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兽世界之崩溃的艾泽拉斯》风雨月

255、法奥番外

　　我是阿隆索斯.法奥。

　　（1）
　　我从未想过，我会从坟墓里爬出来。我跟随者那些无脑的亡灵在死寂的大地上浪迹了许久，终于有一天，我的意识苏醒了。
　　我在洛丹米尔湖边坐了整整一天，我终于想明白了，原来圣光谁也不会抛弃，哪怕我变成了曾经我认为的最邪恶的样子。

　　一个亡灵，也可以拥抱圣光。

　　我在布瑞尔的废墟下找到了佳莉娅，那个可怜的孩子差点儿死去，她对我敬畏又疏远。
　　我从我曾经的学生们那儿得到了帮助，可我看得出来，哪怕是曾经最亲近我的卡利夫也对现在的我有些冷漠有些疏离。
　　是我把他们教成那个样子的，这或许是圣光对我曾经错误的惩罚。

　　我离开了他们，出乎我的意料的是，佳莉娅，那个胆小的女孩居然执意要跟在我的身边。

　　“你并没有多大的圣光天赋，孩子。但是，你的身体灵活，那把匕首就像长在你的手里一样。”
　　佳莉娅摇了摇头，“能够净化邪恶的，只有圣光。我想成为一名牧师，让我的人民，我的家园不再需要在可怕的瘟疫下颤抖，死亡。”

　　*

　　（2）

　　艾泽拉斯的纷争不断，我注意到的已经不再是地表上的流血与牺牲，我看见了这些纷争背后的一只手，上古之神。

　　在我们的世界里，真的会有那么多人，为了力量与永生，把自己的心与灵献祭给了世界的蛀虫，他们自称为暮光之锤。
　　古神确实是存在的，它回应信徒最直接的方式，就是将自己的力量灌注进信徒的身体里。
　　可是，有很多人根本无法控制那股庞大而混乱的能量，我常常能看见他们被那冰冷的黑火烧的体无完肤。可是，他们仍然如同飞蛾扑火，投进古神的怀抱。

　　到底是为什么？

　　直到有一天，一个濒死的教徒告诉了我原因。他是个青年，可是那原本应该明亮无暇的双眼却如同无尽之海的漩涡般暗淡，他站在一根断裂的石柱顶上，身体被燃烧的黑火完全覆盖，他张开双手，高喊，“我听见了他的声音！我听见了他的声音！我们的神明告诉我，张开双臂，迎接他的垂青！”
　　他一直在这么高喊，直到被烧成灰烬。

　　我有理由相信一件事，古神一直在用耳语诱惑他的教徒。

　　我们必须警惕来自古神的腐蚀。而盘踞与这个世界的古神有多少，我们还未可知，克苏恩不是第一个，亚煞极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
　　（3）

　　我们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准备假装向一名古神示好，然后借机研究这种从远古时代就存在的……怪物。

　　我们的目标是一位异世古神，据观测，它要比我们所知的其他古神弱小的多。

　　我们向他发出模糊坐标，并且以此来换取关于古神的知识。我们确实知道了很多多东西，可是，我却发现我的学生佳莉娅有些不对。
　　她常常摊开洛丹伦的地图，呆呆的看着那片已经被标记为死地的城池。

　　“别让古神的低语迷惑心智！”我提醒她。
　　“别担心，老师。我会努力修行，拥有足够的力量，光复我的国家！”

　　但愿她能够坚持住。

　　*
　　（4）

　　我见到了一个小姑娘，我得说，她的运气不怎么好，她的眼睛里被种下了异世半神的诅咒。
　　那个诅咒与安度因殿下身上的诅咒不同，它已经开始成长了，我能想出来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我原本要拿走的古神结晶被它吸收了。

