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青春遗忘的脚印》王浚宇

28、“绝代佳人”的命运

作者有话要说：　　何伟在得知了泰国人妖的修炼秘密之后为了达到快速变美的目的竟然不惜代价的加重服用大量药剂让王师林感到特别的担心。他很担心何伟的这种行为会加快生命的消亡决定劝阻他放弃这个职业，但当他倾听了何伟的诉说之后便不再反对了，人妖的命运到底会是什么呢？又是什么打消了王师林的疑虑？何伟的师父到底是因为什么而死的呢，难道也是逃脱不了职业的命运？何伟跟李舒俊到底是什么关系，又因为什么而话不投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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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岂不是很绝望！”“是啊，特别绝望，完全就是两种不同的境遇啊！里面灯火辉煌，歌舞升平，而外面的我就跟卖火柴的小女孩似的无人问津！”“可能这是老天在磨练你吧！”“是啊，我也是这么安慰自己的，可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就是担心自己会不会像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死在这个黑暗的角落里呢！”“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嗯，是啊，我现在的确是好好的，多亏遇见了师父！”“对呀，天无绝人之路关键时刻总还是会遇到救星的！”“是啊，他递给我两个热气腾腾的肉包子，那个笑容就像冬日里的阳光一样温暖了我的全身，那也是我吃过的迄今为止最美味的食物了。”
　　“那你是怎么就跟着他了呢？”“我当时对他感激涕零，包子吃的是泪流满面，他见我这般模样特别怜惜也很心痛。”“他是个非常善良的人，他肯定会出手相救的！”“你怎么知道？”“我是听他儿子说的！”“他儿子难道是？”“对呀！他儿子就是我师父李舒俊！”“哦，怪不得，我说你怎么会出现在那里呢，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哦！”“是啊，我觉得我们都是一群相同的人！”“怎么可能，我和他才不是一路人呢，既然你说他是你的师父那我也不便再说什么了！”听他这口气应该是跟李舒俊有什么误会。难道有时我的看法也会错误？他们都是我的朋友为什么他们就不能成为朋友呢？此时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我和李舒俊来这儿时不见何伟，跟何伟来这的时候不见李舒俊了。
　　“还是说说你的拜师经历吧！”我立马转移了话题。“我被他带进了灯会现场之后就没有见着他了！”“我知道了你平时恍惚，一定是人太多了跟丢了！”“才没有呢！人家已经给予我这么多了，我怎么还能死缠着他呢！”“有道理，这才是我认识的何伟嘛！”
　　“当时在灯会转了很久都没有找到活儿可以做，于是莫名其妙地转回到了舞台那里。此时已经人山人海了，几乎所有人都围了过来！”“是不是因为表演要开始了？”我问到。“是的呀，表演开始了，那是迄今为止我见过的最美的表演！”“是不是看到你师父的表演了？”“嗯是的，起初我并不知道那个美人就是他，后来表演完了我偷偷溜进后台才知道的。原来男人也可以演的如此仙气飘飘实在是让人惊叹，我当时崇拜他已经到了五体投地的地步了！”“他当时是怎么答应你收你做徒弟的呢？”“我见他一个人，又要卸妆又要收拾东西，所以就赶紧的去帮忙。他见我不像是个坏人，询问了我的情况之后对于我的遭遇特别心疼所以就决定带我走了！”
