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吉尔伽美什的男人》欧泊眼

21、恩奇都

　　英雄王召出他的黄金铠穿上，虽然他看不到扶苏，但他知道扶苏看得见他，“我先离开一会儿，你就在这里逛逛王宫吧。”
　　这个空间就像个华丽的囚笼，吉尔加美什可以随时随地自由来去，扶苏只能困在这里。
　　等吉尔加美什走了好一会儿，扶苏才重新在房间里现身。
　　扶苏困意渐消，还能觉得越来越清醒越来越精神。
　　――待在这里他的灵力停止了消耗，并渐渐在恢复。这大概也是吉尔加美什抓他过来的理由之一。
　　扶苏不怕死，他早就死过一回了，成了英灵的后他的死亡不过是魔力的转化，并不存在真正意义上的消亡泯灭。只不过这次圣杯战争他的御主已经没了跟他联系的令咒，甚至灵力尽失，那他还留在现世有什么意义，不如回英灵宝座上继续沉睡不醒。
　　至于吉尔加美什荒唐的说要自己做他这王宫里的……那什么……扶苏是万万不要的。
　　扶苏恼怒的狠狠向后挥袖把剑收了，在这房间里来回踱步。等吉尔加美什这走了他才把心理话说给自己听，“我不是下不了手杀他，而是杀了他，恐怕会跟他永远在这里待着了。”
　　“生”这个概念只存在于能感受时光流逝并珍惜时光流逝的人身上。也就是惧怕死亡且身体停止呼吸之后会忘却，会轮回转生，会就此魂飞魄散的人才能感受到“生”。成为了英灵，被历史铭记，虽然存在，并变为一生中最巅峰时刻的样子，但那不是永生。
　　体会不到时间流淌形成的老和病和痛，也就没什么乐趣，没什么乐趣也就不是“生。”
　　英灵是杀不死了，在现世消失，他们会在英灵的世界里继续存在。
　　不老不死不生不灭。
　　即便扶苏真拿剑刺穿吉尔加美什他的喉咙，他的心脏，他的肺部，甚至把他肢解了肠子挖出来，吉尔加美什也会再另外一个地方完整无缺的变回来。
　　扶苏杀了吉尔加美什，吉尔加美什那被圣杯之力凝聚的肉身会回到圣杯里，他真正的被神话历史传说赋予概念的身体则会回来英灵的世界里。麻烦的就是这里是吉尔伽美什王之宝库的一部分，英雄王拥有世界所有的财宝以及所有英雄宝具的原型，古巴比伦城里曾创造了辉煌的人类文明，也整个成为了概念宝物，收藏于他的王之宝库里。
　　无圣杯召唤，英灵就各自存在于他们所选择的时间长河里。吉尔加美什肉身毁去了的话，他就只会回来他的这个王国里，到时候恐怕他想放扶苏离开，扶苏也半步走不出这巴比伦古城。
　　扶苏叹息一声，“总要想想办法，不能什么都不做。我可不想真如了那狂徒的愿跟他守一座死城。”
　　走到阳台边，扶苏翻身跳了下去――
　　他这一举动看起来格外像自残轻生，古城可担当不起让王的“王后”死去的罪名。地面上卷起一阵狂风，把扶苏托起，缓缓降临了下来。
　　扶苏，“……”
　　他一阵恶寒，此刻无言以对那多余的妖风。
　　城内的阳光永远温暖柔和，河水平静，他飞身跳上河上面无人摆渡的船，顺着缓慢流淌的水一直往前走。
　　空中的飞鸟不畏人，长翼张开，盘旋而下落在船头。
　　那是只雄鹰，歪着脑袋打量着扶苏这位城中许久没出现过的客人。
　　扶苏伸出小臂，“过来。”
　　这鹰通灵，能听懂人言，扑腾着翅膀，利爪没用力，就轻抓着他的小臂站在上面。
　　“城中现在真的除了我没一个人吗？”
　　鹰点点头，随后眨了眨眼又摇头。
　　到底有没有人啊……扶苏又问了一遍，“有人么？”
　　鹰这回肯定的点点头。――如果那个人也算人的话――
　　除了自己还有人困在这里，扶苏想要去见见他，“你能带我去找他吗？”
　　这鹰就不会拒绝他，再次乖巧的点头。
　　船自动靠了岸，扶苏踩着河边柔软的草，转身道，“多谢你送我来。”
　　船当然也不会回一句“不用谢”，只会慢慢飘回了河中央。
　　为了方便给他指路，鹰飞到了扶苏的前面，回头对扶苏鸣唳。
　　扶苏，“不用担心，我会跟紧。”
　　鹰越往前飞，周围的植物虫兽就越多，在这古城里竟建造了一个庞大的园林……
　　园林并没有多少被人打理过的迹象，那些异国才有的宽叶树木长得枝繁叶茂。
　　枝叶石缝中那些细小的生命都在阴影处好奇的盯着扶苏。
　　园林深处绿意深邃，都已经算不上园林，而是一片小森林了。
