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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   小喜心里打着算盘,平秋最近身子不适,只是警醒了他们几句便放他们走了,清欢掀了轿帘往后头看,平秋站在宫殿门口望着,一直未走。

      清欢没忍住和平秋摆了摆手,平秋笑了一声也摆了下手。

      自认为得到了平秋的支持,清欢更有底气了,坐着轿子雄赳赳的走了。

      平秋也不知道清欢心里捣鼓的坏主意,只是感叹公主最近乖巧许多,出去走走也是好的。

      先要去和小燕王约定的地方集合,单地方并非是燕王府,而是一处贵人们经常喝茶的地方。陈信穿的精神抖擞的,左手边坐了一男子,锦衣玉带,行头不必小燕王的差,一手端着酒杯,脸颊微红看上去喝了不少。

      “陈兄,”男子虽长相颇俊,行为却颇为轻佻,一双桃花眼泛着酒意,自己说罢没等他人回话就一饮而尽,最后还砸了咂嘴,赞道:“好酒。”

      陈信端了酒杯悻悻的又放下,虽然被落了面子却也面色无常,“林兄所言极是,这酒存了五十年,酒味自是不同。”

      林敏学眼皮也没抬,自顾自的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饮了,大概是等的时间久了,眉眼里带着些许不耐,“怎么还没来?”

      “许是公主殿下还在树底下玩儿呢,”一女子轻笑了一声,正坐着陈信的对面,用帕子遮了脸眉眼飞挑,“小燕王不如差人去问问公主今日还来不来了?”

      陈信最不喜旁人提起他那未婚妻,见那说话的人是女子,忍了怒气挥袖回道:“她若一盏茶里还未来,那便怪不得我了!”

      清欢正从轿子上下来,门口的小侍见了便知是贵人,急忙迎了过去,笑着问道,“客官可是订了包间儿的?”

      小喜面瘫着脸,“天字三号房。”

      小侍机灵的让开身子,连后头跟着的贵人都不敢瞧,“原来是小燕王定的桌……您上三楼,左边第三间便是。”

      小喜扶了清欢的手,生怕她在这时候突然发起疯来,“不可露笑不可挖地皮……公主可记住了?”

      记住了,清欢点了点头,她又不是真傻。

      不过该犯傻的时候还是得犯一下的。

      暗搓搓打定主意的清欢跟在后头,小喜在前头敲了敲门,里头问了声谁,小喜回道安平公主。

      里头静谧了一瞬,随后有人过来开门,是陈信身边的小侍,面红齿白瞧着脸生,小喜也是第一次见。

      见她看的怔愣,小侍低了头退至陈信身边,不敢再抬。

      “原来是安平公主,”那之前发话的女子瞧着年纪同清欢相仿,身形软娇,一身粉衫衬得明艳了几分,她起身朝着清欢眨了眨眼,屈膝行了礼,“倪书容见过公主殿下。”

      倪家世代为官,却也只限文官,如今倪家当家的便是倪书容的父亲,宗正之职,掌管宗室事务,身份颇高。

      清欢知道她,上辈子谢仲远新娶的太子妃便是倪书容,从旁人嘴里说出,便是此女贤良淑德,待人宽厚,实为太子妃的不二人选。

      况且还有一个官大的爹,不想当都难。

      清欢和她上辈子有过嫌隙,这世自然也瞧不惯她,左右不过是被当成傻子,那就真当傻子一回,不回应就是了,懒得敷衍。

      倪书容自顾自的起身,又挨着凳子坐下了,嘴上刺挠的说着不中听的话,偏偏还喜欢拐着弯说,“我倒是忘了公主脑中混沌,与人交流怕是有一定的阻碍罢。”

      小喜冷冷瞧了她一眼,“那便闭上嘴,公主喜静。”

      在桌旁喝酒的林敏学抬眼瞪了清欢一眼,把酒杯一放,“我等可是候了你不少时辰。”

      清欢用绢扇遮脸,只露出一双眼睛来,陈信和清欢行了礼之后便没动静,似是没瞧见清欢这人一般,扭头和小侍低声说了几句,再抬头便提议道,“如今人已齐,我们动身去罢。”

