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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约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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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闻上报道着如泉市市长已经罢免,沈明峰滥用职权多年证据已经确凿。
“毕竟是人的社会,总有人有私心,十几亿的人口不是那么容易管的过来的,但这种人是少数!”李萱这样解释道,“比起秦朝,那真是好了不知多少了。自人们开始没有了王权神赐的概念后,大部分的权利金钱地位都可以通过努力获得。”
明明英灵是不需要睡眠的,可扶苏还是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在车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往里靠了些继续看那部片子,一边继续道,“不就是换了种方式折腾么……该有的罪恶还是有,只不过没有人正大光明的去做了。”
血统论是存在的,王权天赐也是存在的。
只要人还有信仰,冥冥之中都会愿意相信自己的不顺是上天的不公。
李萱突然想起了什么,掐起指算了算,睁大眼道,“Berserker出现了!”
扶苏,“出现了?你能找到Berserker了?”
“还不能,但她暴露了。”李萱告诉他,“我以前算过这个沈明峰的气运,他应该是能圆满的度过自己的市长任期的。”
“说不定是你们这民主的国家有人看不下去被使了什么手段吧。”
李萱,“这不可能,沈明峰其实在如泉不仅是人脉连人望都是不错的。他虽然做过不该做的事,但都和钱财利益无关,谁没事找事会揭发他。”
之后几天如泉市这样的怪事接连不断的出现。什么□□成员自首,吸毒人员暴露,医生受贿等等大小文章都有。
各处的黑暗都被天降的正义之人揭发,而且这揭发的人还不留姓不留名,怪异得出奇。但这种情况并没有发生在如泉之外的地方。
无论是修习什么样魔道的人都不会管这种事,道法练成不易,禁心境受俗世紊乱,这些事不会是魔术师干的。
那就只有一个没有御主管束的Berserker干的这一个可能。
可是Berserker的御主不是死亡了么,又怎么还会有这么多活动?好在这些怪事里并没有无辜的人伤亡,李萱也不急着去对付那个不露面正面对抗的英灵。
家族中的长老这时也召她回去,商议下一步的决策。
李萱其实很反感家族中的长辈对她这样指使来指使去,她不明白为什么她一定要加入圣杯战争,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那么快就要继承家族。
她没有什么要对圣杯许的愿望,但既然家里有需要她出战的地方,她无论如何也会赢到最后。
偏偏总有人不放心她,要给她把路铺得平平坦坦的让她轻而易举的走到终点。……简直无趣到极点……
檀香气厚重的古朴房间里亮着的不是通电的灯具而是白纸糊的灯笼,昏暗的光线把李萱叔父的李清隐的脸印的半明半暗,他原本就不苟言笑的脸现在看着更是恐怖。
“你的英灵召唤出来之后既然不能战斗为什么不回我这里想办法?”李清隐冷冷的开口道,“要是扶苏没有醒过来,你是不是打算用你仅此一条的命去赌博?”
李萱搬过一张核桃木凳子隔着一张书桌坐在李清隐对面,“后来扶苏不是醒了吗?”
李隐清骂道,“哼,你别跟我说,你敢擅自搬到家里没法庇佑的江城去是因为你能预见了未来!看见自己带着个只能躺在符阵里的英灵跟Archer吉尔加美什一战之后还能不死并全身而退!”
李萱,“……Archer的御主是樱井月人,我以为没事的……”
李清隐觉得他这个侄女怕是自我感觉太好了,她从小就是生活在家族所有人的保护当中,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那另外六个御主不是你的陪练,都是过来跟你搏命的,无论他们使多少下作手段都符合规矩。你到底清不清楚你自己的身份,你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让整个李家怎么办?!!”
李萱听这话耳朵都要磨出茧子了,“知道啦,我这不是回来了么!”
“我是放了三只白文鸟传话你才回来的!”李清隐猛的拍了下桌子,那桌上在笔架放着的狼毫都滚下来一根。
李萱也知道自己刚才一冲动,话说错了,“究竟……什么事急着让我回来……”
那狼毫是一个书法名家赠给李清隐的,他缓了缓不稳的情绪,把狼毫重新在笔架上摆好边道,“分家那里出了些事,这次圣杯战争里其中一部分人早就已经做出准备召唤了英灵。”
李萱皱眉道,“御主的是谁?”
李清隐颇为惋惜的想起那个看起来老老实实的孩子,“李冥。”
本家和分家虽然常来往,但族中学习魔道的子弟其实来往得很少。只有逢年过节时所有人才能聚在一起见上面。
节日上的宴会,各家长老都会把自己学习阴阳术厉害的孩子拿出来炫耀一下,李萱就是被那些大人推来推去介绍着的那个,一来二去也就认识了李冥。
阴阳木花流的术法是绝学,李萱作为修习这种术法的佼佼者,其实对阴阳木叶流一直都怀有一种偏见。
木叶流中的术法多为简单易学的辅助性术法,杀伤力一般。而李冥偏偏是木叶流里的天才。一片绿叶,没有一丝灵性经却由他的手之后就能原地生根眨眼变化为参天大树。
李萱年少时看到这样的术法,震撼得都合不拢嘴,只觉得阴阳术中的生生不息心法被李冥的术展现得淋漓尽致。
交代完给李萱的事情后,李清隐问道,“扶苏在吗?”
