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胭脂有毒》腾云驾雾琉璃猫

89、找茬

　　未央宫内，江玉梵悠哉地躺在贵妃榻上，两个宫女在伺候着笼子里那叽叽喳喳的麻雀，她们也不知道这淑妃是发什么神经突然想养麻雀，不过她们也不敢乱问，只是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娘娘，您要的红糖枸杞汤来了。”门外走来了一个宫女，双膝跪地把托盘呈上来，“皇上说娘娘身子弱，要好生调养。”
　　江玉梵勾勾嘴角，“你们也有心了，下去吧。”
　　“是。”
　　“你们两个把笼子里那只麻雀拿下来。”江玉梵对着照顾麻雀的两个宫女叫道，“把这汤喂给它吃吧。”
　　“娘娘……这……这不大合适……”一个宫女小心翼翼地开口。
　　“怎么？你想忤逆本宫？”江玉梵静静地看着她。
　　“奴婢不敢。”可能是被江玉梵阴森的眼神给吓到了，那个宫女立马跪了下来。
　　“本宫要你喂你们就喂。”
　　“是。”两个宫女相互看一眼，然后打开鸟笼把麻雀捉了出来，麻雀很小，一只手掌都能把它捏死，不过宫女们可以不敢下手。
　　两个人七手八脚的把红糖枸杞汤灌进了麻雀的肚子里，不过有一半的糖水都撒到了地上。
　　江玉梵看着湿漉漉的麻雀，没有什么太大的表情，“丢笼子里把，阿珠！给本宫梳妆。”
　　“是。”名叫阿珠的宫女赶紧跑到水盆里净了手，“娘娘，您要梳什么发髻呢？”
　　“现在宫里最流行的吧。”江玉梵看着镜中的自己，眉目如画。
　　阿珠的手艺很好，不到半盏茶功夫就梳好了一个高髻，“娘娘可算满意？”
　　江玉梵从匣子里拿出一个白玉发簪，怎么放都觉得不好看，“这应该配一套金色的头面才好看。”
　　“娘娘说的是。”阿珠应承道：“不过配上娘娘的这身宫装，特别好看。”
　　“是吗？”江玉梵幽幽地开口。
　　阿珠在匣子里找了许久才找到与江玉梵相配的头饰。
　　“皇后娘娘驾到————”一个尖锐的声音在未央宫内久久不能散去。
　　江玉梵给自己画了一个大红唇，才稍微满意一些。
　　“臣妾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千岁。”江玉梵施施然地福了福身，这几日的礼仪可不是白学的。
　　皇后是挑不出来毛病，但皇后今天可是来找茬的，怎能轻易放过她？
　　“哼，好一个媚狐子。”皇后冷哼一声。
　　江玉梵依旧保持着跪姿，“臣妾不知道皇后再说怎么。”
　　皇后在贴身宫女的伺候下坐在了上首，居高临下地看着江玉梵，“你一个寡妇，入了五爷的塌，还敢妄想上龙床！”
　　江玉梵抬头，盛装之下与皇后对视也不落下风，“寡妇又怎么了？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谁知道五爷这一去还能不能回来，臣妾自然要为自己的前程打算，这也有错？”
　　皇后仿佛是听了天大的笑话一样大笑几声，“你还有理了？你是要学那妲己是吗？”
　　“臣妾不敢。”江玉梵微笑道。
　　“我看你是非常敢！那你就别怪本宫做一回吕后了。”皇后冷笑道，“你知道戚夫人的下场吧！”
　　江玉梵有些无奈，“皇后娘娘，您是不是本末倒置了？您现在最大的敌人可不是我呀。”
　　“怎么？你还敢挑拨离间！”皇后讥讽道。
　　“臣妾昨日听到了一些风声，宛妃娘娘肚子里怀的是个皇子。”江玉梵轻声开口。
　　“放肆！”皇后怒拍桌子，“皇家子嗣岂容你胡乱猜测！”
　　“臣妾不敢。”江玉梵伏地不起，“只是如今宛妃盛宠后宫，臣妾自认为是没有那个本事与宛妃娘娘争宠，臣妾无权无势也没有家族撑腰，只想安安稳稳的度过后半生，还望皇后娘娘明鉴。”
　　皇后接过宫女递过来的花茶喝了一口，“哼，算你还有自知之明！”
　　“臣妾一直都知道自己的位置，不敢妄想。”江玉梵真心实意地说道。
　　“谅你也不敢。”皇后对她的态度还算满意，“等过段时间本宫就遣你出宫，还会给你一笔丰厚的安置费，租给你后半辈子丰衣足食了。”
　　“多谢皇后娘娘。”江玉梵说道。
　　“行了，起来吧。”皇后挥挥手示意她起身，“不过本宫丑话说在前头，到时候如果你起了什么不该起的心思的话，就别怪本宫不客气！”
　　江玉梵依旧低眉顺眼，听闻之后便双眼通红，“臣妾只是一个普通百姓，怎敢违抗天威？进这未央宫也不是臣妾愿意的，臣妾只是无可奈何啊……”
　　“无可奈何，呵，好一句无可奈何……”皇后漠然道，“好了，本宫乏了。”
　　“恭送皇后娘娘。”江玉梵福了福身。
　　皇后带着一帮人就这么浩浩荡荡地走了，江玉梵看了看后面被吓傻的两个宫女，皱眉道：“还愣着干嘛！赶紧收拾！”
　　阿珠和阿莲一个激灵，赶紧爬起来把桌椅摆正。
　　“把这茶壶和杯子都丢了吧。”江玉梵指了指刚刚皇后喝过的茶杯。
　　“是。”两人不敢违抗。
　　江玉梵又看了看笼子里的麻雀，不由得心底一阵烦躁，“怎么还不死？”
　　“回娘娘的话……这麻雀还很健康。”阿莲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那就弄死去！”江玉梵走到鸟笼旁，“然后送去给御书房，告诉皇上，说他的皇后过来了，如果他不想看见本宫变成这个样子的话……”
　　“奴婢知道该怎么说。”阿莲立刻下跪表忠心，“娘娘放心，奴婢一定会把事情做好。”
　　“奴婢也是。”阿珠也跪了下来。
　　江玉梵笑道，“本宫知道，你们都是聪明人。”
　　阿珠和阿莲不敢答话，只是低头。
　　江玉梵也没有为难她们，稍微提点了几句就放她们去了御书房。
　　这几日皇上可是为了册妃这件事忙得焦头烂额，一大波一大波的奏折往上递，闹得皇上都没空来未央宫了。
　　两个宫女办事还是挺让人放心的，下午的时候皇上就下了一道懿旨，让皇后禁足在长乐宫，闭门思过三个月。
　　这懿旨的好处就是让宛妃可以三天两头王皇上的寝宫跑，把皇上伺候得舒服了，也没空再来这未央宫了。
　　江玉梵坐在院子里捣花汁，时不时听着阿珠带回来那些所谓的情报，并没有多大的表情。
　　等她把花汁弄出来，再把白色的手绢放进去染成血一般的颜色。
　　“你们哪一年进宫的？”江玉梵问道。
　　“回娘娘，奴婢与阿珠都是五岁就进宫了。”阿莲小心翼翼地开口，“在宫里也有十五年了。”
　　“哦，都是老姑娘了……”江玉梵喃喃自语，“那你们知道九年前发生什么事吗？本宫看他们讳莫如深……”
　　阿珠和阿莲扑通一下跪了下来，“娘娘求求您了，别逼奴婢了。”
　　“怎么算是逼你们呢？”江玉梵笑了笑，然后把染上色的手绢拿出来放进清水里面洗，“本宫只是好奇而已。”
　　“您还是别知道了，小心惹祸上身。”阿珠显得非常害怕。
　　“你们在宫里那么久，也该知道有一种刑法是直接杖毙的。”江玉梵轻声细语地开口，“本宫还听闻五爷就是九年前离开这北辰国的。”
　　“那您别告诉别人……”阿珠纠结一番才开口。
　　“本宫怎么会告诉别人呢？更何况阿珠不是也很想说吗？”江玉梵笑道。
　　“奴婢没有……”阿珠眼泪都快出来了，“奴婢怕死。”
　　“这深宫里面，谁不怕死呢？”江玉梵站了起来，走到太阳底下感受着阳光，“但是谁手里都没几条人命呢！”
　　“娘娘说的是。”