　　“你刚开始应该不是做他徒弟吧？”“对啊，我刚开始就做他的助理，反正他管我吃管我住，他吃什么我就跟着吃什么。慢慢就学会了化妆，他见我条件和天赋还不错就决定收我做徒弟了，学习唱歌跳舞和表演。他还给我取了个艺名叫做百合，也是希望我以后百事顺利，身心健康，以善相合！”“哦！原来如此！你师父是个很有才的人！”“是啊，做了他的徒弟之后，虽然对我很严格但生活上却对我特别好，细心传授技艺带我如亲生骨肉，就犹如再生父母！”“好人果然是有好报，你也因祸得了福，你的表演也如此美妙一定是得了你师父的真传！”我打心底替他感到高兴。
　　“是啊，可是就在我正为此事高兴地时候，不幸的消息却传来了！”何伟再度陷入愁容。“怎么啦？”“师父生病了！”“是什么病呢？”“应该是干这行的职业病吧！”看他说话的样子难道他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是的呀，好多职业都会有职业病的，但是他怎么就……？”对此我很惊讶。“这个病是治不了的！”他很淡然的说到。“治不了的？为什么？”我有点担心起来，毕竟他现在也是从事的这个职业。“这个你就别问了！”他似乎对我有所隐瞒。“我必须要问，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呢！”我斩钉截铁的看着他。
　　“你听说过泰国人妖吗？”“没有，难道你见过？” “是的，我见过！”“那他们是鬼还是妖怪？”“他们既不是鬼，也不是妖怪。”“那是神仙？”“也不是神仙！”“那是个什么东西？难道是电视里演的那种关在动物园里供人参观其丑无比的半人半妖？”“不，你说的恰巧相反，他们不仅不丑反而非常美丽！”“哦！真的？”“真的！”
　　“呵呵呵，跟你开玩笑的，怎么可能不知道人妖呢，第二学期就学了只是你没有来故意考考你而已。学导游的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知识呢？”见他如此认真我笑着说到。“好吧！你赢了！”“是啊！泰国人妖是全世界出了名的，他们个个都貌美如花，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就是美丽的妙龄女子，其实他们只是……”
　　“对呀，他们就是男儿身！”“有一点我一直都很好奇，为什么男人会变得比女人还要性感还要女人呢？”“那是因为他们从小就要被训练，除此这外还有服用一种让自己变得更美丽、更女人的药！”“哦,原来如此！怪不得，他们会如此美丽迷人！”“但是这种药也是有副作用的，等到了一定的年龄之后若不加以处理就会提早殒命！”听何伟这么一说，我想我猜到他的师父是为什么而死的了。
　　“你该不会也服用了吧？”我用质问的眼睛看着他。“这个你就别管了！”听他的这种口气应该是用了，我说嘛，才短短的多久没见呀，他的皮肤竟然会变得这么好。“泰国人妖是从小就开始服用，才会这样的！”我担心的看着他。“所以呀，我的胸部才没有发育啊！不过皮肤是不是比以前好多了！”他从容自信的说到。
　　看他的样子多半服用有点过量，要不然不可能有这么快的效果，所以我特别担心他。“莫非你师父就是这样去世的？”“是的！但又不是！”何伟有些矛盾。现在也弄清楚了为什么李舒俊的父亲不让他学反串了，原来是另有隐情的。“干脆你也不要干这个了，我怕这么下去你迟早会没命的！”我特别担心的看着他。
　　“做什么事情都会有一定风险性的，我愿意冒这个险！”“可这风险有点大啊，连李舒俊都没有继承他父亲的衣钵，你又何必要执着于这些呢，我看你还是不要干这个的好！”我很急切的劝他。“不要劝我了，要是我不干这个早就没命了，更不要说有以后了。还有就是能不能不要在我面前提他，我不喜欢他，要不是他，师父也就不会那么快……”他有点生气了。
　　“那你倒是说说看，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虽然也有点情绪激动，不过更多的还是担心他。“我知道你很担心我，我心里也明白，但是希望你不要再劝我！我喜欢干这个，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为此付出生命我也愿意！”看他说话这么坚决，我也只好不再争辩。“其实只要把控好自己，还是不会有事的！这个职业也没有你想象得那么糟！”他见我保持了沉默赶紧安慰着我。
