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为玉碎》修水悠心

11、第十一章 黑夜白昼

　　吃完饭后浅雪让淡月小睡一会儿，自己则是去了趟母亲纳兰冰清那里好让她安心。不过却按那大司命所言并未告知今日之事，只是说下次再去拜访。林母自是知道那大司命的性子是以也未起疑，点了点头，示意浅雪不用灰心，下次再去便是了。出了母亲的院子，浅雪回到雪玉楼中，见淡月睡得正香。便轻轻走到床边给她拉了拉被子后柔声说道：“月儿放心，姐姐一定能想到办法让月儿顺利拜师的。”
　　许是有些累了，淡月这一睡便睡到了傍晚，醒来时房间中一片漆黑。摸了摸床边并没发现浅雪的身影，有些着急的自床上爬起，由于走得太急，加之刚刚睡醒，一不小心便撞倒了房中的木凳。
　　原本浅雪还在门外研究黑夜白昼这一事，听到声响后浅雪立马自门外走了进来，同时赶紧命人掌灯。进了房后浅雪急忙上前扶起地上的淡月关切的问道：“月儿，你没事吧，可有摔到？”
　　待房中掌灯后这才仔细的为淡月检查起来，淡月拉过浅雪的手在她掌心写道：“没事”！浅雪里里外外仔仔细细的检查完后见只是脚趾有些红肿，其它没什么事这才放心下来。
　　浅雪见淡月盯着桌上的灯发呆，以为是刚在撞到摔伤了，急切的问道：“月儿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呀，告诉姐姐，姐姐命人去请大夫。”说完便准备叫刚退出门外的青鸾回来。
　　淡月摇了摇头表示没事。随即想到想要黑夜变白昼在前世这点简直不成问题，开个灯就成了。灯，对了，灯，再看看桌子上的烛台，淡月本想立马告诉浅雪，可再想想又觉得有些不妥。她可不希望自己这个五岁小屁孩表现得太过聪慧，即使是在姐姐面前是如此。不是担心什么，只是前世她便知道笨点其实挺好的，笨点更招人疼。更因为她没办法解释自己为何会知道这些。于是指了指床，又指了指浅雪，示意让浅雪早些休息。
　　浅雪摸了摸淡月的头柔声说道：“姐姐还不累，一会儿再休息。月儿饿不？我让青鸾给你炖了碗冰糖雪蛤莲子汤，现在给你端过来好吗？”
　　淡月见浅雪一脸关切的样子，心中又有些自责，姐姐为自己拜师一师劳心劳力的，自己想到了办法却不敢说。不由乖巧的在浅雪掌心写道：“姐姐陪月儿。”
　　浅雪笑了笑，相处这么久自是知道淡月的意思是让自己陪她一起吃。看淡月一脸执着的样子，便点了点头，随后便吩咐青鸾将汤端上来。
　　吃过宵夜后淡月便安静的陪着浅雪在书房中看了会儿书，直到浅雪发现淡月在打瞌睡时，这才整理好书案带着淡月回到房中休息。
　　一夜无话，第二日待淡月醒来后，浅雪已不见了踪影。青鸾见淡月醒了后便帮她穿好衣服给她梳洗好。（不是她懒不愿意自己动手，只是古代滴小孩都比较幸福，更何况咱们滴月儿一直都表现得有些呆傻！）吃过青鸾准备好的早餐后，淡月便坐在院子中浅雪为她做的秋千上发呆。
　　院子里的丫鬟婢女们显然早已习惯了这种场景，她们的这位四小姐除了对着浅雪像个小孩一样，其他时候都像个木头人一般，一动不动的。因淡月喜欢吃青鸾做的食物，所以一般在浅雪不在时便由青鸾陪着。
　　是以见淡月独自一人在秋千上坐了许久，便放下手中的活，走到秋千后轻轻的推了起来，还边呢喃道：“二小姐每月有小半个月得去她师尊那里学艺，另外大半个月又得在家学习女红庶务管家算账等。身为护国将军的女儿，平日不仅要看兵书类的，还得练习骑射，每天还记挂着四小姐您。你若是拜了师之后，想来二小姐也会轻松一些吧。”
　　淡月听完青鸾所言不由身子轻轻一震，虽说早从姐姐那里知道墨家巨子为了浅雪这个徒弟，据说之前曾在这风灵国都待了一年有余，后来浅雪对于所学日渐领悟后，他便派遣自己的大弟子来代为教学，但每月也有小半个月在这风灵帝都中替换大弟子的位置亲自指导。
　　一来是因身为墨家巨子事务繁多，二来则是放心不下浅雪。可是她却并不知像姐姐这样一位官宦小姐每日竟还有那多事要忙。一直以来她只以为自己这样呆呆傻傻的待在姐姐身边不会给她带来任何麻烦。却不知自己仍旧会成为姐姐的负担，不由暗暗发誓，一定要拜师成功，一定不能让姐姐担心。
　　见日头逐渐高升，青鸾便对淡月说道：“四小姐，快到正午了这会儿的太阳越来越晒了，若是中暑就不好了，我们回屋好吗？”
　　淡月却是一副呆呆的样子，似是没听见一般。
