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助理不好当》北纬季风

4、大可描述

　　张助理没多久就到了。她就是乔惟曦那天在餐厅略有耳闻的张助理，因为准备休产假而卸任。虽然她和老总之间一清二白，但还是给老总的女友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她这也是借着怀孕提出辞职。
　　乔惟曦向这位同病相怜的前辈问好，后者开始以严苛的目光审视她的后继者。外表举止是没得说了，业内行规也十分熟悉，事务的打理经过说明上手也快，是个脑子转得快的。
　　但是工作能力还是次要的。张助理扶了扶眼镜，问：“有女朋友了吗？”
　　乔惟曦：“没有。”话题怎么跳跃得那么快？
　　“男朋友呢？”
　　乔惟曦：“？？？更没有，目前打算单身。公司禁止办公室恋爱？”
　　“没有，但是潜规则里，总裁办公室单方面禁止。”
　　也就是说，你想泡总裁是禁止的，但是总裁泡你是没限制的。
　　“不过你不用担心自己的节操，”张助理的眼镜反光，看起来有些鬼畜：“上次有个女秘书，以为自己长得漂亮就起了歪心思，现在……可惜了大学四年读的专业，以后都找不到对口的工作了。”
　　“没事，我文科出身的。我们老师说要是工作不对口还有家政行业在等着我们。”
　　张助理：“……”她忍不住笑了起来，“你看着挺冷，没想到还是个闷骚呢。跟着宋总工作也不需要什么长袖善舞，他需要的是脚踏实地的老实人。”
　　老实人乔惟曦：“那我无疑是最佳人选。”
　　“对于心怀感恩的人，他也是很照顾的。”张助理意味深长地说。
　　乔惟曦笑笑，他虽然是抱着报恩的心态进公司，但并不想大张旗鼓地宣扬。就像宋长铭从来不会要求任何人回报他一样。
　　经过几天的相处，乔惟曦渐渐摸清了宋长铭的工作方式，迅速地找到最契合的相处方式——别说话，就是干。
　　看着密密匝匝的行程表，乔惟曦简直佩服这个男人高速运转的能力，同时也暗自为他的小女友默哀。虽然有女友，但是他从来没有见过“总裁突然中断会议只为接女友电话”或者“从来不笑的总裁居然对着手机里女友发来的消息露出宠溺一笑”这种梗。
　　他只会对着自己的各种方案提出各种一针见血的问题，比容嬷嬷还狠。
　　说到上面的霸道总裁言情梗，就不能不提到他的小学同学文槿篱。
　　这个女人在小学时就凭借着强大的奴役他人能力，从众多富二代官二代中突围坐到了班长之位，然后连任数届，可见其出色的聚众搞事能力。
　　在公司中，这个女人不仅是明面上的某些小圈子的头头，暗地里，还是某个不可描述文学群的群主，里面汇聚了各色通俗文学爱好者，致力于给各种知名大佬拉皮条，各种玩梗接龙。为了反抗世俗对他们创作的打压，他们给这个文学乐园起了个十分有抗争性的名字——大可描述文学交友群。
　　当然，这一切都是背着圈外人暗中进行的。
　　入群方式非常严格，还有连坐这种防止信息外泄这种残酷的封建压迫制度。但是，乔惟曦是被强制拉拢入教的。
　　文槿篱和乔惟曦久别重逢，几乎都认不出对方了。要不是在会议室里被各自的上司点名回答问题，他们都几乎不敢相信对面那么帅那么美的同事就是当初大眼瞪小眼的傻逼逼的冤家。
　　乔惟曦：卧槽，这个长发知性美女是谁？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蛮横泼辣的女恶霸吗？
　　文槿篱也是：我勒个去，这个楚腰纤细不堪一握的美男，竟然是以前那个胖得能坐死人的呆胖子？
　　宋长铭冷不防咳嗽了一声，两人各自扶好歪掉的眼镜，继续保持高级白领的姿态。
