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有生意上门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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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昭从树上，三下五除二爬了下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好奇地问：“你今天怎么没跟小月腻歪在一起？”
苏清禾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继续朝着河面扔石子。
“你这样不对，得看我的。”杨昭学她，在地上捡了一块薄薄的瓦片，手腕用力扔了出去，瓦片在河面上打了六七个水花才沉下去。“不能光扔，得用巧劲才行。”转头看了一眼苏清禾，见这黄毛丫头不仅没听进去，反而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
“你有什么事，别光闷着，跟我和小月说说。”继续朝河里扔着瓦片，这一次，瓦片蹦了十一个水花，杨昭笑了，转头对着苏清禾说：“你们这些小女孩，就爱什么都闷着，阴阴沉沉的，这可一点也不讨人喜欢。”
苏清禾看着他，笑的一口大白牙露在外面。奇怪，明明也没有多帅啊，怎么就突然晃不开眼了，也忍不住叹了口气，说道：“要是我是个男子就好了，这样，我也能考童生，考秀才，考上状元。”
杨昭一愣，笑道：“女孩子家家，怎么突然有这个念头？”
苏清禾握紧了拳头，对着河面说道：“我只是羡慕你，可以读书，可以出人头地，有保护自己家人的力量。不像我，可能这辈子都是个平头老百姓，如果我再不强大起来，就真的沦为鱼肉，任人宰割。”
杨昭也收起了嬉皮笑脸，一时没有觉察，没有念过书的苏清禾是如何讲出这么文邹邹的话来，反倒是认真地问道：“谁欺负你了？”
苏清禾叹了一口气，同他讲了白日发生的经过。
“我倒是觉得奇怪，要说赚钱，你和苏大叔也并不是最赚钱的，为什么人家专门盯着你，不去找那些更值钱的大鱼？”杨昭听完之后，倒是冷静地同苏清禾分析了一番：“要是我是他的话，会在你们收摊的时候在过去，这样岂不是一天的利润也到手了？我倒是觉得，他们更像是来闹事的，你们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了？”
苏清禾细细地体会了这番话，轻轻说道：“你说的也有可能，我也觉得有点奇怪……只不过并未得罪什么人，怎么会……等等？！”
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在脑海里突然冒了出来，也许并不是巧合。
杨昭在旁边说道：“左右农闲时学堂无事，下次我倒是可以陪你一块去，也想见识一下，不过是个地痞流氓，到底拿着什么本钱这么嚣张。”
“你？不耽误你读书？小月可是说你要温书。”苏清禾问道。
“这你不用担心，我这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既然如此，我有个想法，倒是可以麻烦你一下……”
杨昭笑了，揉了揉苏清禾的头：“你也算我半个妹妹，怎么能说麻烦？倒是你，别皱着脸，本来就丑，更不好看了。”
丑吗？苏清禾气恼的看着河面上自己的倒影，形容干瘦头发发黄，眼睛大的出奇，最近吃的油水比以前好一点，脸颊长出来些许肉，显得没那么干瘪了。明明有变好看一些啊。
“哈哈哈，你现在这个样子，让我想到了一样东西……”杨昭贼笑到。
苏清禾好奇的问道：“什么？”
“你见过老鼠吃苞米嘛……就脸鼓鼓的……“
“杨！昭！”苏清禾气极，转身一股脑跑回家，留杨昭一人在身后的河滩上哈哈大笑。
