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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三十七局 ...

  •   令月醒来已经是在第二天的后半夜,风雪又起,整个天地蒙上了一片银装。光阴易过,不觉中火之国一年中最为寒冷的月份到来了。

      她晕乎乎的醒来,头上的伤处疼的厉害,面上却是一片少有的娇憨之色。

      令月:这边上这坨是啥?
      她疑惑的看去,发现千手扉间宿在她床铺边上,似乎睡的格外入梦,呼吸平缓绵长。

      ———这个玩意儿为什么睡在我边上?

      静室内烧着地龙很是暖和,连通外侧的移门开着,再然后便是进入庭院的一道移门,静河的府邸除了用了一半的木质格挡还多加了一层玻璃,外面的大雪纷纷洒洒下来让令月想起了儿时她与并桃玩耍过的一个游戏,叫天女散花。

      当然并桃才配叫天女,她顶多就是趴在树上的天狗负责散花她依稀记得好像是因为北条静河对自己出言不逊,她施展瞬步把他的作业偷来连哄带骗的让并桃把它撕光光,然后在院子里飞舞。

      当时年幼的她,一手风遁已经使的炉火纯青了。

      在这个战国时代,她们这些女孩的憧憬与梦想无非是未来的夫婿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在烦恼着痛苦着挣扎着又期待着的一天天里,那些散在庭院里的纸片更像是青春少艾时做的一场大梦。

      当然北条静河没有善罢甘休,和令月互掐了一顿后又被打爆了头蹲在角落里哭。他的爸比当天就一状告到羽衣爸爸那里,羽衣苍月面上什么也没说,温和笑笑,转身回去就让自己抄了五十遍家规。

      ———忍者行事当滴水不漏,怎可被人抓住把柄。
      令月惊,从很早一起羽衣苍月其实就是个狡诈不按套路出牌的人,只是自己在父亲的这重身份下被麻痹了罢了。

      她的脑袋还有点昏沉,身子软绵绵的,此刻望着窗外纷飞的大雪,这样静谧的夜里让她原本心中的那些愤慨和不甘悉数消散。

      令月觉得自己有点傻,不知道在计较些什么。
      但她转念却又不得不顾虑重重,要是让千手扉间他们知道自己拥有了写轮眼,说不定真的会被丢进实验室。

      她害怕,害怕变成科学怪人,害怕千手扉间暗红色如火种的眼眸,一想到还要和这位iQ爆表的朋友举行婚礼以后同寝而眠她就觉得糟心。

      有写轮眼又怎么样,就算她用写轮眼打爆了千手扉间的狐狸头,到时候大喷火龙宇智波斑冲上来自己一样没有活路。

      他们宇智波向来最看重血脉和写轮眼了,之前在战场上她见过许多还未来得及被带走的宇智波族人的尸体,但清一色他们的眼眶都空空,哪怕是死也会有活下来的族人将他们的眼珠挖走或者自我销毁。

      她可不想做一个没有眼睛的人。

      落雪不停,站在窗前的羽衣令月从背后看过去时而缩瑟着身子,时而摇头晃脑就像个白痴。

      千手扉间潜藏着气息不知何时已醒来,沉声道,“你很冷吗。”

      令月,“......”

      他站起身子拿起令月床铺边放着的毛茸茸披肩,迎着雪光走了过来和包春卷似的给她绕了两圈,她的双手也被束缚在了一起。

      已经从羽衣小公主升级成为羽衣小魔王的她当即拉长一张脸,对着自己的处境十分不满道,“你做什么,你这个阴险小人。”

      她想起最后她与朔月动手时扉间在背后偷袭了自己,无端介入她与兄长的战局。

      扉间听完眯起眼,心中不悦。
      ———原本还是只在心里想想,现在她已经敢嘴上说说了。

      “你胆子挺肥。”他这样评价道。

      她冷哼一声,不高兴的别过头,用脑袋对着千手扉间的臭脸,“那也和你无关!”
      有生之年我一定要锤烂千手扉间的头!!!

      扉间暗红色的眸子动了动,似居高临下的盯着令月,他的身量愈发长高,那天和那堆牛鬼蛇神站在一起也是一枝独秀的那种。“你是不是在想如何锤烂我的头....”他说着靠近令月身侧走了两步,“你们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是不是都爱做这种不切实际的梦。”

      令月:???卧槽???
      她露出震惊的神色,又气恼万分似因为被千手扉间窥破心事,脑海中仿佛有另外一个傻白甜的令月惊慌失措着抱头乱跑,在喊着,“完了,完了,完了!”

