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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野炊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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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怎么形容这个男人呢……
白衣飘飘,上面还用银线绣着花纹,长发用发带轻轻束起,松松垮垮的,有些随意,没有挽到的头发则随风飘舞,连带着衣裙也飘荡起来,这个男人正慵懒地斜倚在树上,恍如谪仙。
那张脸就不要说了,反正很好看,特点呢就是他半边脸有银色的纹路,又不像画上去,江玉梵想了想,那感觉就像用纹身贴贴上去的……
总之呢,要让她形容的话,就是……很骚包……
emmmmmmm……………
那个男人看见江玉梵盯着自己,挑了挑眉,撑起一个膝盖,把手搭上去,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江玉梵愣神间发现小腿又一阵刺痛,被拉回现实的她才发现那条蛇还在,眉心猛跳,又条件反射地抖腿,外带着身体也扭动,那动作,在外人眼里……可能……有种发羊癫疯的感觉吧……
“哈哈哈哈哈哈……”白衣男人似乎再也忍不住了,醇厚的声音回荡在林间,“蠢。”
江玉梵也听到了,不过她不甚在意,继续跟蛇战斗。
“……”她能说什么呢?她也很无奈。
不过人生总有跌宕起伏的时候,前一秒白衣男子还在笑,后一秒他袖中的白绫就破空而起,直逼江玉梵的脖颈。
处于懵逼状态的江玉梵看见那白绫,脑子里突然冒出一句话:好娘啊……
印象中,用白绫的好像都是女生。
白衣男子见此情况,冷笑一声,从她进入树林就一直观察她,他还以为会费好大劲呢,这个女人也是蠢到家了。
江玉梵觉得自己逃不掉,就闭上了眼睛,她觉得她今天要命丧于此了,心底不知道在祈祷着什么,她只感觉自己心跳声如擂鼓,快得要跳出来一样。
但是预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来到,耳边倒是听到了几个尖锐的声音,还有白绫带出来的鼓鼓风声。
“真蠢。”冷淡的声音自江玉梵耳边想起。
江玉梵猛的睁开眼睛,惊喜得有些磕巴:“容……容非。”
“啧……”白衣男子嗤笑一声,“真扫兴。”
“见到你,我也是……很扫兴。”容非面无表情,然后又看向江玉梵,“你这么些天学了什么?本座记得若欢教过你驱蛇药的用法。”
江玉梵听到这句话有些心虚,讪讪地笑了几声,她有带驱蛇药,不过遇到蛇太紧张忘了。江玉梵此时就想变成一个鸵鸟,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永远都不出来。
“哼。”容非神情冷淡。
江玉梵脸有些红,她真觉得她的蠢……是真蠢……
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江玉梵碎碎念几句后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弯下腰凑到黑蛇的嘴边,果然黑蛇就扭曲了几下,张开嘴把牙齿拔出来,然后呲溜一声就歪歪扭扭地走了,速度很快。
“容非,你何时这么多事?”白衣男子看完这场闹剧,才出声:“这可不像你。”
“与你何干。”
江玉梵盯着那深红色的血迹,又有点纠结,那血迹在白色的裤子上显得突兀,江玉梵纠结地眉毛都打结了。
“那蛇没毒,有毒的话你现在早就是一具尸体了。”容非在一旁,声音凉凉。
好吧,江玉梵脸有些红,被容非发现心思她是非常非常不好意思的,这回不用容非说,就自觉开口:“我知道,我蠢。”
“哈哈哈哈……”白衣男子再也憋不住了,笑出了声。
江玉梵头低得不能再低了,像个小媳妇一样挪到容非的身后。
“时卿,笑够了?”容非话音一落,气势陡然上升。
那个名叫时卿的男子收敛起笑容,用手接住刚落下的树叶,然后一个优雅的起身,飘然而下。
那模样还真像仙人。
江玉梵还没看够的时候便被容非拉出去,“喜欢看,就多看看。”
在距离时卿有一手臂的距离的时候,江玉梵猛然清醒,她这是在做什么?敌我分明的时候,还在这欣赏美色???
江玉梵心底再次唾弃自己。
不过时卿可没有心思管她在想什么,伸出手臂,直朝江玉梵的命门而去。
江玉梵心底一惊,容非怎么能把她拉到敌人的面前,这样的不对的不对的!!!江玉梵内心在咆哮。
求生欲非常强烈的江玉梵把手中的驱蛇药朝时卿砸去,那药瓶在碰到时卿手时就被他的内力震碎,然后一股恶臭弥漫开来。
这驱蛇药本身闻着没有毒,它的特点就是臭,特别臭,问多了让人想反胃。
时卿一个岔气,手心的掌力瞬间消散了大半,江玉梵适时矮一节,躲过去了。不过在动作间江玉梵的手也没有闲着,掏出自己带出来的各种瓶子,拽紧在手里。
时卿脸色十分不好,他刚刚闻了一些,现在感觉胃里有些痉挛,使劲压住胃里翻涌出的恶心感。
江玉梵后面的容非脸色倒还好,看见江玉梵丢出去的驱蛇药之后便屏住呼吸。
江玉梵本人则更不好了,她知道这驱蛇药味道大,但是想不到味道是如此之大,她也没练习过长时间憋气,只能用袖子捂住口鼻。
不过江玉梵还是吸了一些,没过一分钟便开始吐了。
容非有些嫌恶地看着江玉梵,“没用的蠢货。”
好在树林空间还是很大的,臭味没一会就散了。
脸色好多了的时卿直直地盯着江玉梵的背,意味不明地说道:“胆子真大。”
江玉梵的身体一僵,她把今早吃的东西都吐完了,干笑了几声,“呵呵呵呵呵……”
说完便又跑到容非身后躲着。
时卿眸色微冷,却没有动作,“容非,我们后会有期。”
然后便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树林。
江玉梵拍着心口,舒了一口气,如果这个时卿真要杀她的话,她可是丝毫没有还手的余地。
转而又看向容非,小声开口:“你怎么过来了?”
