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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三章 ...

  •   雨一直在下,院子前大片葱绿笔直的竹子,被风吹得发出飒飒的声音。
      房檐汇聚而下的雨水犹如一连晶莹剔透的水漫珠帘,在氤氲缥缈的雨雾中,被一阵风打破了静止,随着微风浮动,被弹了出来,落到了地上。
      屋内,李汐宸安静的看着手里的书,抬头就见福顺撑着一把油纸伞匆匆忙忙跑到院子里来,他脚上的鞋,已被雨水浸透。
      “少爷,不好了,老爷知道了你没去考试的事了。他现在正往这里赶,你还是快出去躲躲吧!要不然······”福顺一脸的慌张。
      “能往哪躲。”李汐宸放下了手里的书,进到里面给他拿了双自己的布鞋出来。
      “你的鞋湿了,换上吧!”给他扔到了脚边。
      “少爷,我怎么能穿你的鞋呢?”
      “谁的鞋不都是鞋吗?冬天了,鞋湿了就该换鞋。快换上吧!”
      “少爷。”福顺感动的眼角泛着泪光。
      “少爷,你都这个时候了,还不想想怎么应付老爷,却要给我换鞋穿。”
      “自己的父亲,我自己最清楚了。”
      “少爷,老爷很生气,你快去躲躲吧!要不然又要挨打了。”福顺提上鞋,又继续说道。
      “要打就打吧!”李汐宸卷了卷握在手里的书,一脸的不以为然。
      “少爷,你是怎么了。以前你总会想着办法解释一番,现在怎么···”
      这个时候,只见李向连伞也顾不得撑,淋着雨,手握藤条气冲冲的就进了院子,直奔李汐宸。
      “你胆子是越发的大了。”他一进来就训斥道。
      藤条狠狠的抽在李汐宸的身上,这时的李汐宸已经脱去了外衣,只剩下一件薄可透光的素衣,双膝跪在冰冷的地上一动也不动,抿着嘴攥着拳任凭身后的藤条在身上抽打着。
      “少爷,你是说句话呀!快和老爷解释解释。”福顺急的直跺脚。
      “老爷,少爷那天一定是有事误了考试,他不是有意没去。”
      “少爷,你快说呀!”
      “老爷,您别打了。”
      这时,李老太太,在丫鬟的搀扶下冒着雨一路蹒跚进了院子,看见李汐宸的背已被打的血淋淋,惨不忍睹,扑在孙儿身前护着。
      “你要打,连我也一起打吧”李老太太死死的抱着自己的孙儿。
      “娘,你让开,我给他安排的这么好的机会,他不珍惜,由着自己的性子胡作非为。”
      “他只是误了一次考试而已,更何况他也不是故意的。”
      “娘,你还为他开托,我都问了,考试的那天他在大街上晃了一天,他是故意而为之。”
      “你知不知道,我是求赵大人托关系才有了这次进殿考试的机会,他却就这样白白浪费了我的一番苦心。”
      “宸儿,快告诉你爹,你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才误了考试。”李老太太央求着。
      他依旧抿着嘴不说话,李向更加火冒三丈,拉开李老太太就是狠劲的抽打,李汐宸被抽的趴在了地上,紧接着又忍着疼爬起来,直到李向累了才扔掉了手里的藤条,气急败坏淋着雨走了出去。
      “宸儿呀!你这是何苦呢!”李老太太心疼地看着李汐宸,一件白色素衣硬是被血染成了红色,鲜血淋淋。
      她心疼的为他擦了擦额头冒出的汗,又命人冒着雨请来了大夫。
      “天气凉,快去关上门,扶少爷上床。”老人急忙吩咐福顺。
      “奶奶,我没事,天气冷,快回去吧!”李汐宸一脸的扭曲,忍着疼讲道。
      “福顺,快送奶奶回去,再为她多披一件衣服。”他挣脱福顺,吩咐着。
      “奶奶,不冷,你都这样了,快上床躺着吧!”老人一脸的心疼。
      “快去吧!”
