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工匠离婚计划[快穿]》深渊爱无言

95、天泽灵境建设日常（四）

　　穿过两界通道，三人站在一个宽敞明亮、装修富丽堂皇的大厅里。

　　关墨一眼便看到了几步外正与工作人员交谈的左与敬，走上前满脸歉意：“老师，我有些私事要处理……”

　　左与敬善解人意地摆手：“你忙你的，不必管我，我还想和这位工作人员了解一下情况。听说天泽灵境那边也有人接应，我等会儿自己过去就可以了。”

　　关墨便点点头告别，领卫鸣川和卫泽安这对头一回见面的父子俩继续走向大厅一角。

　　卫鸣川此时已经注意到卫泽安从见面至今都没说过话，心中疑虑与担忧密密交织，落在队伍最后，视线在关墨和卫泽安之间来回移动。可眼下显然不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好时机，这些疑问都被他暂时压下。

　　关墨继续领路，简短介绍道：“本源界通往众灵界的门过去是对接到天泽灵境的，毕竟天泽灵境才是众灵界的大门。可惜因为遭遇了那场灾难，天泽灵境的灵脉几乎毁坏殆尽，所以两界的门现在改为对接到仙律灵境的宫星。”

　　众灵界的每个灵境都由无数星球和中小型独立秘境组成，灵境与灵境之间存在强力壁障，硬闯非常危险，最好使用大神创世时留下的空间通道相互往来。
　　大厅一角便是仙律灵境通往其它灵境的空间通道，关墨当先穿过通往天泽灵境的那条。

　　再次站定时，三人面前已是又一个大厅。

　　与刚才仙律灵境的华美大厅装修风格不同，天泽灵境空间通道大厅的装修和本源界的大部分机场候机楼很相似，设施崭新，地面没有一丝尘土，空旷而冷清。
　　如果不是经历过三段异界人生，卫鸣川觉得自己此时可能会表现得像个刚进城的乡下小子——现在的天泽灵境和他印象中的完全是天差地别！

　　此时这边是白昼，外面晴空万里，大厅三面是透明落地窗，由洁白的钢筋骨架支撑，几十米高的杏色不透明顶棚呈弧形，显得内部空间非常广阔。
　　大厅的另一面则是有工作人员出入和提供咨询引导服务的办公楼体。一眼扫去，目之所及的工作人员加一起不到十人。

　　见卫泽安出现，几位附近的工作人员纷纷行礼，卫泽安挥挥手和他们打过招呼，摇头示意不必过来。

　　卫鸣川环视一圈，发现建在高山山顶的整个大厅视野极好，不由自主走到落地窗边，向外望去。

　　空间通道大厅窗明几净，建得如此现代化，这些已经够让卫鸣川吃惊了。可等他走到落地窗边时，吃惊则转变为震惊。

　　这里和他想象中荒凉孤寂的不毛之地完全不搭边：山下目之所及尽是葱茏树林，偶有喜欢栖息在灵气浓郁之地的灵禽翩翩飞过，长长的尾羽在空中拖出彩虹般的光带。
　　不仅如此，他还惊讶地发现：眼前这片林子里灵植数量众多，它们生出的灵气汇聚在一起，竟已形成浅浅的灵脉！

　　关墨跟到卫鸣川身旁，眼里自豪又欣慰：“你现在看到的这片林子是泽安带头种的，里面的灵植也是由他一手培植并且移栽到这里的。这些年来，泽安为天泽灵境做了很多，具体的回头让泽安自己告诉你吧。”他抬手摸摸身旁卫泽安的脑袋，卫泽安笑起来，又轻轻搂了搂他。
　　“一会儿我们再回这边。”关墨从储物袋里取出一把钥匙，平摊手掌。钥匙缓缓浮起悬于半空，秘境之门眨眼开启。

　　关墨走进去，卫鸣川与身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儿子对视一眼，示意他先进。
　　卫泽安便当先进门，卫鸣川走在最后。

　　秘境种类繁多，关墨的这个秘境实质上与随身空间极为相似。三人先后走入秘境，卫鸣川留意了卫泽安的反应，对方左顾右盼，眼里充满好奇，和他一样是头一回进来。
　　这处秘境环境优美，周围种满郁郁葱葱的植物，往前几步穿过一道院门，入眼便是宽阔的广场，再远处则静静矗立着一片庞大的传统建筑群。
　　建筑群飞阁流丹，雕梁画栋，每一片瓦都精巧无比。

　　卫泽安四下看看，惊奇地拉住关墨，指指堆在广场左侧的大堆玩具。
　　卫鸣川自然注意到了，他还留意到广场右侧也堆满大堆玩具，和左侧的小木马、小木车、拼装积木、小铁锹小铲子等等适合男孩子玩的玩具不同，右侧堆放的玩具有过家家用的缩小版的家居物品、布娃娃以及娃娃的衣服鞋子、小梳子、小镜子，还有望不到边的各式可爱布偶。
　　是的，字面意义上的望不到边。

　　可惜左与敬没有跟来，否则卫鸣川还会知道一件事，那就是这里所有的建筑和广场上摆放的玩具们，都覆盖着一层淡淡的舒适的“气”。它们全部出自关墨之手。

　　关墨停下脚步，视线扫过左侧的玩具们，眼里浸着怀念和笑意：“对，那都是你小时候玩过的，我不想扔，就放在这里留作纪念。”

