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大佬一起重生了》裁影

35、第 35 章

　　方衡见乔西表情不太对，眉头轻蹙，看他好久还没回过神，于是开口问道：“怎么了？”

　　他说话的时候乔西已经差不多神游回来了，回过神冲方衡摆摆手，脸上也难得对他露出了一个久违的笑容：“没，只是在想今天的补习时间可能要长一些了，我要临时抱抱佛脚，争取月考不要太惨。”

　　方衡见他表情舒展，便也没有再追问，而是干脆地答应下来：“当然，即便你不说今天也别想早走了。”

　　乔西说这话的时候带了几分打趣，可晚上补习的时候他才知道，方衡那句别想早走真不是开玩笑的。

　　这天方衡给他补课的强度远比之前几天更大，使得偶尔无意识走神的乔西今天一整晚神经都处于紧绷状态，完全没空再去想其他。

　　直到确定乔西把最后一个知识点吃透后，方衡揉了揉眉心，站起身对乔西道：“把东西收拾一下，我送你回去。”

　　乔西下意识拒绝：“不用，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我有骑车来。”

　　方衡看了眼挂钟上的时间，也不和乔西再说什么，直接从门口的衣架上把两人的外套都拿来了。

　　乔西接过方衡递来的外套穿好，麻溜把桌上东西收拾好，关上灯两人一起下了楼。

　　老式楼道挺破旧的，有的楼层感应灯因为年久失修早就不亮了，乔西刚准备摸黑继续下台阶，却见身后传来一束光。

　　乔西惊讶地回过头，就看方衡手里拿着个手电筒正在给他照着脚下的路。

　　“嚯，你这准备得还挺全面的，连手电筒都用上了，以前怎么没见你拿出来过？”乔西啧啧称奇。

　　“昨天刚买的。”方衡道。

　　“噢。”乔西应了声，往前下了几级台阶，却见手电筒发出的光每次都精准地照在他脚下，乔西有点不好意思，“你照自己脚下的路就行了，不用给我照，我眼神好着呢，不会摔。”

　　对此方衡不置可否，打在乔西脚下的光直到两人走出楼道才被关掉。

　　乔西给车开了锁，拍了拍自己的车座，道：“送到这就行了，外面有点冷，你赶紧上去吧。”

　　方衡却从他手里接过车把，将人赶到了后座旁，也学着乔西刚才的样子拍了两下，示意他上来。

　　“太晚了，你一个人回去我会担心。”

　　乔西到底还是没能拧过方衡。他们到家属院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见方衡放下自己就要走，乔西连忙把车推向他。

　　“你骑我车回去啊，这都快十点了。”

　　见方衡没有接的意思，乔西绞尽脑汁想了个借口：“我腿上的伤好像还没好利索，骑车的时候有点疼，你把车骑走，然后周一早上早点来接我，行吗？”

　　“行的。”

　　方衡这次没再拒绝，单手扶着车把，另一只手微抬，冲乔西招了招，示意他靠近一点。

　　乔西以为他有什么事要跟自己说，没什么防备地往前走了两步，接着就感觉头顶一暖，原本还算服帖的头发很快被揉乱了。

　　就在乔西思考怎么在不打到自己的前提下潇洒帅气地把方衡的手拍开时，方衡的声音却在他动作前先一步响起。

　　他心情似乎很好，连带着声音都染上了几分愉悦：“头发真的有点长了。”

　　乔西没什么形象地翻了个白眼，一把拍开方衡的手，没好气地和他唱反调道：“长点好，我就喜欢长头发，都不想剪了。”

　　没想到方衡声音里的愉悦不减反增：“是吗，我也喜欢。”

　　“你说这是不是缘分？”

　　缘你个头！

　　乔西懒得再和他说话，一巴掌拍在他后背，极其敷衍地向他道别：“赶紧走吧，注意安全啊，拜拜拜拜。”

　　说完乔西噔噔噔跑上楼，他到家的时候乔爸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见儿子回来，乔爸立刻调低了音量，问道：“今天这么晚啊，饿不饿？下午蒸的卤菜还有，给你盛点？”

　　乔西被乔爸这么一说，这才想起来下午放学后就直接去方衡家补课，一直到现在都没吃晚饭，也顾不得和乔爸说什么，快步朝窗台跑去。

　　但尽管紧赶慢赶，乔西拉开窗户往楼下看时，楼下早已经没了方衡的身影。

　　乔西拍拍自己的额头，有些懊悔自己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让方衡忙了一晚上连口饭都没吃上。

　　就在这时，乔爸走了过来，问自家儿子：“怎么了你这火急火燎的？”

　　乔西将放学后的事情和乔爸说了，乔爸听了之后也觉得有点过意不去，他想了想，道：“还没走远，我骑车应该追得上。”

　　“但是……家里剩下的菜好像不够两个人吃了。”

　　乔西摇头，小跑着拿了乔爸放在鞋柜上的车钥匙，打开门边往外走边对乔爸道：“我去叫他，饭就先不吃了，您早点休息，我带了钥匙，不用给我留门，我一会儿就回来。”

　　乔爸的自行车比乔西自己的大一些，起初乔西还有点不太熟练，但还好他适应能力挺强，没骑多远就差不多掌握了方法，一路把车骑到飞起。

　　终于在一个红绿灯路口看到了方衡人影，眼看红灯马上就要变绿，乔西情急之下喉咙和脚齐齐发力，边蹬车奋力追赶，边大声叫他。

　　“老方！！”

