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神罗公司的人工智障（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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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神罗大厦中，最近无论在哪一层，都忍不住盯着地板，好像在那之下有什么深渊要把他拖进去一样。
“杰内西斯，你长白头发啦，最近这么辛苦的吗？”佐裕飘在空中近距离俯视发呆的杰内西斯。
杰内西斯回神，揉了揉自己的头发让那些白发不那明显。终端的提示音提醒他又有任务来了，他该出发了。
最近杰内西斯和萨菲罗斯都有疑惑，好像派给他们的任务并不是那么重要，就算Class 2nd、3rd都可以轻松解决，虽说他们1st面对不太紧急或不太重要的任务有提前拒绝的权利。
杰内西斯接了任务离开不到一刻钟，神罗大厦外部就有三处同时遭遇自杀式袭击。袭击者当场被自己身上绑着的炸弹炸死，而神罗总部连一块砖一片玻璃都没有损毁，极好的隔音抗震的墙体让在内部办公的人员都没发现遭遇了袭击，直到看到佐裕给全公司人员发送的弹出信息和缓和广播里清晰的语音提示，提醒大家暂时不要外出。
袭击者还在源源不断赶来，总部里一位1st特种兵都没有，连普通士兵也只有两个小队，剩下的就是日常的安保人员和机器人。但是外部持续输出声势浩大，总部内部连个警报都没拉响。
这是大多数员工第一次见识佐裕作为最先进最强大的公司的安保防卫系统发挥的作用。
路法斯收到总裁先生那边的秘密消息，对他来说这比目前神罗大厦正遭遇袭击还要糟糕。
在路法斯看来门外那群小虾米突破不了总部的防线，只要外出的特种兵回撤，立刻就能把他们消灭。而总裁那边，由于五台势力有软化的迹象，只是提出条件需要被招安，他就做好准备赶了过去，没想到五台联合其他反神罗势力包围了总裁，情况十分凶险。
“都是老头子非说能用钱解决的事情就不动用武力，这下可好。”他凝重中带着一丝无奈的笑容，这证明他武力征服的思想才是正确的。
“不过如果不是老头子只带安吉尔，执意不带走佐裕，现在遭遇凶险的就是我了吧。哼，真是无法理解，神罗难道能比自己的性命更重要吗。”
武装人员几乎全被派出，路法斯想开展营救计划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刚想把拉扎德叫来，在看到最近的特种兵调配记录之后改变了主意。
表面上谨小慎微，塔克斯传来一点消息，不分轻重缓急马上派出特种兵。这可不符合他这位同父异母的哥哥之前的精明表现。
再次阅读一遍总裁那边的消息，路法斯眉头紧锁，这几个势力跟五台的距离不近，想要联系五台，一起配合好包围神罗可不容易。
他有理由怀疑这其中有内鬼。
“副总裁先生，看到外面的袭击者，我想起了重要的情报要汇报。”
总裁办公室的门口监控传来影像，路法斯记得这位宇宙开发部的女性，他昨天还慰问过她。她没有为自己缺失的手臂感怀，反而热切地向他说起自己工作上的想法，并且相当主动地配合治安维持部打击恐怖分子，害得海丁格尔反过来劝她不要冲动，不需要她去直面恐怖分子。真是一位坚强勇敢的优秀员工，就是急躁了点。
路法斯按下开门的按钮：“进来吧。”
她匆忙地跑进来，直冲着路法斯。
“是这样的副总裁先生……”路法斯刚察觉不对劲从座位起身，应该是柔弱的科研工作者的女性矫健地从办公桌上一个前滚翻，用仅有的右臂拿着枪环住路法斯的脖子，“请不要轻举妄动，配合我。”
短暂的惊讶后，路法斯恢复镇定：“希拉小姐是不是太热情了一点？”
还是失去一条手臂的原因，为了钳制住路法斯，她的身体贴着路法斯绕到他身后，方便查看路法斯电脑上的东西。
“我也不想跟您如此亲近，只是我调查过贵司总部的安保系统有一种特殊的防护壁，如果站远点恐怕会跟副总裁先生隔开，那就威胁不到您了。”她把枪抵着路法斯的太阳穴，“来吧，副总裁先生，把地底军团的资料调出来。”
