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江湖一支嘴》六枫

46、NO.44

　　突来之变，楚天行、寄昙说与游梦生三人骤不及防，被气劲冲开。
　　“游梦生！”

　　尘土灰霾完全遮去三人视线，楚天行凭借着直觉喊了一声。

　　什么都看不清的情况下，游梦生一身异香便成了最显著目标。她当下也意识到了，手中折扇晃动，以敏捷的身手躲过杀招。

　　［这人目标是我？］
　　思绪流转间，在身后亦传来了打斗声。

　　“夸幻之父！献命来！”
　　“天织主！”
　　难了的精灵之恨，再起的血仇之火，转眼战云弥漫。

　　视线受扰，游梦生身若飞叶，凭借以往在春风叹息楼所磨练出来的五感勉强对抗。

　　［再这样下去，不过三招……］

　　楚天行、寄昙说二人被他人牵制，她只能靠自己脱身。夜纱翩飞，孔雀袖袍犹如堕夜流星，在浓重的灰尘中一闪而逝，下一秒，她受一招重掌。

　　强自吞下血气，游梦生以扇为刀，狠狠击中对方手腕，以掌推出距离。

　　蒙面白发的少年自尘土烟尘中现出身形，再出手便是杀招：“漂浮手·扬手穷涛！”
　　游梦生眼睛一跳，一瞬间便明白了对方为何要刻意扬起灰尘扰乱视线。若不这么做，她岂会忍不住来袭者是谁？

　　墨色扇柄滑过脸前，露出一副风流眉眼。
　　“原来如此。”她低声道。心知时机已经成熟，游梦生指捏宽袖一手负后，一手展扇向前。玲珑天容，瑰姿艳逸，一斩而尽，“四千恶道破慈悲！”

　　一声落下，破杀千里。

　　袭击者万没想到她还能反击，一时讶然。

　　与此同时，树林中突然窜出一人，磅礴掌气从侧袭入，“玄化·一气归元！”

　　强招对撼，顿时风沙走石，天地动撼。掌风余势吹散烟尘，游梦生以扇掩面，后退两步迅速退到楚天行身侧。

　　“无事吧？”楚天行低声问。
　　“嗯。”她挥开烟尘，看向插手战斗之人。

　　那白衣人身法极快，掌风凌厉，招招逼命。游梦生护着楚天行似是伺机欲动，‘圆公子之子’眼见形势不对，再加上双眼一冷，接连攻向致命穴位，白衣人回手防守，他趁机脱身，“退！”

　　“你！”计划有变，天织主咬牙，心知此时留下只是徒增牺牲，狠狠一瞪寄昙说：“你这条命，吾迟早来取，退！“

　　余下几人毫无追击之意，寄昙说匆匆回来，“你们无事吧。”

　　“嗯。”游梦生用扇子扇开灰尘，简单的应了一声。

　　“自是无事。”他打趣道：“见你们二人反应，楚某总有一种自己是红颜祸水的感觉。”
　　不等寄昙说开口，游梦生以袖掩面率先吐槽：“洗脚水吧。”

　　“嗯——那也是绝世美人的洗脚水。”
　　“楚老船你够了，好自恋。”

　　寄昙说一脸无奈：“你们真是有精力。”不管这两个幼稚鬼，寄昙说转过身，向一旁帮助他们的人道谢：“少侠出手相助，禅剑一如在此谢过。”

　　“路见不平罢了，不必言谢。”白衣人年纪看起来不大，面上尚有几分稚嫩之色，言语却是稳重。他看向一旁和楚天行斗嘴的游梦生，道：“你是禅剑一如，那么她就是游梦生吧。”

　　“耶——我已经那么出名了吗？”撇下楚天行，游梦生眨了眨眼睛，笑道：“真是令人意外，尚未请教姓名？”

　　棕紫色长发的少年微一欠身，再抬眼：“在下玲珑海裔·轩戎元争，初次见面，幸会。”

　　一凝眸，一对眼，风流应谦恭。
　　“看来这场相遇并非缘分，”她挑眉抬眼，手掌搭着扇柄，直入主题的问：“寻我何事？公子不妨直言，若我能做到之处，自当倾力帮助。”

　　他似乎是怔了一下，大约没想到游梦生会这般直接粗暴的提出，斟酌片刻，道：“听闻前辈是德风古道皇儒尊驾之女，吾想请前辈助吾，消除冥灾，帮助百姓。”