　　值得庆幸的是，现在国内经济还远没有未来那么发达，马路上行人稀少，车子更是没有几辆，没什么太大的噪音，使得乔西的声音很轻易就能被方衡听到。

　　乔西见他停下后总算松了口气，蹬着乔爸的自行车来到他身边，边喘边道：“走，跟我回家。”

　　方衡看他气喘吁吁的模样，把车往他旁边挪了下，伸出手帮他顺气：“慢点说。”

　　乔西缓了缓，才道：“今天晚上一直在补课，都没空去吃饭，我带你吃饭去。”

　　两人上辈子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乔西知道方衡不是会洗手作羹汤的人，相反，乔西都没见他进过几次厨房，做饭是不可能会做饭的。

　　如果是穿来前，十点多钟顶多算是夜生活刚开始，可对于现在这个世界而言，十点多街上已经很少能见到人了，很多小餐馆九点就关门了。

　　加上铁路家属院附近比较偏僻，想要在这时候找到吃的，确实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以乔西对方衡的了解，他完全敢肯定，自己如果不带方衡去吃饭，他这一顿十有八九是不会吃了。

　　于是，乔西带着方衡七拐八拐，穿过一条又一条小巷子，终于找到了一家还没收摊的餐馆。

　　说是餐馆其实不恰当，这充其量也就是个路边小吃摊。按照常理来说这个点一般没什么人会来吃饭，但这个小吃摊的生意却非常好。

　　这小吃摊的位置就在纺织厂旁边，十点刚好是上夜班的工人们下班的时间，虽说厂里提供三餐，但六点多吃的晚饭到十点多已经被消化得七七八八，门口的小吃摊刚好满足了厂里工人们的需求。

　　小吃摊每天九点半准时出摊，卖的也不是什么复杂的吃食，而是简简单单的砂锅、烩面、小馄饨。

　　夏天生意普普通通，可一旦天气转凉步入秋冬，大晚上顶着寒风来上这么一份，那滋味别提多酸爽。

　　乔西他们来的时候小吃车旁撑着的几张铁皮桌已经快坐满了，乔西赶紧拽着方衡找了个稍微干净点的地方坐下。

　　“你想吃什么告诉我，我去报，你在这里等就行。”

　　乔西说着，指了指小吃摊旁边的简易灯牌，介绍道：“这里的老板做的酥肉鱿鱼锅特别好吃，要不要尝尝？”

　　以前的方衡和这种路边摊格格不入，可现在，乔西看了眼正在认真看着灯牌上菜名的方衡，忽然发现以前觉得遥不可及的人，好像也没有那么远了。

　　等乔西吃完饭再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多了，家属院里静悄悄的。

　　原本他们楼道里过一段时间就会有几层的声控灯坏掉，乔爸怕乔妈下夜班回来不安全，每个月都会拿着工具箱从一楼到六楼，挨个检修。

　　别的单元时常会出现声控灯不亮的情况，但他们这栋楼，除非是停电，否则声控灯几乎永远是正常的。

　　乔西一层一层走上去，他伸出手敲感应板，灯光应声而亮。在明亮的灯光下，乔西也不知怎么，突然想到了方衡租住的那个房子所在楼道里的声控灯。

　　那儿的灯几乎全都不亮了。

　　周六一早，乔爸准备依照惯例去早市上溜达溜达，却没想到向来对此不感兴趣的儿子居然破天荒地放弃了睡懒觉的机会，要跟他一起去。

　　乔爸欣然同意，去早市的时候乔爸一直在给乔西介绍各个摊位在卖的东西，和小孩儿似的兴冲冲拉着儿子一会儿看人家吹糖人，搅麦芽糖，一会儿又去看手工艺人巧手编织的各种稀罕玩意。

　　乔西原本只是来随便逛逛，但在乔爸的带动下也开始享受逛早市的感觉。

　　一个早市逛下来，父子俩左顾右盼，忙得不亦乐乎。

　　早市临散场的时候，乔西的目光却停在了一个不起眼的小摊子上。

　　乔爸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挠了挠头有点摸不准儿子是什么意思，试探着道了句：“咱们家楼道里的灯爸爸前两天刚换过，这些暂时还用不到吧。”

　　乔西收回视线没说什么，点点头跟着乔爸继续往前走去。

　　摊主见父子俩从自己摊位前离开也不着急，从怀里摸了支烟，慢吞吞抽着，可谁知抽着抽着，摊主惊讶地发现本应已经走远的那父子俩，居然又回来了。

　　乔西看了眼面前各种型号的灯泡，想了想，开口问道：“老板，楼道里一般用哪种型号的灯泡啊？”

　　老板给他推荐了几款常见型号，乔西视线在那几款灯泡间扫过来扫过去，显然拿不定主意。

　　站在一边的乔爸见状，从中选了一款，开口道：“明渊花园那边应该用的是这个型号吧，我以前去那边帮过一个朋友的忙，记得他们那边的灯就是这样的。”

　　乔西闻言不再犹豫，从老板那里要了个袋子，装了六个灯泡，付完钱才想起来问老板：“如果这个型号不对，我能不能来找您调换？”

　　“可以。”老板非常爽快地答应了，接着又道，“只要别打碎了影响使用，有任何不合适的地方都可以来找我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