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四十一章 甜腻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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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擎的手指修长有力，只不过毫无温度，透着一股冰冷的凉意，章言卿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瞬间紧绷的后背和脖颈间也能清晰地感觉到男人高大挺拔的身体笼罩下来的压迫感。
“秦先生。”章言卿硬着头皮问道，“你怎么又能变回人形了？”
“上次弄来的灰雾还剩下一点。”怀中人就像是被自己牢牢擒获住的猎物，无论如何都无法挣脱，秦擎很满意这个姿势，低醇的声音中带着笑意，“宝贝儿，你耳根又红了。”
章言卿下意识想要抬手推推眼镜。
“不要乱动。”秦擎握着他的右手微微施力，将他的动作禁锢住，“我来教你怎么做，乖，跟着我的力道走——”
随着他的施力，两人的手一起执着的符笔在纸上缓缓移动，勾画出流畅的线条。这次很顺利地画完了整张符，一笔流畅下来，章言卿敏锐地抓到了符笔走势之间的气机流动走向，脑中顿时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最后一笔收势，笔停符成，只不过因为不是在符纸上画的，所以这张算不上一张成品驱邪符，里面没有什么符力。符画完了，秦擎却没有松开章言卿的手，章言卿很不自在地动了动手腕，转移话题：“秦先生，你不是邪煞吗？怎么也能画成驱邪符？会不会对你的魂体造成影响？”
驱邪符，顾名思义驱的就是阴邪之物，秦擎这种以阴气煞气为食的邪煞简直称得上邪中之邪，驱邪符碰到他不炸了才怪。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秦擎摇了摇头，冰冷的下巴状似无意地轻蹭过章言卿的头顶，软绒绒的头发如他预想中那样柔软，让他微微眯起了那双凌厉的幽深眼眸，“画这个对我来说很轻松，我想大概和那个邪阵有关吧。”
也对，秦先生并不是一般的邪煞，天生邪煞之命的人很难存活，一般都会早早夭折，秦先生却在那座不知秦家从哪搞来的失传邪阵里活了二十年，这其中可能发生了什么谁也解释不清楚的异化。章言卿深吸了口气，压下从头顶被碰触的地方一直蔓延到后脊椎骨的细微颤栗，轻咳一声道：“我已经知道该怎么画了，你松开手吧。”
“真的么？”秦擎并没有松开，反而保持着这个亲昵中隐隐透着一股不容抗拒的独占欲的姿势，低笑着道，“再试一次，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会了。”
章言卿默默换了一张新纸，符笔重新沾上朱砂墨，凝神静心，将所有的心思都收拢专注于手中的符笔和笔下的纸上。
第一笔落在纸上的时候，章言卿就感觉到了一股气机的牵引。刚刚秦擎的手引导着他画过的每一道轨迹瞬间都清晰浮现在他脑海中，福至心灵，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一笔画到了底，再也没有感觉到先前那种阻碍，一道完整的驱邪符出现在纸上。
如果张小赢看到这一幕，恐怕要嫉妒得哭出来，想当初他舅也没少手把手地教他画符，手都要磨烂了可就是摸不到门窍。赵存真当初说章言卿的资质还不错其实是眼光高，以当今这玄学界的现状来评判，章言卿这样的绝对算得上天才级别了。当然，和某只非人类的秦先生是没法比的。
秦先生的心思其实也并不在教会章言卿画符上，他的视线压根都没落在桌上的符纸上，双眸中始终只容得下怀中执着符笔专注于画符的人。
“秦先生？”章言卿收住笔势，暗暗松了口气，他也没想到这回能一次就成功，动了动手腕道，“你看我画的行不行？”
“嗯，行，只要是你画的都行。”秦擎看都没看就应道。
这熟悉的感觉，章言卿脑海中一瞬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一只尖叫鸡端正坐好乖巧状点头说着“你说的都对“的样子，好像就在不久前，当时秦先生被吓掉过的小辣条现在就在书桌上呢。
见章言卿不说话了，秦擎把下巴轻轻搭在了章言卿颈侧，宠溺道：“宝贝儿，你身上有种特别的味道——”
“应该是烤鱿鱼的味道。”章言卿沉默了一会儿，淡定开口，“进书房前我把买的烤鱿鱼都吃了。”
秦先生：“……”
“好了，今天就先练到这吧。”章言卿揉揉眉心，画符是一件十分耗费精气神的事情，他刚刚开始学，一口气练了这么多张，已经能感觉到大脑有些隐隐作痛了。
章言卿露出的疲惫样子让秦擎皱紧了眉，凌厉如冰的目光划过桌上的符笔和纸，在章言卿转头的时候却瞬间收敛起了一切锋芒，用冰凉的手指帮他揉按着太阳穴，低低道：“头疼么？”