　　“自己把控好自己是什么意思？”“有的人从小就学习反串技能，天生丽质条件过硬可以不用这个，有的人是半路出家，为了效果快，没办法得用些走捷径的方法！”“所以你就……！”“不走捷径，你觉得我那长满青春痘包块的脸能有这么水嫩光滑吗？”看来他果真是块犟骨头，咬定了的事情就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更何况只是一头“牛”的我。不过这一点倒和我的个性相似，所以我决定不再规劝尊重他的选择，毕竟人各有志嘛。
　　“我只希望你在这条路上好好地把握，多多注意自己的身体！”我用关心的话语来默认了他的工作。“好的我知道啦！”他撒娇似的对我说。
　　虽然我默认了但内心还是非常担心他，毕竟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不希望会失去他。我曾经了解过，人妖为了让自己完全拥有美丽女人的外表，要长期服用一种含有雌性激素的药物，只有这样身体才会保持女人的状态。但是随着年龄的增加，体内自身的雄性激素和外服吸收的雌性激素就会发生碰撞，导致身体内分泌紊乱，最后的结果是要么有钱就去完全变性成为女人，如果没钱就会悲凉的死去。所以说做反串的有两种人，一种是为了生活和艺术，舞台上是妩媚动人的美娇娘，舞台下生活中还是纯男人照常娶妻生子。另外一种是为了生活和变性，无论是舞台上还是生活中内心都住着一位美丽的姑娘，从头到尾就认为自己是个女人，他们觉得做女人才是所有应该的追求。
　　这个跟他们生活的环境息息相关，有的人一直出淤泥而不染，有的人经不起各种诱惑深陷泥潭，当然这一点我并不是何伟身上的寄生虫，对于他的心态就无从得知了。我只希望他能够好好地洁身自好，努力挣钱，等待该做选择的时候才可以有选择的机会。
　　“作为朋友来说，我决定不再劝你了，毕竟人各有志。从你的表演功底来讲，你是征服了我的，所以给你一百个赞，不过你一定要洁身自好，很多东西不要去沾染！不为别的，只为了你能够好好地就行了，因为我不想失去一个对我如此之好的朋友！”“嗯，我就知道，还是你对我最好，来这个拿着！”“什么东西？”“看你喜不喜欢！”他用满足的微笑看着我。
　　“这个是电话嘢，你给我干嘛！”“出来工作身上不带个电话怎么行，再说，万一以后我想你了怎么找你啊！”“哪里来的？”“我……这个你就别管了！”“你不说我就不要！”“好吧好吧，是我买的！”“算了，还是不要了，老贵了！”“你傻呀，你看我现在挣钱那么多，这点儿又算什么呢？”“还是算了吧，这个手机接打电话都要收钱的，电话费太贵，我用不起！”“你这就奥特了吧！这不是手机，是小灵通，接电话不要钱的，打电话也便宜！其实吧也不是我买的，这个是我上次充话费送的，所以就便宜你了呵呵呵！”他笑着将电话塞给了我。
　　“哦，那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岂有不收的道理！”我确实很喜欢这个东西，拿在手中愉快把玩着。“这个怎么用啊？”“我教你，第一个号码就是我的，要找我就打这个！”。
　　我们在仓库里的促膝长谈让我有种深深的体会，有时让人释怀的方式也许就是把人生中不愿意面对的东西在信任的人面前全部拿出来。尽管有争论还好最后会得到解决，朋友之间更多的还是要包容和理解。虽然有些观念根深蒂固之后就很难撼动，但是这应该就是一个人的个性吧。我和何伟就像是两个不同的物质，虽然来自不同的世界，经历的事情也各不相同，但似乎都能够在对方找到安慰，这也许就是能够成为朋友的互补效应。
　　晚上他非要陪我一起回酒店，见我到了才肯离去，真拿他没有办法。不过跟何伟在一起确实没有压力，他虽然经常说话欠缺考虑也丝毫不会顾及别人的感受，但我始终不反感他，哪怕是现在知道他在做反串的行当。
