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影视]卑微女孩儿的救赎》赤子的时光

13、寂静的魔鬼

　　人群密集的火车站台上，西比尔抱着一个女婴静静地站着。眼看着火车进站了，她似乎也没有上车的想法，而是认真地观察着每一个下车的人。
　　一直到，优利卡下车为止。
　　“好了，”优利卡道，“现在事实证明，带不带这个小女孩，我们都出不去这个小镇。”

　　达利亚在考虑了几个月以后，最终含着眼泪同意将女儿交给优利卡抚养，并再三恳求优利卡好好照顾她。因为她也明白，软弱的自己确实没有能力保护好一个没有父亲的女儿。
　　优利卡和西比尔商议一番过后，打算离开寂静岭，去外面观察一下情况。却不曾想，她们尝试了各种各样的方法，自驾、徒步、火车，就连直升机都租过了，最终的结果还是一样。
　　她们讨论一番后，觉得这一切的关键应该是在阿蕾莎身上。于是就让西比尔抱着阿蕾莎在站台等待，优利卡独自坐火车，看能不能离开。
　　然而，当优利卡再一次透过车窗，看见站在站台上的西比尔时，答案就很明显了。
　　“看样子，我们不得不暂时留在这个小镇了，西比尔。”优利卡道。
　　西比尔又能说什么呢？只能拍了拍优利卡的肩膀，安慰对方船到桥头自然直。

　　根据这几个月的生活，优利卡也大概了解了这里的情况。这个小镇是一个被教会控制的小镇，最初创建者是一个巫女猎人。小镇的每一个人都对教主克里斯贝拉推崇备至，对她的话深信不疑。即便有一两个清醒的人，在这种环境下也不敢质疑她。
　　而克里斯贝拉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给每一个她看不顺眼的、不喜欢的人乱扣巫女的帽子。关键是她每一回给对方扣了巫女帽子以后，整个小镇居然没有人质疑她！那个被扣帽子的人，无论她有没有真的做过坏事，都会成为过街老鼠，被镇上所有人唾弃。最严重，甚至会被绑在柱子上活活烤死，克里斯贝拉将这种行为称作“驱逐恶魔”。
　　虽然小镇上也有警/察局，却是名存实亡。即便教会做出了这么明显的犯罪行为，他们也只能在事后将受害者送往医院，而没办法处置教主克里斯贝拉。

　　阿蕾莎是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也是克里斯贝拉口中的“巫女”。所以在她还没有出医院的时候，就有护士对她和母亲达利亚指指点点了。
　　等到达利亚带着她出院时，更是有不少熊孩子对着她们投掷石头，口里骂道:“烧死巫女！”家长在一旁看到也不管。
　　家长不管，那只好让优利卡来管了。每一回她看见熊孩子欺负阿蕾莎，不管对方年龄大小，她上去就是一顿揍。有时候会和家长起冲突，她就连家长一起揍。

　　而在收养了阿蕾莎以后，她的风格也丝毫没有改变。只要有谁敢对着阿蕾莎说出巫女两个字，她不打得对方满地找牙那只能说明对方牙齿已经掉光了。
　　她的这种张扬跋扈的行为很快就招来了教会的不满。没多久，教主克里斯贝拉带着几百个教徒来找她，说是要带她和阿蕾莎去接受众人的审判。
　　优利卡让西比尔抱着孩子回屋，自己徒手空拳将几百个打手拆了骨头。打完了以后，还将他们身上值钱的东西全部拿走了，颇具土匪风格。

