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胭脂有毒》腾云驾雾琉璃猫

32、小香

　　“春晓。”
　　温柔的声音就像春天的风，让春晓失了神。
　　“大姑娘……”她声音很小，也不知道江玉梵听到没有。
　　江玉梵一身黑色绣金边的外袍，显得她异样妖艳，似乎是这雷雨夜中绽放的黑玫瑰一样。
　　阿绣在旁边给她撑着伞，默不作声。
　　“好久不见。”江玉梵开口道，就如同问你今天吃了吗一样，随意又不失礼貌。
　　春夏不知道自己此时的感觉，这种场景说出这种话，正常吗？
　　她不知道，她只感觉自己身体越来越痛，意识也越来越模糊，随后陷入了一片黑暗。
　　当春夏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躺在床上，自己全身被包成一个木乃伊，她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自己是被大姑娘救了。
　　她以为自己醒后大姑娘回来看自己，可是并没有，一连几天，除了给她换药的丫鬟，她见不到其他人。她也曾变着法从那些丫鬟里套话，可是除了得知自己在六王府，其他什么都就不知道了。
　　她被禁在一方小院里，从最初的欣喜到现在都惴惴不安。
　　不过说到江玉梵还真没怎么把春晓放在心上，不过春晓在院子里的一举一动都有人汇报给她。
　　比如说伤刚刚好心思就开始活络，跟打扫院子的仆人眉来眼去，变着法地根丫鬟们套近乎，天天都研究路线好方便逃跑，等等……
　　江玉梵慢悠悠地吃着八宝粥，听着下人的汇报，眼皮都没有抬一个。
　　“王妃，这个春晓真是个白眼狼。”阿绣在一旁出声道。就这样还是丞相夫人身边的一等丫鬟？这个丞相夫人未免太蠢了！
　　“她也只是在母亲身边伺候了一个月而已，母亲看不透她的为人也是正常。”江玉梵喝完粥又夹了一个水晶饺。
　　阿绣点点头，“王妃说的是。”
　　“那王妃……”汇报情况的丫鬟顿了顿，“要继续监视她吗？”
　　“当然。”江玉梵笑了笑，“先把她的伤养好 。”
　　“是。”丫鬟领命下去。
　　“都撤了吧。”江玉梵吃了个七分饱，对身边的随从说到。
　　说话间视线落到了一方雕花的盒子里，她打开盒子，一支金灿灿的桂花步摇安静的躺在那。江玉梵把它放到阳光下，颇为耀眼。
　　“宁公子的丹青果然了得。”阿绣在一旁也盯着那步摇看。
　　江玉梵意味不明地笑笑，也阿绣也是个人精，不过能做细作的，哪个不有七窍玲珑心？
　　“王妃，要走走消消食吗？”阿绣看着她站起来，随口问到。
　　江玉梵拢了拢衣领，点头道：“去花园看看，好像又有几株菊花开了。”
　　“是。”
　　花园经过江玉梵的点缀，已经有了很多生气，到处都是含苞待放的花朵，大多数都是喜阳的，特别适合夏天开放。
　　江玉梵走到不远处的凉亭，已经有丫鬟们布置好糕点茶水。
　　“把那套煮茶的工具那来吧，已经许久没有煮茶了。”江玉梵对着将要退下的丫鬟开口道，“快些。”
　　丫鬟领命退下。
　　江玉梵拿着一个碗，走到花丛中，挑挑拣拣，才将将摘了几朵花。
　　清晨的花朵总是最美的，娇艳的花朵上还沾着些露水。
　　丫鬟们已经把碳火烧起来了，阿绣往茶壶里面添水，然后架上去。
　　江玉梵把花朵一瓣一瓣摘下来，放进茶杯里，又添了些干山楂进去。
　　“王妃，要放红糖吗？”阿绣对于江玉梵这个独特的煮茶法给吸引了，出声问到。
　　江玉梵摇摇头，“放蜂蜜吧。”说完转头看向几个杵在那的丫鬟们，“你们退下吧。”
　　丫鬟们应声退下。
　　江玉梵做事的时候不喜欢有太多人在场，“阿绣，把碳火弄小一点，热得慌。”
　　“嗯。”
　　水沸了之后，江玉梵冲泡了两杯花茶，让它静置在石桌上。
　　微风拂过，带着点点花香，江玉梵抬头看看天，还未到中午，太阳已经高高升起，“阿绣，叫小香过来吧。”
　　阿绣拨弄碳火的手顿了一下，她放下火钳，笑到：“好。”
　　左右也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小香已经被带到凉亭。
　　江玉梵静静的看着她，晃过神来才发现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她了，相比于当初的娇小玲珑，如今的小香已经瘦成皮包骨头了，眼窝凹陷，皮肤蜡黄，看起来非常憔悴。
　　“小香，你去看过春晓吗？”江玉梵用手碰了碰茶杯，没有之前那么烫了。
　　小香一听到春晓的名字就跪了下来，“春晓她罪有应得。”
　　江玉梵勾起嘴角，站起来，要把她扶起来，“哪的话，春晓怎么说也是你的同乡。”
　　“主家对她好，她却打起老爷的主意，这样的人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阿绣没有站起来，在那一个劲的磕头。
　　“我煮的茶，看看口味怎么样？”江玉梵示意阿绣把茶水端过去。
　　不过小香的表情倒像见了鬼一样，连连退后，“小姐，饶命啊……”
　　江玉梵优雅地喝了一口茶，听到她这句话，眉头轻蹙，“又没毒，你怕什么？”
　　“小姐……饶过奴婢吧，奴婢发誓做牛做马报答您的恩情……小姐……奴婢该死……”小香哭的泪流满面，还依旧在那磕头，流的血似乎不是她的一样，不感觉得到痛，“求求小姐放过奴婢吧……”
　　江玉梵又喝了一口茶，又瞟了一眼静置在盘子里的另一杯花茶，神色不明。
　　随后默了默，走过去，弯着腰，单手按住小香的下颚，小香被迫抬起头，江玉梵嘴角扯过一个细微的弧度，掏出袖中的手帕细细地温柔地擦拭着她眼角流下的泪珠。
　　那般小心翼翼。
　　江玉梵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突然觉得这个场景好熟悉，她的动作满了下来，好似在回想，好像曾经的她也哭的要死要活，可是……这个世界并没有因为你要死要活而有任何改变。
　　要想不被人鱼肉，就要变成宰鱼的那个人，这就是这个社会的规则。

