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城户佐裕（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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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大小姐三思啊。”辰巳德丸挡住沙织的去路，那架势就差跪下来抱住她的腿。
沙织不为所动：“我考虑得很清楚，一切已准备妥当。”
“我的大小姐，这是哪门子的准备妥当？身边一个能够守护您的圣斗士都没有，雅典娜的意志也没有完全觉醒，就连胜利女神都被您送走了，您、您准备了个啥啊！必死的决心吗？！”
沙织不禁笑了笑：“啊，这也是其中之一。倒是辰巳你怎么这幅打扮？”
身材高大没有头发的辰巳管家画风与他侍奉的这一家子完全不同，急躁且具有谐星的潜力，此刻穿着胴甲，手握竹刀：“如果您意已决，事到如今只有我这个剑道三段的辰巳德丸，豁出性命也要保护大小姐您了！”
他很认真，没在搞笑。
“谢谢你，辰巳。”沙织略微侧身绕过他，柔顺的长发拂过他宽阔的肩膀，“我并不希望有人为我豁出性命。我这条命啊，也没那么容易丢。”
笃定的话语，清风般的气质，满身贵气的少女身上有着让人愿意相信的力量。紧握竹刀的管家扎着马步呆立着，让他家大小姐轻易绕过他离去。
辰巳管家气得跺脚：“老爷、少爷、大小姐，我的主人们都是一个倔脾气！这样下去头发都要白不少……哦，我没有头发。”管家摸摸头。
这一天，全世界吃到一个大瓜：城户家的大小姐，宣告自己是雅典娜。
结合古拉杜财团这六年的动作，实在很耐人寻味。
六年前，在一个科技飞速发展的时代，一个本来好好吸金运转的集团突然疯了似的撒钱开创新行业，亏掉底子，资金链差点断裂救不回来的那种。新材料新能源，但最为大众所熟知的是那跃进式的新社交方式。
突然间看着性能优秀高攀不起的个人电脑变得每个家庭都买得起，突然间拨号上网变宽带；突然间移动电话变得谁都买得起，突然间出现了智能手机这么妙不可言的东西，那触屏功能可把所有人看得一愣一愣的，这就是未来提前降临到身边？这可是1980年代。
然而就这么一个大胆走在时代最前沿的集团，突然在旗下以公正客观到近乎不近人情的古拉杜时报上，用整个版面揭示“神话是真实存在的”、“人类的末日就在眼前”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
接下来就是展示古拉杜财团的公信力的时候，各学科世界知名的专家学者一套组合拳将质疑其真实性的键盘斗士们按在地上摩擦。终于全世界接受现实：
每隔几百年就会有一次与冥王的战斗，只要败一次，人类就玩完。
人类引以为傲的现代热武器没有卵用，带不到冥王主场冥界去。只能依靠修炼小宇宙，在星座的指引下获得相性合适的圣衣，成为圣斗士去战斗。
唯一已知确认站在人类这一方的神明是雅典娜。
偶尔可能有别的神啊魔啊的下场，输了人类也玩完。
……
人类能繁衍至今真是奇迹，还等什么，全民修炼小宇宙啊！发动45亿人民群众的汪洋大海，总能凑齐88个圣斗士吧？别说凑88个，每个星座来他100个候补，那也不到一万人，一个体育场就装得下。往界圣战没一次凑齐就离谱……哦，从前不像现在这样普通人也能全世界范围沟通。
圣斗士之间的小宇宙通话真是便利呢。哎但是小宇宙通话能发表情包吗？能发小视频吗？古拉杜财团牛逼！