　　可能是昨晚上喝酒太猛的缘故，一个人时头疼脑胀的感觉又悄悄出现了，于是静静地回到寝室躺在床上竟莫名其妙的就睡着了。也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被熟悉的声音给叫醒了，哦，原来是李舒俊。“师父……”“你昨晚上跑到哪里去了，我不是让你坐在那里别动吗，真是急死我了！”他就像是父亲丢了小孩一样又气又怜地看着我。
　　也许是睡意正浓，所以就随便迎合了他几句就准备继续睡觉了。“你，我有点生气了，太不像话了！”他边说边把我拉了起来。“师父，怎么啦，我头好胀好痛啊，能不能让我睡一会儿，明天还要上班呢？”“你知不知道我昨晚找了你多久，现在还这么说，简直是肺都要被你气出来了！”他对我所表现出来的这种态度有些不满。
　　“你昨晚上是不是喝酒了！”“嗯！”我闭着眼睛点点头。“最后你跑到那里去了，怎么不见个人影？”他似乎想发火但是却压抑下去了。见我眼睛闭着没有理他，于是递了杯热水给过来让我喝下去，有点甜但也有点咸味。“好难喝啊，这是什么水啊？”“盐水啊，我是怕你脱水，所以兑了点给你喝！”“好吧！”既然是他的一番好意，那我也只好忍着一口气把它喝了下去。
　　不知是不是喝了水的原因，现在脑袋里的睡意已经全无了，头也没有起初那么胀痛，揉揉眼睛才发现面前这个男人看起来比我还憔悴。“师父，你这是怎么啦，竟然这般憔悴？”“哎，还不是被你闹的。我找了你一个晚上，急都急死了！不憔悴才怪！”“没事儿的，我这么大个人了，还害怕我丢了不成！”我笑着安慰他。“你不明白那些场合，稍不注意会闹出人命的！”“应该没那么严重吧？”“你不懂！还好你现在没事儿！”他叹了口气说，见他如此紧张我内心突然有点不是滋味了。“实在是抱歉师父，我真不知道给你造成了困扰，下次绝对不会了！”我很诚恳的向他道歉。
　　他见我如此诚心也就没有过多指责了：“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这说来话就长了……”于是我把昨晚的经历一五一十的讲给了他听。听完只见他深深地吐了口气，“你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以后不要再这么冲动了！有些人是不能随便得罪的，昨晚算你运气好！”“哦，我明白了，师父，我有个疑问一直解不开！”“什么疑问？说说看！”
　　“你是不是跟何伟有什么误会啊？”“何伟是谁啊？”“哦，我是说你是不是跟百合有什么误会啊？”“没什么误会啊！怎么啦？”他很诧异的看着我。奇怪了，既然没什么误会为什么何伟却如此的不爽李舒俊呢？“他跟你说了些什么吗？”“就是因为什么都没有说，所以才……”“没想到还真的是缘分在作祟，我们可能是注定要被拉在一条线上！”只见他淡淡一笑。
　　“为什么这么说呢？”“世界太小了，没想到那么孤僻的百合居然还有好朋友而那个人竟然还是你，你说这是不是缘分在作祟呢？”“是啊，我因为性格内向也没有什么朋友，居然会跟他成为最好友，想想也真是奇葩！”我笑着回答他。
　　“听你这么一说，我好想也是奇葩一朵不是吗？”他笑呵呵的说。“为什么这么说！”“因为只有同类才会被凑在一起的呀！”说完他笑得更厉害了，经他这么一解释好像也有一点道理。李舒俊虽然现在是个精英男士但他的身世也跟其他人不同，以前是没有人愿意和他成为朋友，现在是又帅又有钱简直是完美的没有朋友。
　　“对呀，我们都是同类，所以都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奇葩！你们两个人都是我这一生中最好的朋友，我希望你们会冰释前嫌将误会揭开！”我真诚地看着他。“我们应该没有什么误会吧？我俩平时接触得特别少，说话的机会也不多，我们怎么就会有矛盾呢？”李舒俊很纳闷的回答着。