      清欢也不想浪费时间,林承学起了身,因饮了酒站起身时微晃了一下,陈信伸手去扶,林承学已站稳了身子,看也没看陈信的手,自顾自朝着清欢走去。

      陈信一僵,瞧着周围没人看到收敛了神色,手指在掌心掐了一道印子。

      清欢却不怕林承学,她瞪了回去,酒醉的男子被她这么一瞪钝了脚步,嗤笑一声,不以为意的睨了她一眼,绕过清欢走出去。

      林承学的家仆恭敬的朝着清欢行了礼,脸有难色,和清欢解释或者说是和清欢身边的小喜解释道,“公子近日受了些气,望公主看在良妃娘娘的份上多多担待罢……”

      清欢知道林承学的脾气,自是不太往心里去,但一直侍候清欢的小喜却对林承学颇有微词,林承学不过是良妃娘娘的外甥,却喜欢给公主脸色看,好像公主欠了他一般,实在是惹人厌。

      不过清欢未曾发作,小喜也不想多惹事端便只是冷着脸色,跟着上了轿子往小青山行去。

      跟在后头的陈信见前面不曾回头,招了那小侍进了轿中,几顶好轿摇摇晃晃,搞了大半个上午才到了小青山半山腰,外头秋日景色不错,的确是观赏的好地方。

      便是只是半山腰,一簇一簇的妍丽已映入眼帘。

      林承学下了轿,颧骨处仍然发红,他振臂呼声,听着回声又放肆大笑,这番形态在陈信眼里便有些放荡形骸了。

      他虽是小燕王,但凡是有点门路的有何不知祖上庇佑下来的爵位仅有个名头,实则无半点实权,更何况一代不如一代,愣是将纪国唯一的异姓王家底用的少了大半。

      唯一剩下的就只有人脉稍微有些作用了罢。

      他不甘。

      他陈信的才能和贵胄之子并无多大差别,不过是身份上低了几级,便要瞧人脸色,最可笑的是,他还必须娶了这痴傻的公主,面上风光,背地里却不知道有多少闲话,教他背脊压弯,硬生生的背上痴傻公主未婚夫婿的名头,让人笑话。

      所以,他不甘。

      后面低头的小侍拽住了他的手指头,那软软的手指缠绕上来,陈信反手握住,面色无常,心底的计划恨不得立马实施,将自己的骄傲重新背负,不再受这等气。

      “公主也下来瞧瞧罢,这风景比宫里多了几分不同呢!”小喜掀了帘子去牵清欢的手。

      九卿没来,倒是郑和来了,他见小喜服侍清欢便从轿子里层取了些吃食,拾掇了些跟了过去。

      这小青山景色是好,周围瞧了半里路也未见人家,郑和平了心底的不安,因为只是到小青山赏花,为了不暴露身份并未多带两个护卫军,只是习惯带了一个出门,以防万一。

      郑和跟在后面,清欢心里在想着如何毁掉这门亲事,但又不敢贸然行动,身份摆在这里,实在是不好下手。

      林承学自顾自的往山上头走,山上不比半山腰还砍了条路出来,山里头只有一条樵夫上山砍柴时留下的一人能过的小路,道路崎岖,周围还长着野草,林承学的家仆挡不住自家主子,只能向后头的贵人们求救,面露苦色,却没有人能上前去拦一拦。

      陈信巴不得林承学走的越远越好,更好让他实施计划。

      倪书容本就娇气劲儿,她本是没人邀,不过她向来关注林承学的风向,有人打探出来并非难事,再自己赶来要个帖子赴会,自然不是很难。

      林承学对男女之情并无兴趣,不然如今他这般年纪自然是可娶妻生子,哪来的闲情雅致让他喝酒爬山,爬个山像猴一般。

      “我不上去了,脚腕不太舒服了。”倪书容面有怒色,却也没大发脾气,她说的声音大,本意是让前头的林承学听见,却不料林承学像是没听见,更加大跨步往上头爬,头也不回。

      陈信安抚了倪书容,指了刚刚停轿的地方,“倪姑娘在那稍等片刻,瞧瞧花,不必等太久我和林兄必定就下山了。”

      倪书容未曾料到林承学如此不开窍,甩了帕子走了,陈信笑了一下,眼里闪了精光,事情倒是往好的方向走了,也不用他再多费口舌。

      陈信让那小侍也在下头候着,声音软的不止一点,“你在轿子里等着,我一会便下来。”

