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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残酷的现实 ...

  •   “那……那是……什么东西……”江玉梵发现自己心跳的厉害,苍白的脸上勾出一抹牵强的笑。
      容非指尖轻扣桌面,发出哒哒的声响,不急不缓,一点点扣在她的心里。
      “宁疏元……我会尽快带他去群芳阁。”江玉梵知晓他的意思,艰难地吐出这句话。
      “七星海棠,属南照国生长的最多,其毒性极强,一年开两次花,潜伏期也极长,药引有几种,每一种都可致命。”容非缓缓开口,“不得不说你的心可真大,吃了那么多天的药膳,又吃了几种毒出来。”
      是了,药膳里面是有毒,怕都是那些药引,牵制着七星海棠,控制剂量的话可以吊着命,多的话那就致命了。
      “所以,我的心疾是因为药膳引起的,是吗?”江玉梵喃喃开口。
      容非勾起一抹讥诮的笑容,不置可否。
      一个患有心疾的人,要死也是一个很简单的事情,别人也怀疑不了什么。江玉梵还是觉得自己太年轻了,明知道江玉柔不怀好意,还傻乎乎的吃她给的药膳。
      其实也是她不想用最坏的心思去揣度江玉柔吧,她似乎觉得每个人都是善良的。
      就算再蠢,她也能明白其中关系,自己死了,江玉柔就是名正言顺的嫡长女,七星海棠怕也是她母亲搞得鬼,一个妾,自然把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那,此毒可解吗?”江玉梵现在最关心的就是这个问题,什么都没有命重要。
      “呵。”容非盯着她,眼里玩味浓重。
      他久久没有说话,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江玉梵的眼眶慢慢溢出泪水,她不想死,头低得不能再低了,任凭眼泪滴在鞋上。
      “怎么,觉得委屈?觉得难过?”冰冷的声音从他嘴里一个音一个音的吐出来。
      是啊,她潜意识认为容非会帮她,就像当初胭脂红的毒一样,会给解药帮忙抑制住毒性,这次的七星海棠一样会给解药。可是她忘了,容非是个薄情的人,怎么会在意自己的死活,当看到容非的态度,她心很悲凉,却又升起一股怨愤,觉得他不该怎样对自己。
      就像撕开了自己最后一块遮羞布一样,羞恼却又无可奈何。
      自嘲笑了笑,她什么时候变得那样可恶了,人家给你两块糖,你很感激,人家不给糖了,自己就指责人家凭什么这样,可能,或许,自己本来就是那样无耻的人罢。不管表面做得多好,背地里总有一副丑陋的嘴脸,自己也不例外。
      “谢……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江玉梵轻声开口,哽咽道,身体不可抑制地颤抖。
      突然觉得这样有点怂,深吸一口气,抬手用袖子使劲抹了抹脸,把妆都弄花了,狼狈至极。
      “就你这蠢样,还想要本座救你?你有什么资格?还是看本座好说话?”容非凉凉开口,眼角带着冷冽的寒光,陌生疏离。
      阳光撒在他身上,给他镀了一层光辉,却怎么也融化不了透骨的冰冷。

