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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摄政王的白月光7 ...

  •   这个太监叫小德子,对江晟年而言并不陌生,只因他是秦雁玉的亲信,每每她有事找他,都是派他来与他接洽。

      当初他进宫和秦雁玉私会,也是小德子从中牵线。

      江晟年跟着他一路来到永寿宫。

      他站在待客的偏殿,背对着门口,直到秦雁玉温柔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我知道你会来的。”

      江晟年嘴角带着一丝讽刺,在极短的时间内隐了下去。

      “太后就请直说,这次叫我来又有何事?”

      秦雁玉笑容微收,垂下眼皮:“难道没什么事,就不能叫你来了吗?”

      原本是极好的心情,却因为江晟年冷淡的态度转瞬消失无踪,秦雁玉恼怒万分,已经很久没有人敢这么对她,何况她已经忍了他一次,还要她如何?难道必须低声下气地求他,才能让他不再与她置气?

      江晟年转过身,平静地看着她,嘴唇抿得紧紧的,不打算跟她无意义地纠缠。

      秦雁玉深深地吸气,也不想耽误时间。

      她直视江晟年的眼睛,“我找你的确有一件极为重要的事要告诉你,你不会后悔来这里一趟。”

      江晟年似乎来了兴致:“是吗,本王洗耳恭听。”

      “你跟我过来。”

      秦雁玉往内室走,江晟年亦跟在她身后。

      里面是一间卧房,没想到书柜后面却另有乾坤,里面有一个地下室,空间并不大,一张桌一张椅,桌上一盏油灯,再无其他物什。

      “这地方是我偶然间发现的,只能委屈你到里面待一炷香的时辰,我会给你信号,你再出来,到时候你就知道我要说的是什么了。”

      秦雁玉说完,率先往里走,走了几步却不曾听见身后有脚步声,不禁皱眉回头看他。
      江晟年似笑非笑:“太后,这机关可能从室内打开?”

      秦雁玉一愣,她也是聪明人,猜出江晟年是怀疑她会使计趁机害他。他身为摄政王,四周暗处隐藏着各种危险,这般敏感谨慎也是应该的,可对象是她,她却无法高兴起来。

      从何时开始,他对她竟连这点信任都没有了?

      秦雁玉暗自心惊,更加坚定了自己今天要做的事,她顾不上纠结儿女情长的问题,沉声道:“自然可以,摄政王若连这点都要怀疑,也不必跟我进来,就当今日我什么都没说。”

      江晟年思索片刻,跟着秦雁玉走进地下室。

      秦雁玉心中暗喜,到底他不曾追问她到底是什么事,到底他跟她进来了,只要接下来的安排顺利进行,她不信江晟年不回心转意,她甚至已经可以想象,在江晟年知道玠儿是他“儿子”以后,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等江晟年安然在椅子上坐下,秦雁玉笑意浓浓地看着他:“我先出去了,你不必着急,不会让你在这儿等太久的。”

      江晟年轻点下头,随即闭目养神,不想再说话。

      秦雁玉也不想自讨没趣,独自走出地下室,转动机关让书柜移回到原地,一切恢复原状,仿佛刚才的场景只是一个错觉。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江晟年看不到也听不到,直到秦雁玉把机关打开,引他走到床边,他才发现上面躺了一个孩子,除了江允玠还有谁?

      江晟年沉了脸色,秦雁玉立刻解释道:“皇上只是中了迷药,暂时晕过去了,并无大碍。”

      “你究竟想做什么?!”江晟年忍不住质问她。

      秦雁玉却不慌不忙地说:“你马上就知道了。”

      说完,她转身叫小德子进来,江晟年见那太监手上还有一碗水,小心翼翼地不让它洒出来。

      秦雁玉见江晟年一脸不解,笃定地笑笑:“小德子,按我吩咐你的做。”

      小德子“喏”一声,偷偷瞅了江晟年一眼,又迅速低下头,把那碗水放到江允玠身边,一手抬起江允玠细弱的手腕,另一手捏了一根针,对着江允玠的手指,却哆哆嗦嗦迟迟下不去手。

