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青春遗忘的脚印》王浚宇

26、又见“何寡妇”

　　“现场有人愿意代替这位姑娘喝下去的吗？”全场一片安静没有人应声，音乐也停止了播放，这种感觉令人快要窒息了。见此情景也不知是怎么了脑子一热竟然跳了上去，我知道都是这双不听话的脚还有就是这个被门夹过的脑袋瞎指挥给害的，总之是我的麻烦来了。万万没有想到我竟然会以这种方式登上这个美丽的舞台，现在的身份显得非常怪异，既不是演员也不是观众更和这位姑娘没有半毛钱关系。总之那个男人的登台捣乱是场意外，而我的登台更是意外中的意外，此时的我后悔了，因为我的莫名其妙出场竟然促成了三足鼎立的尴尬局面。
　　“要是现在有个人能够上来说几句话那该有多好啊！”此时我的内心就这么默默地祈祷着。“好吧，老子也是一个讲信用的人，既然有人愿意上来替你喝那老子也不为难你了。不过你小子还真是胆大胆敢来挑战我，也不看看自己是几斤几两！”他随地吐了一口烟头指着我的鼻子说到。这下好了，这位演员的尴尬倒是被解除了而我的麻烦却更大了，别说五瓶酒就是一杯都会让我轻易就会倒下，喝完没事儿倒好，万一这人不认账那我岂不会死的很惨。哎，热血青年一枚都是冲动惹的祸，不过既然已经上来了也只能闭着眼睛咬咬牙了。
　　我用手揉揉鼻子用余光扫了一下这位姑娘，她的眼神中除了淡淡的忧伤还有点焦虑的神情，只见她幅度很小轻轻的摇着头，似乎内心有些担心和心疼好像是在叫我不要喝。算了，就冲她这一举动就算死也要扛下来，于是我拿起啤酒开始往嘴巴里面倒，有可能是第一次用瓶子喝啤酒，气泡冲的人瞬间觉得呼吸困难当场打了几个喷嚏呛的满脸通红。这个粗鲁的男人见到此状笑得合不拢嘴：“不知好歹的东西，看你那怂样，哈哈哈！”
　　我没有说话，好好调整了一下气息再次将啤酒慢慢往嘴巴里送，这时现场响起了DJ的音乐，顺着节奏我开始喝完了第一瓶啤酒。也许是喝的有点着急脑子有点晕晕的感觉了，不过还得继续，我不能让这个蠢货给看扁于是拿起了第二瓶。
　　不知道现在自己的表情是什么样子的，总之能够感觉到脸部很烫。可能是脑袋已经有些晕了的关系，喝第二瓶时竟然已经没有了感觉。也不知主持人是什么时候上来的就在一旁随着音乐做解说，就好像在解说拳击比赛的感觉一样精神抖擞。
　　“这家伙也真够烦的，开始的时候你怎么不出来，我喝起酒了你怎么也不过来喝两口呢，就在那边瞎起哄，烦！”我一边喝酒一边心里暗自埋怨这个主持人。此时不知是舞台在转还是我自己在转，下面的人也开始东摇西摆起来，总感觉这些人居然坐着都像是荡秋千一样。我想我可能是醉的不行了不过还好居然还没倒下去，看看摇晃的舞台上还有最后一瓶，我弯着腰半蹲着将它拿起。此时感觉肚子已经快要撑破了似的，脑袋也像是坐了几趟过山车晕得一塌糊涂，不过既然已经成这样了那就再坚持一下撑到最后。
　　也有可能是喝多了的原因胆子变得越来越大，竟然将主持人手上的话筒给抢了过来，“今天是我第一次喝这么多酒，因为平时一杯就醉，所以首先我要感谢这位姑娘，让我第一次见到这么美的演出。还要感谢这位大哥，一看就知道他是一位非常讲义气讲诚信的人，来，朋友们，给他们两位鼓鼓掌好吗！”虽然感觉头很晕，但是深知道必须要说点好听的话好让大家都有台阶下。还好平时练就了这么一副好口才，也希望能够在这关键的时候救自己一把。
　　我深知此时的自己肯定跟这个粗鲁的人一样手舞足蹈了，不过既然都已经这样了只希望这个人能够放过我们。于是我拿起最后一瓶酒对着这个粗鲁的人笑嘻嘻的说到：“大哥，今晚能够喝到您的酒是小弟的福气，现在就借花献佛敬你一杯，愿你心想事成，天天开心，我干了你随意！”。