　　会议结束后，宋长铭和另一个副总去吃饭。乔惟曦和文槿篱跟在后面，不约而同地感叹：“岁月真是一把整容刀/抽脂针。”
　　两人回忆了一下往昔的峥嵘岁月，发现除了外貌，性格竟然还是如从前那般，然后各自默契地点了一大堆吃的。
　　想当年，为了严抓纪律，老师制订了一条硬核规定：谁偷吃零食，就把他的零食作为奖励给举报者。
　　乔唯一这个零食丰裕的小胖就被同学们盯上了，但是他根本就不怕这条规定，反过来借此贿赂了不少举报他的同学，然后大家达成一致互相举报，互相分享，钻漏洞公然吃零食。
　　这可把文槿篱气坏了，虽然她也吃了乔唯一不少零食，但那是她的战利品。于是在她的“建议”下，老师把规定给改成：偷吃零食的给全班请客。
　　乔唯一就不好嚣张了，但他还是常常忍不住，于是全班同学就三不五时地吃到了各种小饼干、小糖果，甚至是小蛋糕。虽然看似是文槿篱笑到了最后，但是她得了更加可怕的后遗症：她被乔唯一染上了吃零食的习惯，导致她后来的无数年都在苗条的身材和口腹之欲中来回挣扎。
　　文槿篱道：“看咱俩都吃得差不多，你怎么就那么瘦啊？”
　　“饿瘦的。”
　　别看乔惟曦说得云淡风轻，文槿篱还真的不敢质疑。当年乔唯一家里出了事，他半年之内就消瘦了十几斤。
　　再后来，她偶然遇到从前的老师，才得知他母亲改嫁的消息。乔惟曦的母亲也是被丈夫宠上天的，家务都不用怎么做。丈夫去世后，她带着乔唯一艰难地过了些日子，最后还是受不了，抛下儿子走了。
　　哪怕那个时候的乔唯一已经变得懂事，学着照顾这个半塌的家。
　　文槿篱想象不出来他这些年来吃了多少苦，才从一个娇气的小少爷变成现在的模样。不过那些不堪的都已经翻篇了。
　　现在的乔惟曦还能和她坐在一起喝咖啡吃甜点，已是命运对他的垂怜。
　　乔惟曦：“缺个饭票，约吗？”
　　“我、我，你是个好……”向来口舌无往不利的文槿篱忽然卡壳。
　　“就单纯地约饭。除非咱俩都瞎了才会看上对方，我还不想给我那傻儿子找后妈。”
　　关于念念，文槿篱听了也是唏嘘。那么可爱的一个孩子，明明只要动手术就有很大的可能康复，但他的父母还是毫不犹豫地把他一个人丢在医院。要不是乔惟曦出现，像个大傻子一样几乎花光了工作以来攒下的钱治好了念念，否则凭念念当时的状况也不会有家庭收养。
　　一大一小，都过得不容易，但幸运的是他们遇到了彼此。
　　“有时间带念念给我看看呗，让他感受一下母爱。”
　　“我看是母老虎的爱吧。”乔惟曦怼她，接着话音一转，“有些餐厅经常推情侣套餐，要不要组队？你没有男朋友或者潜在的爱慕者吧？”
　　文槿篱愤愤然：“没有，约！”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加个微信，你进了公司的助理群没有？”
　　乔惟曦：“还没，拉我一下。”
　　然后乔惟曦就看到了两个申请。“宋总后宫助理团？大可描述文学交友群？什么鬼？”
　　文槿篱一口饭差点没喷出来，一边瞅着另一边吃饭的两个大佬，一边疯狂暗示乔惟曦：“小点声小点声！文字交流！”
　　宋长铭下意识地望了望那边，聊得这么热火朝天，一见钟情了吗？
　　心口不一：这都是什么群？扫黄打非没有和谐掉？
　　离歌：嘘嘘嘘！别想歪了，都是纯洁有爱的群。
　　心口不一：后宫，大可描述，交友……分分钟要和谐的词语凑一块你跟我说纯洁？
　　离歌：我可以解释的！宋总后宫助理团就是宋氏总公司后勤工作助理团，管理员打错字了。大可描述文学交友群更加没什么污点，就是让圈内的知名文学大手尽情挥洒文学创意的，你是文科生，不来不是很可惜嘛。
　　心口不一：……我竟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