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青春遗忘的脚印》王浚宇

23、泪在午夜梦回间

　　“你又想干什么？”李舒俊似乎感觉到了我的异常行为。“没什么，只是师父你在我面前就是一个未解之谜，太让人有兴趣了！”我打趣地说。“你就净瞎扯吧！师父教了你这么久也带了你这么久，你还不也是个未解之谜，你怎么不对我全盘托出呢？赶紧睡了，明天师父带你去见见世面好解开你的心中之谜！”李舒俊拍拍我的头说。此时的他说话语气虽然略带骂腔但我能体会到他已经把我当成是自己的家人了。
　　李舒俊的床很大很柔软，躺在上面就像是睡在云朵上的感觉那么美好，好久都没有过这种安全感了。睡在半夜的时候隐约看到了父亲，他正在向我微笑：“林林，你现在还好吧，妈妈好吗？”“很好很好，爸爸，我们都很好，就是好想你啊，你到底到哪里去了呢，这么久了都见不到你！”我似乎忘记了这只是在自己的梦中。
　　“哦，最近工作累吗？”父亲笑着问我，“不累，很好的！”虽然我很想说累但却使劲哽住没有说出来。“傻孩子，怎么可能不累呢？累了就停下来休息一会儿！”父亲摸着我的头说。我拼命的点头眼泪怎么也止不住，隐约中感觉到了有人在帮我盖被子，那种感觉好温暖好幸福。
　　可是不知怎的突然冲出来几个人说父亲犯了罪要把他强行拉走，我死活不愿意只能紧紧抱住父亲，怎奈他们人多一把将我推倒在地然后将父亲绑走了。任凭我怎么撕心裂肺的呼喊和求救都没有人应我，一个人无助的蜷在地上痛苦的哭泣着。
　　“怎么啦？”一个熟悉温暖的声音叫住了我，原来这是一场梦。“没什么，师父，对不起吵到你休息了！”“是不是做恶梦了！”那温柔的声音像极了在梦中父亲的声音，此时内心的防线已经崩塌两眼早已决堤，虽然纸巾来回在我脸上擦拭着可是泪水却越擦越多。
　　“好啦，只是一场梦而已，都已经过去了！”他静静地安慰着我。我点点头，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不是像极了一个无助又可怜的小孩子。“没事的，有师父在，别怕！”李舒俊不明白在我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但他知道最好的安慰就是静静的陪着我哭泣。“这也不知道是憋屈了多久，想哭就尽情的哭出来吧，这样心里也许会好受一些！”他怜悯地看着我
　　过了一会见我没有声音了，他也安静了下来，这个可能就是午夜梦回间的那种状态，此时的自己竟是无比的清醒。脑子里面已经没有了酒精作祟，屋子里虽然漆黑一片可能够感觉到窗外路灯的光亮，虽然很微弱但却任凭我怎么努力都睡不着。在这么安静的地方我不敢乱动，因为很害怕影响到李舒俊休息所以就这么静静地盯着天花板。
　　不知过了多久，我隐约感到了有抽泣的声音，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原来是李舒俊在悄悄抹泪，为什么他也会两泪纵横呢？原以为只有自己才会这样，没有想到那么厉害的精英男也会有午夜梦回的时候，难道是我把他吵到了？我静静将手中的纸巾递到了他的手上：“师父，对不起，是我影响到你了，都是我的错！”“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太脆弱，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是不是我把你吵到了害得你睡不着？”他一边抹泪一边说。
　　“没有没有，我一直睡不着，不知道这样会给你造成困扰，对不起啊！”我很内疚。“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笑？一个男人会哭得这么厉害！”他说。“没有，我也经常哭的，但基本上都是晚上别人看不见的时候，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说出去，因为我晚上哭泣的秘密也被你知道了！”听了我的话，他噗嗤一下笑了出来。“我问你，你刚才为什么哭得那么的伤心呢？”“我......我想我父亲了！”我吞吞吐吐着。
