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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3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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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五天后没有收到你家的回应……我带你私奔吧?!”
南玄策丢掉了手里的烟头,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居高临下的看着苏以陌。
他说话的声音很平淡,就像是在说今晚一起去哪里吃饭一般,让苏以陌摸不清他的真实想法。
昏暗的灯光下,两人的影子无意间交叠在一处,看上去就像是纠缠在一起的男女。若不是他俩光明正大的站在路边,光看这影子就能引起无数人的遐思。
“真的假的?”苏以陌表情夸张的后退两步把两人纠缠在一起的影子分开,笑着摇摇头:“这个玩笑开得有点过火啦!”
南玄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开玩笑,将视线移开了两人分开的影子,看向了虚无的黑暗:“反正你在他们眼里已经和死人没什么两样了。”
“他们大概不会想到我会‘诈尸’!”
提到这个话题,苏以陌就笑得咬牙切齿,让南玄策觉得周遭凉风习习。
“你的仇家除了盘龙集团的还有谁?”
南玄策问得认真,倒是让苏以陌一阵好笑:“我的仇人不是盘龙集团,而是盘龙集团的某些人,集团和我没有仇。”
“撇的那么清,是利益共生?”
这倒是他没想到过的!
“算是吧!盘龙要是没了,我也算输的!”
苏以陌没有否定他的猜测,让南玄策得以把话题进行下去。
“盘龙想跟我合作开发喇木村。策划书和合同都发给我了。”
苏以陌一点都不意外:“这是好事啊,你行的!”
如果这句话换在其他任何一个场景说都没毛病。偏偏这会儿苏以陌就在他跟前,那了然不负责的态度让他觉得敷衍:“你不问为什么盘龙会找到我做这么一个项目?”
“为什么?”苏以陌一脸无辜的脱口而出。
南玄策又点了一根烟,深吸一口,叼在唇边一副痞样:“你还能不能再敷衍点?”
“我是很认真的请教。还有……你今天抽烟有点多!”苏以陌把烟从他嘴里拔出来,丢在地上踩灭,一脚踢到小溪里任它漂走。
苏以陌动作一气呵成。末了,她还给自己找了一个这么做理直气壮的理由:“吸烟有害健康!”
南玄策有一瞬愣怔,他抽烟十几年,敢从他嘴里拔烟丢掉的……他还是头一回遇到!
他抬起了下巴睨着脑袋有些瑟缩的苏以陌,他心笑:这女人还知道是捋了虎须啊!
算了,他不与她计较这些!他不是烟瘾重,是思考的时候习惯性点根烟。
“好吧!刚刚你问为什么盘龙找上我,是因为余家!”
“余家?余薇薇?你那个前女友?还真是不遗余力啊!”
苏以陌说这话时脸上带着嘲讽。从她知道余薇薇在利用她和南玄策的旧情炒冷饭博同情时,她对这个女人就只剩下不齿和愤怒!
“她向盘龙地产推荐了我!”
南玄策一句话,苏以陌几乎是一点就通:“那让余家出局你会接吧?!”
“你也想我接这个项目?”
南玄策其实想问的是:你们就这么言之凿凿的确定这个项目能行?
“也?还有谁劝你接?”
苏以陌没有参加惹布家的会议,后来南玄策也没有机会和她说起,她会有这样的反应也是在南玄策意料之中。
“柳家老爷子!他让我好好考虑!”
“老爷子话没错,这项目给谁做不是做,盘龙主动向外人伸橄榄枝,条件不会差,你还需要考虑的是什么?顾虑我就算了,这不是你该考虑的事儿!”
苏以陌抬眼看南玄策,希冀他说出他顾虑的答案和她想的不是同一个。
“你知道你的车现在在哪里么?”南玄策话锋一转,幽幽的说。
“我的车找到了?”苏以陌脸上都是意外之色:“我还以为车都被处理掉了呢。”
“你的车在K城的4s店送修一年多没人去取,这是心大还是知道你人以后也出不来,连善后都懒得做了?”南玄策眼角的余光看着她的脸色,貌似除了惊讶还真还没有别的色彩。
“知道送修的人是谁么?”南玄策买了个关子。
会专门提出来说,肯定难猜得到,苏以陌咬了咬嘴唇没吭气。
“送修的人是盘龙k城分公司的总助!”
“……”
“一个总助听命于谁?他的上司又听命与谁?能驱使一个分公司总做事的人,在盘龙权力有多大你别说你不知道!”
“……”
“你有多少敌人我不管,但你说我不用顾虑你,是你胜券在握?还是打算引颈就戮?”
南玄策说完,好以整暇的看着她,等着听她怎么回答。
“南玄策,你不觉得你想得太多?”
苏以陌终于回答了他!
她很少直呼他全名,也不喜欢别人喊她的全名。一般只有惹到她,她才会报复性的喊他的全名,好像这就能膈应到他一样,特别幼稚!
可后面那半句实在是扎心了!
他想得太多?这句话无疑是点了南玄策心里的炸药包:“我为什么要顾虑你?”
“你心里大概认为这不过是一个网友罢了!我的网友何其多,小痕子,爱丽丝,紫陌,千……你认识的不认识的多了去了,我凭什么要对你特殊对待?”
“……”
“你在这里几天,我鞍前马后好吃好喝好住的伺候着你,你要的不要的消息包打听……还要被骂想得太多,我真特么是犯贱!”
南玄策骂完,心里一阵爽。可苏以陌迟迟不表态,让他由爆发后又陷入一个死局!
