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不被在意就死啦》地仙龙牙

147、城户佐裕（九）

　　艾俄洛斯对沙织把他留在圣域颇有微词，本来他寄宿在射手座的黄金箭上没有去冥界，就是不放心她。而他一个强行留在大地之上的亡灵无法经常现身，被迫一直沉睡着，但只要感知到雅典娜有危险，或是感觉到雅典娜的小宇宙，他就会醒来。

　　他第一次在城户邸醒过来是因为年幼的沙织燃起雅典娜的小宇宙在回应着谁，但那时沙织是无意识的。后来他弄明白了，那是在回应佐裕。

　　四个月前，沙织识破城户光政为她编造的双亲的身份，意识到自己是雅典娜，察觉到艾俄洛斯的存在，总是用还没完全觉醒的小宇宙蕴养他的灵魂。自此艾俄洛斯可以自由显现。

　　“谢谢你一直守护着我。”她对艾俄洛斯说。

　　艾俄洛斯觉得自己死后什么都没为沙织做，何谈感谢呢？反倒目睹沙织接下来的一些动作，劝也劝不动。

　　沙织拿着一张破损的雅典娜的封印符对艾俄洛斯说：“这是前代的雅典娜封印装着死神睡神灵魂的圣柜用的符，现在已经失效了。佐裕就是看到上面雅典娜的名字，才会呼唤我的呢。”

　　听到双子神已经解开封印，艾俄洛斯心里一紧，虽然知道这一天迟早要来。

　　那是用雅典娜的血画的符，还没完全觉醒的沙织用针戳破自己的手指照着画了一遍，没有成功。艾俄洛斯亲眼见她画了很多遍，血凝固了伤口愈合了就再戳破。

　　“艾俄洛斯，我终于成功了一遍！”那时候沙织迫不及待与他分享喜悦。

　　觉得自己的血一定有着更多用途的沙织瞒着家人以志愿者的名义去医院学习护理，包括怎么抽血。

　　艾俄洛斯看见沙织拿着医用16号针头，1.6毫米的直径看着就很吓人，而她面不改色往自己手臂上比划，拍了拍束上乳胶管的手臂让静脉凸显出来，扎进去。也如画符那样不熟练地反反复复扎了很多次。

　　“对普通人来说是有点吓人，所以我才瞒着家里人，但是对我来说并不会造成太大的负担。我可是很强的，不会倒下的。这个时代收集血液变得如此便利要感谢科技的发展呢。”对苦口婆心劝说她的艾俄洛斯，那时候的沙织耐心解释，平和而安定。

　　这么多血是四个月之间抽出来的，顺带练习了如何用小宇宙消除手臂上的针孔和淤青，到后来不管是抽血还是用小宇宙治疗都运用纯熟。

　　以上信息除了瞒着城户家的人，在圣域他也没跟别人说，哪怕是亲兄弟。他会被沙织留在圣域，就是因为沙织希望他与艾欧里亚多相处一些时日。

　　艾俄洛斯认为有他一个人担心就够了，而沙织这几个月的举动都向他证明她没有在勉强自己，她就是自信可以做到她想做到的一切。

　　真是不可思议的女神大人。

　　不可思议的女神大人这回又带回来了不可思议的东西，进入圣域这一路全程被人行注目礼。

　　担心有正义感爆棚的冲动的圣斗士直接上来给卡伊洛斯一拳，穆只好穿上黄金圣衣。

　　“哇，穆穿上白羊座圣衣的样子更好看了，难道说，穆在担心我的安危吗？我好感动……”拿出小手绢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接着往臂甲上哈了一口气把自己的冥衣擦得锃光瓦亮，“那边的朋友你好像很好奇啊，不要客气，上手摸摸。”说着就把手臂递过去。

　　“这个……是冥斗士吧？”路旁的少年犹豫着。

　　沙织端庄微笑鼓励道：“不要紧，没有毒，不咬人，可以摸。”

　　少年大胆上手：“这就是冥衣的质感吗？哇，冰冰凉凉的好阴森。”

　　少年身边的朋友也迫不及待伸出手：“给我也摸一下。”