      就当老人快要走出门,他又踉跄着抱住了老人,不住的流泪。
      “奶奶,原谅孙儿的不孝。”
      “宸儿呀!”
      祖孙两个就是一顿大哭,站在一旁的福顺也跟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着。
      直到,夜幕笼罩,外面的雨才稍作停息,淅淅沥沥滴着小点。
      屋内微弱的烛光亮着,福顺趴在桌上熟睡着,李汐宸忍着痛起身披上一件衣服,又拿了一件衣服为福顺披上,点亮了书桌上的蜡烛,铺平纸张,提笔书写着。
      父亲大人,原谅孩儿不能按照您的安排去参加考试,孩儿自幼饱读圣贤书,又上得齐云山拜师于金阁老人门下学艺,熟读经书兵法、音韵、棋艺、书画。一切都是遵照父亲大人安排,勤学苦读才有我今日之才,我理应遵照父亲大人指示,入殿考试成为栋梁之才,为家门争辉,为祖辈争光,成为令您骄傲之才。但孩儿心中有千千万万个不情愿的声音。遂不能完成父亲大人心愿。还请父亲大人、祖母保重身体,原谅孩儿不孝,不孝孩儿李汐宸。
      他把信封好,用砚台压着,穿好衣服,拿出了一早就准备好的包袱,就着暮色连夜就出了李府。
      寂静清冷的街道,在雨后潮湿阴冷的湿雾中分外的油亮,街上空无一人,唯有悠长的打更声,萦绕在街道上空。
      李汐宸的马一路奔驰,穿过了寂静的街道,一路向北奔驰,天空忽然又下起了绵绵细雨,马突然偏离了方向在雨中奔驰着,过了几分钟才停了下来。
      抬头只见一座残败破旧的古庙四周的围墙早已断壁,大门被一棵粗壮的大树横腰拦断,繁茂的枝叶遮挡了大门的牌匾,门口的两座石狮子却依旧乖立在门外,格外的瞩目,上面布满了青苔。
      李汐宸翻身下马,牵着马从断壁处,进了院子。
      院内杂草丛生,院中央长着一棵参天大槐树,槐树的枝茂遮盖了正殿一半的屋顶。
      李汐宸牵着马进了正殿一同避雨,只见正殿的屋顶破了一个大洞,雨水顺着屋顶的洞留了进来,他好不容易才腾出了一块空地,生了一堆火取暖,冒着雨又从外面的院子里拔了一些草,拿了回来。
      “还好有你,要不然今晚又该淋雨了。”他对马说道。
      衣服已经湿透,后背的伤口一阵瘙痒,他把衣服脱了下来,放在火边烘烤着,又重新换上了干净的衣服,才躺下。
      四周一片安静,绵绵细雨带来的潮湿让人浑身发冷,他忍不住的打了个喷嚏,很快又传来了一个喷嚏,他以为是自己的回音,并没有太注意,就昏昏沉沉睡去。
      过了一会只觉得旁边软乎乎的一团毛茸茸的东西温暖而舒服,他又往那边靠了靠,忽然摸到了一只手。他睁大了眼睛,身体一动不敢动,缩回了自己的手,一点一点转过脸偷偷的看着旁边躺着的一团毛茸茸的东西。
      啊的一声大叫,把他吓得跳起身,就见那人穿了一身白绒外套,头长犄角,眼睛圆鼓溜溜的盯着他看。
      “你是谁啊!”李汐宸满脸的惊慌问道。
      “你是谁啊!”对方反问道。
      “我就是我啊!你是谁啊!”李汐宸说。
      “我就是我,你是谁啊!”他又说道。
      “你的脑袋上长得是什么?”李汐宸盯着他脑袋上一对不大不小像树杈一样的犄角问。
      只见他摸了摸自己额头处冒出来的犄角,很快那对灰色的犄角就没有了。
      “哪里啊!”