　　现在的状态喝酒就跟喝水一样完全没有知觉，只感觉有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之上，模糊的眼神一瞟过上面有条黑龙尾巴。“兄弟，这个姑娘跟你是熟人？”我已经没有什么力气说话了只是静静的摇摇头。“嗯！不错，我还以为她是你的马子呢，既然不是，那也说明你真的很勇敢很讲义气，比起其他胆小鬼来说强多了，这杯酒大哥陪你喝了！”“好的，要不我们下去喝吧，一边喝一边欣赏节目好不好，站在这上面多累呀，您觉得呢？”见他神色已经改变我赶紧一边开玩笑一边劝说到。
　　没想到我都喝成这样了，居然心里还很清晰的清楚自己的任务，他似乎也明白了我在给台阶下，于是也扶着我慢慢地下去了，现场的演出也终于继续正常的进行了。我不想跟这个恶心的男人有任何瓜葛，也不想有太多的麻烦，再加之喝多了酒后显得特别尿急，于是跟这个男人告了个假去卫生间准备暂时躲避一下。也许他很清楚喝了那么多酒之后的状态，再加之那边一群人一直在催促他过去，所以我也就顺理成章的离开了。
　　还好我平时在工作的时候常常处理一些临场危机，早已养成了见怪不惊的习惯，不过看看那桌喝的昏天暗地围坐的人顿时感觉到还是有些后怕。幸好今天运气好，这个人还算是讲信用，不像一般的地痞流氓，要不然今天肯定会被那帮人给揍成猪头的。于是乎现在的我不敢再回到座位上了，深怕一回去他会再次过来找麻烦，再加之脑袋晕晕的演出也不想看了，还是去李舒俊的休息室休息一下比较好。
　　打开休息室的门李舒俊不在，灯也懒得开了干脆就在这里睡一会儿等他演出回来再跟他一起回去。也许是酒精在作祟，一不小心就睡的很沉很沉了。
　　不清楚睡了多久竟越来越迷糊，但隐约可以感觉到有人进来了，听说话的声音有点熟悉但没有力气回应。虽然醉的一塌糊涂可也能感觉到有人在拨弄我的身体，只是全身动弹不得也只有任人摆布了。不过潜意识里知道这是李舒俊的休息室也不可能有外人多半就是他，于是便放了一万颗心就这么任性睡着。
　　忽然感觉有人用纸巾在我的额头和颈部擦拭，奇怪了，什么时候到了车里了呢？李舒俊不是自己开的车吗？怎么和我一起坐在后面座位上了？此时的我头特别晕有种想要反胃的感觉，模糊间只听见开车的司机在笑着说要不要把暖气开小一点，才发现车的中间有个红色的计价器原来是在出租车里面。
　　奇怪的是我竟然一点儿都没有警惕心理，心想反正我是男的怕什么又不会吃亏，还有可能是因为这声音听起来很熟悉让人有种安全感，因此可以放心大胆的醉过去。
　　什么时候下的车倒是不清楚，只是听到有人在碎碎的叨念：“真是的，喝不了那么多还要死撑，还跟以前一个样一点进步都没有！死沉死沉的！哎！”，此时可以感觉到我应该是在一个人的背上。其实现在应该算是有进步了，至少隐约还有点感觉，总比以前曾小燕她们什么时候送我回寝室都不知道要强一点吧。
　　不知折腾了多久总算是安静下来了，也似乎感觉到了自己已经不再在别人的背上而是在柔软的床上了，真舒服总算是消停了，就让我安心的入梦乡吧。可事与愿违，感觉有人在解开我的衣服，然后用热毛巾在我身上来回的擦拭，从脸上到身上，好像是被机器扫描一样一点都没有放过，就这样被折腾了一会儿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清晨的阳光从窗户外面投射进来照在脸上暖暖的真舒服，整个人待在这柔软的被窝中就好似躲在白云里一样，又温暖又缠绵。慢慢睁开眼睛发现窗帘在随着微风浮动，好美的早晨，不过这地方怎么不像我们的宿舍呢，于是使劲的想起身。“啊！头好痛！”即便没有力气还是不自觉的喊了出来，赶紧用手揉揉脑袋再揉揉脸，“呃，这是什么地方？难道又是李舒俊的秘密基地？我的天，他的秘密基地还真多！”我暗自嘀咕着。
　　不过这房间还不错，简洁干练还有点时尚的味道，整个装修风格是我喜欢的暖色调，这么好的周末不能浪费在这里，就算是头痛也要赶紧起床了。掀开被子才发现身上怎么是光着的呢？衣服跑到哪里去了赶紧找找，糟了不见了，这回惨了。这时突然门响了，有人进来，我赶紧条件反射地将被子往身上裹。