      江玉梵眸色黯淡得像是撒上了一层灰,带着泪光,摇摇欲坠的身体终于坚持不住了,一下子瘫软在地。看起来楚楚可怜,但是某人却不吃这一套。
      “我……”张张嘴却说不出什么话。
      “更何况你于本座的用处只有那么一点,想要解药?可远远不够!”容非垂眸看着跌坐在地的人,就如看蝼蚁般。
      江玉梵低眉顺眼,他没有义务救她,她也没有让他高看一眼的资本,她的确是低如蝼蚁一样的人,在这种强权社会注定活不长。她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之前在容非面前打哈哈,是因为自己对他的那一丁点用处,一直在回避着现实,当自己对容非没用处了呢?会怎样?他只会杀了自己。
      在强权面前,她就是渣渣,人家一个手指头都能让自己死无葬身之地。
      “我……我知道……”江玉梵咬了下舌尖,让自己清醒。
      容非伸手,用指腹轻抹划江玉梵过脸颊的泪珠,慢慢抹匀,混合着绯色的胭脂,冰凉的触感让她打了一个冷颤,全身一僵,好似那手指是一条吐着信子的蛇,觊觎着脸颊,趁人不防狠咬一口。
      “本座是该说你蠢呢,还是天真呢?”容非小心翼翼地摩挲着她的脸颊,那眼神就像对待一件真品般,但嘴里吐出的话就如他性子般,乖僻邪缪。
      “对,我蠢,比不上宫主您风华绝代,算无遗策,多谋善断。”江玉梵发出的声音很沙哑。
      容非嗤地一声,收回了手,掏出锦帕优雅地擦拭那沾上胭脂的手指。“不过……中了那么多的毒,还没死,你的命还真大。”
      江玉梵耳朵自动略过他嘲讽的话语,“我这贱命是宫主的,宫主不让我死,我就不能死。”她的语气很平静,没有一丝波澜,又带着点讨好的味道。
      “江玉梵,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吗?”容非随意把锦帕丢弃在一旁,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现在的样子?江玉梵很想笑,她活了二十几年,还从来没有那么狼狈过,穿越过来三个月,过得是那样不堪,仿佛把那二十几年没有经历过的倒霉事都一块经历了,一次一次刷新着自己的认知,一次比一次卑微。
      她想,她不该是这样的,她只是个普通人,她只想过普通的生活,她只想活在安稳的现代,她为什么又来这种鬼时代?她根本不属于这里。
      很痛苦,很不甘,这也很现实,她没有传说中穿越女主的金手指,也没有那么聪明,说实话,能活那么久,也算上命大。
      “江玉梵,等你有资格了,你再来跟本座谈条件。”一字一顿像把利剑直击江玉梵的内心深处,无情得很。
      容非站了起来,也不在意她说不说话,弹弹衣袖,绕过她,走出了房间。
      房间一下子归为寂静,只有几束阳光直射在地板上,阳光虽然温暖,但多了却也是刺眼。
      江玉梵用手撑着地板,艰难得爬过阳光底下,脸上是热的,可也挽救不了毫无血色的容颜,化不开坠入冰窖的身体。匍匐在地,像极了刚刚从地狱里面挣扎着爬出来的死人,毫无生气。
      动了动僵硬的手指,却发现全身酸痛,无力地垂下眼眸。
      她原本以为随波逐流就好了,却不想那漩涡恼人得紧,像绳索一样一圈又一圈得缠住她,让她动弹不得,只能沉溺,然后死亡。
      其实想想死了也挺好的,但是谁知道死亡是不是又一个痛苦的开端呢?
      不死的话,是要苟延残喘地活着吗?
      不!走投无路的话,还能回头……
      没过多久江玉梵被老鸨带着几个丫鬟带回原来的地方。
      跌坐在床上,整个人浑浑噩噩的,脸色极差。
      老鸨吩咐丫鬟把饭菜拿上来,“吃饱了我就教你春风楼的规矩。”
      那位贵人很不喜欢江玉梵,虽然没有过多苛责,但是那冷冷的表情让她不停地打颤,看来要抓紧调教了。
      看见江玉梵那失魂的模样,老鸨心里就来气,“听到我的话没有!!”
      江玉梵回神,懵懵懂懂地盯着老鸨,“啊?”
      “我告诉你,别给我打什么歪主意,进了我春风楼就别想出去。”老鸨冷哼一声,警告她。
      “我想赎身。”江玉梵小声说道。
      老鸨气笑了,“想赎身?门都没有!!给我老老实实的呆这!”
      “我又没有卖身契,凭什么不能赎身?”江玉梵脑子越来越清明了。
      “嘭——”老鸨用力地拍着桌子,冷笑道:“在春风楼,还轮不到你做主!好好学规矩,将来当个头牌对你我都好!”
      江玉梵没有力气说话,索性闭上眼睛,这样子在老鸨眼里是示弱的表现。
      “你们几个给我看好了,她要是想逃,就给我打!”老鸨指了几个强壮的丫鬟留下来,交待一番后边走了。
      江玉梵勉强休息会便吃了点饭,就被丫鬟们扶着去洗了个澡,安置在床上。
      稍微观察了一下那几个丫鬟,个个都不是善茬,面硬心冷得紧。
      心里微叹,已经出府两天了,不知道丞相夫人她们发现自己失踪了没有,昨天把小香扣留在霓裳阁,到现在,应该可以回府了,感觉又是一个烂摊子,江玉梵苦笑,看来私自出府是一个不明智的举动啊,她有些后悔了,如果不出府,就不会被卖到春风楼,也不会连累到叶熹这丫头。
      如果被发现丞相府嫡长女和侯府的姑娘出现在青楼,那就什么都完了,江玉梵心里对叶熹有些愧疚,才十三岁,正在议亲的关键时刻,就这么被她毁了。
      坐在桌子上,对着宣纸涂涂画画,思绪不宁。
      离泼墨阁的宴席还有八天时间,要抓紧时间逃出去,这一连串的破事,想得人心力交瘁。

      也不知道叶熹那小丫头怎么样了,挨打了没有,吃饱了没有,就算是庶出,吃穿应该不愁,从小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现在遭到如此大的变故,不知道现在是不是在哭呢。
      门外想起了敲门声,然后也没待江玉梵同意就推门而进。
      一个丫鬟捧着一堆书进来,“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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