　　毫无疑问，将她的眼球带走是最好的选择，这样，既能够控制住那个刚刚成长的半神，又可以保住那个小姑娘的性命。

　　可是，我低估了那个小家伙的意志力，也低估了她身旁朋友们的意志力，她居然在同伴的帮助下，从我的灵魂幻境里逃了出去。

　　再次抓住她并不是难事，但是，我忽然动了私心，我很想亲眼看见一个半神成长，在这其中，我或许能够窥见一个真正的古神的成长历程。

　　到实在没有办法的时候，再带走她的眼球吧。我对自己说。

　　*
　　（5）

　　古神的低语其实是意志的较量。

　　随着那个被我们的模糊坐标吸引的古神离我们越来越近，我觉得自己身上的压力也越来越重。
　　我需要整日冥想，才能对抗心底的诱惑。

　　永恒的生命，无限的力量，浩瀚的虚空，无穷的知识。

　　那些窃窃私语是多少人的梦想啊！好几次，我几乎要不顾一切的答应它了。

　　“你现在把力量带给我！我也将会把力量带给你！无穷无尽的力量！无穷无尽的学识！无穷无尽的生命！”心底那个声音不住的环绕。

　　直到我用灵魂尖刺刺向自己之后，我才从那如同梦魇的低语声里解脱出来。

　　我们太大意了，至少现在，我们还不是古神的对手，我必须阻止它的靠近，并且把与它的所有联系都切断！

　　*
　　（6）

　　在丹奥加兹的地下，我又遇到了那个被种下古神诅咒的小姑娘。
　　她的运气似乎已经不好到了一个境界，因为，她把我这一次的目标--另一枚古神结晶又吸收掉了！

　　古神结晶庞大的力量让她眼里的诅咒复苏成了一个微弱意志，虽然微弱，但那个意志对自己下了一个诅咒，如果被揭穿，就会与被寄生者玉石俱焚。

　　我必须把她的眼睛带走，刻不容缓！

　　可是运气似乎也没有站在我这一边，我被一颗子弹打成重伤，那颗子弹与其他的子弹完全不同，它对灵魂之火有着重创的作用，如果我没有离开拉开传送门离开，我想，我会当场倒下！

　　*

　　（7）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黑暗中徜徉了多久。

　　黑暗确实是可怕的东西，它会让人的意志崩溃，让人的精神发狂，所以，我们才如同扑火的飞蛾一样，要拥抱光明。

　　很怪，为什么我们和那些古神的信徒一样奋不顾身？

　　这个问题困扰了我，而我最终的结论是，未知才是鼓动我们的根本。无限的光明与无限的黑暗中，有太多的秘密可以去发觉，光明本身让我们感觉舒适，而黑暗本身，让我们感觉压抑。

　　当然，光与暗只是硬币的两面。或许我们眼中的压抑的黑暗，正是别人眼中的舒适的光明？
　　就像，我们认为我们的星球此刻就是最好的，无数的种族在星球上诞生，强大，灭亡。
　　而那些暮光之锤的信徒会认为，在古神统治下的艾泽拉斯才是这个星球最好的时期，那时候的星球纯粹，古朴，没有勾心斗角，没有罪恶的欲望，力量是一切的象征。

　　光与暗是纯粹的，正义与邪恶只是人们强加在上面的认知而已。

　　*
　　（8）

　　我苏醒了，是环形山里能量水晶的共鸣把我惊醒的，我简直不敢相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这片区域都共鸣起来。
　　结界之外，风起云涌，粗大的闪电几乎要劈开山峦。

　　我以最快的速度从结界中脱身而出，但是，我还是晚了一步，在那个被岩石掩埋住的深深的矿洞里，只剩下一具古神仆从的尸体，还有淡淡的魔法余烬。

　　很糟糕，魔法余烬里的魔法波动我是我熟悉的，属于那个被古神寄生的姑娘。

　　圣光在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眼睛里寄生的半神到底成长到了什么地步，才能引发这种天地剧变？

　　我必须尽快找到她。

　　*

　　（9）

　　我听见了一个悲伤的消息，联盟的领袖瓦里安国王阵亡在破碎滩涂。

　　瓦里安？乌瑞恩家族的小儿子居然死了？

　　时间居然在不知不觉中过了那么久，连我们的后辈都开始退出历史的舞台了么？
　　那个突如其来的想法让我莫名的感伤起来。
　　是啊，我也年轻过，曾经的我也意气风发，我担任过斯坦索姆大教堂的主教，担任过洛丹伦王国的大主教，在圣光的指引下，我建立了白银之手骑士团，我还蝉联了暴风王国的大主教！
　　可以说，我的一生充满光辉。
　　我自信自己的精神感召可以感化任何人，可惜，这种自信埋葬了我。我忽略了一个强大的敌人，古神。
　　我到现在都还记得，在那喧闹的人群里，有一把匕首从黑暗里横刺过来的，它带来的创伤是那么恐怖。然而更恐怖的，是匕首上附带的诅咒，如果我不立刻死去，我会被那个它完全控制，成为一具行尸走肉……