沉默中,两人最终不欢而散,各自回房。
南玄策一路快走还要甩开苏以陌,出了一身汗。
他没法洗澡,只能恨恨的趴在床上,背上的伤因为结痂,痒痒麻麻的。
他艰难脱掉了外套T恤,扯到伤口又是一阵龇牙咧嘴。
他□□着上身,解开身上缠着的绷带,让伤口暴露在凉凉空气中,发烫身体也没有那么难受了。
“咕咕咕——”一下午什么也没有吃的肚子大声抗议。
南玄策又生了一轮闷气,才从床上爬起来艰难裹上外衣,准备出去找点吃的。
一拉开门就看见苏以陌站在他门口,手里端着的托盘里装着酒精纱布啥的,还有一碗热气腾腾的鸡蛋面。碧绿色的小葱混合着金黄的煎蛋,那香气勾得他肚子里的馋虫“嗷嗷”抗议。
算你有良心!南玄策腹诽。看见这碗面他气已经消了大半,可脸上依旧是冷冷的。
苏以陌看着冷脸的南玄策就站在门跟前,愣了一下,不自然的底下了头。
“终于想起我还是个伤患了?”南玄策边调侃边侧身让苏以陌进屋。
苏以陌没搭腔,把托盘放在床头的桌子上,又把鸡蛋面端了出来,低着头说:“一下午没吃什么东西饿了吧?”
看她这副低眉顺眼的模样,南玄策也不好发作,“嗯”了一声便坐到床边。
苏以陌坐一边椅子上,见他眼睛盯着她看,就是不动筷,诧异的挑了挑眉:“怎么?不想吃?”
南玄策把视线移回面碗:“手疼!”
苏以陌有些慌张:“连筷子也拿不住了么?”
南玄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勾起的唇角吐出两个字:“要喂!”
苏以陌惊呆了,这还是这几天相处他第一次对她露出游戏里那死皮赖脸的模样。
“南玄策!”声音咬牙切齿!感情好刚刚在祠堂那气势汹汹要掀桌子的架势都是装出来的。
“你喂还是不喂?爷可是饿了一整天,粒米未进。”
“就你这中气十足的样子,明天不吃应该也没问题!后天这伤就好差不多了!”
“你能不能有点良心?”
“……我倒是情愿我的良心被狗吃了!”
四目相对,苏以陌再次在委屈与控诉的眼神里败下阵来!
“喂——喂——喂——!”苏以陌不耐烦的拉长音回应着他,人却是搬凳子坐到了他跟前,端起碗把长面条仔细用筷子叠成好几下刚好够一口的分量抖落了汤水放到他嘴边。
就这么轻易妥协了?南玄策满意的张嘴咄住面立刻察觉出这面条煮得稍稍软烂,和前几次她煮的筋道面条口感完全不一样,这是专门为他煮的“病号饭”?
他轻轻嚼了几下,把面条吞咽入腹中,下一口叠好的面条马上又到他嘴边了。
时间掐得刚刚好。
就这样苏以陌负责喂他负责吃,一会儿一碗面见底,南玄策把汤也喝完了。
放下碗,一杯温开水递到他唇边。他抿了一口涮掉嘴里的咸味,又喝了小半杯,才示意苏以陌他吃好了。
苏以陌虽然态度欠佳,可这一套喂食的流程下来,每一步都是恰到好处。
每一次都是不多不少恰好一口,没有将汤水滴到他脸上身上,也没有不耐烦。
南玄策不由得好奇的问:“你经常喂人吃东西?”
他的唇形很好看,棱角分明,薄厚均匀,既不会让人觉得寡情薄意,也不会让人觉得油腻。唇色则是因为有外伤,覆着一层霜白。
苏以陌看得有点出神,下意识的“嗯”了一声。
紧跟着,南玄策就问:“是谁?”
苏以陌回神,抬眼蹙眉看着他:“话怎么这么多?吃好你自己的就行了!你背上的伤发炎会引起发烧,一会儿吃秦医生给你开的消炎药。你吃完我再给你的伤口换药。”
南玄策被她怼得没脾气,默不作声的吃了药,坐在床边一伸手。
苏以陌见状,赶紧上来上来帮他脱外套。
这一脱不要紧,只听见一声暴吼:“南玄策!”
南玄策感觉自己的耳朵在“嗡嗡”作响。这是今天她第三次喊他全名!而且是在他的耳朵边上!
她时常在游戏里用这样的“河东狮吼”喊他的名字,没想到真的听到是这样的效果。
已经很多年没有人敢这样吼他了,更何况还是个女人。
“你干嘛?耳朵都要聋了!没见过男人没穿衣服么?”南玄策心里乐滋滋的吼了回去,末了还不忘捎带一句调侃。
“闭上你的鸟嘴!”苏以陌直接爆粗口,“你特么受伤了不能消停点么?自己又管不了后背,脱什么衣服解什么绷带?好不容易重新结痂的,都给我扯烂了。”
“女孩子家家不许说脏话!”南玄策边教训边趴到床上。他的女人向来是听话漂亮,温柔贤淑。
对!他的女人!
“嗯!”苏以陌像在游戏里一般顺从的应下,拿了个软软的枕头给他垫在胸口。
南玄策享受的把双手交叠在下巴底下,枕着侧脸,得意闭上了眼:“心疼就好好伺候爷!”
南玄策也是大意了,没看清她拿来的药盘里放的是碘酊不是碘伏。
苏以陌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拿起蘸满了碘酊的棉球往用酒精清洗过的伤口上轻轻一扫而过。
“嗷——”
清冷的月光下,静寂的山顶学校教师宿舍周边的大树上“扑啦啦”惊起了一片飞鸟!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发现收藏多了两位,谢谢啦!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