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江养成实录[综]》夜小雪

37、我是十三月

　　未绪将电话号码一遍又一遍地输入到手机里，但就在要按下“拨通电话”时她又后悔删除，过一会儿，再输入，再删除，直到将这串电话号码背得滚瓜烂熟也没能拨出去一次。

　　“那里面的堕落破咒师，有些可是连服务的主人都杀掉过的，搞不好连你也给杀了。”

　　山田贵的警告不断在未绪脑海中浮现，让她心神不宁。未绪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胆小的人，但也绝对不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会杀害“主人”的破咒师，未绪实在是hold不住。

　　正在未绪思虑不止时，被她捏在手里的手机突然“嗡嗡”震动起来。

　　未绪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按亮手机。看清楚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未绪的眸子倏然瞪大——是神也治平。

　　未绪咬了咬唇。她的手指在那条显示“未读”的信息上虚虚按了一会儿，好不容易按下去，里面立即跳出一张图片来，是本来应该在家里休息的铃木秀行。

　　铃木秀行身上被人套了一条裙子，假发也戴好，还细心地涂了口红，露出来的肌肤上有明显被殴打过的痕迹，看来又被神也治平和他的手下一顿好揍。

　　看起来孱弱而迷人的铃木秀行被绑在椅子上，身体软软地歪斜着，看似冷漠的眸子里显出淡淡的惊恐。

　　“你放心，我只是吓唬他一下，没做什么。还有，他不是喜欢做女人吗？那我让他好好地做个‘女人’。”

　　未绪咬住下唇，直到感觉铁锈味充斥满口也没肯放开，“治平你这混蛋……”

　　这一回，未绪再也没有犹豫，干脆利落地按下了那个号码。

　　一阵让人心焦的“嘟”声后，电话接通了。

　　未绪能听到那边缓慢深沉的呼吸声，但却没有人说话。

　　未绪莫名觉得有些害怕，但她还是鼓足勇气开口，“你好，请问是……破咒师监狱吗？”

　　半晌，那边仍旧只有呼吸声，没有任何回应。

　　未绪又等了五分钟，终于有些泄气地想要挂电话，但电话那头却仿佛看到未绪正在做什么似的，突然开口将未绪叫住，“我叫十三月。”

　　十三月？奇怪的名字。未绪暗暗在心里说道。

　　“今天只有我一个人在，所以你只能找我。不过，我还是要问一下，你确定要雇佣我吗？”十三月的声音带着点慵懒，一点也没有山田贵形容的那般穷凶极恶，反而有些温柔。

　　“那要看你有没有帮我的能耐。”未绪不想示弱。

　　电话那头的十三月低低笑了起来。

　　“你一定不会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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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只修长苍白的手将品味怪异的红色电话挂回了墙上。

　　十三月的脚边横七竖八地倒了七八个人，都是刚才妄图跟他争抢接电话机会的。而短短十几秒的时间，他们就倒在了地上，身体重伤，浑身是血，连哀嚎的力气都没有。

　　十三月咀嚼口香糖的动作倏然顿住，殷红的唇角微微扬起一点弧度。他走到铁门门口，敲了敲门，语气十分礼貌，“我得到了被雇佣的机会，请开门放我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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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绪坐在咖啡厅里，右手紧张地摩挲着手机。

　　在打通电话，并约定见面地点不久之后，未绪又收到了治平的信息，那混蛋让未绪晚上一个人去见他。还威胁说如果未绪敢报警，或者带其他人过去，他就让手下把铃木秀行活埋。

　　“放心。在他死前我一定会好好地让他做一回‘女人’的。我可是很善解人意的，只有小未你不懂我的心。当然了，如果你不想这样，就一个人过来找我。”

　　神也治平到底抱着怎样龌龊的心思，未绪太明白了。但她没想到他竟然会做得这么绝，这么狠。

　　未绪将牙齿咬的“格格”作响。治平那种人，就活该去死！

　　去死去死去死！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未绪狠狠捶了桌子一下，桌上只喝了一半的咖啡颠簸出来了。

　　“不好意思，打扰了，请问你是神也未绪吗？”

　　一个彬彬有礼的声音突然从未绪头顶上方处传来。

　　未绪一个激灵，猛地抬起头。

　　站在未绪面前的是一名二十几岁的男子，黑短发，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微笑时眼睛弯弯的，看起来又绅士又温柔。他穿着一身合体的黑色西装，内搭的白色衬衣纤尘不染，脖子上打了一条深蓝色的领带。