      一夜的白雪,带着寒气夹着静谧之下的寂寥,霜冻着她内心的躁动和不安,令月假装冷静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在说什么,我从不做梦。”

      头顶上扉间短暂的沉默后,完全不信她的说辞也不欲和她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换了个话题道,“并桃殿下今日一早就离开火之国了,临走前她托我转交你一样东西。”

      她随着扉间的目光看过去,是一个样式精致典雅的盒子。
      令月的思绪一窒,显露出一丝伤怀。

      她记得这个盒子,没想到并桃也还记得。

      扉间走到几案边,脚踩在榻榻米上发出咚咚的声响,替她拿了过来,“她留话给你说这个是赠你于归之喜的贺礼。”

      “......”她扁扁嘴,没有作声。昔日繁花似锦的少艾年华终究成了一场错付的美梦,天亮了,她们的梦该醒了。

      扉间也拉着一张脸瞧着令月,看她突然默不作声安静的模样觉得有些怪怪的,在这两天他已经就这次的事被柱间烦了无数次,这位大哥虽然在文书政务工作上没有什么建树,但是在泡妞对付女孩这方面似乎颇有心得。

      他摆出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语重心长的向扉间传授着自己的经验。
      ———女孩子么,好好哄哄,你整天冷着一张脸换了谁都不想多看你。
      ———你看看隔壁的宇智波泉奈,啊,你看看人家,比你个子矮不少手段比你高一截把羽衣分家的那个比你脸还臭的阿池哄的多乖顺。

      恰好宇智波斑经过,听到柱间说泉奈矮,愤怒之余也叹了口气。
      “你倒还是那个扮猪吃老虎的样子,千手柱间。”

      千手柱间感觉得到了来自宇智波族长的夸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羞涩道,“斑啊!我们就和解的事宜聊一下吧.....”

      宇智波斑卒。
      随即冷哼一声就跑。

      柱间急,不欲与弟弟多言,然后又似一阵花火流星般追着对方哒哒哒的跑了。
      留下一脸凌乱的扉间,心里突然对宇智波斑有了一丝微不可察的同情。

      扉间回神,想起之间的种种,其实他心里对令月也是有歉意的,不过是碍着脸面并不愿言明。他有些局促的伸出手,瞧着她毛茸茸的头轻轻覆了下去,神色轻柔问道,“伤口还疼吗。”

      “.....”
      令月不语,低头瞧着手里抱着的盒子。

      “令月。”扉间的轻唤随着窗外大雪被吹起的声音缥缈着,如一团浅浅淡淡的雾。“令月。”他又唤了一声。

      她方才被扉间用毛茸茸的披肩围了起来,此刻抱着盒子的模样有点奇怪,扉间见令月并不排斥自己的触碰跟着胆子也肥了一点,天知道这几天他被柱间灌输了多少泡妞的歪招。

      反正...三月开春她就要嫁过来了,抱...抱...抱一下不过分吧。
      说起来认识这近三年的时间自己什么都没对她做过。
      纯洁的如同矿泉水啊!

      扉间这么想着也就这么做了,他一只手拿住她手中的盒子,一只手揽过令月纤弱的身躯带进自己怀里。两人都感觉彼此的身躯一颤,她白狐狸毛茸茸的披肩被扉间捏在手心里还有她身上的温度。

      他照着柱间的说辞,轻哄般拍着她的背,“别想那些事了,都过去了令月。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发生了,我们不会再把你当小孩子轻视你,别再生气了好吗?”

      令月:男人的话不可信。
      但她面上还做出一副委屈的神色,身子配合般的抖了抖。

      扉间感受到她放软了态度心里不禁松了一口气,顺便给柱间这个人工客服点了个赞。
      大哥果然是大哥。

      他趁机进一步道,“我们三月便要成婚了,之后你便会成为我的妻子,桃华和大嫂她们已经在千手族内准备起婚礼的相关事宜了。以后...远离王庭远离权利的中心,这些烦恼不会再打扰到你。”

      “你快乐着就好。”

      令月:哦。

      见她还是不说话,扉间长叹一口气,还好他这辈子只需要结一次婚有令月一个就足够了,要是像大名一样必须要有一串老婆巩固势力那他宁愿死在实验室里。他松开揽着令月的手,难得对女孩子的事物好奇起来,说道,“你不打开看看并桃殿下送了什么给你吗?”

      见她还是不言语,扉间多瞧了令月一眼,从她手中彻底把盒子抽走,“那我替你打开看看?”