      “怎么可能,刚刚还在。”他认真的端详着他光洁的额头,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你是谁?”那人问道。
      “你是谁啊!你先回答我。”李汐宸说。
      这时,马儿不住的嘶鸣,好似愉快的笑声一般,不住的翻腾着前蹄,宛如一阵看热闹的嘲笑声。
      “闭嘴”白参大呵,那马瞬间安静下来,委屈地走到了一边,站在旁边的李汐宸瞬间惊讶的嘴都合不上。
      “这是怎么回事。”李汐宸看着马儿的乖巧,满脸的摸不着头脑。
      “大半夜,你一个人,跑到着荒郊野岭干什么。”白参问。
      “我想在哪就在哪。我还要问你了,你为何睡在我的旁边。”
      “哎,不对。我好像在哪见过你。”李汐宸仔细回想着。
      “哎,我也想起来了,你不是那天那个呆子。在大街上的那个绿呆子。”
      “你骂谁呢!”
      “哎,还真是。你为什么会在这。”白参问。
      “你谁呀!你管得着吗?”
      他坐到火边用木头拨了拨火堆。
      “你一个人,三更半夜不好好在家呆着,跑这里干什么,难不成是离家出走?”白参说。
      “你可真爱管闲事,我想在哪里就在哪,反倒是你这个人一身奇怪的打扮,大晚上随便和别人睡在一起。”
      “这不是大晚上的冷吗!你不也冻的蜷成了一团。”
      “你这人可真不把自己当外人,总是一个劲的套近乎。”
      外面的雨一早就停了,空气依旧的湿冷难耐。李汐宸从包袱里取出一件厚的衣裳套在了外面。太阳初升,早上的晨露凝结成的冰露,晶莹剔透光可鉴人,李汐宸在院子里拔了一些杂草,放在马的身边。
      这时急促的脚步声带着铃铛的清脆声一点点向着正殿逼近,白参机敏的爬起身侧耳倾听着,马上跑出了正殿。
      夜色朦胧中一个黑影跌跌撞撞走进了寺庙,仔细辨认正是灵越。
      “灵越,你怎么了,怎么一顿饭的功夫你受伤了。”白参看着捂着伤口嘴唇苍白的灵越问。
      灵越捂着伤口,手里的云链布满了鲜血,白参搀扶着她进了正殿。
      “这里有人?”她忍着疼问道。
      “没事,无关紧要的一个人,是谁伤了你。”他又问道。
      “我不认识他,我不知道他是谁。”
      “他为何要伤你。还好不是很严重。”白参看了看她受伤的部位。
      早已躺下的李汐宸被熟悉的声音惊醒,坐起身往声音处看去。
      “你···怎么会是你。”李汐宸看着灵越,再看看她用手捂着不住流血的伤口,满脸惊恐。
      “他怎么会在这?”灵越忍着疼问白参。
      “我也不知道,你让我在这里等你,等着等着就睡着了,谁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
      “你还是不要说话了,现在怎么办呀!”
      这时李汐宸急忙从包袱里翻出几个瓶瓶罐罐。
      “这是我从家里带出来的药,可以治伤的。”
      “没用的,你们的药怎么能治得了她的伤。”
      “我们的药怎么了,这可是尚好的金疮药,是治伤的良药。”
      “灵越,我们要不现在马上回须弥山吧”
      “不行,恐怕我飞不起来。”她捂着伤口疼的直□□。
      “你起开,你们要相信我,我的药很好,我背上的伤就是用了这些药才不疼了,你看她现在疼成什么样子。”李汐宸为她擦了擦汗,又为她吃下一颗丸药,拿开她捂着伤口的手在伤口上倒上了白色粉末状的金疮药,灵越任凭他处理着自己的伤口,抿着嘴一声不吭。
      “这怎么办才好。”白参看着受了伤的灵越急的不知怎么办才好。
      李汐宸很快又在灵越的身边生起了一堆火,又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为她披上。
      白参看着一直忙活的李汐宸,脑中很快就闪出一个念头。
      “哎,我现在回家一趟,你帮我好好照顾她,我马上回来。倘若我回来看到她有个三长两短,你的小命将不保。听见了吗?”白参匆匆忙忙就离开了。
      “哎·····”李汐宸欲要转身大骂,白参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踪影。
      “哎,你的朋友可真是放心,把你一个人就这样丢给我一个陌生人。不过我们也不算是陌生,好歹也见过几次。你是怎么伤成这个样子的,你一个女孩子却一点也不像个女孩子的样子。”李汐宸背对着灵越坐着。
      “你再说我,我让你好看。”灵越没有睁开眼,嘴里却依旧的不饶人。
      “你现在还能伤的了我吗?”