　　青鸾看着眼前这个呆得可爱的小人儿，不由用手去拉了拉她的小胳膊，淡月立马警觉的看着青鸾。青鸾不由叹气道：“哎，二小姐不在，四小姐你又不喜欢别人碰你，可青鸾说的你又不懂。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呢？”最后只得指了指天空的太阳，又指了指房间处。
　　淡月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这才朝房间走处。
　　有时青鸾有些不明白，这位四小姐也不是很笨，可那骨子呆劲却没法说。若是没引起她注意的话，你同她说个千百遍，她仍旧像没听到一般。其实青鸾不知道的是，淡月这现象同二十一世纪中所说的孤独症有些相似。不过这也不能怪淡月，独自一人来到这么个古怪的地方，又不能说话。除了姐姐外更不同其他人有过多的接触，还得学会装傻，能不郁闷能不得那什么孤独症嘛，幸好还没得抑郁症呢。当然，这些青鸾是不可能明白了，见淡月乖乖回房，青鸾便很高兴了。
　　回到房间后，淡月便又坐在窗前发呆。到了傍晚时分，天逐渐变暗，可浅雪却还未回来。淡月便又傻傻的坐在院门口等，青鸾见劝不住又担心淡月会怕黑，便给她拿了个灯笼来。一大一小的两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手中各自提着一个灯笼，远远看去有些光亮有些温馨。
　　待浅雪拖着疲倦的身子走到雪玉楼时，便看到了这一幕。淡月一见浅雪回来了，立马拧着灯笼向浅雪跑去。看得青鸾是一阵心惊胆战的，生怕这小祖宗摔着了碰到了。
　　看着淡月亲切的扑进自己怀里，浅雪突然间觉得再累也没关系。能帮到这个妹妹就很开心了。摸了摸淡月的头柔声说道：“月儿是在等姐姐吗？”
　　淡月使劲点了点头，随后一手拧着灯笼一手拉着浅雪朝院子里走去。由于淡月个子太小，单手拧着个大灯笼有些不方便，又因太过得意忘形，一不小心便踩到浅雪的裙角，一个踉跄便将手中的灯笼给摔了出去。
　　青鸾见灯笼被摔灭了，立马上前捡起地上的灯笼，在前面带路。见到这情形，浅雪愣了愣，淡月却是直接拿过青鸾手中那个熄灭的灯笼递给浅雪，示意她点着。
　　浅雪笑了笑，便帮淡月将灯笼点着了，看着房中一片光明，淡月高兴的拍手笑了笑，浅雪见房中由暗变亮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有些激动的对淡月说道：“呵呵，姐姐终于想到办法了，月儿拜师有望了。”
　　见浅雪笑得如此开心，淡月亦跟着笑得异常开心。黑夜将白昼的事解决了今晚浅雪不会失眠了。
　　待事情解决之后这才出声说道：“青鸾进来掌灯。”房内再次恢复光明。浅雪示意青鸾先行告退之后，摸了摸淡月的头说道：“你这个家伙真是姐姐的福星，只要有你在就没什么能难到姐姐的了。现在好了，终于解决了大司命给出的第一道难题了，一会儿姐姐再给你讲些有关阴阳家的事便安心睡觉哈。”淡月似是没明白一般只顾傻笑，浅雪亦不介意。
　　第二日后，浅雪带着淡月如约而至，只是手中却拿着一个小巧可爱的灯笼。再次来到那座「观星楼」后，浅雪在门前高声说道：“大司命，小女子携吾妹再次拜访。”
　　“事情可有解决？”那大司命仍示现身，只是冷声问道。
　　“嗯，灯火为光之源，有灯火之地便不会有黑暗。”浅雪恭敬的说道。
　　听完浅雪所言那大司命亦是无半点意外般依旧冷声说道：“哼，也怪我事先没说清楚，倒是让你们取了个巧，好吧，第一题勉强算你们过关。听好了，第二题是：凤凰点头。行了，还是以三日为期，你们且去吧。”
　　“啊，凤凰点头。这，凤凰乃传说中的神兽祥瑞，世间根本没有，这，这怎么可能呀。”浅雪一听那大司命的话不由惊呼道。
　　“本尊说第一题时你亦觉得不可能。。。”那孤傲的大司命似是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这。。。好吧，我等且先行告退。”浅雪被那大司命这么一说不由语竭，只好出声告辞。
　　下山之后浅雪便带着淡月返回将军府，因浅雪一直在思考那大司命的问题，淡月也很是乖巧的坐在一旁发呆，是以两人一路无话只是浅雪心中苦涩不已。心道：这个什么奇女子也真够奇的，出的题都那么古怪刁钻，这还让不让人活呀。虽是如此，却也未表现的太过明显，一来怕淡月会担心，二来也不希望其他人看出点什么。不过再一想却亦有些期待，只因她虽然不争不露，骨子里却有股傲劲，不然也不会被墨家巨子如此看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