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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终于,又见面了 ...

  •   三天后,唐乐说发现了一个特别好的餐厅,人气很好,味道很棒,环境也挺优雅,他在网上预定了座位,最关键是,今天去吃的话打八折,只不过要凑四个人。
      “那肯定不好吃。”我说:“如果那家餐厅特别好的话,肯定生意很好,那还需要这样打着来招生意。”
      唐乐觉得我说的很有道理,不过既然已经预定了位置,还是去试试。凑来凑去,加上助理,我们也才三个人,马上给张白米打电话,她在电话另一头咆哮,“老子没空,你自己去吃吧。”
      正愁没人的时候,一旁卸完妆的白露开了口:“你们要去吃饭,带我一起吧。”
      白露是这部戏和我合作的女演员,在国内知名度挺高的,在片场第一次见她,就被她身上那种淡雅所吸引,浅浅的笑容,漂亮又干净,温和的嗓音,,像盛开在细雨里的海棠花。
      这种感觉是那么熟悉,所以,我喜欢和她说话,她人也很亲切,这两个月合作也完全不会觉得大牌的感觉,反而经常帮我指点,我和她在整个剧组里关系算得上比较好的,但私下却没有太多接触。
      我愣了愣,看唐乐一眼,他一向不喜欢和不失特别熟络的人一起吃饭,而此时,他显然没有一点排斥的意思,反而很高兴。
      见他这样,我也就放了心,看向白露,说:“太好了,一起吧。”
      餐厅的名字叫星空,唐乐说:“太文艺了,一点都不像吃饭的地方。”
      我笑道:“这又是你肤浅了,难道你不知道现在世人就吃这一套,用文雅的表面来装饰原始的本能,就像是你去找小姐姐,你直接说你是去找小姐姐的,那多粗俗,你说是去体验第三服务业地,那人们就容易接受得多。”
      唐乐低头认真思索了一下,又抬头看了看字符,说:“我原本以为你会说,每个店都有每个故事,这个店或许就是一个故事。”
      “人不能总停留在一个思想层面上。”我回答道。
      走进餐厅。,有年轻的服务员为我们引路,我们走进去,餐厅的风格比较复古,浓郁的年代感和历史感无处不体现着,但是又从装饰上加入了生态元素,列如,门口处放了一大从类似芦花的植物。
      “这儿的老板肯定很懂生活。”这是唐乐的结论。出乎意料的,这家菜的味道并没有被餐厅装修抢了风头。
      白露说:“这里的菜,会让人想起故乡。”我点点头,说:“是啊,很像我家乡的味道。虽然已经很久没吃过家乡菜了。”
      “其实,你给人的感觉很不一样。”白露突然说:“第一次见你的时候,觉得你很不好接触,冷冷的,后来觉得你很特别,现在觉得你很真实。”
      “可惜,”她笑笑:“我们还没怎么认识就工作结束了。”
      我顿了顿,放下筷子,说:“我觉得也挺遗憾的,不过,应该还有机会合作。你要是到韩国工作,给我打电话呀,我可以带你去吃好吃的。”
      “好呀,我经常来那边工作的。”她点点头。然后我们的目光被刚进来的女孩吸引,她穿了一身红裙,相貌算不上特漂亮,却很清秀。
      最吸引人目光的地方倒不是她的长相或是打扮,而是拖着的那个大麻袋,她放下麻袋,拍了拍手,红色的高跟鞋在地板上发出塔塔清脆响亮的声音,直接摇曳到柜台那儿。
      唐乐两眼看的直冒光,赞叹道:“看看,这才是素颜西施嘛。”“漂亮。”我说,白露也点头赞同,说:“唐乐说的没错,咱那个圈子里,估计没几个能够素颜hold住这一身红裙。”
      那女子不知说了什么,那个服务员忙跑到后面去,女子站在那儿等着,无聊翻着柜台上的摆件,我们也吃完,起身离开,刚走到女子身边,听得背后有人说:“你回来了啊。”
      我觉得应该是耳朵出现了幻听,不然怎么会觉得熟悉,我停住脚步,转过头去,一个穿着简单T恤,浅色牛仔裤的男人从后面厨房里走出来,他脸上还沾着些许面粉,眼睛眯层一条缝,笑起来,露出洁白的牙齿。
      我呆住,看着他张开双臂,终于反应过来,在众人不解中,张开双臂手,兴奋叫了声:“豌豆!”