　　等江玉梵把手绢晾干之后，已经是晚间了，阿珠她们的故事也讲完了。
　　夜里的深宫还是有些冷的。
　　江玉梵来到未央宫后就喜欢在四处挂上白色的轻纱，到了夜里被风吹来吹去，略显阴森。
　　她还喜欢架着梯子跑屋顶去看星星，可是这种时候哪有什么星星，有的只是阿珠和阿莲那惊恐的表情。
　　“娘娘……下来吧，风大……”阿莲扯着衣襟喊到。
　　“冷吗……”江玉梵站了起来。
　　两个宫女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生怕江玉梵一个脚滑就滚了下了。

　　江玉梵笑了几声，“这夜里魑魅魍魉特别多，你们确定不上来看看吗？”
　　这空旷寂静的深宫内，只有几声乌鸦在有一声没一声的乱叫。
　　“娘娘，您还是下来吧……”两个宫女在苦口婆心地劝道。
　　“要不……你们先下去吧。”江玉梵实在看不过她们那哭丧的脸。
　　“不行的。主子不下来，奴婢怎么能走。”
　　江玉梵看了看不远处的长乐宫，都没有几盏亮灯，有些凄凉。
　　“咱们去皇后那看看吧，本宫新做了一些胭脂，带过去给她瞧瞧罢。”
　　“是。”两个宫女应承道。
　　江玉梵很快就爬了下来，阿莲赶紧跑到暖阁里去给她拿了一件披风，又叫上宫里的几个小太监拿着宫灯去前面探路。
　　“去把那几块染色的帕子拿过来吧。”江玉梵裹紧披风。
　　“是。”
　　就这样，一行人出了未央宫，往皇后所在的长乐宫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