      “你小看我。即使我现在这个样子,对付你是绰绰有余的。”
      “这我见识过了,那天大街上的场面我就见到了,还没怎么样呢,就把人家耳朵拽了下来,后来我还听说你又折回去把人家给杀了。你怎么能随随便便就杀人呢。”
      “他该死。”
      “但你惩罚他一下就好了,干嘛要杀了他,看,现在遭报应了吧!”
      这时马儿一阵嘶鸣,前蹄不住翻腾着。马一个劲的嘶鸣,不住的在地上不安地走动着。
      “快离开这儿。有人要来了。”灵越一双耳朵警觉的听到了呼啸而过的风中夹杂着丝丝奇怪的声音,她扶着柱子起身。
      “去哪呀。你的朋友说待会就会来,万一回来找不到你,以为我把你带到哪里去了。”
      “快点,来不及了。你的废话怎么那么多。”
      “好,一切都听你的。”李汐宸察觉到马儿的不对劲,再看灵越已经扶着柱子站起身,他只得听她的,跟着她走。
      “你能不能快点。他又要来了。”灵越催促着。
      “谁来了,是谁在追你。”
      “不要说话了,你能快点我就谢天谢地了。”二人一前一后,李汐宸把马牵出了寺庙。
      “你先上马呀!我这个样子怎么上去呀!”灵越一脸的焦急,身后的李汐宸却一脸的木讷,还在等待着什么,霎时间灵越一脸的不耐烦。
      随后他翻身上马,灵越借着他给的力跃上了马背。
      李汐宸只觉腹部有一双手从后面抱住了他,一阵暖意浑身流淌,一时心里甜滋滋的胡乱想着。
      “你不走,还在等什么。”灵越又叫道。
      “奥,马上。”他这才晃了晃神说道。
      “你想要往哪逃,你应该为你所做的负责。”阴悚尖利的声音回响上空,惊起一阵飞鸟。
      “是谁在说话!”李汐宸一脸的不安,问道。
      “不要回头了,快走吧,往人多的地方走。”灵越一脸的焦急。
      烈马一路奔驰,迎面而来的风如针一般擦着脸拂过,数里之内不见一人影,唯见茫茫远山,葱葱竹林从眼前闪过。
      “你应该为你所做的付出责任。”身后又传了那个阴悚尖利的声音。
      李汐宸忍不住的想要回头看,只见身后一团黑雾直逼他们而来。如风一般的速度快速跃过,窦的团团包裹了他们。马蹄骤停,身体一阵前倾,差点飞出去。
      一团黑雾很快聚拢,直至从里面现出了一个人影。只见那人身披黑袍,手柱权杖,一双漆黑无仁的眼睛,暗不见光眯缝着眼看着他们,直到目光停在了身旁的李汐宸时,阴恻恻的笑声笼罩了整片树林。
      一双眯缝着的眼睛窦的睁大,李汐宸的喉咙很快就被一双钳有力的手狠狠的厄住喘不上气,一双漆黑无仁的眼睛看的分外的分明。
      “简直是得来全不费功夫,你竟有如此仙hun附身。但留在你的身上简直是浪费了。”他贪婪的sunxi着。
      “你放开他。”灵越翻身下马,手提宝剑,大声呵斥道。
      “你,我待会再收拾,他的味道可不一般,先吸了他的qihunliupo,我再来收拾你。”那黑衣人阴恻恻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李汐宸很快就觉身体像是犹如旋风一般快速旋转,身体好似被巨力缚住一般挣脱不开,体内却犹如烈火焚烧一般炙热疼痛,欲要崩裂开来,他凄厉的嘶吼着,皮肤犹如撕裂一般欲要绽开,从身体被拉扯出来的一道道虚影,眼看着就要脱离身体,跃入一个金盒,他欲哭无泪,身体被一股力量紧紧的拉扯着,欲要撕裂。