      就像是白素贞和许仙在断桥上相见一样,只不过我两应是白素贞和法海,可是多年后,相见,所有的年少恩怨早已烟消云散。
      我激动张开双手看着豌豆快步走过来,然后,紧紧抱住我右侧的红衣女子。“雅雅,你回来了啊。”
      我郁闷又尴尬地缓缓收回手,正想取下鸭舌帽,结果谁知豌豆突然又一个转身,给我来了个大大的拥抱,我还没搞清状况,他放开我,从上到下打量了我一眼,说:“果然,”
      我睁大眼睛,静静听他说的果然,他说“果然,还是这么丑。”
      然后我脱口而出,“丑你大爷。”

      从星空里出来,坐在车上往片场赶,白露和唐乐在一旁聊着天,我默默坐在那儿盯着手上大红喜帖,不由感叹,真是时间一瞬,沧海桑田啊,豌豆居然要结婚了,新娘还是那么个漂亮的姑娘。
      自走上艺人这条道路后,我特别想和豌豆见面,甚至超过了想重逢顾念川的念头。顾念川对那时我来说,是一个只能远处观望,今生可能没机会再遇见的人,但豌豆,我们是一个县地,重逢的机会很大。
      他以前一直说我丑,我就想着,有一天,特别洋气地出现在他面前,他抱着我的裤脚,痛哭流涕,万分悔恨,说,徐阳啊,你是我偶像啊,当初我不该那么打击你啊,我真不是个人,你原谅我吧。
      显然这次又是我想多了,在我两寒暄几句留了联系方式后,他搂着那个红衣女子,指着我说:“我和你说,她绝对没整容你还不信,这下你信了吧。”
      我从来没想到,豌豆居然如此维护我,果然高中的革命友情是不会被时间打败的,豌豆他果然还是对我好的,我在心中叹了两个果然,感激的看向豌豆。他又和那女子说:“长成这个样子哪像整过容地。”

      豌豆的婚期正是星期天,也是我剧组杀青的日子。拍完最后一场戏,我匆匆回酒店换衣服,往教堂赶。
      刚到教堂门口,就看到顾念川靠在门口的一颗银杏树干上,此时的北京已经是秋末,千叶凋零,万木渐枯。他站在那里,从我视觉上看过去,竟然有点孤单。
      见我过去,他抬起头来看我,说:“你来了。”声音浅浅,却仿佛有千万只水鸟掠过水面。
      我们一起进去,教堂里装饰梦幻,豌豆今天穿了一身裁剪得体的西装,头发梳的整整齐齐,笑的跟中了彩票似的。他大步跨过来,和顾念川来了个深情的拥抱,顾念川笑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婚礼进行的是温馨又浪漫,仪式结束后,转往星空吃饭,一顿吃喝结束,参加婚礼的人各自散场,新娘江雅送她母亲去酒店,星空只剩我,豌豆,顾念川。
      豌豆今天喝了不少些酒,整个脸都红红地,他拿着酒瓶,说:“真没想到,还能和你们聚在一起。这些年啊,总会时不时想起高中的时候。”
      他顿了顿,喝一口酒,“阳光,我们也有好多年没见了,你丫的,挺绝情的,说不联系就不联系。消失的彻彻底底,后来在电视上见到你,我一点都不信,当初,老顾和月星离开,也没有.....”他说到这里,突然沉默。
      我隐约能猜到他接下来要说什么,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难受,倒上一杯酒,一饮而尽。
      顾念川坐在旁边静静看我一眼,将酒瓶移过去。
      突然豌豆抬起头来,好像刚才的忧郁都是幻觉,他带着笑,问我,“你还要离开吗?”“嗯。”我回答:“今天杀青了,马上就走。”
      说着小心翼翼看顾念川一眼,他仍然安静。
      有人推门进来,我们一起望过去,江雅疲惫地走过来,看了看豌豆,有些责怪眼神却很温柔:“你喝这么多酒干嘛。”
      “高兴嘛。”豌豆放下酒瓶。因为喝了点酒,我话突然多起来,我和豌豆就一起追忆了整个咱两互相嘲讽的日子,十二点整,我们终于闲扯完。