容非睨了她一眼,淡淡开口,“自己没有自保能力就敢擅自进来,谁给你的胆子?”
“我错了。”江玉梵两只手绞在一起。
“哼。”容非冷哼一声,然后转身就走。
江玉梵跑到旁边捡起被她丢掉的纸袋子,里面的桑葚已经摔坏了几串,江玉梵有些心疼,心疼过后便跟在容非的身后,一瘸一拐的。
然后一边吃一边走。
之前黑蛇咬的伤口太深了,江玉梵每走一步都要倒抽一口气。
“你……你走慢些……”江玉梵停下来看伤口的时间容非已经有了几步远,她边有些急,却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语气里有些哭腔,还有一丝丝委屈,声音很小,就像那刚醒来的猫儿发出来的一样,软糯无比。
容非脚步顿了顿,转头看向她,“自己做的死自己承受!”
江玉梵用袖子擦了擦嘴角残留的深色桑葚汁水,因为吃多了桑葚的原因,她的嘴唇就像沾上了一层胭脂色的口脂一样,有些动人。
江玉梵撇了撇嘴角,没有说话,听到这句话,不知怎么,鼻子一酸,眼泪就那么掉下来了,她越是想憋住,眼泪就越憋不住。
然后她擦了擦眼睛,闷声不吭地往前走,依旧是一瘸一拐。
小说里都是骗人的,什么树林里女主受伤了,不管男主男配,只要有绅士风度的都会主动去背女主,顺便增加感情。
什么叫注孤生,说的就是容非这种人!!!
容非见她这样,咽了咽想说的话,心底越发烦躁,阴着个脸转身就走。
江玉梵已经很努力想跟上他的步伐,没想到距离会越来越大,江玉梵很是委屈,可是泪眼模糊,糊到她快要看不见路了,然后一个踉跄,又摔倒了。
藤蔓把另一个手臂也给刮伤了,就索性耍赖起来,蹲在地上不走。
“我都没怪你把我推到那个什么时卿面前,你倒还生气,是了,我死了你们肯定高兴。”江玉梵又抹了一把眼泪,控诉道。
容非觉得好笑,“呵,他要是真想杀你,你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江玉梵一愣,时卿没想杀她?之前两次都直接对着她死穴,还说不是真的想杀她,高手的脑回路她不懂,江玉梵又小声逼逼道:“万一……万一他又想了呢……”
“不管怎么样,他是不会杀你的。”容非漠声开口,意味不明。
江玉梵双手抱膝,不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她努力搜寻了记忆,却怎么也找不出这个时卿的信息。这时小腿的伤又隐隐作痛,江玉梵真的有些心力交瘁。
容非不知何时走了过来,盯着那出处伤口,“很痛?”
江玉梵委屈地点点头,发出一个弱弱的声音,“嗯。”
“你身上不是带了药,走之前不涂一下?”容非看她就像看白痴一样。
“……”江玉梵脑子死机了一下 ,有些嘶哑地开口:“我……我忘了。”
然后脱下鞋子,把裤子撸上去,雪色的小腿上有四个牙齿的咬痕,周围有些青痕。
容非皱眉,大白天的这女人怎么那么不知羞耻,当着他的面脱鞋袜,还露小腿!!
江玉梵看了看伤口,小腿有点大,好像是发炎了,她在怀里掏了一圈,没找到可以消炎的药,只好先用创伤药将就一下,然后拿出手绢在伤口处打个结
容非揉了揉眉心,“你……能不能注意点形象。”
“额……”江玉梵才后知后觉,这个封建社会不会允许一个姑娘家露脚露腿,更何况还是已婚妇女,旁边还有个男人!!!!
容非看她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就来气,“你知道害臊两个字怎么写吗??”
“知道。”江玉梵回答得还理直气壮,不知道又想起什么,继续说:“你以前看的还比这多呢,你未经人同意擅闯人家姑娘闺房,什么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了,我还没说什么呢,还在乎这个………”
说到后面江玉梵的声音越来越小,想起那天的情景,脸也有些红。
她终于害臊了。
容非的表情也不自然,所以表情越发阴沉了。“闭嘴。”
他一言不发的走过去,把江玉梵拦腰扛起,在江玉梵还没有回神时就已经使了轻功飞了起来。
江玉梵是轻松了,不过她也想起来以前去超市看见别人扛大米的样子……
多么地……勤劳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