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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浸猪笼的节奏 ...

  •   回到王府之后,江玉梵才发现这桃花酒的后劲大的可怕,自己也是三杯倒。
      脑袋昏昏沉沉的,走路都是虚浮的,江玉梵被阿绣扶着回房。
      “阿绣,你怎么变成两个了……”江玉梵眼神有些空洞。
      “王妃,好好躺着。”阿绣给她压平被角,“奴婢给你去熬醒酒汤。”
      江玉梵脑子死机了一会,呆呆地点点头。
      阿绣看了看她,确认没有什么事后便退了下去。
      江玉梵直直地盯着床顶看,可能是酒精的作用,她变得矫情了,然后就是想哭。
      所以她自然而然的哭了。
      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了,可她再眨一次眼睛,七魂已经吓跑了三魄。
      强大的求生欲让她捂住了嘴巴。
      酒精什么都都已经吓跑了。
      “容……容非……你怎么在这?!”江玉梵眼睛瞟了瞟门外。
      容非没有开口,依旧阴沉沉地盯着她。
      江玉梵内心是奔溃的,不,何止奔溃,简直是万马奔腾!!!
      宫主大人,你是不是有病?!!三更半夜跑人家闺房!!!!
      额…好像也不是第一次了。
      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是六王府,被人抓到那是要浸猪笼的!!!!
      江玉梵内心在疯狂的吐槽,但面上丝毫不显,“这天色也不早了……您还不……回去??”
      快回去!不回去坐在这吃屎啊啊啊!坐这能长出花啊!
      容非突然一个深邃的眼神望过去,吓得江玉梵一个机灵。
      艹!这人不会有读心术吧!
      江玉梵瞬间酒也醒了,腰也不疼了!一口气上六楼还不带喘气的!
      “蠢。”容非毫不犹豫地嘲讽,“如果本座没有把握,怎会进来?!”
      “哦……”是哦………
      可是这淡淡的失望是怎么回事。。
      江玉梵扶额,她觉得自从她醒了之后,她的画风就很不对。
      江玉梵深吸一口气,才压住内心的狂暴,“然后呢。”
      “然后本座想把之前的帐算一算。”容非优雅地退后几步,撩袍坐到不远处的圆凳上,自顾自的给自己倒杯水。
      江玉梵心猛跳几下,原来这是过来秋后算账。
      不过……
      以防万一,隔墙有耳,她觉得还是不要在房间里谈话。
      转念一想,就算被发现了,容非大不了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可是她不能啊!!!她就只能浸猪笼!!!
      江玉梵只觉得前途一片灰暗。
      挣扎着下了床,才发现自己不知道哪时后换上了吊带睡衣……她能怎么办?只能状作无意地拿起旁边的外袍穿起来。
      然后走到容非旁边,不过每走一步心就下沉一分。
      她发现她越来越怂了……
      她也想正面刚,但是现在时间地点都不对,没有天时地利人和,她是冒然不能正面刚的。
      那几步貌似走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她悄咪咪的挪到圆凳边缘,然后坐了下去。
      那样子……就像一个受气的小媳妇。
      江玉梵真的越来越唾弃自己了!
      “呵……”容非不明所以地嗤笑一声。
      江玉梵就像受惊猫,一下子弹跳起来,袖子里的两只手暗搓搓。
      容非不动声色地喝杯茶,从她醒来到现在所有的动作他都看在眼里,黝黑的眼底没有过多的情绪。
      “我……我错了……”江玉梵弱弱地喊到。
      “错了?本座怎么不知道?”容非皮笑肉不笑。
      “我……我那天不该用水壶砸你……”江玉梵的声音越来越小。
      在强权面前,她终于再一次怂了。
      容非瞧着她那怂样,没有做声。
      “咚咚咚——”敲门声响了。
      江玉梵又一惊,背后出了一身汗,难道她离浸猪笼不远了……
      不要啊啊啊!她还那么年轻,她才不要早死!她不要陈沉塘!她也不要暴尸荒野!
      思绪几转,江玉梵已经脑补了一出比窦娥还冤的故事。

      阿绣的声音在外面:“王妃,奴婢给您做了莲子粥。”
      “不……”
      “进来。”江玉梵还没有说完便被容非打断了。
      江玉梵惊讶地看着他,嘴巴几张几合,最终还是没有再开口。
      阿绣就这么进来了,手里还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
      “王妃?”阿绣见她站在那迟迟不过来,不由得得开口提醒道,“是粥不合胃口吗?”
      江玉梵机械地摇摇头,看了看阿绣再看了看老神在在的容非,突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江玉梵坐了下来,木木地拿起粥,舀了起来,可是就算再怎么吃,她也觉得小腹空空。
      阿绣掏出手帕给她擦额头上的虚汗,“王妃你很热?”