　　“想你父亲了，就跟他打个电话呗，有什么好伤心的！”在窗外透进的微光中能够感受到他的忧伤。“他在我上初中的时候就去世了！”“对不起，我不应该提起你的伤心事！”“没事的，我早就已经习惯了，这么多年来一个人不是过的很好吗？”
　　“一个人？”
　　“啊！”
　　“那你的妈妈呢？难道也？”
　　“没有，她为了让我上学选择自己去打工然后杳无音讯！”
　　“那你是怎么过来的呢？”
　　“我一边上学，一边在烧烤店上班，有时候还会遇到些地痞无赖吃霸王餐什么的，不过都没事，都过去了呵呵呵！”我开着玩笑说到。“地痞无赖？看来你的生存能力还蛮强的嘛！”他似乎有些担心。“是呀，没有什么依靠的人就只能靠自己了，所以生存能力自然就比一般人要强一点，再说了我还有同学陪着呢？”“同学？”“对呀，我有几个比较要好的同学兼好朋友，不过从小到大也就只有这么几个，所以我一直都比较内向除了他们几个之外不太爱和其他人交流！”“哦，我说为什么每次遇见你都是一个人呢？”
　　“嗯，是啊，我想我们可能都是一类人吧，要不然我们怎么会如此投缘呢？”我很庆幸能够遇到这么一个朋友。“是啊，我一看到你就觉得特别的投缘！”李舒俊笑着说。“你别说我有两个同学跟你还真有点类似呢！”“哦，说说看！”“有个女同学，叫梁露，她跟你一样非常的优秀，在学校是文艺部的干部。她家里面非常有钱但从来都没有嫌弃过我，时常带着我出席校园的演艺活动，在学校是出了名的美女加才女！她正义感很强，以前在老家学校时因为我很穷被同学们嘲笑和欺负也是她帮我出的头。”“听起来这个女孩还蛮有意思的！”“是啊，更令人想不到的是，她不仅漂亮吃苦耐劳还能歌善舞，更厉害的是她还有一身的好武艺！”
　　“好武艺？”“是呀，还记得有一次我们深夜下班回学校被流氓痞子报复，她二话没说愣是赤手空拳和我一起将他们打成了猪头！”“看不出来嘛，你也会打架！”“说来惭愧，就是因为小时候脾气不好，被人讥笑控制不了自己的暴脾气用棍子将别人的手给打断，才导致了我家很清贫以至于后来父亲积劳成疾离我而去！”“能看得出来你的倔强和隐忍！”“那是我忍了那么久打得最爽快的一次，因为打的是坏蛋，呵呵，哦，我忘了曾经答应过她，这件事情不会跟任何人提起的，你可要为我保密哦！”
　　“为什么？”
　　“因为她父亲跟她说过女孩子不能让人知道自己会武功要不然会嫁不出去的！”“那你还要跟我讲！”李舒俊打趣地说。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喜欢跟你聊天！”
　　“万一有一天真被人知道了她会武功嫁不掉那怎么办？”
　　“那一定是我的错，是我没有保密好，所以就要嫁给我，我当时承诺了的！”见我如此认真他又呵呵呵的笑了几声。
　　“看来，你是很喜欢这个女孩了？”他打探式的问我。“不知道，反正跟她在一起就有种说不出来的美好！只是她家是我们镇上的大户人家，我跟她门不当户不对的想想也是白想！”我略显气馁。
　　“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还相信这个，难道你是古代人不是？”他的这句话好像在哪里听过有种亲切感。“你这话让我感觉好熟悉！”“是不是又让你想起谁了？”“是的呀，让我想起了另外一个朋友！”“也是跟你关系很好吗？”“嗯！非常好，常常为我打抱不平，不过他不会打架！”“那怎么帮你打抱不平呢？”“他巧舌如簧，是我们那里的第一吵架高手！学校很多人都很害怕他，因为只要跟他吵过架的人不是嘴巴被吵歪了就是脑子被气坏了，呵呵呵！”我边说边笑，突然又陷入了沉默。
　　“怎么了？”“只是那次过年了我没有地方去，他就带我回他的外婆家，结果一高兴把我一个人扔在了漆黑的火车站，从此就再也没有见到他了！”
