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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罗洛·Vi·布里塔尼亚（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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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害怕，我不想死。”
那个孩子前两天还这样说，到了今天，他却哭喊着：“好疼啊，好疼啊，让我死吧，求求你！”
罗洛见披上白大褂的佐裕为那个孩子打了止疼药，但是依旧没有用。
“你确定你想死吗？”
他又猛的摇头：“不，我不想、不想……”
“那我们继续尝试吧。”
“好疼！不要，我不要试了！！”
“那你还是想死吗？”
“我害怕，呜呜呜呜……”
“唔，努力活下去固然很有勇气，但是死去也不可怕哦。”佐裕看着眼前身体组织大面积溃烂，骨瘦如柴的孩子，和他看着其他正常人一样，“你会再度醒来的，那时候不会有疼痛，不会有饥饿。”
“也……不会被丢掉吗？”
“不会的，那时候大家是一个整体，没有谁会被丢弃。”
孩子被佐裕平静淡然的描述诱惑，慢慢停止抽噎。
“活着太痛苦了，一直一直都好疼……”
“要吃颗糖吗？”佐裕剥了颗水果糖，放进他的小患者嘴里，他的口腔中同样有少许溃烂。
“甜。”
“原来还尝得到甜味。”
“但是，还是疼。”他含着糖含糊地说，“我不想再这样疼下去了，我……想死。”
“好的。”佐裕起身去准备安乐死的药物。
然后罗洛和佐裕一起目送这个可怜人在睡梦中死亡，被负责后续处理的人抬走。
佐裕叹了口气，将手里的糖纸折成纸鹤，丢进另一个只装纸鹤的罐子里：“其实我希望他坚持尝试到最后一刻的。”
罗洛想说如果我是他我会坚持到最后，可是他没有说出口，因为谁也不知道这究竟有多疼，而这个孩子坚持了有多久。他只是很庆幸自己的缺陷仅仅在于发动Geass的时候心脏停止跳动。
摘下医用手套的佐裕看见罗洛手放在心口，不放心地问：“你的心脏，出什么问题了吗？”
“没有。我觉得我很幸运。”
“？”
“因为如果没有这个缺陷就遇不到佐裕。如果缺陷太严重，就会像这个人一样死掉，那样就没办法跟佐裕在一起了。”
这回佐裕却没说那番死后还能相见的话。
“如果是正常由Code来授予Geass，根本不会出现这些缺陷。”
佐裕弯腰低头，揽住罗洛，把耳朵贴在他胸口听他心音。其实这里有听诊器，只是这个时候佐裕不想去拿。
确认小抱枕的确没有问题，佐裕果断直起身松开他：“我得去跟V.V.谈谈，让他好好甄选一下，明显资质不够的就不要拿来送死了。”
罗洛像条小尾巴跟着佐裕，但是找了一圈没有找到V.V.，那么只剩下一个地方：阿卡夏之剑。
可惜罗洛是没有权限进入的，只能略失望地看着佐裕独自进入黄昏之门。
果然在此喜提毫无干劲发呆的V.V.一只。
佐裕跟他讲了找他的理由，他只是撑着脑袋点点头，“哦”了一声。
“呐，佐裕，我真的杀了玛丽安娜。”V.V.突然说。
“哦。”佐裕学着他刚才的应答。
“看来你已经有心理准备了。”
“你告诉查尔斯了？”
“查尔斯……提到过这事，我本来想说出真相的。”
“也就是说，你最后没有说出来吗。你，骗了查尔斯吗？”
“我只想保护他，是玛丽安娜先骗查尔斯的呀！”
“是么。”
V.V.深呼吸几个来回，终于认命地说：“也许，我只是为了自己。我害怕自己被丢下。”
“但是你们之间不说谎的誓言被打破了。”
V.V.几不可查地颤抖了一下：“难道叫我承认，对查尔斯说了谎么……”
“这个，我不知道，你自己决定吧。我想听听你杀死玛丽安娜的过程。”
V.V.马上将这件事倾吐出去，说完觉得心里没那么堵了。
于是佐裕了然，玛丽安娜恐怕在尤菲米娅身上，娜娜莉终究还是没有躲过双腿受伤的命运。
后来佐裕终于得到V.V.的同意，将其他负责修建阿卡夏之剑的人赶走。
其实他说别人庸才、捣乱，都是夸大其词，照他们的方法终究可以建成的。只是作为一个能够对抗世界意识的武器，本身就带有对世界意识的屏蔽作用，佐裕当然是希望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
不过查尔斯和V.V.还是时常会来，佐裕想办法给自己开了个后门。论起神秘学，那佐裕的姿势水平比这个世界其他人高多了。其实对他来说两三年就能完成，不过他要拖到鲁路修获得Geass的时候。
他需要鲁路修的Geass，命令这个世界接纳他。
只是，开了后门之后，出了点无关紧要的小问题。
“……”
“……”
深夜，在阿卡夏之剑，佐裕跟自己的抱枕小朋友对视着，默默无语。
罗洛率先开口：“佐裕，这里是哪里？”
