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同人］你不知道你爱我》出云岫心

53、冰花

　　揍敌客家的飞艇就停在8区出入口外，陈墨被伊路米放下时看上去并无异常，甚至还向后者露出了一个略带歉意的笑容。
　　“给你添麻烦了，伊路米。”伊路米这时早已收起一身杀气，他用无机质的黑眸看了她一眼，歪着头想了一会儿然后伸手在她头上轻轻拍了拍，接着便先一步走进了飞艇。他转过身一瞬间，陈墨的嘴唇都隐隐颤抖起来，却又被她立刻用力抿紧。在原地一直等到情绪平静，她走上了那艘印有揍敌客家徽章的飞艇，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流星街。
　　回到枯枯戮山后，谁也没有再提起今日的事，唯有陈墨第一次向伊路米开口请求，称自己犯了错自愿进牢房受罚。那晚管家室的所有佣人都看见许久不曾亲自掌罚的伊路米少爷竟然亲自走进牢房，并在几个小时后抱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女仆从里面走了出来。所有看见的人都战战兢兢地低下了头，心里却不停腹诽着伊路米少爷与这个女仆的关系。
　　全家上下众所周知，揍敌客家的佣人是不能谈恋爱的，别说是胆大包天与主人发生什么关系，就是佣人与佣人之间也是绝对禁止的，一时间风声鹤唳，彼此之间的气氛也变得紧张起来。
　　当时基裘正带着科特刚从外面回来，家中的所有异常自然逃不过她的眼睛，很快…姿婆年便被传唤过去，不多久室内便传出了基裘歇斯底里激动的叫声，奇怪的是过了一会儿又恢复了安静，守在门口的两名管家面面相觑，只能按下心中惊异一言不发。
　　“柯特。”发泄一通过后基裘又恢复了平时冷艳模样。
　　“母亲大人。”穿着一身深紫色的和服的柯特看上去完全就是个精致的女娃娃，不过实际上在揍敌客家工作多年的佣人都知道，揍敌客家从来都没有小姐，这一代家主只生了五名少爷。
　　“你去监视那个叫陈墨的女仆，有情况就汇报给我。”冷静过后基裘回想起几个月前伊路米确实有随口和自己提过安排了一名贴身女仆在身边伺候，当时她还感动伊路米终于长大了，没想到今天就让她看见那么失礼的一幕！真是…
　　“伊路…”连你也不听妈妈的话了吗，基裘那双电子眼快速闪了几下最后变为愤怒的红色。
　　“我知道了，母亲大人。”柯特顺从地垂下头，他虽然对那名得到特殊照顾的女仆也有些兴趣，但只要一想到大哥的脸，心脏就不由一紧…只是监视一名女仆而已，不被大哥发现的话就行了。
　　柯特与奇犽不同，虽然只有10岁，但早在几年前就开发了念能力。他与基裘还有伊路米一样都是操作系的念能力者，这次要用在陈墨身上的便是其中一种操作能力，用俱现化出的纸剪出被监视者的外型，就可以方便地得知此人的身处环境并偷听她与其他人的对话，是很方便的调查工具。不过这个能力也是有缺陷的，如果大哥正巧在身边…还是有一定程度的风险。
　　回到自己房间的柯特心情有些忐忑，他不认为监视或杀掉一个女仆有什么不对，但却最怕惹大哥生气，要不是大哥早在几年前便刻意屏蔽了妈妈对他的窥探，现在也不用让他来做这事。大哥从来关心的就只有奇犽，不过柯特现在反而并不羡慕了，因为大哥对奇犽的爱…实在是有些可怕也太过沉重。
　　陈墨是半夜醒来的，她记得自己被伊路米用鞭子抽得晕了过去，低头看向自己手臂…本该烙印在皮肤上的红色狰狞伤痕早已全部消失不见，连一丝疤痕的痕迹都没留下。
　　伊路米可能已经发现了吧，她心想，不过现在都无所谓了…这些事。她拢了拢胸前松／垮的浴衣领口，遮住胸前那颗透明圆润的晶核。穿上被放在床边的木屐拖鞋，披散着一头长发开门向花园方向走了出去。
　　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内，平躺在床上的伊路米忽然睁开了清明的双眼，他把视线转向隔壁一侧，在听见关门声时一同坐起，眨眼间便消失在了房里。
　　“今天的星星好亮啊…”漫步在森林小径中的陈墨把双手拢在袖中，边走边抬头欣赏那条贯穿整个夜幕的美丽银河。
　　“为什么以前都没发现呢，果然还是我太笨了。”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的陈墨终于在走了半小时之后，再次来到了那个熟悉的水潭边。
　　她脱去鞋和袜子，撂起下摆把双脚伸进冰凉的溪流中，然后摊开手…忽然从水面上升起一颗又一颗晶莹剔透的水珠…它们缓缓漂浮到半空，然后慢慢组合排列成了星空模样，不多久便筑成了一条由水集成的长龙，周围密布着无数小小的圆点，就像那天上的星星一般。
　　陈墨闭上眼，醇厚的念力不断离开紧紧包裹的身体，呈雾气状向外发散…片刻后只听轻微的一声‘吡啵’，一朵朵冰花悄然在夜幕中绽放，清脆声响绵延不绝，很快便在陈墨头顶形成了一副美丽的冰河盛景。她睁眼抬头望去…浅浅地笑了，含在眼角的一滴泪珠极快地没入嘴角。