　　“裹什么呀裹，昨晚上什么都被我看见啦，睡的跟死猪一样！”听这声音如此般熟悉让人有种莫名的感动，但也很吃惊，怎么会是他呢？不可能会遇到他的，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看着我干嘛，你昨晚上醉的跟死猪一样，我好不容易才把你驼回来的！呐，这里衣服，先穿我的吧，你的已经洗了还没干！”他还是跟以前样一点儿都没有变，说完就粗鲁的把衣服丢了过来。“你……”我欲语还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我怎么啦，你又不是第一天了解我，别磨磨唧唧的，快穿上我带你去吃好吃的！”他的表情由嚣张到兴奋地对我说，只有我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还傻看着我干嘛？快穿呀！”见我一直在那里愣着赶紧催促到。“哦！”我略显尴尬。“你干嘛呀，昨晚上就被我看光了，现在倒跟我害起羞来！才多久不见，就不认得我竟变得如此生疏了？”“不是，你的变化……”“怎么？变化很大吧！皮肤和气质是不是都变得更好了呢，连我自己都这么惊讶地认为！”说完他用手心和手背轻轻的弹压了一下脸自信地笑着。他的确是变化太大了，以前满脸豆豆脓包什么的都已经消失不见了，这张脸蛋白皙细嫩的仿佛可以挤出水来，要不是这咋咋呼呼的声音我还真不敢相信这就是当年叱咤校园的吵架第一高手“何寡妇”。
　　“你真不够意思！”我似乎有点生气，我气他不是因为他那年把我一个人丢在了漆黑的火车站，而是这么久了都不跟我联系。“好啦，不要生气啦，我知道当年是我不好，不应该把你遗忘在了火车站！后来我也找过你，可就是没有找到嘛，我自己也很后悔呀，所以为了赔罪待会儿请你吃饭，怎么样？”“好吧！也只能这样了”说完我拿起了衣服。
　　“早上想吃什么？”何伟亲切地问我。“我想吃炸酱面！”“为什么？炸酱面有什么好吃的？”“我觉得那是我曾经吃过的最好吃的面！”“炸酱面不好吃，我们吃点别的，我现在有的是钱！”“你一直都很有钱不是吗？”“哦……是哦……呵呵……我是一直都很有钱的！”他仿佛脑子里有什么东西闪过，游离了几秒钟，不过很快就恢复过来了。“要不还是不要吃炸酱面了，多俗啊！”何伟规劝着我，我知道他想请我吃好吃的。“你不明白，我就喜欢吃炸酱面！”我的性格很固执何伟拿我也没有办法。
　　也许是现在已经不在学校了，炸酱面的味道也跟以前不同。吃在嘴里五味俱全，有种再度相逢的喜悦同时又有种怀念青春时的哀伤，当年我们几人在学校围着吃面的情境似乎都还是那么清晰。在我眼里他似乎还是当年的那个人，但却又似乎在对我掩饰着什么，而我又何尝不是呢。
　　“你现在变得真好看！”我一边吃面一边看着何伟的脸说。“这次我知道你真是说的大实话了哈哈，我好喜欢听！”何伟赶紧拿出镜子来照了照。“为什么你现在皮肤变得这么好，脸上的豆包也全部都不见了？如果不是你熟悉的声音我还真不敢相信面前这个人就是你！”“嗨！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青春期过了呗，人总要有个蜕变的过程嘛！你呢，怎么还是那个老样子啊！”“你怎么知道我还是老样子，我也有变化呀，我现在在一家酒店里面工作，挺好的，还有个师父对我也特别好！”
　　“我也有个师父，他对我也是非常的好，教会了我特别多的东西，我能够有今天全部都是他的功劳！”此时的何伟眼睛冒光，看得出来这个师父真的对他很好，因为他从来都不会这么去夸奖一个人的。“哇！真羡慕你，有个这么好的师父，有机会一定要去拜访他！”“他已经过世了，上半年的时候！”他的神情瞬间哀伤地说。 “哦！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嗨，没事儿，人不就是这样吗，总会有生离死别的，你看我们不就又重逢了吗！这面好吃吗？”何伟赶紧转开话题。“非常好吃啊，其实……”“嗯！其实什么？”何伟有些纳闷。“其实面好吃不仅仅是因为它本身！”“难道还有别的？”“嗯，是的！”“那是什么呢？”“还有情谊！我们彼此之间那种友谊让炸酱面显得特别好吃！”“哎呀，我还以为什么呢，整的文皱皱的！”“何伟谢谢你！”“谢我什么？一碗炸酱面而已！”“不，不仅仅是因为炸酱面，而是你曾经让我感觉到过的无比温暖，虽然你的嘴巴尖酸不饶人，不过对我真的挺好，谢谢你让我吃到了这么好吃的‘面’！”。