“阿卡夏之剑，黄昏之厅的‘地板’下。”
罗洛向上看，上方似乎铺着六边形的琉璃地砖。
“你把这想象成单向玻璃就行了，上面的人看不到这里的。声音也是，上面的声音能传过来，这里的传不过去……”佐裕正解释着，突然被小抱枕袭击。
佐裕诧异：“你，突然舔我脸干什么？”我又不是初流乃，你也不是布加拉提，而且我没在说谎。
紧紧抱着佐裕的罗洛说：“我只想跟佐裕融合。”
嗯？佐裕懵逼，怎么场面突然限制级？
“我不想跟其他人都融合在一起，我只想跟佐裕在一起。”
哦。佐裕明白了，是他误会了小朋友的纯洁思想。
不对不对，被扑倒的佐裕觉得，要不是现在抱枕小朋友还什么都不懂，一定不是又亲又抱这么简单！话说抱枕小朋友力气有点大啊。
“疼疼疼，这样不会融合啦！”佐裕挣扎着从热情的罗洛怀里爬出来。
“可是，阿卡夏之剑不是让人融合的东西吗？”罗洛疑惑，“一定是我白天太想跟佐裕一起进来，才会梦到这里吧。”
佐裕盘腿坐在地上抱着双臂，无奈道：“你不是在做梦。”
“……那为什么睡着以后突然？”
“因为你抱着我，所以才一起碰到了‘钥匙’吧。我得找机会改进一下。”
“也就是说，这里真的是阿卡夏之剑？”罗洛吃惊地环视周围。
“这里跟正常进入阿卡夏不同，只是精神进来了，身体还在原位。需要我现在拉着你离开，醒过来跟你讲一遍你刚才做的事确认一下吗？”
罗洛捂着脸低头认错：“对不起，佐裕。”
“唉。”佐裕叹了一口气。
“我以后，还能跟你来吗？”罗洛忐忑地问。
佐裕让罗洛陪着他，本来就是为了放松，既然因为自己的失误已经让他发现了这里，那就没必要瞒着了，不然会更累。
“还好教团里现在没有效果领域类读心能力的Geass，你不许把这个秘密说出去。”
罗洛连连点头，坚定地说：“我一定保守这个秘密。”
“希望如此吧，反正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很多波折了，失败了也是命吧，那只能放弃这个世界了。”佐裕小声嘀咕，想着上上个世界获得的能量还够用。
罗洛听到心里一紧：“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嗯，我相信。”
但是保守秘密不只取决于个人的决心，想想屡次剧透的某只小蜘蛛。
佐裕只是相信罗洛的决心。
“来都来了，不如来帮帮我吧。”佐裕想起之前C感应的锻炼，在这里可以根据内心改变环境，一定可以排除干扰。
罗洛顺从地按照佐裕的指示伸出手，然后想一些东西。
闭眼握着罗洛的手，佐裕觉得这黄昏的光线刺激到他的感光细胞，还是有些干扰，于是让自己处在一片漆黑之中。C感应没有起作用。
然后是去掉声音，连白噪声也没有的绝对的安静。C感应没有起作用。
接着气味也消失，索性连味觉也一同屏蔽。C感应还是没有起作用。
再接着是触觉，最后确认一遍握着对方手的力道，慢慢地，手上什么也感觉不出，身上衣物贴着的感觉也没有了。温度的感觉消退倒是微乎其微，因为这里本就一直处于常温。C感应依旧没有起作用。
做足准备的佐裕撤掉了平衡感，重力感觉不到了。C感应好像感觉到了什么。
最后，关掉了生物钟，时间的流逝感觉不到了。一刹那，连自己是否存在都变得虚无起来。
在罗洛这边则一点也看不出佐裕的变化，只是觉得握着的手力道一紧，佐裕的身体微微地晃动，然后就是如老僧坐定般动也不动。
因为一直是黄昏的景象，也没有任何计时器，罗洛只能数着数估摸大概的时间。
说是必须要在脑海里想些东西，但他刚刚才在佐裕目前出丑，不敢再想一直在想的那件事，他不知道计时算不算想了东西，反正这么做了。
数到三百多下的时候，佐裕的身体往前倾，然后一下子大口喘气地扑进他怀里抱紧他。看起来如同不会游泳的落水者被救起来那一刻一样脆弱。
罗洛来不及关心佐裕，佐裕就先问：“你刚才，是在数数吗？”
罗洛很惊讶：“是的。”
“数到365，中间至少错过两次，重复了两个数。”
罗洛感到脸红：“数、数错过吗……”
“这个不用太在意，你一直保持着这个数数频率吗？”
“是的。”
“也就是说只过去了两三分钟。”佐裕长长呼出一口气，“我觉得像过了一个小时。不过关掉这么多感官，这属于正常的。要不是C感应，我保守估计都会以为过了两三个小时吧。”
罗洛心中一动，试着关掉自己的视觉、听觉和嗅觉，至于其他感官他还没有什么意识。
妈耶，好可怕。安静得吓人！
他只坚持了十几秒，就重新开启了那三个感官：“佐裕好厉害，能坚持这么久。可是，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了见娜娜莉，因为娜娜莉也有这个特殊的功能。然后通过娜娜莉联系鲁路修。”
“他们果然是佐裕很重视的亲人。”
佐裕点点头：“嗯，他们对我非常重要。”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