      小侍点了点头,眼里满是信任的从小路往回走,陈信放了心,安置好了人便又往上头走。

      清欢不喜爬山,她这幅身体也不太适合爬山,养尊处优的时间长了,便是多走几步路都能喘上好一会。

      本来是在半路休息,小喜都在旁边劝着让清欢下去,不必再爬。

      千金之躯,何必在这深山里头爬山受累,要是伤着半点,她也心疼。

      陈信又跟了上来,瞧见清欢靠树休息,便开始想法子诱惑她。不过清欢将遮脸的娟扇收起,露出那脸来,眼里也不复之前傻气,陈信看呆了一刻,心里骂道长这样还不是个傻子又有何用,面上笑道,“公主可想瞧瞧小青山顶峰的景色?听闻那里可有不少宫里没有的花儿,比宫里的还要美上几分呢。”

      小喜对陈信却没之前那般期待了,明眼人都能瞧得出在客栈里陈信对公主的态度,不过同常人一般,还多了几分嫌恶,倒是觉得圣人看错了眼。

      陈信往上走了几步,又回头看她,“公主可要随臣来?”

      清欢想着机会本来就少,如今陈信像是要故意磋磨她一番,她便随了他的意,到时再想办法解了这桩婚事,倒也不拖延。

      小喜劝慰不成,清欢拎着裙裾跟在后头,似是要拼个你死我活的架势,吓得小喜也急忙跟了上去。

      再走了一段路,陈信喊了前面爬不动的林承学家仆,主动提议道,“山上不比山下,冷的很,承学虽身体康健却也要多注意些……你轿中可带了大氅?”

      家仆歇了口气,又往上头看了一眼林承学的背影,“回小燕王的话,仆给公子备了一件。”

      “下去拿罢,”陈信说的坦陈,“如若瞧见了我的小侍,便也吩咐他上来一趟,给我带件儿。”

      “多谢小燕王提醒,”家仆下去的路比上去的路要好走的多,“我家公子便麻烦小燕王多加照顾了。”

      “那是自然,”陈信回了一句,转头瞧见了小喜后头的郑和,“公主身体不比男子,你等还是速速下去拿件衣裳给公主披着,可别着了山上的凉气,公主千金之躯万万不可损伤。”

      小喜看陈信宛如变脸般说出如此之言,之前还有些愤懑,如今瞧着倒像个好的?

      不敢多加揣测,郑和应了一声也下山去了,独留小喜还跟在后头,眼睛直直盯着清欢,生怕比树枝勾了衣裳或伤了脸。

      陈信见时机还差点,继续往上走,等到能瞧见山上那一簇一簇的红花时停下了脚步,靠着树停了下来喘了口气。

      “我在此休息一刻,”陈信面上无力,瞧着像真的脱力了一般,“公主再此歇歇再上去罢?”

      清欢大概也是抬不起腿了,但山顶处的风景又着实有些吸引人,上辈子从未有过如此的经历,别说是爬山,便是出宫一行,身后也跟着一堆人,除了那次随军出征进了山里,哪有那心思去看风景,不到第三日温垣使了法子骗她回了宫。

      小喜也体力有些不支,不过是靠着那点毅力跟在清欢后头才没躺在地上罢了。

      清仍往上爬,小喜跟了两步又歇两步,清欢都到了顶,小喜还大口喘着气扶着膝盖往上一点点挪。

      山顶空气就是好,清欢擦了擦汗,她往周围找了一圈也只有几簇花的影子,比他们提早上了山的林承学却没了踪影?

      这倒是个怪事,清欢甩了甩腿往其他草地上瞧去,好不容易登顶得好好瞧瞧景色不是,悔婚之事边歇脚边想也是可以的。

      郑和跑的比其他两人都快,他在下头抱着衣裳喊了一声小喜,小喜扭过头来,觉得上头应当没什么事便也学着陈信那般靠着树干歇气。

      好像是有人在喘息,清欢听了半晌没有再动,她往声源那头瞧去,那花里蜷缩着一人影,瞧着那靴子与林承学并无一二。

      缩在地上作甚?怕不是有什么隐疾?

      清欢又走了一步,草里的人听到了声响,猛地一爬起,脸色发红,神色涣散,一身衣物凌乱不堪,瞧见清欢便像是野兽瞧见了肉,脚下一顶就要扑将上来。

  •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坛酒、慕兔牙,念念不忘的地雷!么么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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