赶紧全世界找找圣衣，说不定不止88个呢。这从神话时代流传至今的数字与现代学术上的88星座恰好吻合，但群星在运动在变化，圣衣的数量与形态也随之变化。
好家伙全世界都在古拉杜财团的影响下想着法子培养圣斗士，全世界的年轻人都向往成为雅典娜的圣斗士，结果这个财团说雅典娜是他家的啊？圣域可一直声称雅典娜在圣域。
而且这位城户沙织小姐的身世也很明白，是城户光政的长子与一名外籍女子所生，可惜两人在一次私人飞机事故中英年早逝。这位小姐的父亲本身也是亚欧混血，所以从未有人对城户沙织那欧洲人的外貌表示质疑。
城户光政在不久前病逝，现在城户家的掌权者是他的次子城户佐裕，是日德混血，这位老爷子真的很偏好外籍女子呢。
网上展开了激烈的讨论，到底是城户光政的阴谋，还是城户佐裕和城户沙织在老爷子死后搞事，还是圣域出了什么问题。
总之圣域的教皇给出了回应：请城户沙织小姐来圣域一晤。
“给你添麻烦了，佐裕。”飞往雅典的飞机上，沙织对陪同她的佐裕说。
佐裕关注着下属汇报的舆论事态与财团的状况，抬起头推了一下眼镜：“麻烦不是你带来的。”
“你还在怪爷爷吗？他是为了保护我才给我杜撰了那样的身世，让你多了个并不存在的同父异母的兄弟。”
“同父异母的兄弟啊……”佐裕哼笑了一下，看不出心情是好是坏，“你不用担心，我不怪他。不要勉强自己。”
沙织捧起唯一携带的行李——一支黄金箭，对佐裕笑了笑：“我很强的。”还是那贵气又矜持的少女姿态，不知为何夹杂一丝撒娇的意味。
行程已至圣域，佐裕已经不去看电脑手机，一心一意陪着沙织：“你确定接下来不需要我陪了？”
“嗯。”沙织温柔地握着黄金箭，“那位教皇大人如果真的像佐裕所说，我相信我们可以说服他。再说，万一我真的搞砸了，佐裕会顺便来找我的吧？”
“已经做好决定别在节骨眼上说丧气话！”佐裕语气与眼神变得严厉起来。
沙织像是知道他会是这个反应，预判似的丢出一个认真但放松的“是”字，转身身姿更挺拔了些。
“不是顺便。”佐裕补充的回答乘着风飞进沙织的耳朵，让她刚刚凛然起来的眉眼又温柔了下来。
这回来接待的不是圣域的杂役或圣斗士预备役，而是黄金圣斗士。
狮子座的艾欧里亚以审视的目光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即使挺拔身姿，也显得如此柔弱，亭亭玉立像个小公主。
艾欧里亚主动请缨过来，是很想相信城户沙织就是雅典娜的，可是他并未从她身上感觉到雅典娜那温柔强大的小宇宙。但他一眼看到她手中拿的东西：“这是射手座的黄金箭？”
“是艾欧里亚吧。”沙织平和地与他打招呼，并且直接说，“艾俄洛斯不是叛徒。”
十三年了，他最想听到的就是这句话。他怎么都无法相信他那正直又温柔的哥哥会对雅典娜下杀手，会背叛圣域。他试图找出教皇的破绽，却也只能看到一个一言一行同样正直善良的教皇。
小狮子挣扎了片刻：“请恕我无礼，在一切真相大白之前，我无法对您宣誓效忠。”
“一切真相大白，我也不需要任何人对我效忠。”少女与狮子座的黄金圣斗士并肩而行，“无论是谁，只需要为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战斗就好。”
“哎呀，艾欧里亚你的潜台词不会是承认了这个小女孩是雅典娜了吧？”迪斯马斯克从十二宫上方走下来，“莫非听信了什么花言巧语，也想随你那叛变的兄长，背叛圣域么。”
“我绝对不会背叛圣域！”艾欧里亚握紧拳头，“迪斯马斯克，如果你再说这种话，我将用我的拳头维护我的名誉。”
迪斯伸出双手认了个怂：“不到万不得已我可不想跟同为黄金圣斗士的你打，这只是合理的怀疑，教皇大人派我来了解情况。”