　　未绪有点惊讶。她下意识地站起身，迅速弯腰行了个礼，“你好。”随即用探寻的眼神望向男子，“你是……”

　　“十三月。”他在未绪对面坐下，仍旧微笑着，“我叫你未绪小姐可以吗？”

　　“哦……可以。”眼前这个男人看起来文质彬彬，斯斯文文，但未绪总觉得心里毛毛的。她放置在膝盖上的手不由自主地蜷缩起来，手心里已经开始渗汗。

　　“未绪小姐希望我帮你做什么事呢？”

　　“有一个人总是骚扰我，我想让你帮我……”未绪咬了咬唇，终究还是没有使用“杀”这个极端的字眼，“你只要让他没办法阻碍我就好。”

　　“好的，没问题。”十三月什么也没问，答应的十分痛快。他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未绪吐出一口气，站起身，“现在。”

　　——好，我答应你。我不带人过去，也不会报警，但你要保证我爸爸的安全。

　　神也治平先是“啧”了一声，脸上露出得意之色。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呵”地笑了一声，手指翻飞迅速回了一条，“乖宝贝，哥哥最疼你了。”

　　“少爷，这个人妖怎么处置？”

　　“放这儿吧。”神也治平一脸随意，“我最善良了。等会儿让他亲耳听到小未选择我，而不是跟着他这个人妖废物。”说到这里，神也治平脸色突然有些扭曲。他从一个手下口袋里拿出烟和打火机，点燃后吸了一口，随即将还带着火星的烟烙在了铃木秀行的腿上。

　　手下人脸上是见怪不怪的冷漠。跟着这位少爷多年，他的怪异脾气和性子他们早就习惯了。

　　铃木秀行一阵痉挛，痛得不停哆嗦，汗水滴答着从额角滚下。

　　“贱。”神也治平丢下烟头，哼着歌等待着他心爱的爱丽丝小姐漫游奇幻境。

　　另一边，未绪和十三月只用了一半的时间就到了约定的废弃工厂。

　　未绪惊魂未定地解开安全带，脸色惨白地问他，“你有驾照吗？”

　　“当然。”十三月语气十分笃定。

　　未绪松了口气。她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还有在灰色中露出一点边缘的废弃工厂，颤抖地握起拳头。为了掩饰紧张，未绪随口说了一句，“幸好你开了车过来。”

　　“没有啊。这车是我在路上抢来的。”

　　“什么？”未绪骇然，“你骗我的吧？”她还想再问下去，但突然看到废旧仓库里走出几个人，都穿着黑色衣服，看起来十分不好惹的样子。

　　“是治平的人。”未绪十分肯定。

　　十三月淡定地将车开入僻静处隐藏起来，麻利地熄火，对未绪道，“下车，你先进去。”

　　“我先进去吗？”

　　“他不是让你一个人去吗？等我解决外面的喽啰就进去找你，你不用怕。”十三月的语气轻松极了，一点紧张感都没有，仿佛他只是要去便利店买一个饭团子那么简单。

　　未绪虽然紧张得心脏几乎要跳出来，但她不想在这里服输，便推开车门大步走了出去。

　　“我来了。”

　　那些身穿黑衣的手下丝毫没将未绪看在眼里，他们嗤笑一声，其中一个男人指了指里面，满脸的龌龊，“那就请小姐进去吧，少爷等您等的都快急死了。”

　　这些手下们不知想到了什么猥琐的事，不约而同地哈哈大笑起来。

　　未绪沉默地走过去，狠狠地将那阴阳怪气讲话的男人撞到一边，不等那男人发火，她已经推开铁门走了进去。

　　“神也治平！我来了，快放了我爸爸！”未绪大叫一声。

　　满怀愤怒，但又不失少女轻灵的声音在偌大的废旧工厂里回荡着，气氛愈发显得诡异。

　　没有人说话，更没有人回应。

　　未绪的心突然狂跳不止，她后退一步，几乎想夺路而逃。但就在这一瞬间，她看到了倒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的铃木秀行。

　　未绪下意识地快步向前一冲，却被突然出现的一条臂膀紧紧搂住。借着，未绪的耳旁响起一个温热的声音，低低的，让人浑身发抖，“小未，你终于来了。”

　　未绪身体一颤，“啊”地尖叫一声，猛地回头狠狠给了神也治平一个巴掌。

　　未绪的这一巴掌包含了太多恨意和压抑，将治平的脸打得偏开，金丝眼镜都滑了下来。

　　但他却在笑，笑声又阴又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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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捉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