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同人］你不知道你爱我》出云岫心

63、生死的誓约

　　面对侠客的突袭，西索似乎一点都不惊讶，因为后者已事先获悉了他的方位，而被抛向半空的库哔头颅也不过是为了吸引对方所带出来的…小小道具。
　　淡蓝色的长发被风吹散露出光洁苍白的小脸，侠客震惊地接住圆形物体…在前几分钟它还是鲜活有生命的…
　　“库哔…”
　　一丝痛苦划过侠客眼眶，这是他第二次面对同伴死亡，无论是上次的窝金，还是这次的库哔…都是从小到大在流星街一起长大、可以互相交付后背的…同伴。
　　“不可饶恕…西索——！！”
　　在极端的痛苦面前，即使是蜘蛛脑也无法继续保持理智，他不顾一切地向西索冲去…却似乎刻意忘记了他的操作能力已经借给团长，如今的他再也无法具现化出那根调皮带着恶魔翅膀的、能在关键时刻救他一命的天线。侠客VS西索，注定将是一场完败。
　　十分钟后——
　　聊无人烟的小公园内传来一阵铁链互相摩擦的吱嘎声，风轻轻抚过…带来空气中久久不散的浓郁铁锈味。在不停前后摇晃的木制秋千座椅上，有一个双手被高高吊起缠绕在两侧铁链上的男人。
　　他此时正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唯独能看见的是那条从尖下巴处不断慢慢滴落的红色血线，仔细往下看去还会发现，他的腹部有一个巨大的红色空洞，内脏和肠子有一半袒露在了空气里，正散发出阵阵腥臭腐化的气息。
　　两三只乌鸦停落在周围，有的站在他肩膀正歪头俯视，好似在检查这人究竟有没有死透，还有两只则停落在地，不停啄食着地面上那颗浅蓝色长发的头颅。就在这时，男人悬在半空的手指…忽然动了。
　　时间回溯到5分钟前——
　　那一天，陈墨在选择离开侠客之前，央求着水见帮她在后者身上下了一道誓约，代价是在制约被启动后，瞬间抽取她自身全部的念力换取一次转移侠客所有致命伤的机会，或许当时的水见早已预见了这一天会到来，所以他才会那样地暴跳如雷。
　　这天是库洛洛与西索决斗的日子，从一大早陈墨就开始心绪不宁，她把自己独自关在房里，一边看着电视上天空竞技场的时时转播，一边神经质地咬着自己的指甲。
　　可惜直到看见西索被炸得面目全非，库洛洛混进人群中偷偷溜走之后，那种如临大敌的感觉仍旧徘徊在心头丝毫不见消散。
　　陈墨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当初她在那种境地，被变异成丧尸的陈会芬咬了一口之后，在等待死亡或重生的24小时里，孤独…空旷…恐惧这些负面情绪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她，比□□上的痛苦更让她难受百倍千倍。她曾经发誓无论如何也要活下去，再也不愿经历一次那种死亡来临时的极致恐惧，直到她遇见了那个人…原以为不过是为了将来上的一道保险，
　　只是没想到，重新体会这一天的时期会这么快就到来…
　　念力被外力强制从身体内抽走是一种什么感觉？现在陈墨知道了，那是一种极致的冷，冻入骨髓，仿佛给她一种身体中的血液正逐渐凝结成冰的错觉。冷到极点之后则变为了热，血液在体内不停沸腾，她甚至不知道此时流下的汗水究竟是冷还是热。
　　“…唔…”
　　陈墨弓起背忍不住用左手捂住嘴，猛地吐出一口腥甜，由浅至深的红色争先恐后地从指缝中快速溜走，直到染红了她白色裙摆，然后一路往下把深灰色的地毯洇出浅浅的咖啡色。
　　“呕…”
　　内脏混合着血块被陈墨从口中一次次呕出，伴随着腐化的腥臭气味，深红色的血点在地毯上绽开一朵又一朵的铁锈色小花，陈墨无力地垂下手，她随意地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结果只徒劳地在侧脸上留下了一抹红。
　　当她全身无力到只能选择整个人趴伏在茶几桌面、任由额头上咸涩的汗水滴落进眼眶时，还在默默心想，侠客出事了…幸好、幸好现在…
　　不断从嘴角流出的红色液体在玻璃桌上渐渐积成了一小滩水洼，实在溃积不下的时候，索性就顺着边缝直直地往前流，最后沿着桌角一滴一滴地往下掉…
　　不知过去了多久，陈墨开始感觉到困，但每当她忍不住想要睡去时，左侧后腰上的那颗蓝色晶核就会变得滚烫，于是一次又一次地把她的神智从黑暗边缘重新拉了回来。
　　直到碧绿色的瞳孔都开始变得涣散，视线也变得更为模糊的时候，陈墨在彻底陷入黑暗前的那几秒，终于听到了门被打开的声音，然后出现了一道光…美丽又温暖的金色，一如他的头发一样。
　　一天后——
　　侠客是一路抱着库哔的尸体回到流星街的，当他踏进基地大门的那刻，两道温热的液体不由自主地顺着眼角流下，滑过他紧抿的嘴角，然后顺着下巴一点点滴落。同行的玛奇自始至终都捏紧着拳头，只有微微颤抖的肩膀和垂下的头颅显露出了一丝脆弱。
　　“侠客，把事情所有的经过全都告诉我。”
　　库洛洛身上穿着的还是当时离开天空竞技场后，没有来得及换下的黑色休闲服，他此时周身的念沉重压抑，杀气腾腾的样子简直与平时判若两人。侠客抬头与所有人一一对视，然后用沙哑的嗓音开始叙述前一天所发生的一切。
　　“你是说，西索确实杀了你，但在他离开之后的几分钟，你突然复活了？”
　　库洛洛看到侠客点头，接着后者径直就向自己走来，他瞬间领会其意，于是伸出右手具现化出那本‘盗贼极意’，左手握上侠客手腕，翻动书本直到停留在其中一页后立即发动了能力。
