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哈]星月交辉之时》不饮霜华

8、反复无常

　　斯内普的行动很迅速，他甚至没有询问德拉科究竟怎么了，就给他换了单人的寝室。高尔和克拉布听说了巨怪的事情，询问时，德拉科便照着对卢修斯编好的理由，说自己想要跟踪哈利他们然后借机举报，没想到自己晕了过去。
　　还好在场的教授和哈利几人都没有出来戳穿他，或许是哈利刻意告诫了罗恩什么，连这个大嘴巴都没有出来得意洋洋地宣扬他们几个大战巨怪的事情。
　　但是流言总是如狂风一般平地而起。
　　当初被哈利·波特在飞天扫帚上救下这件事，也再次被翻了出来，附上了莫名其妙的前因后果，有些荒唐的话甚至让德拉科都忍不住怒极反笑。尽管旁人慑于德拉科的父亲位高权重，不敢当面对他指指点点，但是德拉科能敏感地感受到，那些看过来的眼神里蕴含的含义。
　　他每天在学校里的走廊上走过时，都觉得自己背上粘满了猜疑的眼光。
　　更何况，学生团结起来孤立一个人，并不需要什么真凭实据。
　　总要有那么一个人被自己的阵营毫不留情地抛弃。大家争先恐后地和他划清界限，撇清关系。孩子们喜欢这样做，无师自通，用自己对同胞的践踏来表明清白和忠诚，他们引以为荣。
　　高尔和克拉布依旧跟着他，他们简单的脑瓜虽然感受到了不同的气氛，却没有看清这微妙的暗涌。
　　德拉科安之若素，除了表情更加冷淡，更加孤僻。
　　他甚至可以一整天都不说一句话。
　　只是，德拉科终于接受了斯内普的安神药。他每天晚上都要像喝酒一样，对着月光自斟自饮一杯，然后在清冷孤寂的房间里独自睡去。
　　马上要上一节魔药课，上课前，潘西·帕金森突然堵在了德拉科的座位上。这是个一直很喜欢跟着马尔福的黑头发女孩。
　　“德拉科，我想问你一件事。”她的眼睛布满血丝，看起来饱受折磨。
　　“什么？”德拉科抬起头。
　　“你……救她的吗？”她的声音很小。
　　“你说谁？”德拉科没有听清楚，皱起了眉头，更加不耐烦。
　　“我说，”潘西忽然神经质地冲他大喊，“你真的去救她了吗？那个泥巴种！”尖细的声音冲破房顶。
　　全班都骚动了起来，一片哗然。格兰芬多这边似乎有知道这件事的人，听到这个词语立刻意识到是在说谁，愤怒地站了起来，眼睛里喷着火，几乎要过来揍这个小个子的斯莱特林女孩儿一顿。德拉科眼角的余光扫见，人群里，几个红头发的脑袋十分显眼的冒了头。
　　而斯莱特林这边的学生则看着德拉科窃窃私语，他能感觉到那毫不掩饰的厌恶、猜忌、还有害怕。
　　是的，他们既怕他，又忍不住要孤立他，诋毁他，这又惧又恨的样子让德拉科忍不住嗤笑一声。
　　他强行克制住了自己转头看向格兰芬多的欲望，冷冷地看着潘西·帕金森失态的样子，面无表情。
　　潘西·帕金森被他的目光看得心中冰凉，站在原地哭了起来。
　　德拉科握紧了手中的羽毛笔，高傲地仰着下巴，只轻慢地说了一句：“帕金森，我原以为，你应该有脑子的。”
　　这话骂了所有参与的斯莱特林。
　　下一刻，斯内普教授进来了，教室里没能再次掀起波澜，潘西·帕金森捂着脸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不时低声啜泣。
　　德拉科终于受到了斯内普的批评。他实在没办法不走神，于是熬的魔药出了差错。
　　“一个完美的……零分。”斯内普似乎一眼也不想多看他的坩埚，只丢下了一句打分就走了过去。
　　格兰芬多的学生似乎一直在窃窃私语，德拉科心不在焉的想着，他们是不是在议论自己——虽然每节魔药课大家都会交头接耳，但是这次让他感觉格外不同。
　　下课后，德拉科收拾着书本笔记准备离开，哈利路过德拉科的座位，狠狠地撞了他一下。
　　德拉科的课本掉在了地上。
　　“哦，抱歉，马尔福。”哈利拾起书本，笑嘻嘻地递还给他。高尔和克拉布瞪起了眼睛，周围还没离开的学生也都看了过来，他们以为会有一场冲突。
　　德拉科注意到了周围的目光，他不负众望地一把夺过书本，嫌恶地掸了掸：“波特，你该不会以为，我会放过你吧？”
　　“哦，当然不，马尔福，”哈利愉快地看着他，“所以我先走了，再见。”下一秒他一溜烟儿冲出了教室，和罗恩一起跑远了。
　　德拉科伸出去抓哈利的手慢了一步，他故作愤怒地一把将书本摔在了桌子上：“我迟早要好好教训他！”
　　书里露出纸条一角，德拉科胡乱收起了桌面上的东西：“走了！”
　　一直被马尔福堵在过道里侧、没办法出去追赶的高尔两人跟着他走出了教室。
　　傍晚，德拉科站在了海格的小屋门外。
　　“叩叩叩——”他犹豫着伸出手，敲响了房门。
　　门立刻打开了，是一脸笑容的哈利，“德拉科，你终于来了！”
　　德拉科有些紧张，他局促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跟着哈利进了房间坐下。
　　海格坐在火炉旁边看了他一眼，没有和德拉科打招呼，他正照看着火上的锅子，不知道在烧着什么。德拉科刚好也不想理海格，干脆地无视了他。