　　“嗯？”楚天行一愣，似想说什么，被游梦生阻止。

　　她了然的点头：“原来如此，虽口头说是寻我帮助，但实际上是想通过我与儒门合作。”

　　“看来一切皆瞒不过前辈。”轩戎元争承认的很干脆，“百姓受灾，有能者怎可视而不见？吾虽不才，仍想尽吾所能，阻止更多悲剧发生，只是吾一人之力太过微薄，若能联合武林众门……”

　　“当然可以。”她打断轩戎元争的话。

　　轩戎元争又顿了一下，才重新开口：“多谢……”

　　“合作我最是擅长。”她不等轩戎元争说完，手指上已经扣住了一个算盘，轻轻一摇，梁珠框珠齐齐归位：“虽几经战役，但儒门人手尚为充足，那么作为合作，你可提供食物钱财。”

　　游梦生扣住算盘上下，另一只手算的飞快：“以目前市价来算，肉百斤七百、菜一石直百，药品、衣物、住处……”

　　她连拨算珠，其手指速度与对价格的熟知惊呆了一旁的楚天行，不过一会，她向轩戎元争呈出一个大金额数字：“这是三千人一月的费用，儒门作为合作方可以提供场地和人手，保护百姓并且维护百姓日常需求。当然，这个价格我也不是胡报的，这是近期的市价波动，你可一览。”

　　三寸厚的卷轴一抖，头部落在地上，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字体。

　　“前辈……”轩戎元争声音重了一分，“吾非说是这种……”合作。

　　“唔，当然，你亦可以提供部分人手，换我承担部分支出。”游梦生缓缓卷起卷轴，一把放在轩戎元争手上，笑着回应：“我还有些父母留下的遗产。”她在父母二字上加重了语气。

　　轩戎元争：“……”
　　“多谢前辈，在下明白了。”他眼睫缓缓抬起，神色微动看她一眼，“这个卷轴吾会仔细端看。这便不打扰前辈，吾期待下一次相逢，请。”

　　“那么，我就等你消息了。”游梦生一扬折扇，啪的一声打开扇面，微微挡住了嘴唇，笑眯眯道：“儒门随时欢迎你，请。”

　　两人欠身行礼，轩戎元争化光离开。

　　“你早就料到了？”楚天行虽一时没看明白两人到底在打什么哑谜，但从游梦生特地带上算盘的举动而言，她早就知道会有袭击，“从什么时候……”

　　“在我救你的时候。”游梦生唇角微勾，露出一个堪称狡猾的微笑，“如果我没猜错，这名才是真正的‘圆公子之子’。”

　　楚天行目光微动，看游梦生从袖中取出木盒‘留痕’，顿时了然她功体并未恢复，只不过是利用早就准备好的东西诈了一回敌人。

　　“你是指方才那人便是昨夜的拦路人。”寄昙说脸色郑重，似是想到了什么：“那么这场袭击……”

　　“是他策划的。”游梦生点点头，似笑非笑：“来的倒快。”

　　“嗯……楚某好像听懂几分，又听懵了几分。”楚天行细细分析：“那他来帮你是为了何事？跟儒门合作……不，他是为了洗刷嫌疑。”

　　忆起游梦生在问罪庭对峙阅千旬的话语，楚天行灵光一闪：“你在问罪庭言明你我伤势乃同一人所为，方才两人同时出现，除了试探我等，还为了洗刷自身嫌疑，他想以圆公子之子的身份现身武林。”

　　“圆公子之子为何与地冥有所牵连？”混乱的线条陡然一清，寄昙说睁眼道：“武林七灾！”

　　“就是这样。”游梦生点点额头：“他救我只是个过场，除了洗刷自身嫌疑，还有趁机提出合作，欲借儒门支持建立组织。以救命恩人的身份提出合作，我确实不好拒绝，嗯……很显眼的陷阱，他目的已明，儒门选择答应或拒绝，怕都已在地冥前辈的算计之中。”

　　楚天行若有所思，“针对儒门有何好处？难道他想引出三教势力？”

　　“论侠行道已破，佛道两教不知何故对武林事毫不关心，导致目前正道最大组织便是德风古道，有这想法也是自然。”游梦生顿了一顿，“若我猜得没错，阅千旬等人已经和他合作，前往德风古道了。”
　　嘛……反正主事肯定不会答应，她也无需着急回去。