　　“还没到吗？”前面有很多树延伸的枝条上带刺，扶苏用剑斩断，已经很难走下去了。他很怀疑这里面真的有谁在吗。
　　鹰在枝头跳跃着，时不时回头看看扶苏还在不在。
　　终于，在扶苏劈开一堆错乱庞大的荆棘后，他总算是到达了目的地。空气中潮湿无比，浸染着芳草佳木的清香气味。
　　这里是林子的中央，他看到了一片美丽的湖泊。
　　鹰贴着水面飞着，翅膀间上的飞羽擦在镜面似的的水上，荡起了几个细小涟漪。
　　扶苏背后有异动，他反射性的转身抽剑喝道，“谁？！！”
　　是一只油光水滑的松鼠，尾巴上的毛被剑削到了，顿时秃了一片。它从枝头跌了下来，扶苏赶忙接住它小小的身子。小松鼠吓得不轻，在他手上颤抖不止。
　　放下了剑的扶苏看起来杀气小了不少，森林里那些东西纷纷探出了头骚动起来。
　　它们这样不是因为扶苏，而是因为湖中的那个人要出现了……
　　湖水底下正在发光，点点莹光从湖中飘出来，一个青色头发的女人在水面上如履平地，微笑着走了过来。
　　扶苏，“看来你是就另一个被困在这里的人了。”
　　等这女人走近了，扶苏才发现这人不是女性。
　　四肢的肌肉紧绷，原来是个男人……
　　“我是恩奇都。”男人介绍起自己的名字。
　　扶苏手里的松鼠从他手里蹦起来，跳到了恩奇都的怀里，指引扶苏来到这里的鹰也站在了恩奇都的肩上，柔软的脑袋蹭着恩奇都美丽的脸庞，发出亲昵的“咕咕”的叫声。
　　围在湖泊边的小动物们都露出了身影，吵闹着朝恩奇都奔过来。
　　恩奇都身上气息平和得不可思议，他通兽语，低声对身边那些动物说着扶苏听不懂的话。
　　扶苏也说明自己的来意，“我想离开这里，你有什么办法吗？如果你知道出口在哪里的话，我会将它破坏，带着你一起离开。”
　　恩奇都亲吻了下松鼠和那只鹰，让它们下去，脚踝上的衣角被动物们拉扯着也不烦。
　　他觉得扶苏这话很有意思，反问道，“我为什么要帮着你破坏我的王城？”
　　“……你的王城？”扶苏道，“这里主人不是吉尔加美什吗？”
　　恩奇都的脖子上有一条黑色挂物，他轻抚着，“这是宁孙女神收养我为她养子的凭证。她给我和吉尔伽美什一样平等的地位，并且爱我如同她的亲儿子。这王国是吉尔加美什的，也是我的。”
　　搞了半天是扶苏误会了，恩奇都根本不是被囚禁，而是居住在这儿。
　　扶苏把剑指着恩奇都。
　　恩奇都看着那剑，纤细的手伸长……
　　扶苏惊道，“你干什么？！！”
　　“没事。”恩奇都握住了扶苏剑上的刃但没有受伤，“你是远道而来的客人，你别担心我会害你，你可以把我当做朋友，我愿意帮助你。”
　　恩奇都的身姿端庄美丽，他绿色的长发散发着淡淡光辉。
　　他的心灵也正像他的外貌一样纯净美好，没有一丝杂质。扶苏的剑知道这个人不会伤害扶苏，剑刃便没有划伤他。
　　扶苏的剑收回。
　　恩奇都便大胆的上前拉住了扶苏的手，“跟我来。”
　　他拉着扶苏走向湖泊。
　　湖水清澈无比，如同一大块柔软的水晶。
　　扶苏刚站上去时脚下一软差点跌了，恩奇都稳稳的拉住他轻笑道，“适应一些就好了，水里有台阶，一步一步走，不用着急。”
　　扶苏的手已经算是冰凉，可恩奇都的手比他还要没有温度。
　　恩奇都没有灵力，他浑身上下唯一有灵力散发着的是他脖子上的挂物。
　　扶苏，“你不是恩奇都。”
　　恩奇都没否认，“对，我是恩奇都身上的项链，他在湖底，他让我来接你。”
　　久戴在人身上的东西会有灵气更会变化成人貌。就像扶苏的剑一样……
　　和恩奇都说的一样，湖里有看不见但触碰得到的台阶，扶苏正往湖里沉去。水漫过了他整个身子，他的头发在水中漂浮，眼睛在水中视物也不觉得酸涩。
　　恩奇都的手紧紧抓着他，在水里还玩心大发冲他吐了个气泡，“噗――”
　　扶苏，“……”
　　湖底那个发光的东西就是恩奇都了。
　　他坐在一个很大的珍珠贝里，一群色彩斑斓的小鱼在他发间穿梭着游来游去，见到扶苏来了，他连忙站起来。
　　那个项链变成的恩奇都松开了扶苏的手，变回了它原本的样子飘到了恩奇都那儿。
　　恩奇都微低下脖子，让它套了进去。
　　扶苏的脚碰到了湖底，他在真的恩奇都面前站定，“我叫扶苏，被吉尔加美什带来这里想离开，为此寻求你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