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斯塔克家的女儿好难养》修竹花开

4、鸡飞狗跳

　　托尼抱着小家伙并没有回别墅，而是去了斯塔克名下的医院。
　　他在路上就已经让贾维斯通知医院做好准备，但到了之后，托尼才发现他想的太过于简单了。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还没有进来，因为没有风吹拂而重新睁开眼睛的小家伙，眼睛水润的像一汪清泉，她似乎有些迷惑自己在哪里，对陌生地方的不熟悉，让小家伙再往钢铁侠的怀抱里靠了靠。她十分警惕的环顾四周，身体微微有些放松，但当她看到门外正准备进来的医生的时候，突然发出了一声尖叫。
　　原本安静乖巧的小家伙立刻像炸了毛的猫一样，不仅飞快的从他怀里跳了出来，还立刻奔跑出了检查室。在走廊内撞了无数人，推翻了不少医疗器械，最后，躲在了黑漆漆的医疗柜当中死活不出来。
　　小家伙一看到穿着白大褂的人，就立刻变得恐慌，她使劲的往柜子当中缩，甚至用手拉着柜子的门，想要关上它。
　　“这是什么？应激反应？”没有卸下钢铁战衣的托尼，看着小家伙的反应，觉着自己的心都要碎了，这不过是个孩子，正常的小孩子怎么会对医生恐惧成这个样子？而且她恐惧的究竟是医生这个人，还是那身衣服？
　　身后脱去白大褂的医生，可并没有让小家伙表达出恐惧的动作！
　　最为糟糕的，是她甚至不会说话！
　　小家伙的声音透漏着恐惧，哪怕那是无意义的音符。怼天怼地谁都不怕的托尼，第一次觉着自己束手无策，他根本没有任何办法，能把这个小家伙从医疗柜当中弄出来。
　　而更重要的，是这个小家伙已经受伤了。
　　医院当中有许多玻璃器皿不说，锋利的医疗工具是从来不缺少的。托尼看着地上有一根手指那么长的玻璃碎片，上面沾着鲜红的血。
　　他有些无力。
　　小家伙还好吗？她哪儿受伤了？身上的伤口大不大？她究竟经历了什么？
　　托尼半跪下来，从缝隙中对着小家伙透漏着不信任和恐惧的眼睛，“甜心，出来，出来我们包扎好伤口好吗？”
　　“M——mutants，”小家伙蜷缩在柜子里，她的眼睛盯着卸下来钢铁面罩的男人，她似乎有些愤怒，又好像很是焦急，火红的狐狸耳朵晃动着，口中哝哝的声音变的开始大了起来。
　　“变种人？”托尼看着小家伙，对方似乎根本没有接受家庭教育。她连话都不会说，三岁的孩子已经拥有了自我表达能力和交流能力，但这个外表大约五岁左右大的小家伙却什么也做不到。
　　这更让人忍不住去想对方究竟经历了什么。
　　“E——expe——rimen——tal product，D——destroy，product，Sell，Research，leave！painn。painn！leave！”
　　小家伙急切的想要表达着什么，一开始词汇还有些听不懂，但在说完几个词汇之后，她说的就很清晰了，虽然对方依旧是无法表达完整的语句，但托尼还是能根据对方的词汇去理解，他认真的复述着小家伙的单词。
　　人类的语言音调不同，但无论如何，都会有情绪的表达夹杂着。哪怕双方语言不通，但喜悦，恐惧等等情绪，这种泛指广泛的大方向猜测绝对不会错误。
　　“实验品，销毁，产品，研究，离开？疼？”每跟着小家伙念一个词，托尼的脸色就严肃了一分，他眉头紧皱，尤其是在小家伙在说‘离开’，‘疼’，这两个单词的反复和尖锐急促的语调。
　　她在害怕，在恐惧，在无时无刻不想逃离。
　　在对于孩子上面，托尼的耐心是永远不会少的。
　　钢铁战衣毕竟不是合身的衣服，穿戴久了，而且以半跪的姿态。让膝盖和脚腕都开始发疼，身体也开始发麻，但托尼依旧在柜子前面哄着小家伙。对方的伤口在她不断蜷缩的动作中看到了，是在小腿上。但是已经不再流血，看样子伤的并不重，这让托尼安心了不少。
　　会引起小家伙反感的无关人员，已经被托尼清除出去。整个医院今天不再营业，小家伙的藏身柜子挑的让人哭笑不得。铁皮柜子在中间有一层隔板，小家伙侧着蜷缩在最上层当中，这让托尼无奈只能维持半跪的姿势才能和对方平视。
　　托尼并不是脑袋一热就将小家伙带回来的。诚然，他可以将她留在原地等在救援，但是做为被大众不被接受的变种人。小家伙并不安全，她的超能力虽然可以连接网络。但是很明显，除此之外，她和普通孩子没有不同。呃……尾巴和火红的狐狸耳朵不算。托尼从看到这个小家伙，就已经开始想能不能伪装对方变种人的身份，哪怕是被非法改造，都比现在近乎是人人喊打的变种人好的多。
　　他刚刚离开拍卖会的时候，周围已经开始在布置黄线，FBI等其它警力也已经出现，甚至神盾局都有特工在。