      江雅扶着豌豆上车,顾念川去停车那边开车过来,我站在台阶上,头有些晕。
      豌豆上车前突然又折回来拍了拍我肩膀,看向正开车过来地顾念川,声音轻轻,他说:“徐阳,我坚持不了你这么久,你要加油。”
      “什么?”我捂着嘴,吃惊,“你什么意思,你也喜欢他?你,你也喜欢顾念川?”“我,我喜欢你大爷。”豌豆瞪我一眼。

      顾念川开车过来,我刚坐上车,系好安全带,张白米就打电话过来,她说:“你回家了吗?你是不是让唐乐回韩国解约去了,丫的,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啊。”
      我扶着额头,压低声音给她讲:“我现在正在回去的路上,有什么事明天说,我上你家来找你。”
      她在另一头,冷笑了两声,说:“和顾念川在一起?我就知道是这样,那不打扰你了。”挂电话时她还补了句,“抓住机会啊。”
      抓住机会,我瞄了一眼正开车的顾念川,挂掉电话。
      车内又是一片安静,从记忆到现在顾念川一直都挺安静,尽管我们已经出去吃过几顿饭,他送过我几次回酒店,其间一直是我不停地找话题,有时候,我说完了,就会是这样的安静,但这次却和平日不一样,在大约一分钟后,他侧头看了看我,问我,“你要回韩国了?”
      我愣了愣,习惯性绞着手指,小声试探着说,:“其实不大想走,有机会留在国内倒挺好的。”顾念川愣了一下,难得的笑了笑,说:“回去挺好的,你这几年打拼的也不容易。”
      “可是,”我抬头看他一眼,垂目,说:“可是国内,有我的家人,有张白米,有豌豆.......还有你。”
      我的心快速跳动起来,顾念川愣住,侧过头看我,眼睛变得有些深邃。
      我想,今天一定要把话给他讲清楚,而现在就是这个最好的时机,管他怎么回答,无非只有两个结果,要么接受,要么拒绝,他要是接受我,是我的好运,不接受我,就算了,反正也不怕做不成朋友。
      我心情澎湃,浪花掀地是一浪更比一浪高,我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终于将哏在喉咙里七八年的话说出口,“顾念川,我喜.....”
      就在这时,前方一束强烈刺眼的汽车灯光穿过玻璃射进来,我愣住,抬起手挡住光线,顾念川连忙一个急刹车,可是,还是没来得及避开,前方那辆车还是向我们撞来。
      “砰!”前面车窗被撞碎,玻璃碎片炸过来,来不及思考,我一个侧身扑到顾念川身上,护住他。
      时间好像被冻结住,那一刹那,所有的情绪都浮出来,如果要死,一起死好了。
      耳边是不停地警笛声和救护车的声音,我扬起苍白的脸,看着只有额角上被划伤了的顾念川,终于松口气,“你有没事,有没有伤到哪里?”眼睛里盖上一层雾气。顾念川呆呆摇了摇头。“那就好。”我放开他。解开安全带,下车。
      好在这一次只是小型事故。我虽然喝了一点酒,但顾念川今天确是滴酒未沾。而对方则是实打实的酒驾。
      凌晨两点,我站在马路一旁,等着顾念川做完最后的笔录,大概因为有些微醉,头晕的厉害,后背上也传来微微疼痛感。我伸手摸一下,由于是黑夜,我将手抬到路灯下晃了晃,嗯,手指上有红色。

      “你受伤了。”顾念川跑过来,有些着急。我笑笑,将手在衣服上蹭了蹭,“我没事儿,只是,”还没说完,他突然将我横抱起来,双手避开我的受伤处。
      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原因,他的眼神都变得温柔起来,好像隐约有心疼之色,他说:“我马上送你去医院,你怎么这么傻,都不知道疼的吗?”
