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成了他的小祖宗》奶渣

6、第五章 告白

　　那个下午，顾音一点课都没有听进去，她转头，视线不经意地扫过付京生。
　　付小爷正低头专注地打着游戏，自从上次小霸王游戏机被胡汉三没收后，付小爷立马去买了最新款的新机子，在打游戏上，付小爷确实是个天才，才短短几天，新游戏就上手成功，并且已经冲到了排行榜前几。
　　“顾音，把你作业借我观摩观摩。”季九九拉了拉顾音的衣袖，带着嗲气求着顾音。
　　“好。”顾音不太会拒绝别人，而这日后也成为了她的软肋。
　　小姑娘打小就没有什么心眼，什么事情都先想着别人，如果世界上还剩下最后一个馒头，她也会毫不犹豫地给送出去。
　　“哎哎哎，我说你，自己不会做吗。”方六一出现，就拿回了顾音的本子。
　　季九九给了方六一个白眼，呵，自己不也抄的顾音的作业吗，怎么好意思来管别人呢，真没见过这种人了。
　　“给，嘿嘿。”方六将本子还给了顾音。
　　顾音愣了愣，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得了得了，我自己写还不成吗。”季九九不开心地努努嘴。
　　每天方六都会来顾音的班级溜达，而季九九每天最痛苦的事就是见方六，他俩就是水火不容，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吵得热火朝天。
　　季九九说，方六是她见过最蛮不讲理的男生了，而方六眼里，季九九也是如此。