　　这也是托尼能够放心离开的原因，毕竟还有其它‘拍卖品’被关着。但托尼却没有带走她们，一方面她们应该是被非法改造的普通人，并不会有太大的危险，再则警察已经来了，最重要的是这个小家伙，她未来遭受的危险一定是最多的。
　　最最最重要的，是小家伙还是个孩子。
　　没有父母的小孩子，本身就太危险了。
　　而且，她还经历了太多无人了解的苦难。
　　更何况小家伙弄了这么大的一件事情，现在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杀了她。
　　有些人能无耻和没有良心能到什么地步，托尼已经领会过了。
　　他也不相信能非法改造出‘精灵’的研究所。能有多少人的成分。
　　半跪的姿势显然不是多么好受，托尼的额头开始流汗，但他还在和小家伙进行着鸡鸭同讲。对方的语言不仅不成句，还得猜测她究竟在说什么，但一连串的医学单词让托尼实在没有好的联想。
　　但托尼的努力还是有了回报。
　　小家伙从一开始恐惧躲避的动作停了下来，开始安静。虽然还在说各种医学单词，但语调已经安静了太多。慢慢的，她终于停止了这种行为，开始观察托尼。
　　他们对视了足足有两三分钟的时间。
　　这很奇怪，托尼从来没有过这种体验。
　　安静下来的小家伙，可爱柔弱的让人想要把她捧在手心里。
　　她开始探出手，然后观察着他的反应。
　　慢慢的，她连自己的小脑袋和半个身子也钻了出来。
　　托尼有些开心的看着对方，他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和缓，
　　“对，好孩子，我们出来，出来我们离开这里怎么样？”
　　他看着小家伙的动作，自己却一点也不敢动，就怕她一害怕突然退回去，把自己撞伤。
　　这种没有防备的姿态的确给小家伙了信任。
　　她水润的眼睛懵懵懂懂的看着托尼，眼神清澈，带着好奇，似乎是在观察着他究竟是什么。
　　毕竟这身钢铁战衣，突然出现人的脸有些奇怪。
　　她以前可从来没有见过。
　　但只是看，并不能满足她的探索欲。
　　伸出来的小手，在托尼的眼角碰了碰。
　　那儿有一道红痕。
　　这是受伤才会出来的颜色。
　　“上帝……”
　　托尼的低声喃喃着，他被这种软软的触感震惊了。
　　的确是震惊，他近乎从来没有和小孩子接触过，毕竟他到现在都没有做父亲。
　　但是现在，他突然觉着自己的心被碰了一下。
　　被一个小家伙。
　　“甜心，我们离开好吗？”
　　他微微低头，支撑着身体的左臂抬起来，想要和右臂一起抱起小家伙。她并没有被托尼的动作吓到缩回去，而是双手伸出，抱起来他的脖子。
　　“简直太棒了。”
　　抱起小家伙的托尼，甚至觉着这比自己制造出贾维斯。不，甚至马克的时候都有满足感。
　　托尼开始站起来，不过这次可不如他的想法。僵硬的身体和已经酸痛的膝盖，无时无刻不在反对着大脑的命令。他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Sir，您的身体状态不适宜继续穿戴MK3。”
　　贾维斯及时的接管了MK3，防止托尼平衡不稳直接摔下去。
　　察觉到自己发麻的腿，托尼也不觉着自己现在还能继续控制MK3。他有些无奈的说道：“好吧，贾维斯，全面接管MK3。”他扭头看了一眼在外面看着的佩珀-波兹，继续说道：
　　“我们坐车回去。”
　　实话实话，这种被控制着前进的感觉并不是多么好受。
　　但是已经发麻的腿根本不能让托尼继续走路，抱着小家伙，托尼的步伐有些僵硬。
　　但很快，完善了托尼行走数据的贾维斯，操控的更加精准，这让托尼也好受了不少。
　　不说话的时候，托尼怀中的小家伙安静的像个天使。
　　这让佩珀也不忍说出什么话来。
　　她只能狠狠的瞪了托尼一眼，表达了自己的不满，然后开车。
　　“托尼，回别墅？”
　　佩珀启动劳斯莱斯，对方的回答很快传了过来，“Yes，佩珀，下次不要开这辆车，敞篷的风太大，吹到小家伙就不好了。”
　　佩珀看着后视镜中的老板和小家伙，心里却有些无奈。托尼，她能留多久？一个变种人女孩，甚至无父无母，最好的情况也不过是留在孤儿院，更何况她还是这样的外貌！
　　佩珀实在说不出口，这个小家伙未来究竟会怎么样。
　　而坐在托尼腿上，依旧孜孜不倦触碰托尼脸颊的小家伙，又左戳一戳钢铁战衣，右摸一摸胸口的亮光，她对自己的未来一点也不清楚。她什么也不知道，所以也什么也不用担心。她的注意力都在钢铁侠身上，小家伙抬头看着对方的眼睛，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托尼，说道：
　　“Ton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