　　“什么什么？这是真的冥斗士吗！我还以为是最近流行的cosplay……”更远处的人簇拥过来，像围观什么珍奇动物。

　　圣域来了冥斗士的消息不胫而走，没传几次果然扭曲成冥斗士进犯了，最先赶来的是摩羯座的修罗。

　　以往要是遇到这种事，可能在看到他人之前迎来他的剑气，而在艾俄洛斯沉冤昭雪之后，修罗比以前沉得住气了。他凌厉地看着怂怂的躲到穆身后露出半个脑袋看他的卡伊洛斯。

　　卡伊洛斯那夸张的肩甲和蛛网似的披挂指针，穿着白羊座圣衣的穆根本遮不住，显得卡伊洛斯更滑稽。

　　正好有更多的圣斗士围了过来，驻守在圣域的所有黄金都到场，沙织为大家介绍起卡伊洛斯，根据卡伊洛斯先前本人的介绍，一个字都没改。

　　“所以杳马先生想与各位一起守护大地上的爱与和平。”

　　对沙织的总结，卡伊洛斯还怂在穆身后扶着他肩膀小鸡啄米式点头。

　　虽然看冥衣的华丽程度就知道这家伙肯定不像他表现得这么虚，但听到他是天字辈的，在场的黄金们多少有点数。

　　作为教皇的撒加心中的警戒值更是高高上升：一百零八魔星，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首位就是天魁星！这样一个危险的家伙，留在圣域方便监视看管倒也不错。

　　在卡伊洛斯的注意力放在防备在场的圣斗士时，沙织环视一周对前来的圣斗士的数目心里大致有了数，然后看向撒加，说了一个她的决定。

　　她要将所有圣衣升级成神圣衣。

　　“神圣衣？”在场的人除了卡伊洛斯都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概念。

　　那是圣衣的终极形态，最接近神明穿戴的神衣的形态。

　　“最重要的不是强度，冥王的身体安寝在冥界最深处的净土爱丽舍园，凡人的灵魂若想抵达那里需要得到冥王的认可，强行闯入则必须通过一段扭曲的异度空间，那是神明才能够通行的地方。而沾染上神明之血被祝福加持过的神圣衣可以保护你们不迷失在其中并且不被扭曲的空间碾碎。”

　　卡伊洛斯随随便便将冥界深处的奥秘透露出来，令在场一些心思细腻的圣斗士内心的警戒值更高了。

　　“但是这么做不是太浪费了吗？冥界即使忽略掉冥斗士把守，也有重重机关和冥王强大的加护，你们大部分人都不可能到达冥界的最深处。”卡伊洛斯摊手补充道。

　　阿鲁迪巴：“那么在那个爱丽什么园门口，把到达的人的圣衣变成神圣衣怎么样？”

　　米罗：“那毕竟是冥王军的老巢，这个工序复杂吗？会不会轻易被敌人打断？”

　　撒加的担忧更多，由于不是正统继承的教皇，有很多秘密没能从前代传承下来。既然神圣衣这么强，为什么在场的圣斗士，甚至黄金圣斗士都没听过呢？那也就表示，在前代的数次圣战中，神圣衣并没有得到广泛的运用。

　　“我已经决定，我不会漏下任何一个人，只要拥有守护大地上的爱与和平的意志，我都会给予同等的祝福。”沙织将自己的考量解释给众人，“佐裕为我说的那番话，我自己也有反省，是否雅典娜的过分爱护反而成了人们的困扰，是否选择转世为人的我实际不曾抛开神灵的傲慢，下意识以为能够与冥王交锋的只有自己。”

　　说到“过分爱护”，撒加和穆都立刻想起沙织对他们的所作所为，比起沙织的坦诚，反倒更加不好意思起来。

　　“每个人都有着创造奇迹的可能，我只是为这个可能性为大家提供公平与神明竞争的机会。”最后沙织斩钉截铁地说道。

　　艾俄洛斯：“可是，您自己的负担呢？那可是所有的圣衣，不会对您造成什么影响吗？”

　　“当然不可能一点代价都没有，但是雅典娜付得起，我不会拖大家的后腿。”沙织面对艾俄洛斯老生常谈的忧心，温柔地一笑，“我知道艾俄洛斯只是在关心我。”

　　卡伊洛斯想说什么，欲言又止，摸着下巴的胡渣愉悦地笑了一下。

　　“接下来要拜托穆辅助我了，请大家把圣衣暂时脱下拿过来吧，还有你的冥衣，杳马先生。”沙织最后将目光停在愉悦的卡伊洛斯身上，圣斗士们的目光也齐刷刷看向他，他就是全场最靓的仔。

　　卡伊洛斯笑容僵硬尴尬的指着自己确认道：“我也要吗？”

　　沙织更温柔地笑着，不容拒绝地点头：“我对所有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视同仁。”