只是笑着笑着，杨昭的脸也渐渐沉下来了，他在认真思考苏清禾说的话，只有有钱有势的人，又会拥有凌驾于底层人民的权力，如果今天碰到地痞流氓的是自家，要如何解决，靠拳头吗？靠武力吗？从前父母送他念书，想让他考科举，他只嫌麻烦贪玩，而如今自己十六岁了，却才考过童生试，同镇的徐长平早早的过了童生试，得了个神童的名号，听说明年还要去考秀才……
杨昭慢慢握紧了拳头。
苏清禾回到家，见到苏大，无精打采地坐在院堂里，刘氏不知白日里发生的事情，只能打着手势问苏清禾，苏大怎么了。苏清禾出声安慰她：“娘，没事，只是今日生意不好，爹大概烦心这个吧……”刘氏这才放下心了，虽然不解生意不错为何干货却没多少带回家，但是她也不再追问，只要不是什么大事就好，生意难免有好有坏。
第二日，苏清禾来找杨昭商量，说出了自己的计划：“我只想让你帮我看看，这些地痞流氓是不是受人指使，到时候麻烦你跟着一下。”
杨昭反对，说道：“留你一个人我不太放心，你要是少个胳膊少个腿回去，苏大叔还不得弄死我。”
杨心月在旁边激动的说：“带个我呀！我也去！”
杨昭和苏清禾一齐反对，杨心月却生气了，叉着腰对着苏清禾说：“你还当不当我是好朋友了，说好的同甘共苦呢。”苏清禾磨她不过，只好带着她一起。
这次，苏清禾带了少量的干货蘑菇和蘑菇酱，装在背篓里，出门前对着苏大和刘氏说：“娘，小月喊我去陪她挖猪草。”苏大和刘氏不疑有他，只叮嘱了苏清禾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三人一齐往镇子上赶，杨心月显得异常的兴奋，不停的拉着苏清禾聊天，苏清禾被她的活泼性子感染了，一时心头的乌云也去了几分。到了菜市场，苏清禾挑了老位置坐下，对杨昭说：“要不你先去一边，好歹也是个读书人，听说都瞧不上做小买卖的会掉了身价……”
没想到杨昭拍拍屁股大大咧咧地就坐了下来，说道：“读书人怎么了，就不要挣钱吃饭了，再说我本来就是农家人，也还没考上功名，这种虚的不在乎。”
苏清禾被她弄得哑然失笑，杨心月也在一旁说道：“小禾，你别跟我哥扯这些，你呀，就当他自己人，随便使唤。”只是听到自己人三个字的时候，杨昭别扭的扭过了头。
这时，一阵热络的问候声响了起来：“小姑娘，你可来了啊！我呀最近一直在找你。”
苏清禾抬起头，正是那个第一个买她干货蘑菇的大娘。
“大娘，您来了啦。”苏清禾也热情的打着招呼。
“其实，我有个不情之请……就是……”那大娘顿了一顿，不好意思地说道：“你也知道我那个怀了孕的儿媳妇不是胃口不好嘛……那次亲家母来了，我寻思着买点新鲜吃食招待她，在你这买了干货蘑菇和蘑菇酱以后，你还别说，味道真的是不错，我儿媳妇都多吃了好几碗饭。”
“那不是很好嘛，大娘。”苏清禾也笑眯眯的回应。
“嗯……是这样的，我那个亲家母，也是个开饭庄的……她在我家吃了你做的蘑菇酱以后，觉得味道不错，有意收买，想托我问问你的意思……要是你同意的话……都可以商量。”
“大娘您的意思是，有人想收购蘑菇酱？”苏清禾和杨心月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欣喜，只不过一个是为找到了固定客源，一个是为好朋友感到开心。
“也别叫我大娘啦，显得生分，我姓赵，你就叫我赵婶子好了。”赵婶子热情地笑着，对苏清禾说道：“你要是愿意的话，我这就回去同我那个亲家母说道说道，你放心，都是实在人，虽然饭庄不大，但是生意还不错，肯定亏待不了你。”
“赵婶子，我自然是愿意。”
“那成，这样吧，我做主，三日后你就将货送去青山镇南边码头，找曹家饭庄，就说是我赵婶子介绍的，其它的，你们可以自己谈，我在这就先牵个线。”
苏清禾很是开心，连声感谢：“谢谢你啊赵婶，以后您来找我买东西，一定给你算便宜些。”
待赵婶子走后，苏清禾和杨心月两个人，手握着手，在原地兴奋地踏脚。杨昭在一旁也笑了，说道：“看来今天有个好开头了，你们饿吗？我去给你们买点包子。”
杨心月嘟囔着说：“哥，给我们多买几个菜肉的。”待杨昭走后，杨心月一脸羡慕地对苏清禾说道：“小禾，你可真厉害，还能出来赚钱，我跟你比可差远了。不过……刚刚那个大娘人可真好，她可真疼儿媳妇。”