听到是教皇的安排，艾欧里亚收起自己的情绪，于是两个黄金圣斗士一左一右将沙织送到教皇厅。
艾欧里亚觉得今天的教皇与平时不同，平日里的教皇的领袖气质中带着谦逊，而现在如一个睥睨众生的君王。
迪斯马斯克将教皇厅的门关了起来，没点灯的室内更加幽暗了。
“你在干什……”
“积尸气冥界波！”趁艾欧里亚反应过来以前，迪斯马斯克出其不意地偷袭一波。
“你这是什么意思！”眼一睁一闭到了冥界入口黄泉比良坂的艾欧里亚燃起小宇宙作出防御的姿势。
“我还是不相信你。”迪斯也只是同样防备着，没有继续出手，说，“所以在教皇感化那个冒充雅典娜的小女孩之前，你先在这里等一等吧。”
教皇厅，沙织想挽回被冥界波拖入的艾欧里亚，却一片铠甲都没摸着就摔倒在地。搞得黑化的教皇大人都笑了：“真是柔弱啊，雅典娜。”
“所以，你这么怕我吗？”沙织起身直面教皇。
教皇海蓝色的长发变得灰白，一把取下附在脸上的面具扔开，黑眸赤瞳如恶魔般的眼睛死盯着沙织：“你在说什么？你现在可是在我的掌控之中。”
“那么死也要让我死得明白，你为什么要篡夺教皇之位？双子座的撒加！”
“当然是因为我要支配大地，我才是有资格做到这一切的人！老教皇居然会觉得我不如艾俄洛斯，他们都为他们的错误付出了代价。而你这愚蠢的女神，以为送回胜利女神就会令我迷惑令我动摇吗？”
“你确实在动摇啊。”沙织看着眼前瞳色和发色还在拉锯着变幻的撒加，笑得一脸温柔。
“滚开，另一个我！这样的女神有什么用！有了雅典娜之盾，有了胜利女神，她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不，我能做得更好！神又怎么样！人类就一定要匍匐在神的脚边？总有一天，我要让丢弃人类，想要人类消失的神跪地求饶！”
黑撒一时气势大盛，从袖口掏出曾要谋杀还是婴儿的雅典娜的黄金匕首。
“所以，你这么怕我吗？只是面对还是婴儿的我，以及现在没有完全觉醒的我，都这么动摇。”
“住口！你这该死的女神！”黄金匕首划破空气刺下。
同样一道黄金的光芒刺破空气，将匕首从沙织的喉咙处弹开。
“这个小宇宙……”黑撒防备地退了半步，定睛一看，是那支黄金箭正燃烧着熟悉的小宇宙，“艾俄洛斯，你这家伙竟然附在了黄金箭上。”
“你还不醒悟吗，撒加！”燃烧小宇宙显现出灵魂的艾俄洛斯将沙织护在身后，“我不允许你继续对女神行凶。”
“哼，不过是寄宿在箭上的残魂，我能杀你一次，就能杀你第二次！”
“你该不会是个只对自己人狠的窝里横吧？”沙织冷静地打断黑撒意图对艾俄洛斯的攻击。
“什……”
“连我你都只敢趁着幼小动手，让其他神跪地求饶是什么天方夜谭？”
黑撒深呼吸了几次，捂着半边脸哼笑：“你以为我会中你的激将法？可以早点干掉的对手，我为什么要给成长机会？”
“银河……”
“原子闪电光速拳！”
黑撒计划通一笑，毕竟是十三年前就死去的人，真好骗，你以为是对轰，是传送技能哒！转手银河星爆假动作改成异次元空间。
“艾俄洛斯！”
“雅典娜，担心一下自己吧！幻胧魔皇拳！”
这不是一般的拳，而是作用于对方脑神经，让中招的人听令于施招者的催眠技。
黑撒抬起眼神失焦的少女的下巴：“让我想想剧本，向全世界承认自己冒充雅典娜，来到圣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然后抵不住内心的愧疚，自裁谢罪吧……”
黄泉比良坂，艾欧里亚没有继续与迪斯马斯克僵持下去，他嗅到了阴谋的味道，再没顾及什么同僚情谊，追着迪斯打。
“你这是要跟我同归于尽吗？”被狮子咬住的螃蟹气急。
“除非你告诉我离开的方法。”艾欧里亚集中所有注意力，生怕迪斯一个人溜走。
