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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

  •   路易斯留心那个小花园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起因是那只莫名其妙的雄虫,他总以为那家伙已经被伤透了心,不该再出现在他面前才对。

      但事实是,每天下午五点,雄虫都会准时出现在花园,望着路口,似乎在等什么人。

      小花园就在他的家门口,但路易斯早就不走花园那条路,雄虫怎么也碰不到。

      可那家伙就是个死脑筋,整天面瘫着一张脸,也不会问问人,等等等,等个屁。

      路易斯带着朋友围观那只奇葩,顺便冷嘲热讽,大家也都顺势嘲笑一波,也有些虫蠢蠢欲动,似乎对路易斯口中那只呆板木讷的雄虫很有兴趣。

      “喜欢就去,谁还能拦着你?”

      路易斯漠然置之,看着被挑动的雌虫跃跃欲试的跑下楼。

      雌虫们挤到窗口围观,路易斯翻了个白眼,干脆的歪在沙发上,点了枝烟。

      他其实可以换个地方住,但这个想法刚出现就被路易斯淘汰,没道理为了个低级别的雄虫耽误他吃喝玩乐。

      “安德烈到底行不行啊?”

      “我看不行,雄虫都喜欢路易斯那种,安德烈太高太壮了,跟个铁木桩似得,雄虫会被他吓跑。”

      另一只高壮的军雌不满道:“你们索格家的人说话就像放屁,这叫体魄强健。”

      “你看你看!雄虫跑了!”

      路易斯笑了一声,完全能够想象出雄虫被热情似火的雌虫吓得落荒而逃的样子。

      他眯起眼,之后就把这事抛到脑后,有天回家晚,天空飘起了小雪,路易斯站在窗边一边品红酒一边看着雄虫想,那家伙肯定呆不了多久,瘦巴巴的一只,天气又那么冷,估计要下雪。

      他毫不在意,自顾自的去洗澡,躺在舒服的大床上睡觉。

      但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坐起来,爬到窗边,那只雄虫撑着一把伞,沿着路灯慢慢的离开花园,风灌进他的衣袖,略微宽大的虫族传统服饰被风吹鼓。

      他低着头,脚步坚定,似乎漫长的等待一点也没有耗去他的耐心。

      或许当初不应该逗他,路易斯难得的愧疚了一丢丢,很快就不屑一顾。

      自作自受,话都说清楚了还紧贴着不放。

      路易斯对着雄虫的背影摇了摇头,啪的关上窗。

      一个月前,他正在公爵的府上参加烤肉宴会,朋友灌了一大口麦芽酒,碰了碰他的肩膀:“你看那边,看那边,沃尔什家的雄虫。”

      路易斯奇怪的看过去,那里站着一个穿着传统,面色冷淡至极的雄虫。

      路易斯皱着眉,不明所以,朋友有了醉意,嘟囔着说:“沃尔什家的人虽然有些怪癖,但可都是些痴情种子。”

      “你看清楚。”路易斯反手一巴掌拍到朋友脑袋上:“那是个绿勋章。”

      朋友切了一声,不满道:“要不是为了优质后代,又怕他不喜欢我,我肯定首选沃尔什家。”

      朋友迷醉的说:“真想亲亲他的脸。”

      路易斯看了看那只雄虫,嘴角勾起:“我要是能让他主动亲我一下,你就把那颗云梦之心卖给我,怎么样?”

      朋友蓦地瞪大眼,十分狐疑,最后在路易斯和雄虫之前来回看了看,狞笑道:“好啊,你要是能让他主动亲你一口,我就把云梦之心送给你,但是你要是做不到,嘿嘿嘿。”

      雄虫的吻,还是沃尔什家的,朋友坐等路易斯倒大霉。

      路易斯正了正领结,挑衅的看了一眼朋友,端起一杯红酒:“现在可不行,我还没有结识那位沃尔什,一个星期后,记得把云梦之心带到我的府上。”

      敢放出豪言的路易斯有着骄傲的资本,无论是外貌还是家世,他都无可挑剔。

      但雌虫对上雄虫,难免会显得弱势,哪怕对方是个绿勋章。

      路易斯走到雄虫身边,并不接近,而是保持着一段距离,又不会太远被忽略,表达出礼貌的结识意味。

      雄虫交握的双手自然的垂在身前,样式古朴的黑色长袍严谨肃穆,连褶皱都分布均匀,再配合那头梳得整整齐齐的暗沉短发。

      无外乎沃尔什家怪胎的称号。

      雄虫投来视线,脖颈细微的转动好像活动的木雕,路易斯内心一震,面不改色,甚至颇为优雅的行了个礼。

      雄虫冷淡颔首,继续关注舞池。

      “大人。”

      没有引荐的搭讪是非常无礼的,但路易斯身为公爵的贵宾,一点点逾越也不会被放在心上。

      雄虫再次偏过头,有些不耐,路易斯却细致的从那双冰冷的黑色眼珠中读出了一点疑惑。

      沃尔什家的名声太响亮,基本上只需要一个不耐的皱眉,就可以划出绝对领域,不容轻犯,但小沃尔什先生显然还没有父辈的气场,路易斯甚至从那张木讷惨白的脸上感受到了一点软萌。

      他心头一动。

      “能邀请您跳一支舞吗?”