苏清禾坏笑着说：“怎么？你也想找这样一个好婆婆了？”
“你这个死妮子说什么呢！”杨心月脸上飞快的浮上两朵红云，作势要去掐苏清禾。
这时，却有三个人站定在苏清禾他们面前。
“哟，今天倒是赶巧，怎么，这么快就赶着上来送孝敬钱了？”眼前这个流里流气的刀疤脸，不是苟爷又是谁？
杨心月同苏清禾互相看了一眼，拉紧了彼此的手，苏清禾强装镇定，问道：“今日苟爷又这么早来，只是我们还未开摊，还未赚到钱。”
“没赚到钱？难道你没带钱吗！没钱还敢到青山镇来，这不是存了心看不起我苟爷。”那刀疤脸语带不屑的说道。
“你这男人，好不讲理，平白无故收人家钱，跟强盗有什么区别？”杨心月忍不住娇声呵斥。
“哟，这个小姑娘年纪不大，嘴皮子倒是厉害的很。”刀疤男苟爷同两个喽啰互相看了一眼，猥琐的笑了起来，说：“脸倒是比旁边这个好看多了，要不，你让苟爷我摸一把，今日这钱，我就不要你的了。”说罢，右手还朝杨心月的脸颊伸去。
只是还未触碰到，便被一个一只手用力抓住，苏清禾抬眼看去，便看见杨昭一只手抓着苟爷，另一只手还拿着一摞包子，旁边跟着的是……是徐长平？
苟爷气急败坏，叫嚣着说：“快把你的脏手拿开，知道我是谁吗？”
杨昭面无表情地说：“当街调戏民女，告到县令那，是要打三十板子的。”
“哼，打板子？”刀疤男苟爷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不屑一顾的说：“你怕是不知道我同县令的关系，每年的孝敬钱我可……”话还未说完，苟爷身边的另一个喽啰连忙拉住，轻声说：“苟哥，这可不能在外乱说，县令大人可是叮嘱过的。”
“官民勾结，罪加一等，要是告到上头，不仅你要出事，连县令也是要被革职。”杨昭看着刀疤男，冷冷地说道。
“你！”刀疤男气极，抬起另一只没被抓住的手，正准备朝杨昭打过去，却被杨昭抓住，用力向后一推，刀疤男一个不慎往后摔去，却撞到了站在一边的徐长平，二人一齐摔倒在地。
苏清禾和杨心月连忙扶起摔倒在地的徐长平，两个喽啰也扶起地上的苟爷，刀疤男苟爷气急败坏，正要跳脚。杨昭哼了一声，又说道：“殴打童生，再加一罪，打五十大板。”
“你，你说童生就是童生，你有什么证据！”
那徐长平摔得龇牙咧嘴，被两个姑娘家扶起本觉得不好意思，听到地痞这么说，却也正色回答：“在下徐长平，乃青山书院学生，这位是我的同窗，我二人皆在青山书院求学，在下是不是童生，你去打听一二便可。”
“徐长平？不就是那个早早就考上童生的神通吗……”边上有路人开始议论纷纷
听得徐长平这么说，三个地痞流氓顿了一顿，虽然童生还不是正式的秀才，却也是比他们这些普通人地位要高，哪怕只考到了秀才，却也可以称为“上等人”了，古代阶级分明，下等人不可随意殴打上等人，要是打了，这可是要出事的。
刀疤男苟爷本欲继续发难，其中一个喽啰附耳说了什么，苟爷也只好恶狠狠地剜了他们这群人一眼，怒气冲冲地说道：“走！”
“他们可算是走了，真是太不讲理了。”杨心月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而苏清禾的表情却凝重起来，古代放高利贷租子的尚且知道要给租户休养生息的时间，这苟爷如此蛮狠不讲理，专盯着自己，恐怕是闹事的念头越来越大。
“你们站在此地，我前去看看，这个苟爷受何人指使。”杨昭将包子放入杨心月手中，还未待苏清禾出声，便快速隐没在人群之中，看不见踪影。
“你哥哥是练过凌波微步的吗？”苏清禾问杨心月。
“凌波微布？那是什么布料？”杨心月不解。
“二位姑娘，今日可是碰到了什么事吗？”徐长平在旁边搀扶着腰，小声地问道，苏清禾和杨心月这才注意到摔倒的徐长平。
作者有话说第19章 有生意上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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