      灵越一阵手忙脚乱,她自知她远远不是那黑衣人的对手,自己平时那一丁点三脚猫的法力,逃跑还行,要是对付恶鬼怎么应付得了,更何况自己身上又有伤,到底是逃跑还是拼死一搏,她在心中不住的自问。
      她还是豁出去了,提着手里的一把短剑,狠狠刺入了那黑衣人手里。
      李汐宸身体中被拉出去的一道道虚影很快又被弹了回去一般重新回到了身体里,他腾空旋转不停的身体也顿时也停止了转动,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那黑衣人很快就松开了李汐宸,一道力飞出,击倒了灵越。刺进身体里的剑被狠狠的拔了出来,转身直逼灵越而去来不及反应的速度,直逼她的眼睛而来。
      近在眼前的短刃很快就要刺进她的眼睛,手腕处的云链像是得到命令一般,锁住了近在眼前的短刃动弹不得,她这才躲过了一劫。
      说时迟那时快,白参带着药在千钧一发之际迅速赶到,卷扎着一团白色粘稠状的液体,向着黑衣人抛去,黑衣人顿时就被nianchou的液体缠结动弹不得。白参眼疾手快带着灵越一路飞奔逃跑。
      跑出一段路后,灵越才想起李汐宸还在那里。
      “掉头,我们忘记了那小子。”灵越说。
      “来不及了,顾不了那么多了。”
      “我们如果不管他,他一定会被那黑衣人吸了hunpo,没了性命,他就是因我而死,我不能那么做。快掉头,我们不能不管他。”
      “我背不动两个人,你一个人已经够我受的了。”
      “我自己可以跑。快掉头。”
      白参无奈只得掉头,四条腿旋风一般的速度又跑回了树林,李汐宸依旧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那黑衣人在粘稠的白色物体中依旧挣扎着,白参嘴巴不住的咀嚼,吸足气又是一个白色圆团喷出,紧紧的缠绕在黑衣人身上。
      灵越不顾伤口的撕裂,服下腰,拽着李汐宸就上了白参的背。
      太阳被厚厚的积云挡在后面,远处天空雷声轰鸣,卷着积云向着西边而去,一道光拨开积云暖暖的照在雨后湿润的土地上。
      白参气喘吁吁,到了一处有人的地方才停了下来,现出了仙身。
      “你没事吧!”白参上气不接下气问着灵越。
      “我没什么事,这呆子可能伤的不轻。赶快找个地方给他疗伤吧!要不然可就真死了。”
      三人往热闹的人群中走去,在就近的闹市中找了一间客栈,暂时安顿了下来,客栈来来回回的人,目光纷纷移不开花容月貌的灵越,她却无暇顾及别人的眼光,扶着李汐宸上了二楼。
      雨过天晴,泥土的芬芳沁人心脾,树叶的清新就着风从窗外飘了进来,夹杂着一阵丝丝凉意。
      灵越起身关上了窗户,转身就听得一阵低沉的shenyin,她转身看了看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李汐宸,为他把被子往上提了提,紧贴着胸口。
      看着他熟睡着的样子,不禁让她想起心中的那个人,他熟睡时的眉头总是紧锁着,手一直绷得紧紧的,一旦手里攥着了东西,眉头才会舒展开来。她总是愿意在他旁边看着他熟睡的样子。
      她的手指不自觉的放在了他的眉心处,高额的眉骨,舒展的眉心,就是这样的感觉,看着他的眼睛,她的眼睛竟会如此的贪婪,想要留在他的脸上。
      她的心像是电击一般,猛地缩回了放在眉心上的食指,慌慌张张跑出了房间,白参恰巧提着刚买回来的吃食,气喘吁吁的跑回来。
      “哎,你干嘛去!”