      路易斯风度翩翩,笑容明亮,无论是语气还是动作都控制的刚刚好,不会使人感到过于冒昧,但小沃尔什先生只是冷淡的看了路易斯一眼:“我不跳舞。”

      路易斯:“您不会跳舞?”

      雄虫眉头皱起,颇具审视意味的凝视着路易斯,下颚微抬,分明是为他的喋喋不休感到不耐,沃尔什家的标准驱赶。

      路易斯不在意的微笑,然后突然靠近,动作麻利的搂着雄虫意欲滑入舞池。

      他拨乱了雄虫梳的整整齐齐的头发,意外的发现发丝十分柔软,几缕垂到额前,那张惨白英俊的脸更加青涩,雄虫的年龄看起来还要年轻一点,似乎刚刚成年不久。

      路易斯温柔款款:“大人您看起来可……”

      骄傲冷淡的小沃尔什先生冷静也超乎常人,在路易斯准备圆回自己冒昧的举止时,一拳揍到了路易斯脸上。

      ——————

      路易斯在公爵宴会上的所作所为遭到了严厉批评,审判庭也对这一行为提出警告,至于高傲冷淡的沃尔什家,他们压根没有回应。

      虫族餐厅,朋友正在肆意的嘲笑路易斯:“早告诉你沃尔什家不好惹,只是对着你这张脸,小沃尔什大人居然能连揍三拳。”

      路易斯容貌俊美,身材绝佳,在虫族上层里有着无限光辉,此刻他的脸上挂着两块淤青,正咬牙切齿,他冷冷的说:“一个月,赌不赌。”

      朋友忍俊不禁:“你要是真喜欢云梦之心,我大可以借你看看,没必要鸡蛋碰石头,审判庭可不是摆起来看的。”

      “你不敢?”路易斯有恼羞成怒的迹象,朋友无奈道:“好吧好吧,不过路易斯,你可不要玩砸了。”

      “等着瞧吧。”

      路易斯先生傲慢的开口,他起身离开了餐厅,路上思考,认为自己用错了态度,小沃尔什先生没有看起来那么软萌,强势一点讨不到好处。

      那干脆,就示敌以弱,花枝招展。

      路易斯有着超乎常人的好胜心,甚至敢于直面高高在上的审判庭,他有计划有目的的接近雄虫,于是宅在家的小沃尔什先生近几日多了一位访客。

      他一次也没有允诺过访问申请,

      雄虫透过家用机器人看到门外站着的雌虫,对方今天穿着铁血军团的藏青色军服,很刚毅,也很漂亮,规规矩矩的站在门口。

      沃尔什想起来前天还穿着虫族传统服饰的雌虫,他皱着眉毛,难得的有些困惑,但很快,他就失去了兴趣,转而埋进书堆。

      但沃尔什先生不能总宅在家,他也有相应的社会需求,在出门之前,沃尔什用家用机器人拍下了录像,提交审判庭,他看着钟摆,五分钟后,门口的雌虫接了个电话,然后慌不择路的窜进路边的草丛。

      沃尔什先生看到门口审判庭的悬浮车,满意的勾了勾嘴角。

      不过路易斯先生可没有那么容易放弃。

      他尝试了各种各样的方法,试图在小沃尔什先生出门的时候搭讪,但是沃尔什先生完全不为所动,甚至防备越来越深,往往前一秒路易斯还在笑容可掬的送花送茶,下一秒就被审判庭的车吓跑。

      小沃尔什先生看着雌虫逃窜到风度尽失的背影,缓缓勾起嘴角,然后皱起眉毛,奇怪的摸着心脏的位置,面瘫脸上多了一点表情。

      在一个月的最后那天,理所当然的发生了一些事,不然也就没有后续的故事了,我们可以把它称之为剧情杀。

      那天非常凑巧,是小沃尔什先生的生日,他同往常一样出门,搭车走到pink蛋糕店。

      pink蛋糕店是离小沃尔什先生家最近的蛋糕店,主打的是甜萌风,一身黑袍,穿的跟参加葬礼一样的沃尔什先生看起来跟这里非常不搭,他站在店门口发了一会呆,在绕远路和走进这家店之间犹豫,最后推开了店门。

      门上坠着的风铃发出轻响,穿着兔耳装的亚雌乖巧可爱的转过身:“欢迎光临!”