　　“跟我还瞎客气什么劲儿啊，我们是朋友嘛，你还不是一样那么力挺的帮助过我！”“我？我可什么都没有做过，又何谈力挺的事儿呢？”“傻瓜，因为你正直善良呀，曾经在学校给了我很多的鼓励和帮助啊，这让我体验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感觉。再说了，你昨晚竟然敢冒着生命危险来帮助我，我又怎能感觉不到呢？”“冒着生命危险来帮助你？你越说越玄乎了，昨晚明明醉得一塌糊涂何时又冒着生命危险来帮助你了，再说我们什么时候见过呀？”“那你是怎么到我这里来的呢？你忘了昨晚的事啦？”
　　“昨晚的事！没忘啊。是哦，我怎么会到你家里来了呢？我记得陪我师父来演出，结果喝醉了躲到他的休息室睡觉，没想到今天早上就到你家啦，到现在都还奇怪呢，难道这是穿越了不成！”“呵呵呵，你还记得你为什么喝酒吗？”“还不是那个该死的恶心男人，见人家姑娘长得好看就想占人家便宜，我实在是看不过去，所以就……”“所以就热血青年血管暴涨控制不了冲上去了！”
　　“是啊！也不知道那姑娘最后脱身了没有？”“那姑娘跟你很熟吗？”“不熟！”“那你喜欢那姑娘？”“不是！”“那姑娘谢你了吗？”“好像没有，她应该早就忘了吧！”“那你管那闲事干嘛，不想要命啦！”“我觉得每个人都应该值得尊重，演员也是人呀，反正现在不是也没事嘛！不管她是否记得至少我不应该见死不救，换做你肯定也会这么做的？”“错啦，要是换做我，才不会出手呢，跟我非亲非故的，干嘛要去招惹那些麻烦！”“好啦，说不过你，我吃面了！”
　　“呵呵！跟你开玩笑的啦！其他人当然不救了，要救也只能救你！”“谁要你救啦！”“那昨晚死睡的那只猪要不是我估计今天已经冻死在街头了吧！”“好吧，谢谢你啦！”“你要怎么谢我，以身相许吗？哈哈哈！”“真的是个不折不扣的死贱人，你找抽是吧！”看样子他喜欢我这么跟他开玩笑叫他“死贱人”。“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昨晚明明在我师父的休息室里睡觉，怎么会跑到你家来的，肯定是被你挟持过来的，说，有什么阴谋？”我盯着他的眼睛开玩笑似的质问他。
　　“阴谋，呵呵！”他捂嘴□□，此时的他就跟东方不败的感觉很像。“我的阴谋就是要吃掉你！你怕吗？”“哎哟哟，我好怕怕啊！”我赶紧应和着他。
　　“好啦，好啦，我真的很好奇，昨晚上我们是怎么碰到的？”
　　“在舞台上碰到的呀！”“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没印象呢？”“就是表演那会儿啊！”“我怎么想不起来了啊？”“我还纳闷儿了呢，你喝完酒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最后发现你竟然在我的休息室里，然后大家都下班了，没办法只好把你带回我家了！”
　　“确实怎么也记不起来了？你看到我了怎么也不跟我打招呼呢？”“我不舒服怎么跟你打招呼嘛，你真的没有看出来？”“你是说？”“呵呵，看来我的表演功底和化妆技术果真厉害，连你都没有看破绽来！”他很自豪的笑着说。“看你那陶醉的样子哦，我根本就没有看你过你表演，别瞎臭美了！”我很实诚地说。他忍不住哈哈的大笑：“你没有注意到昨晚上的那个仙气翩翩的女子？”“不要跟我说那个人是你哦？”“回答正确，正是本姑娘！”听他说完我突然被辣椒给呛了一下，咳得我上气不接下气，连眼泪都给弄出来了。“瞧把你给激动地，反应也不应该如此巨大呀！”他递过来一瓶矿泉水捂着嘴笑着说。“哦，没事没事！”说完赶紧接过矿泉水往嘴里送。