　　“这……”寄昙说微微变色，也就是说他不但是为了洗刷自身嫌疑，还为了拖延他们的时间，让他们无法及时回到德风古道，“若让他得手，苍生命运堪虑！”

　　“嗯。”游梦生点点头，“以阅千旬的手段，手段无非是操纵舆论抹黑儒门，宣扬轩戎元争善举。毕竟我过去做的错事不少，加上楚老船在武林名声……”

　　她用扇子敲了敲额头，没有接着说下去。
　　论操纵舆论，那位阅千旬确实是个麻烦的对手，且轩戎元争和阅千旬合作已是定数，接下来地冥前辈或有不小的动作。

　　问罪庭打算用舆论中伤游梦生，而游梦生身为皇儒之女，不管怎么样人们都会将她过往错事归咎于儒门。楚天行想明白其中门道，“是楚某连累你。”

　　“你没做错什么，无需这么想。”这种局面她也早有准备，怕就怕皇儒生气。游梦生摸摸鼻尖，有些怂，“个人事小，百姓为先，其他事等回德风古道再说。”

　　她捡起地上的雨伞，拍了拍，往肩上一扛，“你放心，我一向不做没把握之事。”

　　听她这么说，楚天行才舒了口气：“又浪起来了，刚才我们还险险丧命。也是，若是怕，你也不会是游梦生，算来楚某交友的眼光还不差。”
　　寄昙说：“嗯？这句话，你似也对吾说过。”

　　游梦生啧啧有声：“楚老船你的重点只在最后一句吧。”

　　楚天行大乐：“老昙也这么回答过楚某。”

　　“……论脸皮，我真是自愧不如。”

　　楚天行摸摸自己的脸，还是忍不住问起自己一直很在意的问题：“你打算如何应对？”

　　“啊……这个啊，不如就四处宣传阅千旬私底下喜欢涂脂抹粉穿女装，还和圣道天有这样那样的故事，再出本以两人为主角的纯爱故事免费派送如何？”
　　“……太毒了，楚某绝对不要得罪你。”

　　寄昙说：“……”
　　真的太毒了。

　　*

　　正如游梦生所言，阅千旬与圣道天前来拜访，谈起合作之事。

　　“一路行来，见诸多百姓避居于此，区区亦知道儒门仁义于心，甚是不忍。但如此做法只是消极应对，在外生灵仍难幸免。”阅千旬缓缓道：“今有一方可消灾救世，只望儒门一助。”

　　玉离经：“当真，愿闻其详。”

　　阅千旬：“日前一名自称轩戎元争的人说他已致力于消除此瘟，正在寻找控制冥瘟之人，逆神旸。我们前来，便是希望儒门可协助他，依其主导，让他可尽早解决此祸。”

　　“轩戎元争，不曾听闻。”玉离经依旧是那副好脾气的模样，不急不缓反问：“逆神旸，他认为是他所操控吗？嗯……”御钧衡曾说过游梦生前往无欲天培养魑毒冥瘟抗体，此抗体便是由逆神旸所作。

　　嗯……这名为轩戎元争的人尚不可信。

　　阅千旬见他似有不同想法，脸上不见了笑意，“玉主事。”

　　不出游梦生意料，玉离经拒绝了阅千旬的提议，“若他需要儒门协助也并无不可，但要依其主导，恕吾无法依从。”

　　圣道天见状立刻说：“此事如此紧急，为苍生计，玉主事连此小小的退让也不肯吗？”

　　“依照他主导，已是将命奉于他。此人未明来历，恕吾尚无法相信。吾作为主事，儒门众人之命皆交在吾手上，不可轻易与人。”玉离经回应，语气依然平和，转身道：“何况吾早已收到游梦生来信，言明人觉先生已在研制解方，相信很快便能见其效，非唯依他不可。”

　　“春风叹息楼前劫浊——游梦生吗？”圣道天一挥拂尘，开口道：“百年之前，她助纣为虐，残杀三教中人的事吾仍记得。如今她自称皇儒之女，儒门是否要给道教一个交代，还是你们决心包容到底，纵凶为恶。”

　　“圣道天，住口！”阅千旬转过身，假意阻止，实则火上浇油：“玉主事作为一门主事，怎会纵容门下儒生，你僭越了。”

　　圣道天急忙欠身：“抱歉，吾失礼了。”