　　“那就怪了，何伟也不像是一个爱说假话搬弄是非的人呀！”“是吗？我确实没有跟他有过任何过节，如果有那一定就是他有什么心结解不开了！”“不管怎么说你们也是因为一个爱你们的人才有缘认识的！他性格孤僻，是因为从小受到家暴的影响，又没有父母的关爱所以才这样的，他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也还请师父多多谅解他！”“你看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是他最好的朋友当然也就是我李舒俊的朋友啊，你觉得我像是那种记仇的人吗？”他笑着看着我。
　　“不像！你是个又温暖又善良长得又帅的好人，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我笑嘻嘻地看着他。“你今天是不是还做了什么坏事没有告诉我！”他低着下巴斜瞟着眼说。“什么都没有啦，我可是把所有的事情都招了，丝毫不敢有任何保留！”“好吧，信你了！”
　　“师父！”“怎么啦？”“我看你平时除了工作和演出，基本上都没有什么交际，也没见你有其他的朋友这是为什么呢？”“你说呢？”“哦，我知道了，你是不能有朋友的！”我故意开玩笑说着。“你怎么能这么说！”“因为你太优秀，又帅，简直完美到没有朋友了啊！”我笑着说。“好啦，快别拿我寻开心了！”见他说话的样子就知道他平时很少开玩笑，虽然尽量迎合着我但他还是笑得如此尴尬。“师父，我终于找到比我还脸皮薄的人了！”“为什么？”“因为我和你一样也从来不喜欢跟人开玩笑，后来也是因为受到了何伟的影响！”
　　“这么说百合，我是说何伟，以前的个性很张扬的哦！”“不，他是出了名的‘毒舌’，没有任何人能够躲得过他的那张嘴，见不顺眼的就骂，管他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这么说来，他还真是嫉恶如仇哦！”“不过虽然也经常这样对我，但我却不讨厌他，因为除此之外他对我都特别好虽然今天他也骂了我，不过你瞧，这个小灵通就是他今天送给我的，所以他不是坏人！”“他改变这么大，我想也一定是经历了刻骨铭心的事才会这样！”“对呀，他特别重视亲情的，因为他失去了最爱他的人所以整个人都变了！”
　　“我终于知道他为什么不喜欢我了！”他若有所悟道。“哦，那是为什么？”“是因为我父亲！”“你父亲？”“对的，你说他非常注重亲情的确就是这样，父亲生病期间他非常细心地照顾，担心的心绪让他一直都没有笑容。而我，那段时间恰好遇到酒店事情多又很忙，所以基本上都是他在陪父亲！”
　　“你父亲得的什么病？”“肝癌！”这两个字他说的有点吃力。“你父亲很年轻啊！怎么会得这种病！”“我也不知道，可能跟他的工作有关吧！他很辛苦的！”“肝癌据说也可以治啊！”“是的，我跟百合都建议他治，可他说不想跟我们添麻烦，浪费钱！”“那你们最后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当然不愿意了，我说把仓库卖了给他治病，他不肯，说要是把仓库卖了他就不认我做儿子了。我没有办法，只好全依着他。”
　　“你父亲的性格也是倔强的很啊！”“是的呀，恰巧那段时间特别忙，酒店高层安排了一个重要项目必须要出差两个星期！我不想去，结果他骂了我，说不能因为他的事情而影响了我的前途！”“那你最后去了吗？”“去了，不过等我忙完回来他已经走了，因此难过和愧疚困扰了我好久好久！”
　　“为什么呢？就算是癌症也不可能那么快就去世了啊！”“他不想让我看到他痛苦丑陋的模样借此机会故意把我支开的，他曾经说过要在我的脑海中保留最美的样子！所以在我走后他便吃安眠药自杀了！”“那些医生是干什么吃的呀，怎么也不抢救！”“他早就出院了，他说不想死在冰冷的医院里，他要回仓库！出院的时候说睡不着，所以就请医生开了一瓶安眠药！”
　　“真可惜，我很难过，因为我父亲也是因为生病了不愿拖累我自己喝农药去世的，那你见到他最后一面了吗？”“等我回来他已经火化完了，只留了那么个箱子给我！”他沮丧的说。“真的是太快太突然了！”我感同身受。这一切就跟我当初所经历的那些一模一样，就好像是发生在昨天的事情似的。原本认为自己是如此的不幸，可现在相比起李舒俊来说也算不了什么，毕竟我是亲自送了父亲最后一程而他却什么都没有做成，多少会有遗憾和愧疚堵在心里让他难过。