      “解手,你要去吗?”灵越没好气的说道。
      “去就去呗,怎么还这副模样,好像谁欠了她什么似的,拉着个苦瓜脸。”白参抱着一堆吃食,进了屋子。
      白参一边解封着拿回来的吃食,一边用法术又在桌上不停的摆出空盘子,用来承装买回来的吃食。李汐宸一早就醒了,静静的坐在床上看着他站在桌子前不停地忙着,直到白参把一切都摆好准备坐下来要吃的时候,李汐宸才咳嗽了几声。
      “哎,你终于醒了。也应该醒了,吃了原本给灵越的药在不醒来就奇怪了。快起来吃点东西吧!我买了很多吃的,也不知道你爱吃什么。”白参欲要上前搀扶。
      “等一等吧!”李汐宸披了一件衣服,下了床,他的脸色还是不是很好看,但总算能活过来已经是万幸了。
      “不用等的,我们先吃吧!”白参拿起筷子已经开动了,看着满桌子的菜肴,他一早就忍不住的流口水。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李汐宸。”
      “你们的名字好像都一个样子,没什么新奇的样子。”白参一边吃,时不时抬起头看看坐在旁边安静的李汐宸。
      “你怎么不吃呀!快吃吧!你一定饿了。”
      “还是等一等吧!”
      “那好吧!你要等就等吧!对了,我们给你疗伤的时候,发现你的背上有伤,像是被人打的。是谁下那么狠的手,把你打成那个样子,也不见你叫一声,你也挺能忍得。”白参一边嚼着嘴里的米饭,一边说,饭粒都快喷到菜盘里了。
      这时候外面传来一阵悦耳的铃铛声,李汐宸立马推开了凳子站起了身。
      “你醒了?”一进门的灵越看见站着迎接她的李汐宸,一脸的惊讶。
      “你怎么才完事,我都快吃完了,人家可是一直都在等你吃饭,害的饭菜都凉了。”白参一脸的埋怨。
      “哪像你,就知道吃,最好吃死你,吃的你飞都飞不起来。”她口直心快一秃噜就忘记了李汐宸是人,她又急忙解释道。
      “奥,他喜欢飞风筝。你知道吗?就是你们人身上绑着风筝飞起来的那种飞风筝。嘿嘿···”她又一个劲的傻乐。
      “快吃饭吧!讲那么多废话,人家还不比你知道。”白参插嘴道。
      “你们不是人吧!”李汐宸突然冒出来的一句话,顿时让空气静止,白参刚放进嘴里的菜,又拿了出去放在了碗里,灵越惊得嘴都合不上,一双大眼睛不停的眨。
      “你们是神吧!我之前在书上看到过,而且我们人界也有修习法术的人。”李汐宸笑眯眯的看着桌子上的菜,夹了一根青菜放在了碗里,他又看了看坐在旁边的惊得一动不动的白参。
      “怎么了?难道不是吗?你们不用刻意的隐瞒,我也不会去告诉别人的。”
      “我们为什么要刻意隐瞒,我们是神,你能遇见我们是你莫大的荣幸。”白参很快就一脸的不以为然。
      “吃饭吃饭,快吃饭。”他吆喝着。
      心里却一个劲不高兴,堂堂一个天上的神,竟被一个凡人看的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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