　　*

　　说起来，在我驻守北郡修道院的时候，瓦里安还是个懵懂的幼儿。他的父亲--暴风城的雄狮莱恩国王还很年轻，我还记得，他身边还有几位不得了的朋友，一个是世界守护者，麦迪文，还有一个是阿拉希血统的唯一传人，安度因.洛萨。
　　说实话，那个时候的暴风城，一点儿也不壮丽，经历了兽人的洗劫之后，它甚至可以用肮脏，简陋与晦暗来形容。但是，那名年轻的国王却像他头上金色的发丝一样光芒耀眼，他走到哪儿，就把勃勃生机带到哪儿。
　　不可否认，瓦里安并没有他父亲那样的才能与天赋。或许是因为年幼丧父，他有些自卑，有些敏感。
　　他也没有他的伙伴阿尔萨斯那么优秀，可以说，他即腼腆又鲁莽，即有野心又缺乏实力。
　　可一个这样的他居然以一己之力，把暴风城重建成了现在的模样，一个壮丽雄伟坚固的城池。
　　一个这样的他居然可以与他最痛恨的兽人结成联盟，一举攻上巫妖王的冰冠王座。
　　他让我刮目相看。
　　他确实是一个值得敬重的英雄，是一个值得信赖的好国王。

　　现在，暴风城应该已经移交给了瓦里安的儿子，他好像也叫做安度因，为了记念那位忠心耿耿的伟大战士。
　　我听说这个孩子可不像他的父亲那样勇猛，他似乎缺乏战斗的勇气。
　　愿圣光保佑那个可怜的孩子吧。

　　现在的麻烦是，我上次好像看见安度因与那个小姑娘在一起，而且，为了那个小姑娘，小王子有点儿奋不顾身。

　　但愿是我想多了。

　　但愿那个半神还只是寄生在小姑娘的眼睛里。

　　*

　　（10）

　　在一次冥想中，我错入了一个巨大的梦境。碰巧的是，这个巨大的梦境幻境属于那个小姑娘。

　　或许，我已经不能说这个梦境是那个姑娘的了，因为，在那一刻，主宰着梦境的，是另一个强大无比的存在！
　　据我观测，是那个寄生在她眼睛里的半神，而且，那个存在的灵魂波动与那个小姑娘的一模一样！

　　圣光在上！他们怎么会融合在一起？！

　　那个存在几乎完全复苏了，就等着聚集到足够的能量，便能一举湮灭寄主的意识，完全的夺取身体的控制权。
　　到那个时候，它就是一个完整的，清醒的半神！
　　所幸，它现在还只能在梦境里出现，不然，这片土地又要遭遇一场可怖的浩劫。

　　它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为什么能那么迅速的成长？
　　若不是佳莉娅告诉我时间，我会以为我沉睡了上百年。
　　在我疗伤的时间里，那个小姑娘到底经历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

　　我乘那位半神不注意，偷袭了它，这才让小姑娘逃脱出来，可是，哪怕是偷袭，它也狠狠的反击了我。我只是意识状态，所以，几乎毫无防御可言，如果不是我走得快，我想，我又得陷入沉眠。

　　我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我必须去找到她，她似乎在暴风城。

　　*

　　（11）

　　暴风城被燃烧军团的恶魔入侵了，大部分的恶魔通过寄生的方式，进入了城池，不断的杀人放火，制造混乱。我注意到，其中还混入了暮光之锤的探子，他们偷偷的蛊惑恐慌的城民，拉进他们与古神的关系。
　　我顺手料理了几个。