      “请问您需要什么?”亚雌热情非常,但是碍于雄虫生人勿近,赶紧滚开的气场,不知道该不该上前。

      沃尔什先生高深莫测的面瘫着脸,站在一大堆充满颜艺风格的蛋糕前,深深皱起了眉头。

      “请问大人需要点什么。”亚雌小心翼翼。

      沃尔什先生不太确定:“一个蛋糕。”

      “什么样的蛋糕呢?”亚雌温柔的问,沃尔什先生冰冷的扫了他一眼,顿了顿,坚定的开口:“一个蛋糕。”

      “……”

      沃尔什先生最后还是买到了蛋糕,他抱着印着粉色小猪的纸盒,搭乘悬浮车回到了别墅。

      早就恭候多时的路易斯从天而降,鲜花,烟火,俊美无比的雌虫,他准备了一个巨大的惊喜,然而雄虫盯着他挂在半空中吧啦吧啦的说了五分钟,面无表情的拨通了审判庭的电话。

      路易斯简直要抓狂,破罐子破摔一样,从气球上跳下来,怒气汹汹的就要逃跑,但是大概是这次的道具布置的太过匆忙,一向潇洒的路易斯从悬浮的大气球上掉了下来。

      他身体素质是非常棒,但是还不足以在保持风度和摔断腿之间做到完美的平衡,于是路易斯咕噜咕噜的横扫诸多道具,终于双脚落地,一身完美的装扮也变成了不符合主流的破烂风。

      雄虫面瘫着脸,看着满脸通红的路易斯,嘴角勾了勾,然后耽误了这么一会,审判庭的悬浮车已经停在了不远处。

      小沃尔什脚步平稳的越过满脸忿忿,最后颓然倒地的路易斯,他打开门,忽然回过头,对路易斯说出了这一个月来最渴望听到的话,无异于天籁。

      “要进来坐坐吗?”

      要要要,路易斯简直要喜极而泣,忙不迭站起身,风度翩翩的跟着小沃尔什先生的脚步,顺便横了一眼审判庭的人。

      抓我?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沃尔什家的别墅坐落在林荫路,典型的皮弗格风格,石墙,小窗,古朴厚重,内部昏暗幽凉。

      路易斯盯着雄虫的后脑勺,对方有条不紊的进门,放下纸盒,脱掉大衣,然后转过身看着路易斯,路易斯立刻站的笔直。

      雄虫点头示意:“坐。”

      路易斯乖乖的坐在沙发上,内心揣了只猫一样,他不住的想雄虫为什么会突然松口,小沃尔什先生则平静的许多,他上楼拿了一套衣服,回到客厅,递给狼狈的客人,并指出客房的位置。

      等路易斯上楼后,小沃尔什先生看了看钟表,开始按部就班的布置,蜡烛,蛋糕,餐盘,两人份。

      他为这点微妙的不同感到一丝雀跃,自从老沃尔什和伴侣去世,小沃尔什先生已经独自度过了七个生日,今年是成年后的第四年。

      路易斯穿好衣服下楼,看到的就是一个粉色的小猪蛋糕,上面插着一根蜡烛,小沃尔什先生正襟危坐,面瘫着脸摆弄粉色的猪耳朵头饰,似乎不知道该怎么用。

      昏暗的大厅,一只燃烧的蜡烛,雄虫没有开灯,烛焰被风吹的晃来晃去,路易斯心里咯噔一声。

      路易斯微妙的停顿了一下脚步,然后走到餐桌的另一头,明显是为他预留的位置。

      “您要戴这个吗?”路易斯小心的问,雄虫冷冰冰的看着他,语气却有着疑惑:“戴?”

      路易斯干脆的拿起另一对猪耳朵,扣到了自己头上,雄虫露出一点恍然的神情,但似乎有些纠结,好像出现了意料之外的事件。

      最后小沃尔什先生还是戴上了猪耳朵,然后交握双手,面无表情的盯着路易斯。

      路易斯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绞尽脑汁的揣度雄虫的意思,他发誓这辈子他的脑袋都没有那么灵光过,几乎是福至心灵,他脱口而出一首生日快乐歌。