      这可是龙体!即便他是奉了主子的命,真出了事儿主子可不会帮他顶,这是他在宫里这么多年的血泪教训。

      而江晟年看到的就是小德子白眼一翻,竟然吓得晕了过去。

      他心里好笑,这奴才可是人精中的人精,在宫里要想活得久,知道的东西越少越好,在适当的时候晕过去,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秦雁玉如何不知小德子鬼精鬼精的,这会儿多半是装晕,她也不想为难一个奴才,而且小德子算她的左臂右膀,做事靠谱,要不是他这般机灵,她还瞧不上他。

      这么一想,也不管小德子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碍事,秦雁玉自个儿拿起那根针,在江允玠指尖戳了一下,一颗血珠渐渐从极小的伤口中冒出来,滴入下面的碗里。

      江允玠眼皮惊颤,手指抖动了一下。

      秦雁玉警惕地看他一眼,确定江允玠并没有醒,这才放心地对一旁看不出在想什么的江晟年道:“王爷,如今你也该明白我想做什么了,当初你追问我玠儿是不是你的骨肉,我一直躲避不肯回答,便是觉得空口无凭,你未必会相信。今日我不惜伤害玠儿求证此事,不知王爷可否配合?”

      江晟年似有动容,嘴唇嗫嚅几下,说:“能不能换一根针?”

      秦雁玉愣住了,不懂江晟年为何有这种要求,但只要无伤大雅,她没什么好不同意的。

      又取了一根针,江晟年却说:“我自己来。”

      她只好把针给江晟年,亲眼看着他把指尖血滴入碗中。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明明是来自两个看似不相关的人的血珠,却在澄清的水中渐渐靠近融合,最终融为一体。

      江晟年猛地后退一步,震惊地看着这副奇异的画面,一时说不出话来。

      秦雁玉却浅浅一笑:“王爷这回可以确定,玠儿是你的亲生儿子了吧。”

      江晟年眼神复杂,看着她说:“我以为那日我喝醉了,至今不知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原来……原来玠儿真的是我的孩子……”

      秦雁玉上前一步,两行清泪沿着面颊滑落,声音哽咽:“我与你自幼相识,人人都说我们是一对,后来先帝召我入宫,我日夜对着那张与你相似的脸,想的却是全是你。本以为这辈子只能认命,没想到上天给了我们一次机会……那天你是喝醉了,我却无比地清醒,你有没有……”

      秦雁玉一顿,语气一下子变得羞涩而暧昧,“……又是如何对我,我这辈子都难以忘记……”

      江晟年低声道:“可我一喝酒就全身无力,如何能将你……那时我也以为我与你发做了对不起先帝的事,之后日夜悔恨,可仔细思忖一番,却觉得不太可能,除非是你主动对我……”

      秦雁玉怎么觉得江晟年一点都不为此高兴,反而想极力否认玠儿是他的骨血,这与她最初设想的他该有的反应完全不一样!

      秦雁玉开始焦躁:“方才你与玠儿滴血认亲,难道还不能证明你们是父子吗?再说那天,难道你不喜欢我尽心伺候你?还是你不想承认玠儿是你的孩子,才故意说这种话推脱。”

      江晟年看起来很痛苦:“自然不是……若玠儿真的是我的孩子,我自然倾尽一切也要好好辅佐他,看着他成为一代明君……我只是,对不起先帝……”

      秦雁玉的怒气猛地烧起来,刻薄而尖锐道:“如今你倒是觉得对不起先帝,当初又为何背着先帝与我私会?!你休想撇清一切,让我做那个罪人!”

