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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面具 ...

  •   厅内一时静得听得到蜡烛燃烧的声音。众人都像下了降头,不约而同地看向一边甩手一边拉椅子坐下的那个人。

      有几个更是像见了鬼那样,脸上的肉都抖了三抖。

      乔木探出半个身子去看,两撇小胡子瞧着有几分眼熟,他皱眉想了想,这人应该是叫原德安,起先坐他旁边的。
      现在,活着的……有十一个人?

      在场的不光乔木脸色不太好,赵甲都险些挂不住笑,窝在许敏怀里的姑娘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不久前她才碰见一个死的,这下又凭空冒出一个活的。
      人数不见少。
      谁知道现在过来那个是人是鬼。

      原德安看了一圈,众人的目光都躲躲闪闪的,气氛越发诡异。
      他抹了一把头发,试探着问:“这是怎么了,不是说出事了吗?”见没人应他,他干笑两声继续道,“我可是第一个到的,等半天也不见一个人,还以为你们哥几个是合起伙耍我呢。”

      有几人相互交换眼神,更加沉默了。
      尤其是陈言之,在听到他说“不见一人”的时候,微微吐出一口气,指骨叩击膝盖的动作停了停。

      赵甲掏出之前的帕子,有些慌乱地擦了擦眼镜片,戴好后起身道:“各位稍等。”然后他去拉着原德安,压低了声音对他说,“你跟我来一下。”
      “诶——诶!慢点,慢点。”
      原德安被赵甲拖着去了拐角,陈言之默不作声地拿了一支蜡烛,跟在后面。

      等他们进了阴影里,凝固的空气仿佛这才被打了个窟窿。
      七嘴八舌的讨论在众人间流动起来。
      “你看他像不像……?”
      “不知道,你先别乱说。”
      “谁乱说了!”
      “别吵,万一另有隐情。”
      “……我感觉,是非常有可能的,你们看啊……这样……还有这样……”
      “那怎么办啊!”

      乔木抿唇瞧了一眼巽明,见他还是那副风轻云淡的做派,心说净会装逼。
      “想什么呢?”巽明唇角上扬,不等他回答,伸手替他抚平了眉心,道,“有趣的事儿还在后头。”
      乔木刚松开的眉毛又皱在一起,不等他发问,巽明勾住他脖子,倏然凑近。
      嘴唇开开合合,厮磨耳廓。
      他说:“放心好了,我护着你,任什么妖魔鬼怪都不敢靠近。”
      乔木向后挣开他,笑得后牙槽痒痒。
      同时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暗道:“是,谁还能比你妖魔鬼怪。”

      没过多久,赵甲和陈言之一左一右架着腿软的原德安过来了。
      厅里瞬间安静下来,仿佛被消了音。
      原德安瘫在陈言之的椅子上,吓得面无人色,像条死狗一样大喘粗气。
      “不是我……呜呜……不是我……”
      赵甲清清嗓子,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环视一圈,他的目光落在缩在许敏怀里的姑娘身上。
      “这件事大家也看到了,很蹊跷。里面那个……当时我们发现了壁炉外面勾了一小片烧焦的布料……”他停了停,掏出半个巴掌大一块翘边的浅黄色布料推到桌子中央。

      原德安的声音突然拔高,想去抢那块布料,被身后站着的陈言之“嘭”一声反手压在了桌子上。

      赵甲推了推眼镜,略垂着眼睑,继续道:“布料和原先生的衣服颜色是一样的,我跟陈言之正好在原先生后腰发现了这块缺失的布料,所以……”
      “不是我!!有人陷害!我没有杀人,不是我!”
      陈言之啧了一声,眼中发狠,拽着他的头发往桌面上砸了几下,砰砰砰的声音仿佛小锤敲在每个人的心口上。
      原德安吼着叫着挣扎。
      乔木面露不忍,有几人也蠢蠢欲动。
      陈言之啧了一声,从腰后拔出一把手臂长的小刀,贴着原德安脑门呲一声插进桌面。
      安静了。
      赵甲像什么都没发生那样,语速适中,吐字清晰道:“所以为了尽可能避免陷害的情况,我们商量了一下,想让第一个发现现场的女士讲讲当时的情况。”
      见久久无人答话。
      赵甲补充了一句:“我想在坐的各位都不是新人了。”
      尽管语焉不详,但大家都心知肚明他是什么意思——
      面具该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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