　　“您要不再考虑一下？要维持在神圣衣的形态，小宇宙必须保持在第八感，也就是与神的小宇宙相当的层次，那是绝大多数圣斗士穷尽一生都达不到的高度。冥王军可以卷土重来，圣域这边可容不得一次失败，这可是十分浪费资源分散实力的做法哦。”

　　情急之下，卡伊洛斯抖露了更多不该是一般的冥斗士知道的消息，使得撒加的疑虑得到了一些解答，也成功让现场的圣斗士开始动摇。

　　“我信任大家。”

　　沙织短短一句话就打消了圣斗士的顾虑，在场年轻气盛的圣斗士们也都是第一次听说第八感这个概念，谁也没修炼过，谁也不会承认自己不行。

　　大环境又普遍觉得在现代科技的协助下，圣斗士的修行更加系统更加科学，而过去的训练方法相比之下是落后的，他们理应比前代强。

　　其次虽然传闻冥王军强大，但现在还没开战，谁也没被冥斗士虐过，都不会觉得自己打不过冥斗士。

　　而且女神都不管青铜白银还是黄金的阶级要给大家一个公平了，与哪个星座契合是生来定好了，青铜和白银中也有大把觉得自己实力不比黄金差。

　　最后，女神的信念都传达给大家了，圣斗士是为生为人类的自己与家人而战的，难道现在退缩，继续让女神顶上去直面冥王，甘愿打打下手边缘OB吗？

　　反正就是拿捏了，人类，被雅典娜拿捏得死死的。卡伊洛斯佩服。

　　沙织走进一圈圈恢复成星座原型的圣衣中间，跪坐下去燃起小宇宙将所有圣衣笼罩。一瓶瓶雅典娜之血浇灌下去，在沙织的祝福之下变得闪亮高级，而混入其中的冥衣最后闪耀着黄金圣衣一样耀眼的光泽。

　　众人都惊叹地望着属于自己的圣衣华丽蜕变，可是当升级完成光芒退去时，圣衣又回到原来的形状，只是损伤全部修复变得崭新。看上去与只经过穆修复的圣衣并无区别。

　　天魁星冥衣也恢复原状，现在只要小宇宙提升至第八感，冥衣就会变成黄金圣衣质感的卡伊洛斯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可恶啊，他有神格根本不需要什么神的祝福啊！这代小花儿阳谋玩得好溜啊！

　　“这样就可以了，请将圣衣归还给各位吧。”沙织并没有起来，对撒加道，“我记得天马座的圣衣也在圣域，没有拿来吗？”

　　撒加：“天马座圣衣今天恰巧举行比赛决定归属。”

　　“原来如此，那么接下来我会继续在这里等着大家将圣衣带过来升级为神圣衣，辛苦撒加通知大家了。”

　　撒加体贴地遣散除了辅助沙织的穆的其他人，自己也离去。

　　鬓边微汗的沙织撤掉维持住自己面色的一点小宇宙，脸色立刻苍白下去，慢慢地调整自己的呼吸。

　　穆扶住沙织摇摇欲坠的肩膀，语气难掩责备：“您选择跪坐的姿势是唯恐倒在大家面前吗？”

　　“我不会倒的，只要循序渐进就不会有问题，只是想趁着佐裕回来之前尽快把这些血用掉，免得他担心。下次不会一次性祝福这么多圣衣了，对不起，拉着穆也一起耗费了不少精力。”沙织将手搭在扶着她肩膀的穆的手上，稍微恢复一点就给同样面色苍白呼吸紊乱的穆输去一丝温暖的小宇宙。

　　穆抓住沙织的手腕，刚要叫她保重一下自己，别不顾自己的身体先去照顾别人，就听见贵鬼受到惊吓“嗬”的倒吸一口凉气。

　　“打、打扰了，我这就去搬小板凳和瓜子啊不是，我、我、我去泡壶茶给先生。”舌头仿佛借来的急着还的贵鬼像踩着滚烫的岩浆似的逃走了。

　　在闪过“这里不是禁止瞬移的范围呢”的念头后，穆回过头看了看自己一手扶着女神大人的肩膀，一手抓着女神大人的手腕，而且现在的女神大人还这么虚弱……

　　在穆触电般撒手之后，沙织忍不住咯咯笑起来：“不好意思，想到佐裕的游戏策划案了。”