章言卿摇了摇头，被他的指尖冰得下意识缩了下脖子，秦擎的动作微微一顿，收回了手。
“我去洗个澡。”章言卿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这会儿消耗过多精气神在画符上的反噬回来，他精神有些不济，起身一边收拾书桌上的东西一边道：“你先等我一下，我出来再帮你把客房收拾收拾。”
秦先生顿时被惊呆了，“客房？”
“要不我住客房也行，客房的床没我房间的大，你个子太高，住着确实可能不舒服。”章言卿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继续手上的动作，把秦擎先前画好的那几张成品符收好，说道：“咱两个总不能还住在一个房间里，再说我房间的床也挤不下两个大男人。”
秦擎：“……”
等章言卿洗完澡出来，那个身形高大挺拔的俊美秦先生已经消失不见了，一只尖叫鸡静静躺在他的床上，直挺挺地摊在那儿装死。
“……”章言卿额角直抽抽，“秦先生？”
“宝贝儿你看，我又消耗过度了。”床上装死的尖叫鸡虚弱地应了一声，艰难撑起身体，可怜巴巴道：“刚刚变回人形画符用了太多力量，这次我连动的力气都没有，你看——”
一边说着，只见这只尖叫鸡慢腾腾翻个身，撅着屁股在床上往前艰难拱动两下，随即就好像耗尽力气一样瘫在那，一动不动地继续装死。
章言卿默默走过去，把这家伙从床中央挪到枕头上，扯过被子一角盖住肚皮——难为秦先生这么卖力的表演，他还是什么都不说了吧。
随后章言卿简单收拾了下就也爬上床，因为精气神消耗太大，他几乎是一躺下沾到枕头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醒来，章言卿还觉得有些头昏脑涨，他是个很有自制力的人，平时很少赖床，一般睡醒睁开眼的时候大脑也就随之清醒了，这次却在床上又躺了一会儿才算是彻底清醒。
怪不得张小赢说靠画符赚钱不大现实，一张符凝聚着画符之人的精气神才能成功引发符力，而一个人的精气神是有限的，一旦消耗过度损耗的就是身体，甚至直接折损寿命。
章言卿觉得以自己现在的水平，最简单的初阶驱邪符一天只能画十几次，画完就要休息，没有精力再做别的事情，而能不能画出成品符还要另说。至于天雷符神火符之类威力大的高端符，短期内是不用想了，且不说画符的难度呈飞跃式暴涨，光是画一次就可能会抽干他现在整个人的精气神。
这画符可比写论文难多了啊，章言卿心道，他在实验室一天撸个两万字的量子理论学论文都没有现在这么累。
躺了一会儿清醒过来，章言卿看看枕头边，又在被子里摸了摸，并没有熟悉的“嘎呀”声响起。他戴上眼镜掀开被子一看，床上空荡荡的，哪儿都没有一只尖叫鸡的影子。
秦先生哪里去了？章言卿心中奇怪，平时自己起床的时候秦先生都还在睡，每次都是自己把他从被子里翻出来，有时候还会压到他，一压就嘎呀嘎呀的叫。今天怎么不在，难道是掉床底下去了？
这时候似乎是听到了他在房间里的动静，房门被推开一道缝，秦先生从门缝探进个脑袋来，神秘兮兮道：“醒了？我有好东西给你看。”
这句话顿时勾起了章言卿不好的预感，秦先生嘴里的好东西……
他翻身下床，也顾不上洗漱，踩上拖鞋走出房间。
好在客厅里很干净，一切如常，没多出什么鬼东西，这个鬼东西里的“鬼”说的就是厉鬼之类的真鬼，其实秦先生真要逮了只回来，章言卿觉得他也做好了心理准备。
前面的秦擎直接踩着欢快地小碎步蹿进书房，章言卿跟上去，看到书桌上的东西时，一时间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书桌上摆着的是已经画好的成品驱邪符，厚厚一沓，不用细看都能感觉到其中蕴含的浓郁符力。章言卿走过去，沉默地看着这一沓驱邪符，又看向正得意地站在书桌上的尖叫鸡：“秦先生，这些都是你昨晚画的？”
“嗯。”秦擎点头，“放心，我还给你留了一些符纸，你想在符纸上练习的话也不用怕没有可以用的。”
“先不说那个，你昨晚上不是消耗过度了吗？”章言卿摇头，他担心的是秦擎的伤，昨晚上他看得出来，秦擎当时确实很虚弱，“画这么多符，你的魂体撑得住吗？会不会让你的伤更严重？”
秦擎的解释是画符对他来说消耗并不大，和用灰雾幻化出人形状态来从本质上不是一回事。看他确实很精神的样子，章言卿才放心，沉默着把这些符都收好，这么多也不知道秦先生昨晚上画了多长时间，估计自己睡着的时候他都在书房里忙活。
章言卿不知道的是，昨晚秦先生只用一个小时就画完了这些符，剩下的时间里，一个双脚隐没在橡胶尖叫鸡中的高大黑影也躺在床上，用近乎禁锢的姿势在他身后环抱着他。
“你想要的我都给你。”熟睡的章言卿也没有听到黑影在他耳边低低地笑道，“我只要你。”
作者有话说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甜腻一下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