　　“你恨他吗？”“有什么好恨的，他一定是无心的！再说我实在是不好意思在别人家过年！”“那后来你怎么办的呢？”“我一个人在街上瞎游荡，后来累得不行了就随便找了家旅店睡觉了！”“最后你在哪里过的年呢？”“回家了！”“那不是挺好吗？”“原本以为我的家已经成了废墟，可却令我无比的意外，根本就不敢相信那是我的家直到看到了父亲的遗像......”我又开始有点哽咽了。他见我如此，便用手来抚摸我的头：“没事的，都过去了！”“是的，到现在了我都还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但愿如此吧！”
　　“师父！”“嗯！”“谢谢你！”“为什么？”“你给了我很多温暖和鼓励，从一开始到现在让我倍感幸福，这一定是我爸爸在冥冥之中将你安排到我身边的！”“其实我也要谢谢你啊！”“谢我？我什么都没有做！”“你很真实，也很善良，更重要的是你很坚强，你让我重新学会了相信和信任！”“所以你才会在我面前流泪？”“是的！” “这是为什么呢？”“我跟你一样啊，看你在梦中哭得如此厉害便控制不了我自己！”“师父，你是一个超级善良的人！”
　　“是的，我的性格比起你来说更是孤僻独立！对任何人都充满了敌意，直到我遇见了我的父亲！”“你的父亲是遇到的？”“对的，我不是父亲亲生的，但却给了我无尽的关怀和温暖，想不想听听师父的故事？”“想！”反正都睡不着多聊聊也并非不好，于是我就开始洗耳恭听了。
　　“我生活在一个小村子里名字已经忘记了，自打我记事起就知道没有父母。不，应该说我是有父母的，村民们说我是因为那时自己的贪玩而走失了才来到了那个村子的，所以说我应该算是个孤儿。每天靠着村民们的施舍过日子，晚上就和大黄睡在一起！”“大黄是谁？”“大黄是一只土狗，它也算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有它的保护晚上一点也感觉不到冷！”“你怎么会和一只狗住在一起的呢？”“我也不知道，听村民们说我当时一直在哭闹没人敢收留我，只好把我送到村口的破房子安顿了，当时大黄也在这里栖身并且刚刚生了小狗，很凶猛，谁都不敢靠近！”“那你岂不是很危险？”
　　“不知道为什么，它不仅没有咬我，还任我在它身边睡觉！饿了还吃过它的奶？”“啊，狗奶是什么味道，好喝吗？”“不知道，记不住了！”他淡淡的说。原来这位优质的精英男人居然命运比我还惨，看来我这点事情根本就算不得什么。“现在大黄还在吗？”“早就死了！”听他的语气略显悲伤。“怎么死的？”问完我就后悔了，这张该死的臭嘴怎么会提及人家的伤心事呢？
　　“被打死的......”“对不起，我不应该......”“没事的，当年村民们家里面都穷，虽然都愿意施舍东西给我吃，但却没有任何人敢收留我，只有这只大黄愿意和我一起睡！”“它也算是一只有情有义的朋友！”“是的，有一天，天气非常冷我被村里面的小孩子欺负，大黄看见了愣是向他们扑了上去，也许大黄只是想吓唬吓唬他们，没有想到却招来了杀身之祸！”他讲着讲着便开始哽咽起来。
　　“村民们拿起锄头铁锹使劲朝大黄身上猛打，我使劲哭啊，拼命的求啊，祈求让他们饶了它。可是任凭我怎么求怎么哭都没有用，大黄的头还是被他们打爆了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村民们走了，我难过极了，使劲的摇它、喊它，可它却再也没有像以前那样用舌头来添我，用鼻子来吻我，我感觉天都要塌了......”虽然寝室里不怎么亮，但隐约感觉得到他的极度悲伤。
　　见他如此难过我的心也开始纠结起来，两眼的泪花控制不住往外冒，我从旁边将纸巾递给了他。“那些人真残忍，我恨他们！”“我又何尝不是呢？可当时我一个几岁的小孩能够做什么呢？所以我除了心中的怨恨几乎什么都没有了。原本我想把大黄埋了可却被其他的人抢走，他们要把它的皮毛剥了吃它的肉好让身子暖和！”“怎么能够这么干！”“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黄被刮皮，难受的晕了过去！”