“也罢，阁下就去面对教皇大人的问责吧。”迪斯估摸着时间差不多，正要从这冥界入口离开。
“这是……”
他们一同感觉到了，那独特的小宇宙一开始还很微弱，好像母亲或姐妹的温暖慈爱，渐渐提升沾染上神灵的强大气息，但那如家人般的人性不仅没有消失，反而更加坚定，如道标一样为他们指明方向。
顺着雅典娜的小宇宙，被意外传送走的兄弟二人回到教皇厅，却见撒加和沙织同时握着黄金匕首，这回刀刃反倒与撒加的喉咙近在咫尺。
艾奥里亚差点以为城户沙织要刺杀教皇，但再看，那教皇的面容怎么那么熟悉……这不是不知所踪的双子座圣斗士撒加吗！
再说沙织握着的不是刀把，而是刀刃啊！
“女神大人，您这又是何苦？”变回本性为善的原貌，被终于觉醒了女神意志的雅典娜阻止了自杀举动的撒加心疼沙织滴着血的双手。
“我原谅你。”发丝和裙摆在燃起的小宇宙中飞扬，女神清澈的眼眸中没有一丝阴霾，“但是我只能原谅你对我做的事，其他被你坑害的人我不能代替他们原谅。”
“那您更不应该阻止我，我该亲自去冥界跟史昂大人道歉。”撒加力道加大，匕首的刀尖已经戳进他的皮肤，“还有艾俄洛斯，对不起。”
“你要逃避责任吗，撒加！”艾俄洛斯也上前试图将黄金匕首夺下来，“在你赎完罪之前我是不会原谅你的，我想史昂大人见到这样的你也只会更加生气。”
这把匕首可能从没像今天这样抢手，在三人的争夺下终于带着女神的鲜血落地。
“从见到佐裕先生送来胜利女神之杖我就在想，又唯恐是自作多情……”
“没有，你没会错意。”沙织的小宇宙将双手深可见骨的刀伤愈合，烧尽涌出的鲜血，熟练得一气呵成，“既然坐到这个位子上，就尽到教皇的责任吧。没有卸下这份责任之前，胜利女神我是不会收回的。”
“雅典娜……”撒加的声音有些哽咽，他是真的因为被信任而感动，绝对不是食物链最底端的社畜听到这番无良资本家发言的哀嚎，“恕我不能继续赎罪，一旦中了幻胧魔皇拳，必须杀死一个人才能恢复。就让我用性命……”
沙织捧起撒加的脸，就像之前黑撒抬起她的下巴，深陷自责愧于面对女神的他被迫直视一双翠色的眼睛。
“原来如此。”确认女神没有被幻胧魔皇拳影响，撒加悬着的心放下。即使付出自己的性命，迫使厌恶争斗厌恶杀生的高洁的女神杀人，这也是严重的亵渎。
撒加退开跪在沙织面前：“我庆幸我卑劣的手段没有给您带去伤害，可是我实在不应该再在圣域，我的另一个人格没有消失，请允许我先行一步去冥界对付敌人。”
“我可以帮你让你的另一个人格消失，但是我不会这么做。”黑心资本家……不是，光辉的女神继续说，“是干掉他，还是与他和解，都是你自己需要努力的事。另外，我有话对他说。”
城户沙织的神情严肃，去掉了那一抹温柔，竟跟其实与她并无血缘关系的佐裕十分相像：“你不是个言而无信满口戏言的男人吧！”
被雅典娜的小宇宙一激又出现的黑撒：“我自然不是。”
“你之前说的话我记下了。”
从没得到过承认，连本体都在排斥的恶人格眼中突然闪出感到有趣的火光：“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女神大人？”
“我等着看你超越神灵。”沙织十分清醒地说，那话语中有着信任，也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悲悯。
作者有话说第140章 城户佐裕（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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