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工匠离婚计划[快穿]》深渊爱无言

98、天泽灵境建设日常（七）

　　卫鸣川想带关墨和卫泽安回卫家看看，但关墨十分干脆地拒绝了他：“被我们带回来的人需要安置，我自己还有不少事情一直堆积到现在，得去处理。这几天我会很忙，让泽安陪你吧。”
　　到这个时候卫鸣川才意识到，不只是卫泽安，关墨即使多年没回来，在天泽灵境同样有自己的事业，而他这样无所事事的咸鱼其实挺碍事……

　　第二天，关墨迎着晨光出门了。
　　卫鸣川根本没提龙引，只从关墨那里借来一根剑坯当做御剑媒介，踩着剑慢悠悠带儿子御剑飞向卫家。

　　这一趟卫泽安其实特意记得带了纸笔，不过卫鸣川晃着手里的手语教材说：“正好我趁这个机会多练习练习，你动作慢点就行。”
　　卫泽安挺喜欢这种乘着剑慢慢飞行的感觉，兴致勃勃看风景，不时以放缓许多倍的动作对卫鸣川比划手势交谈。

　　“咱们家确实就是那个守护天泽灵境的卫家，各种传说已经很多，你了解过吧，那最基本的东西我就不说了。”卫鸣川笑吟吟看儿子，“你父亲之前没和你提过我，我当年魂飞魄散之后脑子经常会不清醒，现在也只是清醒的时间稍长而已。很多事情我没法去做，比如立刻回去重新执掌卫家和天泽灵境。毕竟身为灵境的大宗主，如果突然失控影响不好，还是继续让外人以为我仍然被关在卫家老宅吧。”
　　卫泽安面露担忧，比划几个动作。

　　来自至亲晚辈的关心让卫鸣川很受用，他翻了翻手语教材：“那场灾难不是谁的阴谋，天泽灵境作为众灵界的‘大门’，在有大灾难来袭的时候顶在最前面是义不容辞的。但天泽灵境被毁成现在这样，那么多灵脉被斩断，的确是有人从中作梗。具体是谁，我不知道。”
　　卫泽安继续比划。
　　卫鸣川回答：“我和你父亲有点奇遇，我已经在慢慢恢复。最终能不能恢复如初，这个我无法确定。你父亲特别和我说过，不要强迫你回来继承卫家，我也是这么想的。”摆摆手示意儿子冷静，卫鸣川平静陈述，“小到一个家族，大到一个世界，兴衰起落都是常事，如果我真的没有完全恢复的那天，我希望你们在天泽灵境变成幽明灵境那样之前，离开这里，去寻找新的家园。”

　　卫泽安低头想了想，又比划几个手势。
　　卫鸣川笑：“你已经做得很好了，灵植能产生灵力，进而汇成灵脉，别的地方我不清楚，不过九耀星这边，比刚遭灾那会儿变好很多。嗯？我们到了。”

　　现在的卫家闭门谢客，同时开启防护阵法，只是作为卫家的主人，卫鸣川想从哪里进入卫家都可以，这一片地方的阵法不会伤害他，当然也不会伤害卫泽安。
　　卫鸣川不想惊动某几位留下来的长老们，领着卫泽安低调穿过卫家，往老宅那边御剑飞去。

　　卫泽安低头看脚下景色，惊讶地睁大眼睛，跟卫鸣川比划。
　　卫鸣川摸摸他的头：“是的，以前咱们家确实有很多很多人，卫家的剑术纵横众灵界，入门学习的弟子特别多。有什么好纠结的，你不爱学剑没关系，现在养灵植的事业不就干得挺好嘛。振兴卫家是我的事情，我才是剑修。”
　　卫泽安点点头，笑了，指指下方，眼里闪着期盼的光。

　　卫鸣川便施了个障眼法术，让剑坯靠近地面飞行，速度也再次降下来，让儿子有机会看看这漫山遍野残余的灵植。

　　天泽灵境最大宜居星球九耀星也是现在天泽灵境生灵最多的星球，生长在这里的卫家占地极为广阔，堪称一个小型国度。
　　可惜自从卫家闭门谢客，开启阵法以后，卫家的上空始终笼罩着一层迷雾。

　　过去卫泽安也曾经乘坐交通工具从卫家上空飞过，只是从未亲眼见见里面的景色，没想到现在突然得知自己原来可以随意出入这里，不禁有点懊恼。
　　他的兴趣是四处搜罗灵植，卫家这片地方可是天泽灵境最早被开辟的地方，这里一定有他未曾见过的灵植！

　　“这里的相对会少一些，不如等下我们从老宅那边进入家族秘境，那里肯定还保留着先祖留下的东西，或许也有你喜欢的灵植苗呢。”

　　卫家老宅从外面看还是那副阴森诡谲的恐怖样子，饶是卫泽安这样的年轻小伙子站在门口看，也是心里惴惴，偷眼瞧自己亲爹。

　　卫鸣川站在门口没进去，望着墙上的血色禁咒，心里感慨万分。

　　“当年你父亲…就是一个人冒着雨来的。”卫鸣川对被囚禁在卫家老宅里的记忆不甚清晰，对关墨一身嫁衣进门的那一幕却印象深刻，“龙引……卫家的传家宝剑你应该听过吧，拿着那件东西可以号令万千战灵，那是卫家先祖从大神手里得到的宝物。我那时疯得厉害，见人就砍，你爷爷为了保住天泽灵境不被拿着龙引的我彻底毁掉，把我关在这里面。日复一日，我提着龙引在里面游荡，曾经有人试图闯进来，搜刮卫家最后剩余的宝物，都被我杀了。渐渐地，外面人把这里传成了龙潭虎穴。”
　　可关墨就那么一个人进来了。

