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权力的游戏》凑乐

48、第四十八章

　　不知道走了多久，眼前总是黑夜，佛雷德背着艾米丽深一脚浅一脚探索着前进。刚吃过的丁点螃蟹肉早已消耗殆尽，艾米丽饿得前胸贴后背。

　　艾米丽摸摸佛雷德的额头，满手湿腻，都是汗。艾米丽不由出声：“我们歇一会吧。你本来就没吃多少东西，还背了我这么长时间，肯定很累。”

　　佛雷德将艾米丽往上一颠，喘口粗气，说：“不行，现在这么冷，停下来热气都散光了！我们都被冻死在外面。”

　　艾米丽没办法，频频用自己的袖子给佛雷德擦汗。佛雷德一个踉跄，差点把艾米丽扔出去，幸好佛雷德长腿一伸，撑住了。佛雷德稳住身体，连忙问：“伤疤，你没事吧？”

　　艾米丽也惊魂未定，吓得心都要跳出来了，“我没事，你有没有磕着？”

　　佛雷德大笑：“船长还没有老呢！放心！”

　　黑夜将地面状况完全遮盖了，根本看不清路。艾米丽不由抱怨道：“怎么天还没亮？白天多好！”

　　佛雷德身子一滞，半晌才应道：“伤疤，你没发现吗？长夜来了！寒冬、长夜，或许我们应该再往南走走！”

　　佛雷德的话吓得艾米丽一激灵，惊慌失措地喊道：“什么意思？刚才我们吃饭的时候太阳不是刚落下吗？”

　　“是！但是我把你捞上岸的时候，差不多太阳刚升上来。即使今天还不是长夜，但是也离得不远了。”佛雷德边喘着粗气边给艾米丽解释。

　　艾米丽四处张望，刚才的景致已经看不见了，两人也走了一段时间了，可是天边根本没有丝毫变亮的迹象。艾米丽干干地吞一口唾沫，不得不承认，长夜是真的要来了。

　　“异鬼会来吗？”艾米丽迟疑地问。

　　佛雷德大声回答，似乎在给自己和艾米丽壮气，“不要怕！三个国王既然能打退它们一次，就能打退第二次！再说，即使异鬼来了，前面那么多骑士在前面征战，异鬼不会到我们面前的。而且，当异鬼袭来的时候，我也会站在前面帮你挡着！”

　　艾米丽心里涩涩的，抱紧佛雷德的脖子，用满头的乱蓬蓬的头发蹭佛雷德，“佛雷德，谢谢你！”

　　佛雷德没有说话，半晌哽咽道：“我的女儿要是没死的话，现在应该跟你一般大。你如果不嫌弃就叫我一声父亲吧。”

　　艾米丽没有犹豫，大声叫到：“父亲！”

　　“唉！”

　　佛雷德应完呵呵笑起来。

　　艾米丽好奇地问道：“父亲，姐姐是怎么回事？”

　　佛雷德愤怒地吼道：“是该死的灰鳞病！你知道希琳.拜拉席恩吗？史坦尼斯国王的女儿。”

　　“知道。”艾米丽当然知道，那个被自己父亲残忍地烧死的女孩。

　　佛雷德语气平静，似乎跟自己没有关系，只是在讲述一个故事。“希琳小姐还是个婴孩的时候，商人将灰鳞病传给了希琳小姐。史坦尼斯国王暴怒，命令所有的学士医治。”

　　“我那个时候是侍奉史坦尼斯的骑士，宝拉尼时常进城堡里玩。我发现宝拉尼也染上灰鳞病的时候，她的左胳膊已经布满了灰黑色的死皮。然而我只是一个没用的人，召集不了封臣。”

　　佛雷德哈哈大笑，声音里却满含悲伤，哽咽不已。“我好不容易求得大学士帮忙，可是同样的药剂，希琳小姐有用，宝拉尼却没用。死皮一直蔓延，我没有办法，只能砍掉了宝拉尼的左胳膊。”

　　佛雷德痛哭出声，“可怜的宝拉尼因为只有一只胳膊，受尽了别人的欺辱。宝拉尼五岁的时候被人推下城堡，尸骨无存！我杀光了凶手一家人，可是史坦尼斯国王却流放了我！”

　　“不过，这样也好！我买了一只小船，到处寻找散播灰鳞病的商人，挨个杀光！”

　　艾米丽后悔谈起这件事，“抱歉，父亲。”

　　佛雷德笑着说：“没事！七神把你赐给了我，我还能当一个父亲。我这次一定会保护好你！”

　　艾米丽既窝心又心虚，似乎自己又抢夺了一个人的身份。“父亲，你恨史坦尼斯国王吗？”

　　“恨？”佛雷德摇头，“他是我的国王，我发誓要效忠他。况且，灰鳞病是商人传来的。”

　　艾米丽刚想叹口气，却看见前面出现光亮，兴奋地喊：“父亲！渔村！”