路法斯没有动。
“怎么，你觉得我不敢杀你吗？”
“你从哪里知道的地底军团的事？”
“现在能提问的是我。”
“不是我不想给你看，那是总裁才有的权限。”
“就知道没这么顺利，不过有副总裁先生陪同，想必我硬闯也不是问题。”
“没有总裁的虹膜和指纹认证开启不了前往地底的升降梯。说到指纹，您的左臂该不是主动舍弃的吧？”
佐裕的影像出现，非常慌忙：“路法斯！希拉的资料被更改过，这个人不是宇宙开发部的人。”
“佐裕，这回你出了很大的纰漏呢。”
听到路法斯的责备，佐裕马上反驳：“才不是我的错！这不是黑客入侵改的资料，改资料的是谢尔克！指纹资料全部保存在我这里才没有被改。”
“为了不引起怀疑，砍掉整条手臂么，可真有魄力。谢尔克？”路法斯重复一遍这个名字，果不其然，环着他的手臂轻微地颤抖了一下。
佐裕：“虽然没有图片和视频资料，但我猜你是谢尔克的姐姐夏路亚吧。”
她没有否认，用枪托砸晕路法斯：“人工智能先生，带我去地底军团。我身体里埋着炸．药，如果不想副总裁先生陪葬，就别搞小动作。”
杰内西斯在赶往任务的途中，突然眼前一黑好似被蒙上一层黑雾。那只是半秒都不到的瞬间，再次看清道路的他猛地将摩托转个方向，避免撞上消防栓。
他暂且停下，捂着头沉吟片刻，拿出移动终端翻了翻。总部正在遭受袭击，可是他的任务并没有变更，萨菲罗斯似乎也没有被调回去。
刚才那种异样感是什么？
杰内西斯作出决定，将车头调转，原路返回。
那就像通往真理的大门被打开一条缝，是否是女神的启示呢。就算被处分降级，他也要回总部，说不定要去某个从没到过的地方闯一闯。
总部外面化为战场，杰内西斯只是砍翻阻挡在他面前的敌人，没去管其他人。他进入总部大厦，呼叫佐裕。佐裕竟然没反应，这是他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又来了，那种站在深渊上的感觉。杰内西斯又盯着大厅地板。他早就去过地下车库探查过几次，是比地下车库更深更深的地方。
他余光扫到一个特种兵，没记错的话那是叫做砍塞尔跟佐裕关系很好的人，看上去鬼鬼祟祟的。于是他跟了上去，看到他绑架了荷兰德。
“带我去佐裕本体那里。”
“你是什么人？”荷兰德又惊又俱。
“本体？”杰内西斯现身。
砍塞尔箍紧荷兰德如临大敌，荷兰德立马向杰内西斯求助。
“杰内西斯，快救我。”
“我也想去瞧一瞧，带路吧，荷兰德博士。”
“杰内西斯你可不要想背叛我，你的身体又出现异状了吧，还要依靠我治……哎哟啊啊……”
荷兰德没说完，砍塞尔将他的手指往后掰：“快点带我去！不然你的手指别想要了，再拒绝就轮到手腕关节。”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荷兰德在砍塞尔的挟持下带路，不忘补一句，“你见到了也没用，不论你是想要带走他还是消灭他。”
因为是特殊时期，这一路没有遇到其他人。经过罕有人至的高高的栈道，荷兰德通过升降机的验证，将两人带了进去。杰内西斯感到那种熟悉又幽暗的气息更明显了。
升降机下落了相当长的时间，仿佛要直达地心。终于到底，离开升降机的他们站在相当有暗黑蒸汽朋克风的巨门前。
砍塞尔一刻都没有放松对荷兰德的钳制：“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深渊之地，神罗之暗，就在这黑暗之门的背后。”
“‘深渊之谜’，会在这里解开么……”
荷兰德没有回答杰内西斯的突然文艺。不过杰内西斯也没指望他回答，艺高人胆大开启了黑暗之门。
那是毕生难忘的场景，站在钢铁的通道上，这里是比米德加尔圆盘之下更加黑暗的钢铁地下都市。都市的中心是一座比地上的魔晄炉还要巨大得多的魔晄炉，在地上看不到的被隐藏起来的深渊之地中心——零号魔晄炉。
虽然壮观，但魔晄炉大家都见过，令杰内西斯和砍塞尔更加吃惊的是魔晄炉边那如水族馆的透明设施大小不遑多让，里面的盛放的一定是魔晄了，而在那巨量的魔晄溶液中浸泡着一个山一样高的盘根错节的东西，若是仔细看那东西还会抽动，即使远远观望也让人强烈的不适。就好像失落于深海中被封印的旧日支配者。