　　在城市里，我并没有找到那个小姑娘，我倒是见到了那个叫做吉安娜的小家伙。
　　她改变了许多，在我的印象里，她是个热情爱笑的女孩，只喜欢和阿尔萨斯腻歪在一起。可是，这一刻，我看见的她却如同开-刃的利剑。
　　她的双眼里，有熊熊的怒火与深深的杀意，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尽快杀死对面的敌人，有时候，庞大的魔法甚至会将自己的同伴卷入其中。
　　我很担心她。

　　但是，我更担心的是那个小姑娘，还有她眼中即将苏醒的半神。

　　*

　　（12）

　　我在东谷伐木场找到了那个小姑娘，当时的情况非常危险。

　　为了能够抑制住半神，我不得不悄悄的绘制禁锢法阵，为此我甚至放弃了两条无辜的生命。
　　愿圣光宽恕我。

　　小姑娘成功的苏醒了，可是，她灵魂中的半神也一样，只要她再次陷入睡眠，我一点也不怀疑，半神的意志会彻底击垮她，因为，我已经领略过那位半神恐怖的力量。

　　唯一的办法，就是彻底封印她的灵魂。这是我唯一能做，也是我必须做的。

　　可是，在小姑娘的哀求中，我奇异的心软了。
　　因为，我忽然想起我复生之后，与灵魂契约搏斗的那些日子。

　　我挣扎，我不甘，我反抗，然后，我获得了胜利，我自由了。

　　那个小姑娘呢？
　　哪怕她挣扎，她不甘，她反抗，她也永远不可能胜利不可能自由，因为，她的灵魂与半神已经融为一体。

　　可是，每个灵魂都有为自己战斗的权利，不是么？
　　不到最后，谁愿意轻言放弃？

　　*

　　（13）

　　我很吃惊，因为，那个小姑娘回到了我们约定的尖塔里。
　　她没有消沉，没有愤怒，充满平静，她甚至搬来了一个炼金实验室。

　　“你打算做什么？”
　　“为联盟，为暴风城，为……安度因尽最后的力。”她说的很轻松，可是轻松背后充满了沉重与悲伤。

　　粗略算算，她已经六七天没有进入睡眠了，她一直用一种禁-药维持着清醒。
　　她不停的做实验，记录数据，为了一点点成果而欢呼，为了爆炸的烧瓶而咬笔杆。
　　看着她，我忽然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我与我的同伴们研究圣光魔法的日子。
　　那个时候，我们似乎也是这样彻夜不眠，充满狂热。

　　我们为了一个魔法当量而争吵，为了暗影与光明平衡系数而争吵，为了施法时的手势而争吵，甚至被失控的魔法炸的体无完肤。

　　真让人怀念啊，那段燃烧的岁月。

　　我们那么做，是为了自己的信念，而这个小家伙又是为了什么？
　　真的是为了联盟，为了暴风城么？还是只是为了她的心上人，那位暴风城王子，安度因？

　　无论她为了什么，她的坚强与韧性都让我感到倾佩。

　　*

　　小家伙似乎在研究一种子-弹，就是那种将我打成重伤，不得不休眠的子-弹。
　　我看来一眼她的笔记，对其中的配方发表了一些看法。

　　不得不说，这个小家伙很有炼金方面的才能。她是个天生的炼金师，她的手非常稳，所有配比的误差都小的惊人。她对魔法的理解也非常深刻，稍微点拨便能融会贯通，如果不是因为被半神寄生，我想，说不定会她在炼金史上写下浓重的一笔。

　　相比之下，那个留下了硬要当她的助理的男孩要逊色的多。

　　太可惜了。

　　*
　　（14）

　　我一直在翻看书籍，或许是因为惋惜，或许是因为愧疚，我希望能找到一个我并不知道的方法来解决那个小姑娘的灵魂问题。
　　遗憾的是，所有的书籍都指向一个方法，封印灵魂。

　　我设想过，会不会有一种方法能够将灵魂提纯，重新熔炼，可是，在圣典之中，我的这些设想都被称为亵渎，并被坚决劝阻。
　　或许，灵魂真的是神明的领域，其他的人，休想染指。