      江玉梵愣了愣,下意识摇摇头,然后再点点头。在阿绣关切的注目下,吃完了那碗莲子粥。
      “你还记得你当初的承诺?”容非适时开口,看见她吃完了,就好整以暇地开口,“嗯?”
      江玉梵脑子死机了一会?心情也从最初的暴躁不安变成死气沉沉,那感觉就如过山车一样,酸爽得要命,也刺激得很。
      自己唯一能让他看得上眼上无非就是那几件事,江玉梵脑袋恍惚了一下,她当初在强烈的求生欲支持下,许了挺多承诺的。
      关于宁疏元的就那么一个。
      想到宁疏元,脑袋中就不自觉的跳出了那晚的场景,恶心却又像病毒一样死死缠绕着她。
      半晌,江玉梵才缓缓点头,眸光沉了沉,“我知道,我会把宁疏元交给你。”但不是现在。
      容非挑了挑眉,他是第一次在江玉梵脸上看到这种表情,“记得就好。”
      只有把棋子布置得最合理,她才能发挥最大的用处。
      “……”江玉梵低头沉默下来。
      阿绣把刚泡好的热花茶递给她,“王妃,夜了,喝点茶暖暖胃。”
      江玉梵抬头,看见阿绣那双透着纯真的双眼,心脏就像磕到一样让人难受。阿绣自从进屋就像没看到容非一样,不管做什么都很自然,就连给他递茶也做的那么像模像样,丝毫没有小说里那种跪着表忠诚,狗腿鞍前马后的样子。
      还真是一个合格的细作,那么自然又毫不做作。
      江玉梵只觉得自己被困在一个死局,怎么逃也逃不掉,人家看你蹦跶就像看跳梁小丑一样。
      “谢谢。”江玉梵哑声开口。
      容非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心底冷笑,最终还是没有开口,这个女人还是一样幼稚,一样蠢。
      江玉梵又沉默了,然后她看见容非也不说话,只是看她的眼神有些阴郁,一时间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不过她也能理解,容非这个人是不愿意浪费时间说废话的。
      容非喝完最后一口茶,又走到窗前,推开窗,抬眼望了望月色,天色也挺晚了。
      敲打过后,他就选择离开,真的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走了。
      江玉梵依旧坐到桌前,阿绣把窗关紧,以免冷风灌进来,她把被风吹得快熄灭的灯用灯罩罩着,然后又跑去床前把被褥铺严实,虽然这是夏天,但深夜还是有些冷的。
      江玉梵裹了裹外衫,这外衫太薄,御不住这冷风。她几次想开口,但不知道说什么,换句话来说,知道了又怎么样呢?只是徒增烦恼罢。
      “王妃想说什么呢?”是阿绣主动开口,江玉梵的表情都写在脸上,纠结,苦恼。
      “我的想法很明显吗?”江玉梵的感觉就像是在背后说别人坏话被抓包一样尴尬,她讪讪地笑了笑。
      “嗯。”阿绣如是说到。
      “阿绣,其实你挺聪明的。”江玉梵叹了口气。
      “王妃谬赞了。”阿绣笑到,“只是各为其主罢。”
      江玉梵突然想到上午她问阿绣有没有家人,阿绣说没有,从还是一个孤儿的时候就呆在王府,她说话的时候眼里闪着光,似乎是在回忆过往。
      “嗯。”
      江玉梵淡淡回应一声,能在这种复杂的环境下生存下来,还不被人发现,没有很深的演技那是最不到的。她也没有权利去指责别人,自己都活的难过。
      “王妃,睡吧。”阿绣轻声叫到。
      江玉梵点点头,爬上床,看着床顶,一夜无眠。
      导致第二天精神不济,江玉梵坐着梳妆镜面前,看着铜镜中自己眼底的青黑,叹了口气,只能用粉黛遮住。
      “王妃。”阿绣在旁边挑着衣服,指着一件大红刺绣衫,上面绣着朵朵牡丹,“今儿穿这件吧。”
      江玉梵抬眼扫了一眼那件艳丽的衣裳,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随便。”
      阿绣闻言手中的动作一顿,“怎么王妃今天心情不好。”
      “嗯。”江玉梵神色恹恹。
      还没有再开口说话便被一个丫鬟匆匆打断。
      “王妃,相府来人了。”那个丫鬟如是说道,“是丞相夫人。”
      江玉梵随手翻弄着首饰盒,也没有表现出特别兴奋的样子。
      那个丫鬟瞧着她的表情,心里琢磨不来自家王妃什么想法,默默后退一步,“王妃?”
      “嗯。带到花厅吧。”江玉梵把一枚步摇放到发髻上比了比,最终还是放了下来,换上一根羊脂玉簪。
      那个丫鬟应声退了下去。
      换上大红绣衫,江玉梵画了个精致的妆容,看不出什么异样才去了花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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