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崩坏，全员沙雕》魔法少女小小童

25、假作真时真亦假

　　“红绡，不是死了吗？”瑞雪插话。
　　“事实上，她的生死未必有定数。”秦星爻说。
　　“不对，纪实和大事年表都用了‘伏魔’一词，从表述上看确实死了。”沈鹿心说。

　　“先别纠结红绡死活，我们单从‘背叛’这点入手。”秦星爻开始分析。

　　集中在薛寅素身上的矛盾，即深爱红绡，和猎杀蝶妖的矛盾。
　　为什么我们会认为，这两者不可能同时存在于一人身上呢？
　　大约因为“爱屋及乌”这个先入为主的观点吧。

　　“那是当然，爱一个人，怎么会伤害她的家人朋友呢？”沈鹿心说。
　　“对啊对啊。”瑞雪附和。

　　如果不是薛寅素仇视蝶妖一族，而是红绡自己仇视呢？
　　她“换防”时背叛过一次族人，背叛这种事，只有零次和无数次的差别。

　　“不不，她当初背叛是因为要调离此处，为了和薛相守才留下的。”
　　“即便逃离族群，也不会这么恨大家吧？”
　　“对自己的家人朋友下手，太狠了……”
　　“就是，她又有什么理由去猎杀？”
　　沈鹿心和瑞雪激烈讨论起来。

　　“最重要的是，红绡必定在太乙观道场受到攻击，即便恨，恨的也是道士，怎会牵扯到蝶妖一族？”沈鹿心抛出最强一击。

　　“唔……”秦星爻也有些动摇，“或许，她不能去恨道士。又或许，她有着必须猎杀族人的理由……”

　　“太牵强了。”沈鹿心反驳。
　　“对，我也不相信会有妖兽伤害自己的族人。”瑞雪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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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默片刻，秦星爻突然大叫：“难道蝶妖内部就没有分歧吗？难道就是铁板一块？”
　　“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红绡所属的部落，在大通城呆了这么久，突然要换防的别处？为什么不会是别的部落，别的族群，抢占了它们的地盘？”

　　“这……这个猜想太离奇了，它需要很多前置条件，牵扯面太广……而且妖兽内部情况，我们怎么知道？”沈鹿心疑惑。

　　“妖兽内部情况？问他啊。”秦星爻看向瑞雪。
　　“我？”瑞雪用手指指自己。

　　“你说过，童年是在西北祁连山度过，后来搬了很多次家，最后一次才搬到大通城。”秦星爻回忆着互相说明身份那天晚上，瑞雪的话。
　　“对，有段时间我们一直在搬家。”瑞雪说。

　　“你们是何时搬来大通的？”
　　“大概十年前……”瑞雪扳着指头，数了几遍。

　　“十年前？”沈鹿心惊呼，“道场伏魔事件，就发生在十年前！难不成……因为狼妖一族来此地，蝶妖被迫迁徙？”

　　“不可能！爸爸妈妈，还有长老他们，都很和善。不可能赶走蝶妖！更不可能伤害他们！”瑞雪生气。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沈鹿心急忙解释。

　　“瑞雪你别着急，我们只是分析案件而已。”秦星爻也出声劝解，“不过小鹿，‘迁徙’的表述确实不合适，应该是‘换防’。”
　　“有什么区别？”沈鹿心疑惑。

　　“听我慢慢说。”秦星爻继续分析。
　　从目前和薛寅素交手情况看，蝶妖一族妖力有：
　　入梦术，即操控入梦者梦境，让精神陷入混乱。
　　妖力结界，这是我和瑞雪夜探房间，去找蝶妖粉末和书信时遇到的。
　　联通不同空间，那天夜里，咱们从悦来客栈一晃眼来到太乙山上，地面没有道门法阵，只可能是妖术作怪。

　　“你们有没有觉得，蝶妖的妖力，不在于攻击敌人，而在于……”秦星爻故意拖慢语调。
　　“隐藏！”瑞雪插话。

　　“隐匿系的能力吗？”沈鹿心仔细揣摩，“确实，这些能力单独使用，都不会一击必杀。但是组合运用，却能让敌人陷入被动之地。”

　　“对！最初涉入此案，我们就一直在明处，薛寅素在暗处，一度被耍的团团转。”秦星爻亢奋，“若把隐匿系能力与换防相连，会发现什么？！”

　　瑞雪和沈鹿心开始思考。
　　见他们不说话，秦星爻再抛一条线索，“近300年妖兽未现世、未被发现，为什么？”

　　“是蝶妖的妖力，让他们隐藏起来！”沈鹿心恍然大悟。

　　“对！蝶妖一族的能力，保护着其他妖兽族群。从‘换防’一词看，或许每个部落分管不同区域，而红绡所在部落，因为某种原因不能呆在大通，被调派至其他地方。”