　　佛雷德二话不说，加快脚步，像是要跑起来似的。艾米丽被颠得一晃一晃的，疑惑不已，还以为佛雷德这是想快点到达。

　　谁知刚看见一个破破烂烂的旅馆，佛雷德突然倒下了。艾米丽被摔得满脸血，却来不及用手擦，赶紧回头看佛雷德。佛雷德脸朝下趴着，一动不动，艾米丽惊叫：“父亲！父亲！”

　　佛雷德没有丝毫反应。艾米丽爬到佛雷德身边，双手用力将佛雷德翻过来，颤颤巍巍地探佛雷德的鼻息。还有气！万幸！

　　艾米丽冲着旅店大喊：“有人吗？帮帮忙！”

　　根本没有人应答，艾米丽两只胳膊拼命往旅店爬，边爬边喊，“有人吗？”

　　到了最后，旅店走出一个满脸灰色胡子的老人，看见趴在地上的艾米丽吃了一惊，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艾米丽祈求：“救救我的父亲！求求您了！”

　　老人迟疑地走到佛雷德身边，蹲下观察，随即惊呼：“佛雷德？”他看了艾米丽一眼，用力拖起佛雷德，“女孩，跟上来！”

　　艾米丽大喜，竟然有这么好运气！遇到了熟人！

　　艾米丽看着躺在床上的佛雷德，眼泪忍不住往外涌。佛雷德右腿被穿了一个窟窿，应该是路上那一磕绊的时候弄得。佛雷德还说没事！

　　老人带着一个挂着学士项链的人匆匆走来，艾米丽扑上去，“求求你，救救我父亲！”

　　老人一把将艾米丽提到一边，“女孩，不要捣乱！先让学士给你父亲治病，一会儿再让学士看看你的脸和腿！”

　　艾米丽下意识反驳，又看到那个学士在专心翻看佛雷德的腿，就忍下来。

　　学士转过头，对那个老人说：“不行，失血太多。而且看样子，他刚从海里出来，还穿着单薄，今天晚上肯定会发热。我会给他灌一剂药，至于他能不能活，你们就朝七神祈祷吧。”

　　艾米丽脑袋一懵，瘫倒在地，嘴里不停念叨：“怎么可能呢？他一定会好起来的。”

　　然而，艾米丽并不是七神，说的话也没有用。佛雷德当天晚上的烧就没有退下来，第二天连呼吸都微弱下来。艾米丽拼命祈求那个学士，但是多求来的药剂并没能把佛雷德拉回来。

　　艾米丽眼睁睁地看着佛雷德没了呼吸。艾米丽抱着佛雷德痛哭，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昨天不是还说要好好保护自己吗？

　　老人拍拍艾米丽的头，安慰艾米丽：“佛雷德干得好！他一定是拼命才把你送到的，宝拉尼的死一直是佛雷德的遗憾，这也算是弥补了。”

　　艾米丽的眼睛水肿的厉害，嘴唇也连在一起，不想听这些安慰！艾米丽甚至都没有责怪的人。奈德的死，艾米丽可以向兰尼斯特复仇。佛雷德呢？艾米丽甚至不知道他的家在哪里。

　　艾米丽满脸泪，问：“你知道佛雷德的家在哪儿吗？我想送他回家。”

　　老人叹口气，“他没有家。而且他必须火化，异鬼要来了。还有，你也发着烧，难道你也想死？你死了，佛雷德的誓言还是没有兑现。”

　　艾米丽抽抽鼻子，“我不会死。”

　　艾米丽亲眼看着老人将佛雷德火化，捡出一块碎骨递给艾米丽，“给你，留着吧。还有我是戴佛斯.席渥斯，与佛雷德一同侍奉史坦尼斯国王。你以后就跟着我吧。”

　　艾米丽没想到眼前的老人竟然就是大名鼎鼎的洋葱骑士戴佛斯，不过在这种情况下，艾米丽心中没有泛起一丝涟漪，只是呆呆地看着他。

　　戴佛斯伸手要抱艾米丽，艾米丽摇摇头，指指右手中的木棍，“不用，我有这个。”

　　戴佛斯向前走去，示意艾米丽跟上来，“你叫什么？宝拉尼？”

　　“不，我叫伤疤。”

　　戴佛斯默然，“额，抱歉，我实在没有理由夸赞这个特殊的名字。好了，伤疤，你以后就跟着我。那结骨头不要扔！”说着，他抬起走兽，示意艾米丽看他指头，“看见我手指上缺的指节了吗？我把它们当做我的护身符，所以我活到了现在。佛雷德骨头也可以。”

　　艾米丽不说话。

　　戴佛斯也不在意，继续说：“不够，有一天，它们从我脖子上消失了。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也不知道我会栽哪里。”

　　艾米丽淡淡地说：“你会长寿的！”

　　戴佛斯哈哈大笑：“骑士就没有长寿一说，死在战场才是我们的荣誉。”

　　艾米丽虽然不认同这种愚蠢的想法，但是尊敬这样的骑士。“我该祝福你吗？”

　　“额，那还是不必了。我现在活的还不错。”

　　艾米丽看着眼前蜿蜒的城堡，说不出话来，没想到自己会以这样的方式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