　　玉离经‘嗯’一声，“……此事关系重大，吾认为你或许可留下，让她亲自回应你如何？”他说着，陡然回身指向众人身后。

　　“什么？”

　　“主事真是一点时间也不让我闲啊。”
　　异香随风，来者收扇卓立，自带几分悠闲。

　　游梦生来的正是时候，也多亏主事拖延时间，她才能赶上这一场好戏。
　　楚天行和寄昙说已交给其他儒生安置，游梦生缓缓踏入庭内：“仙者这话说错了。其一，我虽是皇儒之女，可我并非德风古道儒生。其二、春风叹息楼账本我早已交于裁衡，俗话说冤有冤头，债有债主，仙者何不一观账本呢？”

　　“当然，我说此话并非要推卸责任。只是如今大难当前，裁衡、仙者却紧盯着我这点儿错误不放，似乎有些本末倒置。嗯，是说……你们前来所为何事？”

　　阅千旬、圣道天：“……”

　　玉离经看对面阅千旬和圣道天两人被怼的铁青的脸，不得不轻咳一声压下笑意，“为寻求儒门帮助而来。”

　　“既然如此，我便不打扰诸位谈事了，请。”游梦生一抬眼，看到门前飘起的棕色衣料，挌下一句话，抬腿迅速跑走。

　　过了一会，邃无端从门外进来，朝玉离经匆匆行了一礼：“主事。”然后就往游梦生逃走的地方追了过去。

　　“梦生！”

　　“哎呀，无端，好巧啊。等等我还有点事，咱们等会再见。”
　　邃无端根本就不管她拙劣的借口，开口便是谴责：“你是故意！”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两人声音越跑越远，墨倾池亦从门外踏入，欠身行礼：“主事。”

　　玉离经了然的指了一个方向，“游梦生往那处去了。”
　　“多谢。”墨倾池淡淡点头，向存在感越发薄弱的阅千旬、圣道天两人点头，同往他们离开的方向走去。

　　被晾了个彻底的阅千旬面色渐黑，忍耐着怒气：“看来玉主事心意已定。”

　　“是，二位请回吧。”玉离经依然是那样温和的模样，语气却带了几分上位者的果决：“儒门几经战事，诸事未善，实不便招呼二位。千影，代吾送客。”

　　楼千影走上前，恭声说：“二位，请。”

　　阅千旬、圣道天二人纵是有话未完，此刻却也不能与儒门翻脸。他们相对一眼，不得不暂时离开儒门。

　　等二人离开后，玉离经吩咐道：“轩戎元争吗……？御钧衡，敲响警钟。”

　　御钧衡愕然：“主事！”

　　“几经战役，本门良材损甚，现魑毒冥瘟之事未解决，风波又将至，正是儒门上下同心一志的时候。”玉离经轻咳一声，“此事便交予你完成。”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御钧衡总觉得主事似乎急着离开去围观游梦生倒霉，“是。”

　　玉离经又吩咐了几件事，才匆匆忙忙朝着三人离开的方向疾走而去。

　　浩青冥凑到御钧衡旁边，小小声道：“我怎么觉得主事是想去看热闹才让你敲钟的。”
　　御钧衡：“……不可私下揣测主事。”虽然他也这么认为。

　　远处。

　　热衷整蛊同门的游梦生终于受到好友制裁，抱头乱窜：“我错了，主事救命啊！！”

　　玉离经：啊……来的真是时候。

　　夜晚。
　　游梦生好不容易才和邃无端和好，又被皇儒揪着耳朵训半天，训完后送到了凤儒身边，灌了好几碗苦药折磨一通，此时正一脸生无可恋的缩在回廊间。

　　虽是如此，但按照往常表现，恐怕她也不会吸取教训，变得老实一点。

　　游梦生：我错了，我还敢。

　　她身上毒药无法解，又失了功体，一身内伤。皇儒气的不行，当下就不许她离开德风古道，不许她插手武林之事。现下她要么在昊正五道里面逛逛，要么在德风古道放风。
　　非常无聊。

　　“好无聊——”
　　寄昙说出去调查轩戎元争，楚天行被送到怨姬那边解毒，圣司与主事在商讨接下来事宜，无端跑出去寻找下落不明的剑儒。

　　就她一个人闲着没事干。

　　她撑着下巴看满天星斗。忽的想起下午，圣司和无端听闻她其实是女子的时候……

　　彼时墨倾池正在喝茶，闻言“噗”的一声喷茶。
　　而邃无端一脸茫然，看着游梦生：“女子……？”然后皱着眉头问：“你在骗吾？”