　　没有想到那个貌美如花的女子竟然会是他反串的，这现实的落差弄得我这颗心呀一下子就碎裂成了渣，早知道昨晚就不要那么冲动的，丢死人了。“你说你好好地怎么会……哎……”“怎么啦！你瞧不起我啊！”“这倒没有，那昨晚上别人给你敬酒为什么不喝，反而害得我喝了那么多！”“那是你自找的，谁让你多管闲事的！”“我……你……”“好啦，看你激动的，开个玩笑还不成吗？昨晚我不舒服！”“你又不是女人，怎么会不舒服！难道你也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瞎扯淡！”
　　“我胃疼，闻着酒味就反胃！怎么喝嘛！不过我的眼光果然没有错，交你这个朋友真值！”“嗯，这话倒是说的实诚，不过你的眼光是没有错，可是我好像是瞎眼了，怎么会认识你这个人，真是上辈子欠你的！”“不！是你上辈子做了好事，这辈子才遇到我的，难道你不觉得昨晚上我很美吗？”“是，的确是太美了，美得让人差点连小命儿都搭进去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要不是这段时间胃疼，看我昨晚上不把那个贱男人给手撕了才怪！我的脾气你应该是知道的！”“那我不敢得罪你了，万一被你手撕了那岂不很惨！”“想哪儿去了，你对我这么好，我哪儿敢呢？”说完他用肩膀蹭了一下我。“好吧！看在你请我吃早餐的份上就原谅你了！”“我就知道，还是我老同学对我最好！”“懒得理你，整得我够呛，我要吃面了！”
　　吃完面后我们来到了府南河边，这里依旧是那么休闲。打太极的老人、遛狗的中年人、恋爱的年轻人、还有那么多喝茶的人让这个冬日的早晨显得如此丰富，也许这个就是成都人的生活吧。
　　“唉！我想知道，那次以后你为什么不来上学了？”“怎么啦，我没有来你很失落是不？”他打趣地说。“嘿！你别说，没有你这个讨厌的人在身边叽叽喳喳的还真不习惯！”我也打趣地说。“好啦，不开玩笑，认真点，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唉，说来话长！”他的眼神略带哀伤。
　　一向心直口快的“何寡妇”怎会有如此神情，莫不是真的发生了什么难以承受的大事？否则他绝对不会是这般摸样。“如果你不想说就算了，人嘛，总会有些事情不想从内心翻出来被别人知道的，我理解！”“我……”他欲言又止吞吞吐吐。“你能把我当好朋友我很开心，不管你遇到过什么事，也不管你愿不愿意说，我都会是你的好朋友，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我真诚地看着他。此时，他的眼睛似乎泛有泪光但又不敢和我四目相对：“我......”“好啦！我不问了，反正天下没有过不去的坎……”我的话都还没有说完，他整个人就扑到我身上来了，这一举动让我有点手足无措，但更多的还是尴尬。
　　这里人来人往的，两个男人抱在一起多奇怪啊，我想使劲推开他可是越推他却抱得越紧。不知是不是我身上冒出的冷汗，又或许是树上掉下的水滴，感觉整个脖子都好像湿了。我不敢睁开眼睛，脑袋里面全是路人指着我们吐口水的画面。再这么下去我猜我多半会疯掉的，可是当我听到了哽咽的声音之后就再也没有那种强烈的抗拒心理了，我知道他现在心里难受，如果不找个人排解一下很容易得内伤的，而恰巧我就是那个人，谁让我那么让人有安全感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认识何伟那么久，还从来都没有见他如此肆无忌惮的哭过，不要说见过了，就连传说都从未听过。没想到一直都是让别人闻风丧胆的“何寡妇”也会有这般时刻，那倒也是一桩奇闻。