　　“真美…”物是人非，所有痴妄都变成了一场闹剧。陈墨无声地流着眼泪，回想起师傅曾多次说她心境不稳、顾虑太过导致始终无法顺利把凝结的水珠彻底转化为冰粒，未成想居然在这种状态下成功了。可是如此美景现下只有她一人独赏…
　　心电急转，陈墨手心突然凝结出一条水色长鞭，啪地一声毫无预兆地就把漫天冰花抽得粉碎，这时忽然从她后方探出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直接越过她头顶在最后一刻及时抢下最后一朵。
　　“…伊路米？”陈墨转过上半身，身后是不知何时跟来的伊路米，她愣了一秒然后低下头有些狼狈地擦了擦脸上泪痕，抬起头正想说什么的时候再次被后者一个突兀的举动打断。
　　“别动。”伊路米把手中那多含苞欲放的冰花别在陈墨耳边，因前者念力的催化这朵冰花带着些许寒气在夜空中慢慢绽开了…伊路米似是受到蛊惑一般，在陈墨惊讶的表情中慢慢俯下-身…一头青丝垂落在她颈边，略带温凉的双唇轻轻地印上了她的。
　　就在这时，伊路米似是察觉到了一丝违和，而暗自窥探的对方同时也察觉到可能暴露，偏偏因为急于抽身反而更是被伊路米捉住了尾巴…
　　独自坐在房间里的柯特刷地睁开双眼、额角流下一滴冷汗，就在刚刚他残存的念力在远处突然炸开，即使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他也能感应到大哥一瞬间所爆发的杀气…想起刚才自己所看见的‘真相’，柯特咽了下口水，紧张地捏紧了袖口，眼中闪过一丝不安。
　　“伊…路米，你…”虽然只是轻轻的一个吻，却仿佛是一道惊雷炸响了陈墨，她忽然就想起了不久之前的那次‘意外’，湿润的嘴唇滑过指尖的触感仿佛还历历在目。
　　伊路米松开手倏地起身向后方看去，严肃的表情和满身杀气打断了陈墨没来得及出口的话。她垂下头用手轻抚嘴唇，心中有些苦涩，有些怅然。直到这时她要还不明白就真的是傻了，只是…
　　“伊路米。”收起杀气的大猫听到陈墨的声音又回头继续看她，虽然那双深沉的眼中还是叫人看不清情绪，但却带给陈墨不小的压迫感。
　　“…对不起。”陈墨其实并不清楚身为揍敌客必须背负如何残酷又孤独的命运，因此她也无法体会方才伊路米.揍敌客的那一吻究竟代表了什么，不过或许她即使明白了可能也无法坦然接受，就像是操作系的宿命，侠客的名字早已先一步刻入骨髓，即使扒去表皮鲜血淋漓依然也抹不掉存在的痕迹。
　　伊路米身体一顿，漆黑的猫眼微微眯起，显然对陈墨的回答很不满意。
　　“很晚了，回去吧。”最终还是没有多说，陈墨猜不透伊路米的心思，更不愿直接挑破那最后一层窗户纸，于是只能乖乖跟着对方返回了自己房间。
　　第二天，一晚没睡的柯特顶着压力去基裘那里做了汇报，一边是妈妈，另一边是大哥，柯特第一次产生了某种是否也要离家出走的念头，只不过这一切在看到半途推门而入的伊路米时全都再次偃旗息鼓。
　　咕嘟…退后一步站到基裘身侧，此时的柯特一看到伊路米那张脸心里就开始发毛。
　　“伊路米，你来得正好。”从柯特那里得知昨晚的‘经过’，基裘勉强按下激动情绪准备好好教导儿子一番。
　　“我想你没忘记揍敌客家的规矩吧，佣人和主人之间是…”
　　“闭嘴，妈妈。”伊路米面无表情地打断基裘才刚开口的话，后者惊讶地张开了嘴唇，电子眼的颜色也由原先的红色忽然转变为了黄色。
　　“我今天不是来听你啰嗦的。”从伊路米身上蔓延出的杀气霸道凌厉，在这样争锋相对的状态下，基裘脸上忽然诡异地浮现出些许红晕，还轻声喃喃一句对方的小名。
　　“伊路…”眼看妈妈的神经质又犯了，柯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好当自己不存在。
　　“妈妈，我要借一件你的东西用一用…”这个家里除了不怎么管事的太祖父还有偶尔才会出手的祖父以及父亲之外，大部分权力早已握在了伊路米手中，而此时他向基裘所要求的，更是让后者情绪再次激动起来…
　　半晌，当基裘听完伊路米的全部‘解释’之后，她早已把先前的一切用词与打算全都抛掷脑后，冷艳的嘴唇轻轻扬起，基裘对伊路米说。
　　“妈妈答应了，伊路…你真是妈妈的好儿子，太让妈妈感动了…呜…”同样被迫听完这一切的柯特脸上挂下三条黑线，先不说妈妈竟然会答应，还有大哥…该不会把他灭口吧。
　　悄悄抬眼看了眼伊路米，顿时被后者眼中深深隐藏的…扭曲而强烈的占有欲给惊出一身冷汗，才10岁的柯特不由产生了某种自我怀疑，同样是操作系…自己将来应该不会像大哥这么变…嗯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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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揍敌客家五个儿子，真是各有特色。小柯特真是个美人胚子，感觉应该和年轻时的基裘长得很像吧，真希望在黑暗大陆篇里不要sh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