　　“没有。”游梦生本来正围观圣司难得的失仪，闻言回答：“再说这根本不重要，难不成我变成女子，便不是你的朋友了？”

　　“不是。”邃无端耿直的摇头：“吾们是朋友。”

　　“对啊，所以不重要。”
　　邃无端想了想，想不出哪里不对，便认真的点了点头：“嗯，你说的没错。”

　　围观了全程的玉离经无奈扶额，“御钧衡。”

　　“是，主事。”
　　“以后记得跟紧邃无端，吾怕他被别人骗走了。”

　　邃无端一愣：“吾吗？为何会被人骗走？”
　　一旁游梦生笑的弯下腰：“哈哈哈哈。”

　　御钧衡一脸呆滞，看了看笑的直不起腰的游梦生、无奈叹气的墨倾池和显然在调侃的玉离经，回道：“这……吾明白了。”

　　回想着她就忍不住笑出来，御钧衡、无端和圣司的表情，实在太可爱，“噗嗤……”

　　她抚着臂上纱衣，双脚悬空，在栏杆上晃的散漫。忽的听见身后处有些细微声响。
　　那声音太轻，像是落叶在木质地板上拖曳出的声响。
　　游梦生没有在意，毕竟怀声弄影是她的家，儒门随时可以支援的地方。

　　只是几秒后，她便感觉到身后多了一个呼吸！游梦生正要回头，一道轻微的重量压在她肩膀上，月黄色的发丝随之被风吹到她的脸侧，声音温雅又柔和，“夜深风冷，你为何不披一件衣服？”

　　“觉君？”游梦生又惊又喜，从栏杆上跳回走廊，“你怎么来了？”

　　“吾不来，你岂不是要吹风一夜。”人觉站在游梦生身后，手指亲昵的在她脸颊上蹭了蹭，“面上都是冷意，你啊，何时才能学会照顾自己。”

　　他看起来好像有很多话想说，淡月色的眸子中藏了许多情绪，却在看着她一瞬间都消失了，笑着道：“别总是让吾为难啊。”

　　游梦生耍赖似的把脸凑过去，在他掌心中蹭了蹭，“看你为难的样子也很有意思呢。”

　　人觉无奈：“真是拿你没办法。”手指顺着脸颊滑下去，发丝缠绵的勾住指尖，传来微微的痒。

　　“觉君。”游梦生张开双手抱住人觉，两只手环在他腰上，往他怀里一埋：“觉君我好想你……”
　　她知道皇儒不想让她接触武林之事，是因为武林上她的风声极差，那些谴责话语怕是……不堪入耳。

　　“吾也是，所以吾来见你了。”他声音犹如春风，夹着暖意吹入人心。
　　人觉靠拢过来，伸手抱紧游梦生，另一只手搭在她的后脑上，顺着发丝轻轻往下滑动，似是在安抚她，“吾带了柿子饼，可要试一试？”

　　游梦生笑，低声道：“带礼上门，觉君让我失了待客之道了。”

　　“你与吾，可非单纯的主与客呀。”人觉侧头亲了亲她的发丝，面上展开一丝笑意：“寻常主人可不会抱住客人不放，吾从前可不知你这般爱撒娇。”

　　“现在觉君知道了，可惜，已经迟了。我已经赖上你啦。”她松开手，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礼尚往来。”

　　这孩子是不是比以前大胆了，明明之前还迟钝的叫他前辈。
　　大抵情人间便是这么回事，做着平时不会做的事。谈话也好，对视也好，就算是不经意的触碰，都充满着某种难以言明的情愫，让人一不小心就深陷，无法自拔。

　　“哈。”人觉低低的笑了一声，轻轻捏住了她手指，垂下头去……

　　一道声音在两个人即将接触上的时候响起：“丫头！”

　　人觉：“！”
　　游梦生：“！！！”糟，糟了，是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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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自己好久没更新这篇，都没啥手感了。
每天在群里面沉迷吸瓜，每天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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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请观看学生早恋被家长抓住现场。
游妹：你们对早恋到底有什么误解……我年龄都三位数了……
皇儒：吾不准！！吾就是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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