　　“是的，太突然，太快，我完全都没有反应过来，更不要说尽到做儿子的基本孝道了，相反何伟却什么都做了所以他不高兴也是可以理解的！”他很愧疚的说。“其实你也不用自责了，这一定是你父亲的意思，也许何伟的本意不是这样，本来徒弟跟儿子都是一样的，总算还是有人为他送了终。只是他误会你是个不孝顺的孩子所以才不喜欢你的，希望你也不要介怀，他就是这样，我去跟他解释就好了，毕竟你们是同一个父亲的孩子不是吗？”我安慰着他。
　　此时的他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静静沉默着。我明白他现在的心情，也时常因为父亲的离世而耿耿于怀，这就是那晚上为什么会泪洒午夜梦回间的原因了。他失去了最爱的亲人所以他把那种浓浓的情感转移到了我身上，他想以另外一种方式来传递他父亲的爱。此时的我不知应该如何安慰他也因昨天的事情深感愧疚。
　　“师父，对不起，昨天是我不应该喝那么多的酒，还错把别人的房间当做是你的房间，结果害得你为了找我一夜都没有睡让你操心了，我知道错了！”
　　“你真的知道错了！你根本就不明白我当时的心情是多么难过，我已经因为工作失去了我的父亲，不想再因为工作而失去你，你明白吗？”他有点激动，反正我已经做好了要被他骂的心理准备了。“师父，你骂我吧，打我都行，自从父亲走了之后都好久没有人这么打过我了！”
　　“你！哎，我怎么下的了手！”“你现在的心情我是特别能够理解的，就好比我小时候放羊，因为贪玩结果把羊儿跑丢了，天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我是又急又怕！”“你胆子那么大你还有怕的？”“是啊，还不只怕一样？”“说说看到底是什么让你害怕的！”“外面怕鬼，回去怕挨打！”听我说完他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后来怎么办的？”“后来做好了回去挨打的准备了！”“那你挨打了吗？”“没有！”“你父亲对你真好！”“不是！”“那是因为什么？”“羊儿自己跑回去了，就在门口的路边悠闲地咀嚼东西！”“你确实挺调皮的！”见他满脸的乌云散开了我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后来倒是我把羊儿打了一顿！”“你为什么要打它呢？”“他害得我提心吊胆了那么久，让我伤心让我难过，当然不是因为回去要挨打，而是我养了它那么久感情很深了，连招呼都不打就跑了你说他该不该打！”“那不是它的错，最起码它还是自己回去了不是吗？”“嗯，这……”
　　“其实你现在就好比当年的那只羊，我就好比当年的你，我们都有错，不应该把罪过推到任何一方！你当年打了羊，我现在就不打你了但也逃脱不了惩罚！”“徒弟领命，认凭师父责罚！不过师父，你要罚我什么呀，罚款我可没有的哦！”“瞧你那小样，就罚你从明天开始必须刻苦的跟我学习技艺！”“好吧，呵呵！”
　　原来爱是会传染的，你用心关爱身边的人他们也会将这份爱永远珍藏在心里，直到传递给下一个人。这就是李舒俊的父亲带给我的震撼，虽然没有见过他但从何伟和李舒俊口中就能够得知他是一位非常值得尊敬的人。他的一生虽然短暂，但却做了无数让人敬佩的事。也许有人会因为他所从事的职业而看不起他，但他却用他的爱心善行改变了两个年轻人的命运。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也是为了不给孩子们制造麻烦而选择自己悄然离去，这也只有伟大的父亲才能做到，但面对两个陌生的孩子又是大多数人都做不到的。

　　第二十九章：踏上选秀的“班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