　　卫鸣川走上前两步，抬手按在红漆斑驳的大门上，用力一推，大门吱吱呀呀叫唤着打开。
　　这大门发出的响声也完全贴合恐怖片音效……卫泽安紧张地看着，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随着大门越来越开，他也越来越惊讶——从外面看简直就是鬼屋的院子，怎么会如此安静精致？！
　　卫鸣川看了愕然的儿子一眼，踏进门笑道：“是阵法，你父亲后来改的。里面早就被他重新装修过，外面看还是多年前的样子，吓唬人的。”

　　阳光下的院子安静无害，就像任何一个精心侍弄过的、主人临时离开的家。

　　卫鸣川领着儿子穿过院子、堂屋，从抄手游廊绕到后面的小型演武场，站在场边看空无一人的干净场地，回忆渐渐浮现：“他一点点把那个破败的院子重新建成现在这样，然后就陪着我住下。我疯了之后，有些习惯还保留着，只要不是病得特别难受，每天都会在这里练剑，他就坐在这里，一边做些手工，一边看着我练。”

　　卫泽安一眼瞧见演武场角落里的大树，小跑过去，双手撑在树干上，闭眼感受，然后惊喜地回头飞快比划。

　　卫鸣川猜这大约是什么稀罕灵植，可惜他现在对手语不熟，并不能看懂卫泽安的话，只是豪迈地挥手：“你要就移走。”
　　卫泽安哭笑不得，掏出早上带的纸笔刷刷写，举起来给卫鸣川看：“这棵树在我小时候和父亲一起住过的家里也种过，后来被我移植到现在的灵植培育基地了，就在天台花园里。”
　　卫鸣川略感尴尬，昨夜他跟关墨两人光顾着逛花园聊天，根本没仔细看花草树木……话说回来，如果不是常见树种，他也分辨不出就是了。

　　卫泽安接着写了一段，举起来给卫鸣川看：“这是五瓣花安神树，确实属于珍稀灵植，它的花三十年一开，每棵树每次不会超过三朵，每朵花都是五瓣。五瓣的安神花可以入药，如果摘下后立刻直接吃，效果更好。”写完，卫泽安收起纸笔，拿出几个小瓶，将瓶里的液体倒入树下，再次双手按在树干上，闭上眼睛驱动灵力。

　　澎湃的力量以卫泽安为中心释放出来，被老宅的阵法和禁咒锁住。五瓣花安神树的枝叶一点点精神起来，整棵树肉眼可见地生长开。
　　一朵、两朵、三朵洁白的巴掌大的五瓣花从枝头冒出来，发出莹莹光华。
　　卫泽安收回手，睁眼抬头，踩了个浮空术把三朵花采下来，飞奔回卫鸣川面前递给他。

　　卫鸣川心里真是暖极了，接过花朵，一朵朵塞进嘴里。
　　五瓣安神花的花瓣微凉，口感就像果冻，几乎可以说入口即化，味道微微苦，但后味回甘。

　　别的效果卫鸣川暂时不知道，他只觉得他现在能去把九耀星大学堂图书馆里收藏的共一百五十五本、厚度加起来跟他本人身高差不多的《天泽灵境大百科全书》一字不漏直接背下来。

　　卫泽安弯着眼睛笑，抬手用正常速度做了几个手势。
　　卫鸣川顿了顿，打开手语教材飞快一页页翻过去，心中回想儿子的动作，很快理解了他的话：“我有个秘密要和你说，父亲他还不知道，能为我保密吗？”

　　卫鸣川失笑：“什么秘密，你说吧，我保密。”
　　卫泽安打手语，卫鸣川看着看着，渐渐难掩惊讶之色。

　　“我不是生来就不能说话，而是把‘声音’借给了别人，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作为交换，他把力量借给了我。我很小的时候，有一次父亲病了，病得很重，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别人对他下了咒术，差点杀死他。我当时特别恐惧，就使用了那个人的力量，救下了父亲。父亲病好之后忘记了这件事，但我记得很清楚。我很感激那个人，从此决定再不出声。因为一旦我开口说话，那个人就不能再使用我的声音。我怕父亲因此担心或者反对我继续这么做，所以……请帮我保密。”

　　卫鸣川试着换位思考了一下，觉得要是关墨彻底弄清楚儿子不说话的原因，肯定会试图阻止儿子，哪怕掘地三尺把那人找出来，用尽一切办法偿还人情，只求那人把儿子的声音还回来。
　　在同一件事上，卫鸣川和关墨的思考方式稍有区别，他能理解卫泽安的选择。

　　卫泽安眼睛清澈明亮，弯成好看的弧度：“我已经做出决定，所以请父亲不必帮我想解决办法，只需要专心救妹妹就可以。当然，我也会想办法帮妹妹的。父亲，希望咱们一家都好好的。”
　　卫鸣川百感交集，抬起手在儿子肩上拍了拍：“一起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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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卫鸣川：老婆比我厉害，崽比我厉害，一家之主的地位要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