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
唐高目瞪口呆，果真是力大无穷！
长河率先奔了进去，唐高紧随其后，二毛磨磨蹭蹭地站在门边，好像对撞坏门框这件事深感抱歉。
唐高倒没注意他的小心思，冲进房间，先是看到了一张床，紧随其后的是错落有致的家具，一应摆设都很齐全，房间不大，但住一个人尚显宽松。
唯独一点不好，光线略微昏暗了一些。
如果不点灯，房间有些地方看不清。
“少爷，有人！”长河突然对唐高说，“刚走不久。”
唐高也注意到了，这个房间非常干净，与外面大堂和后院都截然不同，没有一丝灰尘，可见有人经常停留，甚至精心打扫。
刚才的响动，应该就是他发现外面有人，情急之间逃离所致。
唐高观察了一圈，很快发现了这个房间有窗，掩在一个立柜的侧面，窗户是被打开的，打开之后对着隔壁的砖墙，两栋房子之间仅留不到两尺宽的距离，显得这个房间非常地沉闷压抑。
唐高抬起头，看向窗户顶，猛然对视到一双绿莹莹的眼睛，正趴在房顶上，那是一颗杂乱无章的脑袋。
还没走远！
“草！”吓了一跳，他立时叫道，“长河，房顶有人，还没走！”
长河立时扯过唐高，以护主的姿态挡着唐高，先是看了一眼，随即跳上窗台，从外面仅剩的两尺缝隙间三步两下蹬了上去，身手敏捷异常。
唐高想起昨天观察这间破烂店，那房顶很可能连通后院厨房，就算没有连通，长河也会将人逼过来。
“二毛，跟我来！”
带着人直奔后院，正看到房顶上，长河一身黑衣，跟另一个红衣服的人站在房顶纠缠打了起来，没两下，长河便将他一脚踹到了院子里。
唐高和二毛两人一左一右迅速将人围住，唐河大喝：“双手抱头！不许动！”
那人畏惧人多势众，只好遵从唐高的命令，蹲在地上，双手交叉抱在后脑勺上，跟警察制住的囚犯一个德行。
长河亦从房顶下来，剑尖压在那人的脖子边上，那人浑身一个激灵，连忙求饶：“我什么也没干！”
唐高道：“你什么都没干，那你跑什么？”
“我……”那人哑口无言，唐高命令道：“抬起头来。”
那人听话地抬头，让在场所有人看清了他的脸，那是一张分外苍白的脸，好像从未见过阳光，说得更准确一点，就像西方传说中的吸血鬼。
再加上瞳孔是莹绿色，偏偏又穿了一身红衣。
唐高惊了一着，万没有想到除了二毛这个怪人，还有眼前这么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存在？
“叫什么名字？干什么的？为什么待在这里？”
唐高的审问深得警匪片的真传，那人在长河的威逼下哪敢扯谎，若是有半点不对劲，锋利的剑尖就刺破了他的颈动脉，不消几分钟就失血过多休克死亡了。
“我，我我叫顾红尘……”那人瞅着唐高的神色，禁不住又求饶，“我真的什么也没干，你别杀我啊！”
唐高看他不像说假话，“那你流连在此处做什么？”
“我……我就是没地方住，所以偷偷藏在那个小房间。”
“多久了？”
“大概有一年多了。”
唐高知道这个破烂店向来人迹罕至，他能在这里偷偷摸摸生活一年多，也不是不可能。
顾红尘，这个名字倒是挺有意思。
唐高打量着顾红尘，除了相貌略有些惊人外，样子倒还算规矩老实，回答问题也并不油嘴滑舌，就连抱头的姿势都那么标准，不敢有一丝松懈。
再想到这人把那个小房间维持得十分整洁，忽然又起了一些小心思。
这会儿正是缺人手的时候，店里实在有大量前期清洁整理的工作要做，光压榨二毛一个人不够，既然顾红尘厚脸皮借宿了一年多，那现在是时候该让他偿还了。
“顾红尘是吧，你知道这个地方是谁的？谁是这里的主人吗？”
顾红尘茫然地看着唐高，摇了摇头。
唐高道：“这个饭店虽然破烂，但一直以来都是我的产业，你在这里住了一年多，我这个老板倒是一无所知，你说你应不应该对我有所补偿？”
这个时候，顾红尘不管心里作何想法，也猛点头，“应该的，应该的，老板你吩咐。”
唐高微微一笑，“既然你认了我当老板，那你非法入住的事我就不再追究了。大家都知道，我这人心善脾气好，是吧，长河？”
长河迎上唐高的目光，不明白唐高到底在说什么，但在他眼里，唐高说什么都是对的。
“是，少爷。”
唐高继续道：“看你现在这样子，想来过去一年的房租你也付不起，那我就算了，不再另收你租金了，你也可以继续在这里住下去，但你住了这么多久，是不是应该为我做点什么？”
