨看出佐裕只是想跟他谈话，拍拍克里斯塔的肩，让她回避。
佐裕深呼吸了一下，愉悦道：“透吾，想这样随便倾诉心里话的机会，对我来说很稀有，所以我现在很开心。”
“啊，”卡尔海因茨苦笑着应了一声，“你有什么想说的尽管说吧，反正这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中不是么。”
“你对我的误解就像你儿子对你的一样深，我没有那么神通广大。”
“曾经没有，现在有了。你作为新物种，还有魔王之力，等同于神的存在。”
“放在我身上可是错了哦。”佐裕笑眯眯，“是因为现在世界线收束在我身上，才造成我像个神。”
卡尔海因茨：世界线？这是什么新设定？
佐裕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求得一个容身之所。打乱主线，自己成为世界的中心，将世界线收束集中在自己身上，使得世界不能将其驱逐。
所以一个一个攻略“主角”；所以将本是攻略者的小森唯本体送回人类的世界；所以给卡尔海因茨挖坑，制造新物种以及获得魔王之力。
暴力成为此世界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再讲这些真话，世界已经拿他没办法了。
等佐裕解释完，卡尔海因茨仿佛打开新世界的大门：我是谁？我在哪里？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了？
卡尔海因茨：“我现在感觉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没我想的那么真实。”
佐裕看得很开：“无所谓啦。”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不是在骂人，卡尔海因茨真的只是在疑惑佐裕的身份。
“究竟是什么呢？”佐裕没有回答，或者说回答不出，所以只能用问句以对，“真奇妙，曾是赖以为生的东西，现在则全都必须封锁。情感，真是不可思议的东西。”
“你的所作所为，很让人怀疑，你以前付出的是真感情吗？”
“连你也这样质疑我么，我以为比起你儿子们，置身事外的你会比较理解我呢。”
“我当然知道你不得不这么做，适者生存是通用的法则，也许像你这样的生物不止一个，只是如果不像你这样，其他的早就消亡了吧。”
佐裕连连点头：“嗯嗯，不愧是透吾，理解得很透彻。”
或许可以不必付出真感情，但佐裕认为感情是相互的，不付出真心自己也很难察觉到对方的，尽管是这样他都有翻车的时候。
但是羁绊羁绊，既是他这样的存在汲取生命延续之力的纽带，也是枷锁。付出的愈多愈沉重，如果不能及时抛却，会被勒死吧。
不得不流浪，却不得不一次又一次攻略他人，不管是所有的愧疚加起来，还是陷入其中某段感情无法自拔，或者对自我产生怀疑：我究竟是谁，这样的设定只是为了迎合目标而不是真正的我，都足以令人胡思乱想，影响下一个世界的行动。这样一来恶性循环是很难胜任这样的生存模式的。
佐裕则以死亡为界限，自己的每一次死亡都能让他把上一世的感情抛开，只留回忆。以人类的道德来说，这样滥情又无情，佐裕也很大方地承认自己就是个渣滓，但对现在这样的存在正合适。
可是他现在没有也不必再付出感情了，他有了一个安定的，无法驱逐他的世界。
以前说过，他将自己的生命视为很重要的东西，为了生存他能忍一时之痛，但若是仅仅活着却要面对无尽的折磨或是一成不变的事物，看不到一丁点希望，这对他来说可不算活着。流浪者也希望看到沿途的风景，如果都是炼狱似的焦土，或者一直都是单调乏味一成不变的景色，可是会让人想要逃离的。
有时候是不是自己想要的，光是想没有用，总要拿到手看看。佐裕以为这样一个梦寐以求的安定环境，就算不是永远至少能驻足个百八十年，但没有了奋斗目标，还失去了情感，仅仅几十年他就乏味了。
情感是他生命的一部分，他终于认定。