　　*

　　这一天还是来了。

　　小家伙捏碎了我留给她的讯号魔法，这让我我知道，她坚持不住了。

　　那一刻，她费力的站在法阵的中央，眼皮几乎都要疲惫的合上，可她还在留恋的看着四周。

　　很快她就再也不能看见光芒，也再也看不见那个她想等的小伙子了。

　　“是……站在这里吗？”她疲惫的问。

　　我叹息着点了点头。
　　或许，她注定要孤独的离开，你瞧，连那个重来都不掩饰对她的倾慕的废物助手，都因为害怕这一天的到来而逃走了。

　　“别怕，孩子。”我轻声安慰她，“还有我这个老头子陪着你。”

　　她笑了笑，随后，还是哭了，“……请把这些给他，给安度因。”她气若游丝，将手里那串不菲的深海明珠递给了我。我能清楚的感受到她的不舍，因为她没有立刻松手。可是，很快，她朝后倒下了，当然，法阵的能量托住了她，她并没有摔在地上。

　　她的命运让我感到无尽的同情与惋惜，在封印法阵运转的时间里，我多想看见那个小王子焦急的闯进这座尖塔，可是，直到我抱起再也不会苏醒的小姑娘，拉开传送门的时候，都没有一个人进来。

　　*

　　（15）

　　看来，小姑娘的逝去真的打击到了乌瑞恩家的小家伙，他差点点燃灵魂之力，把我们都炸成齑粉。

　　所幸，他还是平静下来了。

　　“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会改变，从不，永不。”那是他们俩的誓言，那种纯粹的感情，让我都有点儿感动。

　　*

　　小王子，不，现在或许我应该称他为小国王了，小国王在三天之后又找到了我，我都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

　　“请带我去见见她。”他故作平静的对我说，可我分明在他的眼神里看见冒着烟的火山，看见了汹涌的暗流。
　　“陛下，如果您想要小莎拉安宁的话，您就不该去。那儿是精灵的地盘，如果让他们知道一个异世半神埋在他们脚下，他们会怎么做？”
　　“我知道我的身份，我也知道我会怎么做。”

　　我没法拒绝那个倔强的理由。

　　*

　　庞大的诺达希尔的根须已经直入无尽之海的海底，盘踞着浩瀚的海洋深处，顺着根须一路往下，在一道幽深的海沟里，有一处亚空间。那里，被纯净的生命能量填满，那儿就是小姑娘的墓地。

　　和我离开时一样，她静静的躺在亚空间之中，像是睡着了，她的双手交叠着放在自己的胸口，食指与胸前闪耀的胸针靠在一起。

　　那枚胸针很眼熟，莱恩国王的母亲曾佩戴过它。

　　我注意到小王子在看到这一切之后，情绪便开始大起大落。他抬起发抖的手，似乎想去触摸她，可是，亚空间狂暴的外壳将他拒绝在外。

　　“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吗？法奥殿下？”许久，他轻声问，嗓音凄楚。
　　“灵魂是神明的领域，我无能为力，陛下。”我无奈的回答，“而且，就算在我们有生之年中她能再次醒来，她也已经不再是她了。或许，您还需要在战场上面对她，你只能选择封印，或是毁灭……”
　　“我会选择和神明一样强大。”没有等我说完，小国王打断道，嗓音很低，却坚定无比。

　　我吃惊的抬眼看他。
　　和神明一样强大？这无异于痴人说梦。

　　可我发觉他是认真的。他的眼神越来越锐利，身体周围的气息越来越迫人。他紧紧的握着拳头，想必指甲嵌入了手掌，鲜血横流。
　　他的模样，又让我想起来即将喷发的火山，与暗流汹涌的大海，“我会恪守我的承诺，莎拉。”缓缓地，他抬起手再次抚摸了狂暴的空间障蔽，哪怕手被烧伤都不肯拿开。
　　“陛下！”可他对我的呼唤毫不理睬。

　　“所以，你也别失言，你说过，会挣扎到最后！”那一刻，狂暴的能量将他的手臂点燃了。
　　“安度因陛下！”我恼怒一把拉开了他，同时默诵治愈魔法，顿时，他沐浴在了圣光之中，“你是暴风城的国王！是那么多人民的国王！你必须在意自己的性命！”

　　“我当然在意。”他看着还在冒烟的手掌，幽暗的目光却不知道透过手掌，看进了哪个虚空。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在白烟背后，我看见他有了些许上位者的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