      我将头贴在离他心脏最近的地方,眼睛有些睁不开,我说:“不疼,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再说,其实我背上应该就只是玻璃划了点点小口子,流点血而已。”顿了顿,我又补充道:“你肯定不知道,流血可以减肥,韩国很多艺人还特地用这种法子。”

      醒来的时候,白米和周和已经到医院来并站在我床前来参观,我睁开眼,扫描了一圈,顾念川没在病房。
      张白米散着头发,眼睛有些红肿,半天不说话。而周和则是一脸严肃但却掩盖不了他那想八卦一番地小眼神儿。
      这种稀罕的场面,很是罕见,更让我郁闷的是,我左眼皮和右眼皮一直不停的跳,我抬手揉了一下眼睛,先问张白米,“你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因为担心我,给哭的?”
      张白米仍然没接话,这让我觉得很是奇怪,我转向周和,“她这是咋了?”
      周和耸耸肩,“我也不知道,今早在公司她就开始这样子了1。”
      “额。”我没有继续追问下去,掀开被子,起身下床,周和连忙过来扶着我。
      这一扶,让我有些受宠若惊,我忐忑看他两眼,试探着问:“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我记得昨晚顾念川要送我到医院,然后我就睡着了,到医院之后的事一点印象都没有,现在张白米一脸愁苦,周和又这么对我,难道.....我惊悚道:“不会是昨晚的车祸出了问题吧,我..我是不是要死了,或者脑震荡什么的?”
      “谁要死了,谁脑震荡了?张白米终于回过神来。周和也不明所以的看我,挠了挠头,说:“没有啊,医生说,你只是背部欠了一点玻璃而已,已经给你清理了啊。”
      “是吗?”我怀疑的看他,那你们怎么这幅表情?
      周和说:“其实我只是想问问,你们怎么出车祸了,而她,”周和指了指张白米,说:“这个样子显然和你没多大关系。”
      我想了想昨晚的事儿,脸上有些不自在,简单回答道:“就对面有人酒驾呗。”
      而张白米又陷入自己神游中,周和幽幽道:“大晚上地,孤男寡女的,就车祸了。”
      “你完全是想多了,哈哈。”我笑着,“想多了,哈哈,那个我去洗个洗手间啊。”
      其实昨晚本没发生什么事,但从周和嘴里说出来,怎么就觉得我有点作贼心虚,我拉开门,然后更加心虚,剑星眉目的男子正站在门口,手里提着药。
      “早。”我抬手打招呼,顾念川动了动嘴唇,“早,阳光。”一声温柔女声传来,像是穿越了整个时光。
      我愣住,顾念川微微侧身,我终于清楚看到声音的主人,精致的妆容,浅色微卷长发散在脑后,米白色外套下面套着浅蓝色衬衫,她脸上带着浅浅笑意,像一朵漂亮又干净的茉莉花。
      我张了张嘴,声音有些颤抖,终于叫出她的名字,“月星。”
      周和走过来,兴奋道:“月星,你也来了啊。”
      “嗯.”她点头,“周和哥也在这儿啊,我听说念川出车祸了,赶紧过来看看。”说着,她回头看了看顾念川,最终带着笑意看着我,并走过来,伸手拥抱,“阳光,我们终于又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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