      江晟年嘴唇抿成一条线,片刻后开口:“你先冷静下来,别把玠儿弄醒了。”

      秦雁玉刚刚气急攻心,如今理智回笼,担忧地看了床上一眼。

      “玠儿不知何时会醒,方才一时疏忽,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江晟年出言止住她的脚步:“不必换了,先帝刚去的时候,我自觉心中有愧,不顾众人劝说保玠儿登上皇位,既然你说玠儿是我的孩子,我更加不可能存反心,你就安心待在宫里,往后若无事别再召我,免得风言风语伤了玠儿的心。”

      秦雁玉被江晟年一番话逼得哑口无言。

      他看似一心为玠儿着想,理智地提出所谓面面俱到的意见,掩藏在下面的用心却是疏远她。

      秦雁玉终于从江晟年爱她至深的假象中渐渐清醒过来了,她不信江晟年真像他嘴里说的,对先帝心怀愧疚,她觉得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江晟年被别的女人勾走了魂,所以才对她如此冷淡,甚至不想再与她有牵连。

      如此想来,那天主动去摄政王府求和,他的态度也可以理解了,他根本就不是因为玠儿杖责他生气,而是借题发挥,以此掩饰自己不想碰她而想出来的借口。

      曾经在她的观念里,江晟年此人十分专情,一旦爱上一个女人就难以自拔,她以为自己就是那个女人,所以虽然觉得男人都不可靠,但还是隐隐自信江晟年不会这么轻易地变心,却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如今说再多也没有用了,她只想找出这个女人究竟是谁,竟有这么大的魅力让江晟年对她都没了兴趣。

      再看江晟年似乎还沉浸在某种情绪当中出不来,只听他道:“我先走了,这件事不能让第四个人知道。”

      秦雁玉心已经凉了,冷冷地说:“这你自不必担心。”

      江晟年最后看她一眼,大步走出永寿宫。

      而此时此刻,最为震惊和痛苦的不是秦雁玉,不是江晟年,更不说小德子,而是中了迷药躺在床上的江允玠。

      是的,他只中极小剂量的迷药,在秦雁玉用针扎他的时候就痛醒了。

      在他恢复意识之前,他已经模模糊糊地听到了江晟年的声音,但他不敢睁眼,更不敢弄出任何声响,他对江晟年的恐惧已经随着秦雁玉之前那句话深深刻入骨髓中,不管再过去多久都难以消除。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喝了几口茶以后就觉得很晕,之后就失去了意识,他现在只想装一会儿,等江晟年一走就给母后一个惊喜,免得让她担心。

      可他听到了什么?

      母后竟然说自己是江晟年和她所生,还要让他和他滴血认亲,而且听他们的对话,似乎已经能确定江晟年才是自己的生父。

      江允玠根本不能接受,他是他父皇的儿子,江晟年又是什么东西?他心想,一定是弄错了,他的母后怎么可能在父皇还活着的时候就和江晟年私相授受?

      她不是说她是为了保住他们的性命被逼无奈才向江晟年屈服的吗?可他怎么越听越不对劲,母后到底在说什么?为什么极力想撇清关系的反而是江晟年,而她的母后却不断地向江晟年诉说情意,有些话他虽然不太听不懂,可他还是觉得莫名羞耻,他的母后竟然让他感到羞耻。

      难道她爱的不是他的父皇,竟是江晟年这个佞臣吗?

      她为什么要骗自己?他那么恨那个人,可他的母后却爱他,还为了他骗他!

      江允玠难受极了,恨不得立即塞住自己的耳朵,他不想听了,他宁愿什么都不知道,至少他还是父皇的儿子,跟江晟年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不要什么亲生父亲,不要辅佐,不要那人的忠心,他要他的母后回来,告诉他这都是他在做梦。

      江允玠鼻息加重,就快要哭出来,要不是江晟年没有继续和母后说下去,他一定会穿帮的,如果母后发现他已经听到他们全部的对话,他该怎么面对她?

      他爱憎分明的内心不受控制地冒出一些想法——他的母后是个不守妇道的女人,背着他的父皇和江晟年私会,甚至做出违背人伦道德的丑事,而他就是丑恶的产物。

      此时此刻,他对秦雁玉的恨竟然超过了江晟年。

      他全心信任的人骗了他,这是一种背叛,她还背叛了他最崇拜和尊敬的父皇,她是天底下最坏的女人!

      江允玠的心底开始埋下仇恨的种子,这回不仅是对江晟年,更是对秦雁玉,他早晚有一天会惩罚他们的!

  • 作者有话要说:  我输了,输得彻底,哭泣狂奔——写了四千个字,还差两千,明天补上,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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