　　此时的佐裕被朱利安带到地球的另一端欣赏荧光海，宛如星河落入海中的细小发光生物所带来的浪漫，还有一群海豚游过，让光有了它们的形状。

　　朱利安却发现佐裕心神不宁：“怎么，佐裕，你看上去兴致不高，是我选的地方不合你心意吗？”

　　这时候要是说在担心沙织那就太破坏气氛了，佐裕想了想，说：“听闻在东西伯利亚有个叫做布鲁格勒德的地方有一座巨大的书库。”

　　“布鲁格勒德……”朱利安思索了一下，“亚特兰蒂斯有着去往那座书库的便捷通道。也好，我们这就过去。”

　　回到亚特兰蒂斯，佐裕却不见被朱利安刻意撇下的瞬，不过现在瞬在朱利安这里可能是比沙织更破坏气氛的禁语。

　　颇为壮观的圆井型书库，本该逗留在亚特兰蒂斯的少年提着雅典娜之壶，双眼闪着暗红光芒面对不该在这个时代醒来的海皇。

　　海皇威严的灵魂在与少年对话时居然有些客气：“都已经这个时候了，你还不对大地进行肃清吗？”

　　“瞬”说：“反正不管是一年百年还是千年，对我们来说都一样不是吗？”

　　波塞冬：“你也别玩得太久，神谕迟早要完成。”

　　“瞬”：“那你也该清楚，上次是宙斯与你发动的大洪水终结了青铜时代的人类，这次与你无关。”

　　波塞冬：“呵，好意提醒倒被说教，本想帮你一把，看来没这个必要。”

　　“瞬”：“是我帮被打扰了的你继续安眠，冒失的兄弟。”

　　海皇毫无威严地咂了一下嘴，但似乎对“兄弟”这个称呼又非常高兴：“你倒是难得这么亲切，如果把‘冒失’这个词摘掉就更好了。”

　　送走海皇的“瞬”将脖子上的五芒星项链摘下，目睹传送而来的光芒由盛转衰，暗红色的瞳孔流露出期待已久的兴致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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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座书库的书在寒冷干燥的环境中得到妥善的保存，常年无人阅览而保持幽暗，瘦削的少年坐在高脚椅上不受黑暗阻碍闲适地翻看一本书籍，而梭罗家的贵公子沦为他的垫脚凳。

　　朱利安被强大到毫无疑问是神的小宇宙禁锢着无法动弹，连抬头看一眼都做不到：“你究竟是什么人？”

　　硬皮的精装书被潇洒地合上，少年没有应答。

　　这一举动显然表示凡人没有直视他的权利，也没有向他提问的权利，佐裕也识趣地单膝跪地，低下头颅。

　　“如此的温驯不过是伪装，你是何种货色在孤眼中一览无余，虽然磨砺得优美，但是太过纷杂。”

　　佐裕心里一紧，上个世界就给了他教训，不可小瞧神灵。他猜到冥王哈迪斯或许没有被封印，却没想到哈迪斯有着看穿灵魂的能力。

　　但是开门见山地给出这个能力的提示，态度十分友善了，有商量的余地。

　　“感谢您的提醒，我以为您并不介意我在冥界的小动作。”

　　“你是冥王哈迪斯？”用着君王的自称，佐裕又提到冥界，朱利安立刻反应过来，然而话音刚落他就开始咳血，这是冥王对他的惩罚。

　　“看在他是海皇大人的人间体的份上，还请原谅他的无礼。”佐裕恭敬地叩拜。

　　“波塞冬已经彻底陷入沉睡，你不必再为担心与海皇交恶而奉承他。”

　　“……那么我就轻松一些了，但还是希望冥王大人不要下死手，他是我的盟友。”

　　对面沉默片刻道：“莫非你以为孤对你将要做的事感兴趣才专程来见你？原来如此，你还没有察觉到，呵呵，事情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黑暗的高椅之上袭来一道锁链，缠住佐裕的脖子，冥王用着面容姣好的少年身体踏下，收紧仙女座锁链迫使对方抬头。

　　在与那双压迫感十足的漂亮双眸对视之时，有锁链以外的金属材质的东西被贴在佐裕靠近锁骨的颈间肌肤上，在佐裕预感到不妙张开A.T.力场前自动碎裂。而一个同样形状的幽紫光芒的烙印印在上面瞬间隐去。

　　逃！没有丝毫犹豫地抛弃一切即将飞离，来自冥界的烙印却先一步落在他被评价为“纷杂”的灵魂上。

　　“孤在冥界等你。”成功捕获外来灵魂的冥王大人满意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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