　　江玉梵低头看了看被泪水浸满的手帕，也像曾经那个人一样，嫌弃地丢到一边，再回头看看小香因为哭泣而变得通红的脸，江玉梵轻笑一声，然后端起茶杯给小香灌了进去。
　　“咳咳咳……咳咳……”被猛灌下去的小香呛到了，使劲咳嗽，突然想起什么死的，又把手指放进喉咙里，似乎要把茶水吐出来。
　　江玉梵接过阿绣递过来的新帕子擦了擦手，神色漠然，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帮了我那么大个忙，我谢你都来不及，怎么会害你呢？”
　　似乎在对她敬酒不吃吃罚酒的态度感到生气。
　　“小姐，奴婢有罪……咳咳……”小香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求小姐责罚……咳咳……奴婢不想死……奴婢不想死啊……”
　　不管小香哭的多悲痛，江玉梵不为所动，就静静地看着她，像个跳梁小丑般，她好像又想起来了，曾经的她也如这个人一般，是个唱独角戏的小丑。

　　江玉梵从手中掏出那枚桂花样式的步摇插，到小香的发髻上，说道：“小香你看，是不是很好看？”
　　一旁的阿绣已经拿起铜镜放到小香的面前，铜镜中的她人不人，鬼不鬼，偏偏那好看的步摇还在闪着金光，漂亮得不切实际。
　　“小姐……”小香盯着铜镜，喃喃自语，“奴婢有罪……”
　　江玉梵似乎没有听到她的话般，又拿出膏药，轻轻涂抹小香那磕出血的伤口，“你身子弱，要多养一养。”
　　小香抿紧嘴唇，没有说话。
　　“小香，你是聪明人。”江玉梵把剩下的膏药放在她手心，“我之前已经喊人置办了你母亲和弟弟的房子，相信不出时日，他们就能住上新房子了。”
　　“多谢小姐。”小香机械地回答，眼睛都不眨一下，心底却是一惊，全身发凉，险些就要倒地。
　　“小香，你跟了我也挺久了。”江玉梵笑着看着她，但小香只能从眼底看出深深的寒意，“别让我失望啊，曾经的我对你多好啊。”
　　可是曾经的小香却把江玉梵推下水池。
　　“春晓已经被赶出府了。“小香突然生出一股无力感，她只能体会出恐慌：“小姐您还想怎么样？”
　　江玉梵有些不满她的说辞，“春晓心思不纯，又偷主家植物，你也说了她罪有应得。”说完又笑了笑，“如果不是你指出她，我们现在都估计还蒙在鼓里，怕到时候府里又要出以为姨太太呢！”
　　小香没有说话，这是她之前说的话，她无法否认。
　　“小香，母亲没了春晓，你就是她最亲近的人。”江玉梵握着她干瘦的手指，“你要多陪陪她，我一个外嫁女不方便经常回娘家。”
　　“小姐说的是。”小香早已没了泪水，干巴巴的回应道。
　　“我知道，小香是最懂我的。”江玉梵面色缓和了下来。“所以，小香，别让我失望。”
　　小香看着江玉梵眼里的真诚，突然觉得心底一片悲凉。
　　江玉梵又给她合了合衣领，“你不是很喜欢管家的儿子吗，过些时日，我就跟我母亲说说，择个好日子把你们俩的婚事给办了。”
　　小香拿着盒子的手紧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