      雄虫的眉眼被温暖的烛光笼罩,像融化的冰雪一样露出了温柔的神色,淡色的唇微微勾起,心满意足一样合十手掌,闭上了眼睛。

      路易斯长出一口气,松开了紧握的双手,抹了抹额头的虚汗。

      气氛轻松下来,路易斯一点一点套着近乎,雄虫面瘫着英俊的脸吃蛋糕,偶尔点头回应雌虫,路易斯松了一口气,开始绞尽脑汁的想怎么达成目的。

      可是想到这一个月的艰辛,路易斯可耻的有些怂,干脆陪着雄虫一起吃蛋糕。

      当最后一点奶油被消灭,小沃尔什先生站起身,打开灯,然后皱着眉站在原地,想到雄父送给他的礼物,从没有打开的生日礼物。

      他犹豫了一下,慢慢的打开柜子,盯着那份花花绿绿的纸盒子发呆,路易斯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他不太好意思的说:“真是抱歉,没能为您准备礼物。”

      小沃尔什回头看了他一眼,路易斯被看的莫名其妙,还有点不敢动,雄虫回头坚定的拆开了纸盒。

      一瓶酒,扎着大大的蝴蝶结。

      小沃尔什先生邀请他的客人和他一起分享。

      两只虫都没有太留意酒的度数,于是难免喝高了,路易斯纵情玩乐,酒量要好很多,小沃尔什先生到目前为止对酒的接触,仅限于宴会上敬酒时礼貌的抿一抿。

      路易斯拿走了小沃尔什先生的酒杯,小沃尔什先生木讷的呆坐着,眼睛里好像晃起了蚊香圈。

      “大人?”路易斯想起了自己的邪恶计划,伸出五指在小沃尔什面前晃了晃:“这是什么?”

      小沃尔什面无表情,打了个酒嗝。

      路易斯勾起嘴角低下头,调整好终端的位置便于拍摄,用充满诱惑口吻说:“您能吻我一下吗?”

      雄虫呆呆的看着路易斯,脸上的表情十分严肃,但眼神还是一片迷糊,他语气有些咕哝:“不能随便亲。”

      路易斯完全不怕死,恳求:“拜托您。”

      “不行。”

      “就当我请求您。”

      “不。”

      “大人,拜托。”

      雄虫最后盯着路易斯的眼睛,翘起嘴角,轻声说:“好吧。”

      他有点拘谨的握了握手,慢慢倾身,吻了吻路易斯,不过不是脸颊,而是嘴唇。

      得逞的路易斯按捺住内心的狂喜,劝导雄虫早些休息,然后礼貌的提出告辞,雄虫脸颊微红,在惨白的面色上尤为明显,他点了点头,路易斯喜不自胜,拿着终端走出了沃尔什家的门。

      再然后寄给了沃尔什一封信说明事情原委,许诺赔偿,销声匿迹,于是小沃尔什先生找上了门。

      路易斯深知自己惹了麻烦,干脆的答应家族安排的婚事,和一名金色勋章的雄虫订了婚,他没有把沃尔什当回事,却也不太敢再见那名雄虫。

      于是那名雄虫开始寻找他的踪迹,在雄虫的一举一动都备受关注的联盟,他追逐雌虫的行为被大肆宣扬,成为了雄虫们不齿的笑柄。

      路易斯和唐纳德订婚的当天,那只雄虫就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袍出现在了宴会。

      他的身份没有人会阻拦,但是名流权贵聚集,那个可怜又可笑的家伙自然成为了话柄。

      偏偏他一副无所知的样子,愣愣的站在那儿。

      他不知何时戴上了眼镜,路易斯看不清他的表情,也就是那天,他恻隐心发作,在得知沃尔什想要和他谈谈的时候,跟着他走出了宴会。

      然后就被准备齐全的沃尔什迷晕,有条不紊的打包到了偏远星球,开始了长达五年的囚禁生活。

      路易斯不想回忆那段时光。

      争吵,辱骂,抵抗,雄虫全都有条不紊的接受,那张面瘫的脸上也没有除了冰冷之外的任何表情。

      他开始磕磕绊绊的学着照顾自己和路易斯的起居,以及如何在不被路易斯伤害的情况下更换锁链,他会和路易斯做/爱,从最初的生涩到日后的突飞猛进。

      没事的时候,雄虫大部分时间都会坐在他身边发呆,那双黑色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

      路易斯有了一颗蛋,到那也是他反抗得最厉害的一段时间,从怀上到蛋出生,路易斯没有和雄虫说过一句话,他也没有见过那颗蛋。

      沃尔什怕路易斯把蛋砸碎,路易斯可以肯定回答,这个想法完全正确。

      他以为这种日子没有尽头,也越来越了无生趣,直到有一天,他得到机会藏起了一枚终端,拨通了家里的号码。

      那是路易斯得到解放的一天,也是雄虫死亡的时间,一颗子弹穿心而过。

      啪。

      而一个小时前,雄虫穿戴整齐的坐在他面前,吻了吻他的唇,他没有说什么,只是神色温柔极了。

      “再见。”

      他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话,然后转身走出了房间,一个小时后,路易斯听到了那声枪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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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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