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工匠离婚计划[快穿]》深渊爱无言

60、影帝又在不务正业（二十九）

　　就在关墨以为卫鸣川还想再问下去的时候，这人忽然转过身，把他整个人抄起来往自己平伸出去的长腿上一放，让他跨坐着，就这样与他面对面互望。

　　关墨刚刚吃饱喝足，装能量饮料的空瓶才放下不到十秒，手里此刻还捏着肉松面包的包装纸，脸颊上甚至因为这人的动作，而不小心蹭上一点点残留在包装纸上的肉松。

　　突然被卫鸣川这样抱起来，姿势又这么一言难尽，关墨手足无措，难得微微皱眉：“干什么？”
　　卫鸣川抹掉他脸颊上的肉松，笑容轻松随意：“不重要的事情我们改天再聊。”
　　关墨更加莫名，难道他们现在聊的不是正经事吗？明明他们还有很多事情可以谈，除了那一件事，他愿意把所有事情都告诉卫鸣川。结果这么好的机会，卫鸣川竟然不愿意抓住？

　　卫鸣川好像会读心术一般，腿颠了颠，让关墨整个人也随着震了震：“放松一点，别太纠结在演没演好角色上。”
　　关墨连忙扶住他的肩膀稳住自己，明明更亲密的事情他们都已经做过，可现在这样的暧昧姿势，他总觉得有些难为情。
　　看他这反应，卫鸣川笑眯眯调侃：“害羞什么，我们不是已经都有肌肤之亲了吗？”

　　关墨移开视线，不想回应他这句话。

　　卫鸣川的声音软下来：“别看你的婚契对象我变傻那会儿还很年轻，是个什么都不懂，又骄傲又张狂的幼稚家伙。但眼下我因祸得福，至少成安16年的记忆，还有李顾30年的记忆，都在我脑子里，四舍五入，我也是有46年人生经历的成熟男人。”他循循善诱，“开导开导你这种一工作就忘我的技术宅不成问题的。”

　　关墨听他这么说反而担心起来：“心魔……”
　　卫鸣川笑道：“放心，对我来说这种记忆就是全景电影，我分得清。反而是你，扮演别人觉得很难受吗？”
　　“确实很不舒服。”关墨知道机会难得，卫鸣川不知道还能清醒多久，对方愿意拿这样宝贵的时间开导自己，他不想浪费这样的好意。
　　“那我们聊会儿天……”

　　夜幕下，两人就这样气氛融洽的随意说着话，话题其实并不围绕任务，而是发散得不着边际。
　　关墨对卫鸣川建不起心防，他不知道这是否也属于至高契约的作用，只是聊着聊着，竟然就这么睡了过去。

　　听倚靠在自己肩头的人呼吸渐渐平稳，卫鸣川注视对方宁静的睡颜，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他记得身为成安时的那些事，也记得身为李顾时的那些事，同样记得变成疯子之前在家乡天泽灵境的那些事，却记不清与关墨在卫家老宅里共同生活的点点滴滴。
　　只有关墨推门而入时那一抹炫目的红，像是烙在他心底。

　　其实刚刚苏醒的时候，他没有立即就穿越众灵界与本源界的门来寻找关墨，而是独自一人回了一趟现在的卫家。

　　天泽灵境的大灾难几乎将这里丰沛的灵脉完全斩断，导致这片灵境范围内，剩下可供修炼的区域一只手就数的过来。众多修士被迫离开家乡，曾经漫山遍野的灵植和灵兽也只能苟延残喘。
　　别处他没去看，只看到往日热闹非凡的卫家荒凉到可怕，四十多万平方米的巨大演武场上连一个鬼影都没有，破碎的石板间顽强生长着半人高的杂草。

　　整个卫家最热闹的地方，竟是祖坟山。

　　在这里他看到了父母的坟冢，看到了为他和关墨写下婚书的爷爷的坟冢，看到了本来就寥落不堪的卫家人全都永久沉眠在这里。

　　那天他还碰见了一位守墓的内门弟子，与他攀谈起来。对方在灾难发生时刚入门不久，还没见过面前这个曾经的卫家少主、现在的天泽灵境大宗主，只以为他是卫家在外修炼，如今归来的内门高级弟子。

　　卫鸣川没有向对方介绍自己，只说过来看看，并向他打听现状。
　　外人不知道，卫家内部几个留守的内门弟子之间却传开一个留言：卫家的传家宝剑被那个嫁到卫家的男人带走了！