杰内西斯肾上腺素激增，那东西，好像一棵倒栽的树。
砍塞尔轻声地骂了一句，然后问荷兰德：“那是什么东西！”
荷兰德的声音带着愉悦：“那不就是你想看到的东西吗。”
砍塞尔直直眺望那个东西半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收回目光拽着荷兰德的领子大吼：“你是不是理解错了！我要见的是佐裕，不是那种东西！”
“哈哈哈哈哈哈哈，”荷兰德大笑，笑声中洋溢着狂热与成就感，“怎么样，这就是神罗总部中央控制系统的真实面貌。难得可以对宝条和总裁之外的人炫耀，是不是比宝条的萨菲罗斯霸气多了哈哈哈哈哈！”
砍塞尔赏了他一拳让他清醒一下，可是荷兰德并不介意被揍一拳，狂热劲没有褪去，也没有尝试逃跑或叫人，他来到缆车旁居然还招呼他和杰内西斯：“来都来了，不要客气，你们可以近距离观赏一下。”
两人都没有参观这个被神罗隐藏起来的秘密军事基地的心情，只眼看着那个巨大而怪异的东西，他们仍然不能相信那是佐裕。
缆车到了头，一圈封闭的围墙反倒阻挡他们继续观察那巨大透明魔晄箱中的东西。荷兰德再次通过认证打开门。
门内整齐排放着一批又一批培养槽，标着编号。靠近门的这一批内容物还小，看不出是什么的胚胎。
越来越深入，已经可以看见人类的雏形，一个个都插着导管。杰内西斯内心相当震撼，而砍塞尔看上去要崩溃了。再往前，培养槽里已经是人类孩童的模样，可以看得出面容体型都一模一样。
“佐裕……”他扑到一个培养槽前，那里面的孩童看起来有五六岁。
“啊，没错，都是佐裕的克隆体。”荷兰德炫耀着，往砍塞尔心上插刀。
“佐裕是人类？”杰内西斯还是想跟荷兰德确认一下。
“谁说他是人类？他是赛特拉。”
“你骗人！他就是人类！”不知道赛特拉是什么，砍塞尔反驳道，“他在我们村长大，是我的朋友！你们神罗居然……”
“没见识的乡巴佬。”荷兰德踱步向前。
杰内西斯定了定神，没像砍塞尔那样打击巨大，防备地跟上荷兰德。靠近中心的培养槽内的人体，已经跟经常能在上方大厦中见到的虚拟影像一样了。而前方还有更加成熟的个体。
“看吧，这就是我的杰作，System Sayu！”荷兰德陶醉得如一个交响乐指挥家一般张开双臂。
杰内西斯不再打量那些佐裕的克隆体，来到那巨大水箱脚下，魔晄的荧光映照在他脸上，让他的脸色相当难看。
肉块，触手和凸起的血肉组织。毫无规则又密集。
青灰色的、蓝黑色的、暗红色的，一切腐败的颜色。
鳞片、节肢、复眼……
肿瘤、毒疮、溃烂……
所有与人类相去甚远的，所有会引起人类恐惧的生物元素，所有为人类所厌恶的伤病仿佛都集中为一体。而它还活着，溶解、萎靡、再生、变异，不断在生与死之间拉锯，濒死又生机勃勃。那毫无疑问是怪物。只能是怪物。
San值狂降，灵视疯涨。
只看冰山一角，杰内西斯胃里就翻江倒海。他捂着嘴，忍住胃酸翻腾强迫自己再次抬头，最重要的一点还没有确认。
他努力辨认着上方，那高高的开枝散叶的恶心分支集束的地方没有下面那么惨烈：人类的胸膛，人类的脖颈，但是头部只能看到下半部分，上半部分被一个机械头盔包住，几条不知道派什么用场的粗壮线路连接着上方。
头部仅露出的下颌的确是佐裕的样子。
这就是神罗的人工智能？呵呵，哈哈哈哈……呕……
“哇——”砍塞尔跪在他旁边吐了一地，一发不可收拾，就连黄绿色的胆汁都吐了出来。四肢撑地，双目失神。
魔晄中出现一团黑雾，杰内西斯感应到，遽然回望锁定那黑雾。黑雾散开，是一个有着机械翅膀的奇怪的人，一手拿着锋利的剪刀，一手抱着一个佐裕的克隆体。他红色的眼睛冷冷地瞥了杰内西斯一眼，然后剪断一些那巨大的怪物身上抽动得厉害的地方，被切断的组织化作黑色的粒子消散在魔晄中。
接着那人把毫无意识的克隆体投食一般丢给怪物，怪物终于不再是微小地抽动，而是调动起异变的身体组织，将克隆体包裹进去。
作者有话说第115章 神罗公司的人工智障（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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