　　卫泽安脸颊微红，回头悄悄瞥了眼卫鸣川，见他没有看左边，而是盯着右边不放，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同样被右侧广场上堆得望不到头的玩具们震撼了，搂着关墨手臂的手下意识收紧。

　　关墨是秘境的主人，没有人会比他更清楚右侧广场的景象。

　　因为儿子幼时的可爱回忆而展露的温馨笑容一点点散去，关墨甚至不敢回头看一眼右侧的广场，胸口闷闷的泛起针扎般痛苦。

　　作为神血后裔，殷骨族必定会诞下两个后代。可关墨的两个孩子里只有一个长大了，长成了现在能够独当一面的风华正茂的青年人。
　　还有一个……还有一个却……

　　卫泽安刚想问，侧头一看，倒抽一口凉气，愕然发现关墨脸上竟已满脸是泪！
　　他从小到大还是头一回见到关墨哭，急得脸色都变了，手忙脚乱抱抱对方，没得到回应，又急着想打手势安慰。

　　忽然卫鸣川疾步走上来，不容置疑一把推开卫泽安，抬手捧起关墨的脸，眉间皱出明显的纹路，用袖口替他擦了擦泪痕，继而将他整个人按进自己怀里。
　　低头吻了吻关墨的发顶，卫鸣川抱得更紧了些，眼睛盯住堆满右侧广场、望不到尽头的女孩儿玩具，轻声说：“是因为我吧……对不起。”
　　怀里的人没有否认，卫鸣川叹息，再次道：“对不起。”

　　当年关墨踏进卫家老宅的时候，他还是个又疯又傻的病人，魂魄残缺不全，神智混沌不清，病痛缠身，狼狈至极。
　　因为继承了这样的血脉，卫泽安才说不了话，他的妹妹更是……

　　“她活着呢……”关墨闷闷的声音阻止卫鸣川继续想下去，“清宁她，还活着呢……”
　　卫鸣川立刻放开关墨，急切问：“在哪？”
　　关墨低头擦去眼泪，挣开他的怀抱，一言不发走向那群建筑。卫鸣川和卫泽安紧紧跟上。

　　沿途他们又穿过了无数间房，房间门都是敞开的，有的装满物料，有的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制作工具，还有的则陈列着成品。
　　卫鸣川一路走一路看，发现随着深入，很多房间里摆的婴儿用品逐渐变成幼童用品，再往后则是少儿用品、少女用品，这些用品有衣服、鞋子、玩偶、配饰，包罗万象。
　　直至有一间大房，正对房门的展示架上静静陈列着一件鲜艳夺目、精美绝伦的大红嫁衣。

　　关墨在这间房子门口停步，眼圈微红，嘴唇轻颤，静静望了嫁衣半晌，才哑着嗓子说：“这些东西我准备了很多年，尤其是这一件，我想看清宁穿上它……按照过去的习俗，女孩子的嫁衣要自己缝制，可我不知道清宁长大以后喜不喜欢学这门手艺，如果不喜欢的话怎么办？所以我替她做好了这件嫁衣，只差领口的最后一针就完成了，最后一针，我留给她自己缝。”

　　他说到这里，卫鸣川才注意到这件嫁衣的领口处有连着缝衣针的红线，此处无风，缝衣针便安静坠在领口。

　　关墨收回目光，再次迈步前行。

　　转到一处种满花草的院子外，关墨推开院门走进去。
　　院子里的花朵娇艳欲滴，大树下的秋千架缠绕着牵牛花。旁边还有滑梯、低矮的玩具爬架，地上细心地铺着软垫。

　　关墨没有放慢脚步，径直走到一间房门口，推开房门。
　　房间里的摆设无一不是甜美可爱，又精巧细致，绕开屏风，父子三人终于走到一处大阵外。
　　阵中摆着婴儿床。

　　关墨踏进大阵，组成大阵的每一根线条和符号都开始微微发光。卫鸣川跟进去，阵的光芒更亮，卫泽安再踏入时，整个阵都亮得惊人，同时有虚虚的发光的线条显现，运转起来。

　　“这就是清宁。”关墨伸手，将一个被襁褓包裹起来的小小婴儿从婴儿床里轻手轻脚地抱起来。
　　小婴儿只有一丁点儿大，如果不是被襁褓包着，卫鸣川怀疑自己一只手就能托住她。

　　卫泽安凑上来，伸手小心地轻轻点了点婴儿柔软细嫩的脸颊，赶紧把手收回来，望向关墨。
　　“这个秘境有两部分，这一部分，我可以带人进来。如你们所见，这里的时间是静止的。”关墨低头，爱怜地轻轻吻了吻婴儿的额头。
　　婴儿毫无反应，维持着他们进来的模样，连睫毛都不曾颤动一下。

　　“清宁生来就魂魄不稳，我请遍了名医，所有人都说这孩子长不大。”关墨把卫清宁交到卫鸣川手上，手把手调整他的姿势，让他好好抱住孩子，“所以我扩建了这一部分的秘境，把清宁带到这里，让她一直这么睡着。”
　　几十年过去了，卫泽安已经长成挺拔俊秀的青年，与他同胞的这个妹妹卫清宁则根本无法离开秘境，始终保持着婴儿模样，没有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