　　“侠客，你身上确实被人下过一道誓约。”
　　库洛洛的话让侠客不禁惊讶得睁大了眼眶，然而下一刻后者分析的结果却让他从心底无法接受。
　　“从你死而复生这一点来看，原则上来说通过念能力来达到‘复活’这一目的，是不可能的。先不论想要达到这个条件需要事先定下如何苛刻的制约，拥有这个资本并有条件做到的念能力者，目前全世界也不会超过五人。但如果换一种方式却可以轻松很多，那就是‘转移’，把你身上所有的致命伤瞬间转移给他人，这要比直接‘治愈’要容易得多，我想这也是为什么你身上至今仍残留着一些小伤口没有消失的最终原因。”
　　库洛洛的分析有理有据，很快便揭开了侠客死而复生的面纱，但同样的，这个结果对侠客来说无异过于残酷。
　　“团长，那个被转移的人…还有几率能活下来吗？”
　　这是众人第一次看见侠客说话时声音都在颤抖，他碧绿色的瞳孔不断收缩然后散开，显然事实带给他的冲击已经让他无法继续保持理智。库洛洛捂住嘴角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回答。
　　“生存率不到10%。”
　　侠客垂头站在原地，鲜血不断从握紧的拳头指缝中滴落，坐在一旁的飞坦表情烦躁地啧了一声，又被旁边满脸凝重的芬克斯再次按下。
　　“这次行动照旧，西索肯定也会登船，我命令你们无论谁先找到，不计一切代价…杀了他。”
　　库洛洛站起身下达了全员通缉西索的命令，强调这次一定要与西索不死不休。说完后他把视线转向侠客，他虽然从不会干预团员个人的私生活，但这次却真的感到一丝庆幸，庆幸居然有人肯代替侠客去死，不然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就是两具团员的尸体。
　　“侠客，这次你负责后方接应，不用跟我们上船。既然西索已经认为你‘死亡’，就暂时先蛰伏一段时间吧。”
　　侠客低低的应了一声，在玛奇暗含担忧的视线下如行尸走肉般爬上二楼，然后把自己关进了房间。
　　当最后一丝光线消失在门缝里，他始终坚挺的背影终于在门后突然垮下…沙哑压抑的哽咽从喉咙深处断断续续地传来，最后都化作一声悲痛的怒吼响彻在空旷的单人房内，玛奇抱着库哔尸体的手隐隐一抖，然后继续脚步虚浮地向后山墓地的方向走去，其他人则安静地各自坐在角落，表情与气氛都十分压抑。
　　猎人协会——
　　“啪！”
　　水见把手中的纸用力甩在管理室前台的桌面上，现在的他不仅眼球内充满血丝，眼下还有两个乌黑的黑眼圈，看上去就想整整一周没睡觉一样，白白毁了一张还算英俊的脸。
　　“帕里斯通那家伙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给我指派这种任务？！”
　　水见额头上爆出两道青筋，自从尼特罗老爷子死在了和蚁王的对决之后，他还没来得及多为老友哀叹一会儿就被后来一系列的事情炸得焦头烂额。
　　先是得知酷拉皮卡干死了两名幻影旅团的成员，后是得知帕里斯通在选举上动了手脚，最后则是那个最让他揪心的徒弟，陈墨出了事…
　　好不容易等他把人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竟然就接到了来自协专的任务通知，让他上那该死的什么破船准备出发去探索黑暗大陆？！开什么玩笑？！
　　“水…水见先生，请您冷静…一点。”
　　前台的接待员早已换了人，新来的看上去是被水见吓到了，战战兢兢地抖着手连话都说不利索。
　　“水见先生，好久不见，能在这里碰面真是深感荣幸。”
　　说曹操曹操就到，忽然出现在管理门口的正是帕里斯通本人，原猎人协会副会长，‘协专’背后的实际幕后黑手。
　　“帕里斯通大人！”
　　那名接待员看见帕里斯通就像看到了救星，她神情激动地望向对方，一双大眼中满满的只有崇拜。或许是这个表情彻底恶心到了水见，他嗤笑一声转过身，眼含不屑地看向帕里斯通。
　　“我不会上那艘船。”
　　水见开门见山的拒绝，帕里斯通早已有所预料，他脸上依然维持着完美亲切的笑容，接着摊开手做了一个遗憾的手势，并说。
　　“那真是太可惜了，我听说你那个窟卢塔族的徒弟，好像已经通过其他手段拿到了船票呢，看来你们是无法在船上相见了。”
　　“！”水见维持冷漠的表情不变，实际心里已经翻了天，酷拉皮卡那小子…这次究竟又要做什么？他竟已经与卡金王族有过接触了吗？！
　　“这不关你的事，帕里斯通，你最好把自己的手脚收拾干净。”
　　水见冷哼一声从对方身边走过，后者呵呵笑了两声，显然完全不在乎水见对他的警告。
　　几天后，当陈墨终于从昏迷中悠悠转醒，她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放在枕边的一封信，而这时的水见已经追着酷拉皮卡上了那艘通往地狱的船…何时能够再见，无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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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啊啦啦，修罗场差不多结束啦~~蠢作者差不多准备着手发糖了=V=
嗯，先让我把大哥给KO掉，，虽然对不起大猫，不过，，咳咳，，小天使的主场嘛，你们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