　　“老宗主对我们有恩，我们这几个人定要代代守着卫家！老宗主曾经留下话，让我们每隔一甲子往囚禁大宗主的老宅里扔些灵丹，以免大宗主他……唉，你也知道，大宗主魂飞魄散，好不了了，但这是老宗主的遗愿，我们只要还有一口气，说什么也得为他老人家办好。”守墓弟子叹完气，怒火骤生，愤然道，“但上次老十六去扔灵丹，竟然感觉不到龙引的气息了！以前我们大宗主天天把它拿在手里！除了嫁进卫家的那个男人，还有谁能把龙引拿走？！果然啊，一个男人嫁过来，果然就没安好心！”
　　狠狠喘了口气，守墓弟子除了无奈也只剩无奈了，他不能离开卫家，更没有能力离开天泽灵境，有心也无力把那叛徒抓到，替卫家和大宗主找回卫家的传家宝剑。
　　“所幸……老宅那边还有大宗主镇着，卫家没剩什么东西，能被瓜分的，已经全没了。现在没有龙引守护，也不会有人打卫家的主意。”

　　卫鸣川配合着叹息，留下几块从老宅里带出来的高纯度灵晶给守墓弟子，让他们花用，默默离去了。

　　是啊，龙引被他那个只留下姓氏“关”的妻子带走了，那又怎么样？
　　所有人都顾忌他这个六亲不认的疯子，连爷爷都怕他失去理智破坏本就满目疮痍的天泽灵境，将他用禁咒囚禁在卫家老宅。
　　然而卫家的弟子们只敢隔墙扔给他灵丹，终究只有那一个妻子，肯踏进那扇门，跟他这个犯了疯病的家伙同住几十年。

　　不是关墨欠了他，是他欠了这个人。

　　卫鸣川小心为关墨调整了一个更加舒服的姿势，并从包里拿出另一件雨衣，轻手轻脚替他轻轻盖好，搂着对方就这么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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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暖融融的太阳晒到脚踝发热，关墨迷迷糊糊醒过来。他听到耳畔传来树叶摩擦的沙沙声响，恍惚意识到自己睡着后似乎并没有被卫鸣川带回地下，而是就在露天睡了一觉。
　　对，还得应付李顾……不知道李顾会不会提什么他无法回答的问题……

　　关墨做了半天心理建设才起身，结果一抬头就跟卫鸣川四目相对。
　　关墨：“……”
　　卫鸣川：“……”

　　卫鸣川说：“对，是我，我还清醒着。”
　　关墨一下就精神了，坐直身体望着他难以置信问：“怎么回事？”这么长时间了还没变回去？

　　卫鸣川摊手，他也想知道怎么回事：“所以现在轮到我该思考怎么才能装得像李顾了。趁其他人还没来，你多关注我一下，我要是哪里表现得不对记得提醒我，免得在别人面前露馅。”

　　既然现在醒着的是卫鸣川，关墨也就没必要再拖延下去，直接吩咐万钧利用秩序系统攻破了E国军方的封锁。

　　这个工作做得十分隐秘，利用到了李顾聘请的技术专家杰克和裴夕这台超级计算机。在万钧的刻意安排下，E国军方的封锁出现明显漏洞，双方内外合作，几分钟内就让大家的手环和其它通讯工具恢复了信号。

　　卫鸣川和关墨的手环几乎同时闪烁起来。
　　卫鸣川接通联络，那边是杰克，关墨这里则是失联许久的小助理施棠。

　　“老板！”施棠就差顺着信号钻过来抱着关墨哭一场，“你们没事真是太好了！现在我们可以相互联络了！”

　　关墨没有说废话：“我和李顾现在就在秘密基地附近，我们先探探情况，你们沿着我给的路线找另一个入口尽快赶过来。到了以后再决定下一步行动，注意安全。”
　　施棠看他如此严肃，也收起多余情绪，正色应道：“放心！我们现在已经出发了，你们也千万注意安全，发现不对不要乱来。我们带了武器，还有两个很厉害的帮手！”

　　施棠这边，由他自己、裴夕、猎隼和金玫瑰一行四人组成了一支临时小队，其余人则由医生林小芳开着潜艇先行送往公海上待命的伪装货轮。等其余人安全，林小芳会继续把潜艇开回岛屿附近待命。

　　跟施棠一样喝了毒饮料的乔治生命力非常顽强，硬是撑到了货轮上，有专业医疗资源和医师照顾，他成功脱离生命危险。
　　施棠则全程毫无异样，林小芳为他检查过，没查出问题，更没在施棠体内查出残留毒素。要不是大家好几双眼睛都亲眼看见他喝了毒饮料，甚至还有从暗网上截取的视频为证，大家差点集体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这些事情施棠没来得及跟关墨说，他看出关墨急着探路，匆匆叮嘱完就结束了通话。

　　卫鸣川晚一步结束通讯，跟杰克安排了一些事，尤其是网上现在闹得沸沸扬扬的李顾的身世和“罪行”的那些事。他处理好之后，关墨这边早已在生火处理食物。

　　现在已经是白天，再点火并不显眼。能量饮料只剩三瓶了，其余都是罐头一类的即食食品和采集来的原材料。
　　关墨想省着能量饮料，在急需的时候再喝。现在既然有条件动手烹饪，他当然选择先解决这批罐头和食材。

　　吃饱喝足休息好，两人精力充沛，卫鸣川背起背包，对关墨伸出手：“我们先探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