　　过了一会儿，他好像缓过来了：“你是不是想笑，想笑就笑吧，反正我已经习惯了！”“看你说的什么话，哪里笑得出来呀！就说嘛，难道自己长特异功能了，为什么出汗只出在肩膀上，而其他部位却什么事都没有！原来是你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给搞的！”听我这么一说他破涕为笑，“最多我给你擦干净嘛！”“不用，反正这衣服又不是我的！”我居然也能将他一军了。
　　何伟确实是变了，虽然表面上还跟以前一样，但眼神里多了些无法言表的幽怨。见他用纸巾擦拭眼泪和我肩膀的瞬间，这般温柔和细致还真像个女人，而且还是那种想找个肩膀靠靠的可怜女人。这一刻有点想怜惜他的奇怪感觉，我想多半自己是病了才会有这种怪异的错觉。
　　“哎！你刚才说什么其他部位什么事都没有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想有点什么事儿不成？”何伟的这句玩笑话把我从虚幻的想象世界立马拉回到了现实。就算他再美丽，再柔弱，再体贴，毕竟他不是真正的女人，我和他不可能有任何结果，所以这种奇怪的想法是一点都不能有的，除非是我疯了。
　　“好啦！咱俩还是别这样了！你看这么多人来来往往的，看起来多奇怪呀！”我赶紧扯开话题，顺便想脱身。“哦，对不起，我忘了你是个人！”“你这什么话，我本来就是人好不，要不然你以为我是什么？”我一时气不打一处来，这“何寡妇”还真是属于那种没事儿找抽型的人。“我以为你是我的抱熊玩具！”“我晕！”趁机赶紧推开了他。“不过你比起我的抱熊玩具来有质感多了！”“你这不是废话吗？我可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好不！”
　　“你就是个损友，亏我还这么认真的对你！”我虽然这么说但是他知道我的个性就是这样，所以他不会生气，从他的表情就可以看出来他现在的状态好多了，至少没有刚才那么压抑。“对呀，我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损友，而且专门损你的哈哈哈！你能拿我怎么样？”他顽皮着。“我还能拿你怎么样，在你面前我简直就是白痴加哑巴！”“知道就好，不过你算是幸运的，我还从来没有对谁这么口下留情过，你完全是个例外！”
　　他这话的确说的也没错，我亲眼见过他毒蛇似的嘴巴不知骂哭了多少人，相比之下这的确算是温柔的。不过这短短的几年时间里到底经历了些什么能够让这个凶狠毒辣的“何寡妇”哭成这样？想想在我的印象中是没有任何东西可以牵绊住他的，就连父母离婚重组家庭后经常被凌辱那么大的事他都觉得无所谓。因为钱的事儿当然更不可能了，他一直都那么有钱，那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第二十七章：成长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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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王师林因为助人为乐醉酒后误闯了别人的休息室结果第二天才发现居然睡在何伟的家里，这是自那次被何伟遗忘在了火车站之后的第一次见面，各种惊讶、意外、和疑惑充满了他的整个脑海。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那些年叱咤校园的第一吵架高手凶狠毒辣的“何寡妇”怎么也会有泪奔的时候？一向不屑一顾的他究竟又因发生了什么变化竟如此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