      他问道。

      其实令月知道那里面是什么。
      但没等她开口说不用了,扉间却已经打开了那个漆盒。

      描绘着落花图案的精致漆盒被打开,雪光之下盒子里的东西发出柔和瑰丽的光泽。

      里面装着一支精致漂亮的发钗和一簇丝绢制的团花,一看便是王族之中拥有高品阶身份之人才可拥有的东西。

      作为一个研发狂人扉间最不缺的就是对新鲜事物的好奇心,他的指腹抚过盒子里的饰物,说道,“很是精致美丽,你戴上定然好看。”

      好看?

      她却因为这句话瞬间红了眼眶,没有一个女孩子是不爱美丽的,儿时花树下那一年并桃生日,作为北条雅人最宠爱的女儿她自然得到了最好的东西。大名为自己的女儿打造了一对发饰,赠予她。并桃邀请了许多贵族女孩来自己的殿内玩耍庆贺,令月还记得那日樱花满开,院内流水叮咚,耳畔之侧皆是并桃的笑语。

      ———阿月,你看好不好看。
      ———阿月,快来啊,我们吃和果子啦。
      ———阿月你看这是父亲为我特意定制的发簪,上面的珍珠还是父亲亲自镶嵌上去的。

      她很羡慕,她也想要一对这样的发饰,但王族的东西那里是可以随便觊觎的,这件青春里的小事也就随着繁花的谢落而将它掩埋住。

      并桃走了,她走之前欺瞒了自己,与自己的未婚夫还有哥哥们联手做了一件大事。昔日北条雅人对她的疼爱也悉数如同残败在她殿门外不会再盛开的清荷和那般,终于一日会被人忘却。

      可她还记得令月曾经那个羡慕的眼神,盒中樱花发饰永远盛开着,两个女孩从前带着星星点点笑意的眉眼似乎也在可以透过此,探得一二。

      并桃走了,再度远去千里。
      也许此生不会再见,她却连一声抱歉和再见都没对自己说。

      令月盯着盒中精致的发饰此刻的难过已然再也抑制不住,她不想想那么多了,关她什么事呢。她觉得很难过悲伤到了极点,她扯开嗓子放声大哭起来,哇的一声,惊得一旁的千手扉间即刻想去安慰她手一松,盒子砸在了他的大脚趾上,盒子里的饰物悉数落在地上。

      嘶————
      这一下猝不及防砸的他生疼,他却不得不强忍着,去安慰去开解正在放声大哭的羽衣令月。

      “你怎么了,阿月!”
      他拉着少女的手臂,看着她嚎啕大哭着的脸,落下的一串串眼泪显然是伤心到难以自持。

      扉间:....你们女孩子整天都在想什么。

      她这一哭喊在万籁俱静的雪夜里格外明显,没过多久几声脚步声传来,穿着寝衣一脸震惊莫名的哥哥们全部哒哒哒的跑来。

      最先冲进来的是波月和柱间,波月一看妹妹又在千手扉间身边被弄哭了上前一下推开那个死白毛,鼻子一歪把令月拉到自己怀里。皱着眉头,问道,“怎么了怎么了,千手扉间又欺负你了?”

      事情虽然过去了快一年,但他可没忘记上次令月哭鼻子的模样。
      柱间看着散落一地的发饰还有倒霉的扉间正皱着一张脸明显忍着痛捏着他的脚趾,明白了几分,他以为扉间是不是把令月心爱的首饰弄掉了才会这样。

      “啊呀,啊呀,阿月别哭,扉间不是故意把他们弄掉的,我们再去打一对一样的就好啦。”

      “别哭了,别哭了。”柱间偷偷扶额,耳边回荡着令月叫破喉咙般的哭泣声,他真是觉得自己一家门从上到下都注定是被女人制服的路子。水户是用武力制裁他,令月...估计以后就是用眼泪搞定扉间。

      他偷偷望了一眼身旁这个弟弟,一脸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悔恨,皱着眉头道,“我和你说的那些,你怎么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女孩子要哄啊!”

      扉间卒,扉间默,扉间无言以对。

      连被打破头的朔月也不计前嫌的跑了过来,神色凝重道,“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

      波月温柔的安慰着令月,替她一边擦着眼泪一边问道,“阿月,怎么了,你说话怎么了,别光顾着哭,是不是这个死白毛把你的首饰砸坏了,没事我们再去打一对....”

      “不对不对,打十对。”

      可她就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脑海里都是并桃往日快乐的种种,怎么一下就长大了呢,怎么大家都变得面目全非呢。

      好半天她才缓过来,伤心的抹着眼泪,一边举起手指着一脸想死的千手扉间,哭喊道,“他.....”

      本想为他说明,但话一到嘴边完全变了样。

      “他....”

      “他欺负我....”
      “波月...二哥...他欺负我....”
      “哇.....”

      得意之余她又哭的更大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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