顾红尘不算笨，话说得这么直白 ，立马从善如流地问：“老板，你想让我为你做什么？”
“自然是还债，你身无长物，那就只能用你的劳动来抵押了。”唐高暗戳戳得意，小阴谋又要得逞了。
“从现在开始，你要负责店里的一切清洁整理工作……对了，我现在就派给你一个任务。”
顾红尘问：“什么任务？”
“跟二毛……”唐高指了指二毛，“也是他，一起打扫店里上上下下，务必要做到光鲜亮丽，让人耳目一新的感觉。”
顾红尘看了看周围，“老板，你这是在为难我啊。”
唐高自觉过分了些，“好吧，那我不为难你，你先打扫，然后让我看效果，如果能做到我满意的程度，那就算你完成任务。如果没有达到要求，那就继续打扫，听明白了吗？”
顾红尘干脆利落地点头，“明白，我以后就听你的话。”
唐高示意长河放开他，“起来吧。”
顾红尘站起身，唐高这才发现对方算得上一个美男子，除了脸和皮肤那病态的苍白，整个人长得一表人才，特别是红衣衬得愈发唇红齿白，分外好看。
“长河，待会儿跟我出去。”
“是，少爷。”长河把剑收回剑鞘，整个人身上的杀伐气息瞬间收敛，变得冷漠无比。
二毛倒是不乐意了，拦着唐高不准走，嘴里吐出单音节的字眼，“不……不要……”
唐高纳闷，“怎么了？”
二毛道：“我要当厨子。”
唐高恍然笑了，“厨子这件事我不是答应你了吗，但现在新店开张需要大家的努力，你也看到了，如果不打扫，什么客人会进来这种地方？所以，为了你能更好更快地当厨子，必然要先学会打扫，明白吗？
只有把店里打扫干净了，咱们店才能开张啊，开张了你才能当厨子啊！而且，虽然这家店我是老板，但大家都是店里的一份子，应该共同努力是不是？加油哦，二毛师傅！”
一顿忽悠，二毛被安抚住，甚至还颇有兴致地撸袖子干。
唐高趁他们劳动的功夫，又仔仔细细把店里的各处细节观察了一遍，也就是这时候，他发现后院那口井有些不对劲。
后院是石板铺成的，石板缝隙长出了小草，连院墙上都爬满了青苔。
然而水井处却干干净净，半点青苔都没有，不像是多年没用的一口井，倒像是天天在用的水井，光洁如新。
“这口井怎么回事？”唐高问顾红尘。
顾红尘道：“一直就是这样的，我每天都会喝井里的水，不会有问题的。”
也就是说顾红尘一直在使用这口井，唐高一下子就想通了。
“那你每天吃什么？”
顾红尘道：“就每天喝水，有时候出去外面吃。”
“在外面吃什么？”唐高想不出来顾红尘这样一个奇怪的人，怎么会有钱买粮食？恐怕一冒头，有些胆小的都被吓死了吧。
顾红尘道：“也……也没吃什么。”
这吞吞吐吐的样子，让唐高忍不住怀疑：“你该不会……”
“是啦，我出去偷东西吃的。”
唐高笑道：“我还以为你出去吃人。”
顾红尘一脸不高兴，“我一心向善，不吃人，只吃素。”
唐高又笑了，拍拍顾红尘的肩膀，“我信你。”
正这时候，长河从大堂走了过来，“少爷，有人在门口。”
唐高立时想到店小二口中所说的张捕快，方才一通耽搁，已经过了午时，肚子也咕咕饿了起来。
唐高快速穿过大堂，看到了那位传说中的张捕快，此人长得高大俊朗，一派正气。
“张捕快！”两人互相见了礼，唐高开门见山，“闲话不多说，早上听来福客栈的小二哥提起，您这边有一套院子要出租，我兄弟二人正愁没地方住，不知可否让我们先看看院子？”
“这是自然。”张捕快显得很诚恳，“我今日下午正好告了假，不过此去张家村要走一两个时辰，恐怕回来时已是天黑，您二位若无住处，只怕不方便。”
唐高也在考虑这个问题，不过难得碰上房东是个诚恳人，他还不想放弃。
“这样吧，我们尚未用午饭，不如张捕快与我们找个地方边吃边聊，待吃饱喝足再行动身也不迟。”
张捕快欣然同意，由于熟悉西城地形，很快就找到一家便宜又好吃的小店，三人进店。
张捕快与唐高坐定，长河还站着，他不免好奇地问：“敢问唐老板，你方才说你们二位是兄弟，不知谁是兄，谁是弟啊？”
显然以捕快的明察秋毫，这人已经发觉了唐高与长河之间的不同寻常。
再加上长河素来不加掩饰的凌厉冷漠，以及对唐高固执的服从与尊敬，唐高只能尴尬地笑笑：“长河比我年长五岁，是我兄长，不过他素来这副脾气，张大哥切勿见怪。”
说着拉了长河一把，“哥，请坐。”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 5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