　　罗恩和赫敏坐在桌子旁边，哈利带着他走过去，两人坐在了一起。房间里有股怪味儿，德拉科打了个喷嚏，忍不住皱了皱鼻子。
　　“嗨，德拉科！”赫敏热情地和他招了招手。德拉科礼貌地点头：“晚上好，格兰杰。”
　　罗恩揣着袖子，低着头小声咕哝：“我可不打算和你做朋友。”
　　德拉科自认为不能和小孩子计较，平静地回敬：“那真是太好了。”
　　哈利和赫敏立刻责怪地看了他们两个一眼。罗恩和德拉科默契地闭了嘴，各自偏过了头。
　　“哈利，”赫敏看了哈利一眼，示意道：“你来说吧？”
　　德拉科早在看到字条时便意识到，他们大概是想要和自己分享信息，于是什么也没问，等着哈利开口。
　　罗恩似乎私下里被哈利和赫敏提前警告过，没有阻止，只是撇了撇嘴，满眼的不信任。至于海格，他看样子早和哈利他们聊过了，只是安静地坐着听他们讲话。
　　哈利开口道：“之前斯内普教授收了我的《魁地奇溯源》，我去找他，想要回这本书，却刚好看到他的腿受伤了。”
　　德拉科忍不住“嗯？”了一声，“怎么回事？”
　　哈利继续解释：“我们之前去救赫敏的时候，提前碰到了斯内普，你忘了吗？之后他的腿就受伤了。”
　　罗恩忍不住接道：“我们怀疑是他放出了巨怪，然后趁机去了三楼那个房间。”
　　“但是他没能打过那条三头犬，反而被咬伤了腿。”哈利说。
　　德拉科被他们的想象力震惊了：“你们为什么会这么想……”
　　“这很合理不是吗？”哈利急切地看着他，似乎很想求得他的认同。
　　“不，不……哈利，我想说，”德拉科组织着语言，苦恼地想着要怎么透漏一些自己知道的东西，还要不引起怀疑，“斯内普为什么要去那个房间？他是霍格沃兹的老师，怎么会放出巨怪这种伤害学生的东西……”他想引导着这几个想法天马行空的孩子走上正轨，罗恩却大声地“哼”了一声，“我早说过！斯内普可是他们的院长，哈利，你告诉一个斯莱特林，他们的院长是个阴险的小人，他肯定会恼羞成怒的。”
　　“罗恩……”哈利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气得脸通红的德拉科怒气冲冲地打断了：“你以为我是在袒护西弗勒斯·斯内普？我有什么必要为他遮掩！”
　　“你们根本没有任何证据，能够直接表明斯内普和巨怪有关系。”德拉科竭力使自己冷静下来，用仅存的一点耐心想要和他们据理力争，“我们并没有看到他去三楼，只是发现他路过，而且他腿上的伤或许是在别的地方弄的，我们同样没有证据……”
　　德拉科看到了哈利和罗恩眼里的失望，他没有再说下去，咬紧了牙根，脸颊的肌肉鼓动。德拉科终于意识到，这几个孩子对于斯内普的看法是多么偏激，或许，还有自己……
　　赫敏犹豫着说道：“我其实也觉得……我知道斯内普不太好，但他决不会去放出巨怪的。”
　　一直默默听着他们的对话的海格说：“哈利，虽然我不喜欢这个马尔福家的小子，但是我们赫敏和他说的很对，斯内普不会做这种事。”他摸了摸赫敏的脑袋，冲她笑了笑。赫敏高兴地回他一个灿烂的笑容。
　　“不，”哈利摇头，“斯内普一直都很偏心，他总是找借口扣我们的分数，他从来没有打算当一个好老师。”
　　罗恩则直接说道：“说老实话，赫敏，你总认为所有的老师都是圣人。我同意哈利的话。我认为斯内普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那么，为什么呢？”德拉科苍白的脸颊染上一片激动的红晕，他的双眼黑得发亮，“斯内普有什么必要这么做？根本没有理由！有什么利益能驱使着他违反校规，伤害学生？”
　　“因为那条三头犬看守的……”
　　“哈利！”罗恩打断了哈利，警惕地看了一眼马尔福，“我们没有打算把这件事也告诉他，对不对？”
　　德拉科忍无可忍地站起来，他终于愤怒了：“如果你们叫我来，只是为了让我毫无底线的附和你们愚蠢的想法，为你们鼓掌喝彩，那我想说，你们找错人了。”
　　他转身往外走，却被哈利拉住了袖子：“马尔福，我没有这个意思，我们只是想，当时你也在，所以……”
　　“可是你们对我并不信任，”德拉科狠狠地甩开了他的手，“我看不出我们还有什么谈下去的必要。”
　　他走到门口，打开门要走，又站住，扶着门框深吸了一口气，对着门外说道：“整件事和斯内普没有任何关系，如果你们还有点儿脑子的话，我拜托你们，多去注意一下奇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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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看过剧本的德拉科（一脸惊诧）：你们是智障吗？这关斯内普屁事啊？
斯内普：mm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