　　“而这个原因，大约正与狼妖一族的到来，有关。”秦星爻补充。

　　“啊？……”瑞雪听完长篇大论的分析，本就懵懵懂懂，现在谜题的核心，似乎又指向了他，更加茫然无措。

　　“瑞雪，我们在太乙观后山找密道时，你说过对于蝶妖，有种熟悉的感觉？”秦星爻问。
　　“这你都记得啊。”瑞雪小声嘟囔，随即说，“嗯，确实有种熟悉的感觉。”

　　“你在狼族里，见过其他族群的妖兽吗？”
　　“嗯，见过几次，虎妖、鹿妖、猫妖什么的，不过没说话，他们都是直接去找长老的。”

　　“没见过蝶妖吗？”
　　“没见过。但……有种……有种熟悉的气息。”

　　“你从家里出门，来到人类世界，具体是怎么来的？”
　　“这……”瑞雪有点犹豫，但还是说了，“走过一条长长的隧道，最后从一个蓝色光圈里过来的。”

　　“蓝色光圈？”秦星爻惊喜，记起梦中“假瑞雪”准备带她去的地方，正是蓝色烟雾环绕的光圈。

　　秦星爻和二人说了梦中遭遇，他们惊讶不已。大家一致断定，蝶妖一族必定背负着守护其他妖兽族群的责任。

　　“这么说，真是因为我们来了，红绡他们才走的啊。”瑞雪低落。
　　“不关你的事，既然身负责任，必须履行使命。”秦星爻正色。

　　“等等，红绡部落走了，现在的大通城，谁在护卫？”沈鹿心发问。
　　“唔……应该是狼妖一族自带的守护部落吧。”秦星爻说，“要不，你啥时候回家问问？”

　　“啊？可以……”瑞雪沉默一会儿，答应了。

　　理清了红绡“换防”之谜，三人讨论的核心，又转移到“背叛”。

　　“即便红绡仇视其他部落的蝶妖，也不会去猎杀吧。”沈鹿心怀疑。
　　“那可说不准，也许她临死前，嘱咐薛寅素要替她报仇什么的。”秦星爻说。
　　“报仇？报仇去找杀害她的道士啊，干嘛迁怒别人！”瑞雪气嘟嘟。

　　“对啊，不知道这几年间，太乙观有没有道士离奇死亡案件发生？”秦星爻惊叹。
　　“哎，可惜我没从藏书楼多找点线索。”沈鹿心叹息。
　　“没事儿的~还有时间~”秦星爻说。

　　讨论持续深入，沈鹿心将已经清晰的线索一一写下：

　　薛寅素深爱红绡，道场伏魔中试图营救红绡。
　　蝶妖一族承担守护妖兽族群的责任。
　　红绡部落换防，是因为狼妖一族的到来。
　　红绡与其他部落蝶妖有嫌隙。

　　“哎呀！看不出薛寅素猎杀蝶妖的动机嘛！”秦星爻不开心，站起身，来回踱步。
　　“别说薛寅素，即使是红绡，也没有猎杀族人的动机。不至于恋爱失败就杀人吧。”沈鹿心托腮。

　　“他们两个人都没有动机啊……”瑞雪使劲思索，“那合在一起呢？有动机吗？”

　　“你说什么？！”秦星爻不解，但隐隐觉察到了奇妙的东西。

　　“我是说，他们两个人单独拿出来，都没有猎杀动机……不过，假如把他们当作一个整体，会不会有什么原因，让他们不得不杀害同胞？”瑞雪竭力用语言表达他的想法。

　　秦星爻和沈鹿心面面相觑。
　　“单独没有……”
　　“合起来就有……”
　　“整体……”
　　“合二为一……”

　　“合二为一……”秦星爻一边思索，一边嘟囔，“什么情况会让两人合二为一？”

　　“夺舍？”沈鹿心惊叫出来，随即捂住了嘴。

　　夺舍。
　　即借别人身体还阳。
　　道家认为，□□不过是精神躯壳、住宅的活证，若灵魂不死或死后神识非断，便可借助另一人的躯体死而复生。

　　上古典籍《左传·昭公七年》中记载：
　　子产曰：“能。人生始化曰魄，既生魄，阳曰魂。用物精多，则魂魄强。是以有精爽，至于神明。匹夫匹妇强死，其魂魄犹能冯依于人，以为淫厉。”

　　“夺舍？这么邪门而且早已禁用的法事，会发生在情侣间？”秦星爻受到震撼。

　　“若是一个人主动献出身体，让另一人灵魂依附呢？”沈鹿心说。
　　“献出身体的那位，会死吧？”秦星爻难以置信。

　　体内原有的魂魄，失去住所，飘零无依，要么烟消云散，要么重新附着在其他生灵上，成为魔物。

　　“薛寅素，会这么做吗？”沈鹿心看着秦星爻，认真问。
　　“为了所爱之人，或许吧。”秦星爻闭上眼睛，抬起头，长长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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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引用备注：《左传》就是《左传》啦！是引用《左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