扶苏立刻在李萱身边现身,“一直在。”
“萱儿,你出去,我有话跟扶苏说。”李清隐这样带着命令的口吻吩咐道。
扶苏跟李萱点点头,示意她没事。
李萱看看扶苏再看看叔父,想想还是出去了。
李萱一走,李清隐的表情柔和了些,甚至给了扶苏一个浅淡的笑意,“请坐吧。”
扶苏坐了下来,他换回他原本的玄色古袍,收敛了身上冰冷的雾气。
“扶苏公子,我很抱歉。”李清隐道,“李家当年欠大秦帝国很多,可乱世纷争也是千年之前的事了,我希望你能帮助萱儿得到圣杯,至于圣杯的使用权我可以让萱儿给你。”
“我不需要……”扶苏淡淡说道。
“用一个令咒控制住你的事我很抱歉。”
“你不需要道歉。”扶苏抚上自己心脏的位置,“我既被召唤出来,这肉身自然也不归我控制,你们想怎么做都可以。”
李清隐,“萱儿年轻,虽然聪明但也没什么城府,用第一个令咒我是希望她在需要你时你能保她性命而不是弃她不顾。”
扶苏,“我不会。”
“扶苏公子为人仁,是李家气量小了。”李清隐轻声说道,“除了保护好萱儿外,我还想请你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萱儿将是家族里少有的女性继承者,习阴阳术忌大喜大悲大怒大伤,她身上多少留下些当断不断的仁慈。”李清隐脸上又隐隐露出杀气来,“如果到时候萱儿不能判断对错,下不了手诛杀其他御主,那请你用仁心的剑判断出对方的意志,只要对方有一点威胁,你就替萱儿制裁那人。”
扶苏也答应了他。
原本扶苏就对他御主抱有好感,虽然傻了些,却也是个可爱的姑娘。千万英灵王座上,她偏偏召了他来,如果能帮到她就帮吧,不能帮的话大不了也就是重新回去了。
想到这里,扶苏问道,“其实我不能醒来是我生前对自己下过诅咒,你们召唤之前应该清楚一些风险。历史上我应该没有留下什么圣遗物才对,你们是怎么把我召唤出来的?”
“这……这……这个嘛……”李清隐一下子结巴起来,不知道该怎么说出那个答案。
房间里灯笼的烛火晃了晃,扶苏身上的黑雾散开来了一些,他并没有伤害李清隐的意思所以还是坐着的,然后他抽出自己的剑指着李清隐。
剑之所指,即为真实。
扶苏不用他回答也知道了。
李清隐原以为扶苏会气得刺他一剑,可扶苏却只是平静的把剑收了回去,什么也没说的消失离开了……
扶苏再回到李萱身边时,她正伏在院子里石桌上睡觉。
这时夕阳西下,天气又热,蚊虫也会多了些,扶苏轻轻推了她一把,“醒醒,打算在这儿喂蚊子吗?”
李萱睡眼惺忪的舒展着四肢,“这几天太困,弄着这些一不小心睡着了。”
桌上摆着一推花枝,旁边有和黑色花瓶,李萱在瓶子高高低低的插着那些花,“好看吗?”
扶苏不懂这些,但还是夸奖了,“好看。”
“我没学过花道,这是曾经的一个朋友教的。”李萱将花枝上一个微黄的叶子拔了,“就是那个Archer的御主。他是我父亲妹妹的孩子,以前曾在这里住过,可后来家中长老们发现他的魔道灵力太低,不让他再跟我接触就送了出去。已经好多年没见他了,我都快忘了还有这么个人,没想到再见到面的时候就要跟我拼着命争圣杯。”
扶苏,“……”
李商隐要他决断的就是那个李家外族的性命吧。
“叔父跟你说什么??”李萱问他。
扶苏惊疑道,“你没偷听吗?”
“我为什么要偷听?不是……我……我怎么偷听啊?”
扶苏,“有很多种办法,阴阳术不是无所不能吗?你比你叔父灵力要高得多,施个术他应该也察觉不出来。”
“算了吧,叔父不让我听,我瞒着他施术非要听不是伤他心吗?”李萱故作忧虑的说道,况且万一被发现了,按照李清隐对她凶巴巴的脾气估计会把她骂死。
“那你为什么又问我?”
“我想知道叔父是不是要让你做什么你不愿做的事,或者让你做我不愿做的事。”
她猜的差不多少……
扶苏摸了摸她的头,却这样回她,“他让我保护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