自己没有那么想要这样一个世界。也许自己更适合流浪吧。他想。
人类，以及他现在这样的存在，本就不是必须要有什么梦想才能活下去的生物。但是自唯为了他的生命而选择牺牲，甚至为此动手杀了科迪莉亚，对还未成型而没有继承魔王之力的佐裕来说是有所触动的。因而有了个不算梦想，姑且算愿望的想法。
牺牲其他都好，看中生命的佐裕一点都不想看到有谁为他牺牲性命，其实那时候他是有备用的办法的。这既然是唯的选择，佐裕也为此感动并放任了这个选择，反正到时候他能复活她，不过如果是在其他世界，可能就没这么好的事了。
也许他也会栽在什么人手上，为了一个人，不惜性命，走向真正的消亡也甘之如饴。所以他说有点羡慕唯。但至少现在的他完全没有这种打算。
他那姑且算得上愿望的，不是有谁为他牺牲，而是活着跟上来，与他并肩前行。
无法真正交心的感觉还是令原本身为人类的他有些孤独啊。
时隔几十年，修、怜司、绫人、礼人、奏人、昴、琉辉、悠真、皓、梓、卡拉、辛这些人重新聚集得这么齐。
“有什么事吗，没有什么要紧事我就先回去了。”修揉揉自己蓬松的金发。
怜司：“你就算先走，他也能马上把你抓回来。”
“那我先在这里打个盹吧。”修就地躺下。
辛：“真是不想见到你们，也不想见到他。”
“别这么说嘛，对其他人来说算不上，对你绝对是好事，辛。”佐裕来了，还是一身令吸血鬼们厌恶的白色长袍打扮，只是这回眼睛上也缠上了白色的绷带。
“辛，接着。”
“！”
辛猝不及防接过一个抛来的小盒子，打开一看吓一跳。
“你、你给我的是你的眼睛？”
佐裕虽然眼部缠着绷带，却准确无误面向辛：“准确来说是右眼。”
“为什么？”辛觉得莫名其妙，“能复活那女孩，给我做一个眼睛易如反掌吧？干嘛把你的眼睛给我？”
他没回辛的话，从怀里掏出一个一模一样的盒子，丢给皓：“虽然你这回没有失去眼睛，不过这个给你了。不管你是拿去丢掉还是沾糖当饭后甜点都可以。”
“什么饭后甜点啊，笨蛋佐裕！”皓也跟辛一样对佐裕这随意一抛手忙脚乱。
“卡拉，过来。”佐裕向卡拉招招手。
“你已经替我治好终末病了。”言下之意他不需要什么馈赠。
“还有怜司，你们两个都过来。”
怜司倒是很听他话的过来了，卡拉在佐裕的强制下也没办法抵抗。佐裕给他们两个输入魔力，普通的魔力，不是魔王之力。
然后给修和奏人分别一张黑胶唱片，一张是《生日快乐歌》，一张是木吉他弹奏的《斯卡布罗集市》。
其他人分别拿到一管血液。
“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悠真想了想，不是什么节日，也不是谁的生日。
佐裕回答：“就是个普通的日子。”
礼人抬了抬自己的礼帽：“那么佐裕这是心血来潮，想要做个希望所有人幸福的‘快乐王子’吗？”
佐裕轻笑几声：“希望可不要有‘燕子’为我牺牲。”
“这礼物分配得一点也不公平。”
“因为你们真正想要的我给不了。不过我就在这里，还有什么要的，能拿走的就自己来拿吧。”佐裕摊开双手，笑的很轻松，“所以，我走了……”
世界无法驱逐他，他自己倒是可以一走了之，而且像在EVA世界中那样，带走对这世界犹如核弹的魔王之力，只是与A.T力场不同的是带出来就作废，用不了而已。而且他已经圆满了这个主线，还安稳地呆了几十年，离开也不会给这个世界造成动荡了。
至于唯，她在复活后不久，得知一切都几乎是佐裕的安排，就向佐裕提出一个请求，请他消除她在吸血鬼这里生活的记忆，她要去人类的世界生活。
佐裕默默看护了她几十年，直到她死去，然后为她也安排一次转生。她在人类的世界生活得还算平静，但对比起佐裕曾经攻略过的，算是不幸福的一个了。她的新家庭很不错，希望她新的一生能有好的际遇。
作者有话说第78章 月浪佐裕（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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