　　“后来怎么样了呢？”“后来当我醒了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了一张温暖的床上，睁开眼睛时发现了一个和蔼可亲的人正朝着我微笑。她像个天使一样温暖着我，我轻轻的喊了一句‘妈妈’！‘你醒了！’这声音又像是父亲的声音。当时我想我多半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吧，居然会产生这样的幻觉！”“那她是谁呢？”“他就是我的父亲呀，是一个心底非常善良的人！”“那你为什么会喊他妈妈呢？”“我给你看样东西吧！”说完他轻轻将台灯打开，把那个“宝箱”拿了过来。
　　他拿起钥匙打开了这个“宝箱”，里面有个生锈了的铃铛，这多半就是大黄留给他的。铃铛旁边有个盒子，这个盒子没有上锁，里面有好多各种造型的女人照片，有古典的、有现代的都非常美，虽变化很多但看得出来是同一个人。“这个人好美！她是谁呀？”“他就是我的父亲呀！”“父亲？她明明就是个女人呀，你怎么会喊她父亲？”“他的确是男人，但是我觉得他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人！”“那为什么看起来又是个女人？”“他从事的是反串表演艺术！”
　　“我从来没有见过男人扮成女人的样子！”我惊讶的自言自语着。现在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个精英男人的另外一半衣柜的衣服全是女人的了，原来是他父亲的东西。“那你的父亲现在在干嘛呢？他的表演一定会非常的精彩，好想见见他！”我一边翻阅这些“美人”照片一边兴奋的说。
　　“他已经过世了！”
　　“啊……真抱歉！”我真想抽自己的嘴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没关系！我不会介意的！”“你父亲一定是个很伟大的人！”“哦，从哪里可以看出？”“第一，他很美，第二就是因为你呀，你这么优秀，他一定是给了你很多引导！”“说的没错，我的名字还是他帮我取的呢？他说既然我们有缘分那就跟着他姓李，不能再叫狗尾了，看我长得俊俏又希望我以后能过上幸福舒坦的生活，所以就叫李舒俊了！”“果然是个好名字！”“对呀，不过当时做反穿工作不被大家所接受，他也饱受了不少白眼。于是带着我永远的离开了那里来到了城里，他努力表演打拼挣钱让我读上了好的学校才能够有了今天的我，所以他的恩情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师父！我越来越敬佩你了！比起你来说我经历的这些根本就算不了什么，你在这么艰苦的环境下都能够做的如此之好，我又有什么理由不好好努力呢？”我看着照片里的“美人”激动地说。“所以说嘛，英雄不问出处，只要后天肯努力，那一定就能成为想要成为的人！早点睡吧，明天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去一个什么地方？”“这个你就别问了，明天去了你就知道了！睡吧！”说完顺势将台灯关掉了。

　　第二十四章：居然真有秘密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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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王师林半夜噩梦惊醒却无意间触碰到了李舒俊最为柔弱的一面，兴许是对于眼前之人的信任，李舒俊竟然将自己的身世透露给了好奇心强的王师林。李舒俊的“宝箱”里除了有个生锈的铃铛之外就全是漂亮女人的照片，到底是因为什么这个生锈的铃铛竟让李舒俊如此的宝贝？为什么李舒俊会指着照片里美若天仙的女子叫父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