　　方六每天都会来找顾音，给她送暖水袋，因为现在是冬天，他知道顾音受不了冷。
　　这个冬天比以往来得更冷一些，还没到过年，北京城里就下起了漫天大雪。
　　顾音生来怕冷，每天都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而付小爷呢，依旧短袖薄外套，每天都如此。
　　在放假前的最后一天，班级举行了一次欢送晚会，至于还送谁，是一个姓林的同学，跟顾音并不是很熟，坐在顾音前桌，偶尔有问题，便转过来问顾音，看得出来，是一个腼腆的男孩。
　　就让我方且称他为林同学吧，因为日后，顾音再也记不得他叫林什么，或许是这段故事里无关紧要的存在吧。
　　林同学要去国外留学了，自然就要离开这个班级了，胡汉三拍一拍手，决定放假前来搞一次欢送晚会，地点定在了学校旁边的福林餐馆。
　　那天，顾音早早就和季九九来到了餐馆里，小姑娘这些天感冒了，带着口罩围巾和毛线帽，只露出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在空气中转啊转。
　　“真不想来，反正日后也是见不到的人了，没意义。”季九九拿出镜子摆弄自己的头发。
　　反正日后也是见不到的人了……顾音听到这句话莫名的伤感，吸了吸鼻子，一言不发。
　　林同学在日后顾音的几十载生命里都不曾再出现过，但那天，顾音始终忘不了。
　　忘不了那个寒冷的冬天，林同学将顾音紧紧抱在怀里，他说，顾同学，我喜欢你。
　　请容许我沏一壶热茶，慢慢道来。
　　林同学的爸爸是永乐镇上一个有名的包头，永乐一半的生意都被林爸承包了，所以林同学自然出手阔绰，包下了福林餐馆里最贵的包间。
　　顾音对林同学的印象真的不深，甚至都想不起来林同学平日里是个怎样的人，当然，欢送会这种事情，不来参加未免显得太生疏冷漠了。
　　这次欢送会，几乎全班的人都来了，除了方六，据说嫌欢送会这种东西矫情，硬是不肯来，可是顾音知道，在方六看来，既然是悲伤的玩意儿，那就碰不得，矫情的反倒是他。
　　付京生也来了，穿着白色长袖卫衣，简单的牛仔裤配运动鞋，看着着实清爽。
　　“顾音，谢谢你能来。”林同学走到顾音跟前，微微一笑，有些许拘谨。
　　“嗯……”小姑娘显得有些尴尬，不知道怎么回应，毕竟平时不算很熟。
　　“平时经常问你题目，你都会很耐心帮助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林同学说着说着就红了耳根子。
　　季九九放下手中的镜子，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林同学，勾起一抹意味不详的笑容。
　　“哎哎哎，借过借过。”突然，付京生手中举着小霸王游戏机，从林同学和顾音中间穿过，走过之后还不好意思地扬了扬眉毛表示歉意。
　　季九九冷眼一瞪，没说什么，付小爷这也太没有眼见力了吧。
　　“哦，没什么啦。”顾音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
　　然后林同学可能也觉得有些尴尬，便让故意随便去找个位置坐下了。
　　季九九挨着顾音坐下，拉过顾音的手，笑得花枝招展的，拉过顾音，在小姑娘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让顾姑娘一下红了脸，推搡着季九九。
　　突然，沙发上一软，在季九九的右手边坐下了一个身影。
　　“呦，这不是付小爷吗。”季九九不着痕迹地撩了撩耳侧的头发，勾起一抹笑容。
　　付京生抬眼看了季九九一眼，视线扫过身后的顾音，然后冷漠地低下头继续打游戏。
　　接着，季九九找了许多许多的话题，可是付小爷都是敷衍地回答，久而久之，季九九也觉得没劲儿，自个儿开始涂着指甲油找乐子，而顾音则在旁边看着小人书。
　　顾音从小就喜欢小人书，觉得上面的漫画着实有趣，每次都看的津津有味，就算长大了，也改不掉这个习惯。
　　“大家都安静下，听我说几句哈。”胡汉三站到前面，不知道哪里找来的话筒，全班瞬间安静了下来。
　　“我们和林XX同学非常愉快地度过了高中一年，但是很遗憾，林XX同学因为自身的原因，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将不能跟我们一起学习生活，将要去遥远的国外学习。但是老师在这里，衷心地希望林同学能有一个好的发展。并且和我们的友谊一直长存！接下来，由林同学自己来讲几句吧。”
　　胡汉三讲完，全场异常的安静，及时平日里调皮的男生也都安静了下来，想来分离这个词太沉重了吧。
　　“各位同学，大家好。我真的很开心能跟你们成为同学，度过几年的时光。我的家里决定送我出国留学，我也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所以很遗憾，就要跟你们……分开了。”林同学说着说着就放慢了语调，然后迈着缓慢的步伐走到了顾音的跟前。
　　突然，全场一阵喧闹，作为青春期的孩子对于情愫都有些异常的敏感。
　　“但是，今天我想勇敢一次，说来也好笑，不知不觉，我的脑海里就会一直出现一个女生的身影，她很瘦小，不爱讲话，可是却是个善良的女孩。顾音——”林同学顿了顿，“我喜欢你。”
　　“天哪！”某女生吃惊地捂住嘴。
　　这也正是顾音心里的想法，天哪，人生中第一次被告白，谈不上欣喜，但是……真的很温暖。
　　顾音起身，抬手抱住了林同学，用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在林同学耳边说着，谢谢你啊，林同学，能够喜欢我，真的谢谢你了。
　　林同学也抱住了顾音，他知道，她的拥抱无关喜欢，只是感谢。
　　全班发出一阵一阵的哄闹，任胡汉三怎么压制也不得行，最后胡汉三放弃了，叹了口气说着，青春呐……
　　付京生没抬头，依旧低头打着游戏，好像一切他都置身事外。
　　季九九不满地用胳膊肘推了推付京生，付京生搓了搓眼睛，抬头疑惑地看着季九九。
　　“干嘛呀。”
　　“哎我说人家告白呢，你怎么就不惊喜不意外呢。”
　　付京生突然哼笑了一声，说道：“谁说我不惊喜不意外呢，你看，我这把游戏可又创纪录了，我可惊喜可意外了。”
　　“成成成，当我没问，你继续打你的游戏吧。”季九九鄙夷地看了付京生一眼。
　　说付京生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人，这话还真错不了了，那时，季九九是这么想的。
　　林同学放开了顾音，笑得走心眼里开心。
　　或许那时候他们都还小，不懂什么叫喜欢，甚至于爱，但是当时情窦初开的他们真的很可爱，那份喜欢，不掺任何杂质，那么纯粹。
　　顾音还是那个顾音，林同学还是那个林同学，这并没有改变他们日后的轨迹，因为上天注定的缘分，总该来的，一份告白，只是这场故事里一个美好的片段，没错，仅此而已。
　　那晚大家吃饭唱歌，很晚才结束，就像一场不舍的结束的聚会。
　　结束之后，不知道是谁提议要去校门口那家老妈妈甜品店坐一下的，有些家里管得严的就回家了，只剩下几个愿意去的。
　　今晚林秋霞要加班，顾音还在犹豫之时，就被季九九拉着去了，季九九喜好热闹，这种聚会当然是不能错过吧。
　　“付京生，你去吗。”不知是哪个女生问的。
　　付京生收起游戏机塞进口袋，点了点头。
　　慵懒的黄色路灯照耀下，付京生的五官被照得极为立体，那双好看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顾音看呆了，立马转过视线。
　　就这样，一群人三五成群，一起走到老妈妈甜品店。
　　老妈妈甜品店是一个六十多的老妇人开的，就开在校门口，卖的红豆冰既好吃又便宜，所以很受学生的喜欢，平日里没事大家都喜欢来这里，当然，不包括顾音，因为小姑娘生性偏冷，不爱跟人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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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打算写学校的部分写个六七万字吧，后面就写社会，大家点个收藏，付小爷给大家笑一个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