　　经过那一次打斗以后，优利卡在寂静岭的名气一下子就打响了。
　　不得不说，即便是在这个被教会蒙蔽了心智的小镇，仍然有不少人骨子里带着血性。尤其是那些曾经遭到过教会迫害的人或者她们的家属，对于优利卡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很快，优利卡就有了自己的一众追随者。
　　西比尔更多的时候则是负责照顾孩子，瑰拉和塞茜莉雅轮流保护她们的安全。对于优利卡这种带着土匪作风的行为，做了好几年警/察的她自然是有些无法接受。但她毕竟也是成年人了，又是见过了各种人性黑暗面的，不是天真烂漫的小姑娘了。
　　在见识了那群□□徒的狂热程度以及在医院里被火烤成重伤的可怜女人以后，她对于这个小镇平静外表下藏有的血腥、愚昧、残忍、麻木也有了一定的了解。她也能够明白，在这样的一个地方，靠着逆来顺受，是不能够保护好自己的。
　　更加保护不了阿蕾莎。
　　与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倒不如像优利卡一样，人为鱼肉我为刀俎。前者人人可欺，后者无人敢惹。

　　优利卡曾经说过，没有人是天生的恶人。但西比尔有时候却觉得，或许优利卡就是一个天生的强盗吧。
　　像她这样的人，率性、霸道，不愿意受任何外在施加的拘束。在任何的环境下，都能够不受主流的影响。敢于打破一切，又拥有打破一切的能力。加上个人的号召力，简直是天生的强盗头子。就连西比尔都觉得，她不当强盗真是屈才了。

　　由于优利卡的保护和西比尔的照顾，阿蕾莎的童年过得十分快乐。这也使得她的性格非常开朗、活泼、乖巧，又像西比尔一样充满了正义感。
　　达利亚经常来看望女儿，优利卡和西比尔并没有阻拦她。尽管她的姐姐是个恶棍，但她说到底还是爱女儿的。
　　虽说在优利卡看来，这样软弱无用的母爱，不要也罢。
　　达利亚自然知道自己姐姐做了什么，看向优利卡的眼神充满了愧疚，也有一丝庆幸。建镇至今，已经举行过好几次集会审判。而那些被审判的人会遭受怎样的命运，镇上大多数人心里都是有数的。
　　如果没有将阿蕾莎交给优利卡，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可以保护好女儿。

　　不知不觉，阿蕾莎到了上小学的年龄。
　　出于对优利卡的恐惧，班上的同学不敢再像原本的剧情里那样欺负阿蕾莎，更不敢对着她喊“烧死巫女”。但她们也不会和阿蕾莎玩耍，因为她们的父母告诉她们，阿蕾莎是个坏女孩，是个没有爸爸的野孩子。
　　阿蕾莎在学校里感到十分孤独。她不能理解，为什么大家都讨厌她，她做错了什么？她也不能理解，同学们窃窃私语时，口中的恶魔（指优利卡）、巫女（指阿蕾莎）是什么意思。

　　这天放学回家，优利卡和西比尔正等着她吃晚餐。
　　“妈妈，”阿蕾莎对优利卡道，“什么是恶魔？”
　　“恶魔？”优利卡心头一动，若有所思地看向了阿蕾莎。
　　阿蕾莎认真地看着她。
　　优利卡明白，阿蕾莎会说这个词，肯定是有人在她面前嚼舌头根了。
　　“恶魔……就是一群没用的废物，对于他们心里讨厌却又战胜不了的人，编出来的骂名，好宣泄他们那无用的怒火。”优利卡道。
　　西比尔的手顿了顿，没说话。
　　“那么……巫女呢？”阿蕾莎问到。
　　“有一些愚蠢的白痴，无法理解和他们不一样的人。”优利卡想了想，解释道，“他们就会给那些人取个代称，叫做巫女。”
　　“不一样的人？”阿蕾莎想了想，似乎明白了。同学们都有一个爸爸一个妈妈，偏偏自己有三个妈妈（达利亚、优利卡、西比尔），所以她们称自己为巫女吗？
　　妈妈说，只有愚蠢的白痴才会给人取这个代称。那么……同学们是白痴吗？
　　（优利卡:是的。）

　　“接下来，阿蕾莎，请你回答我。”优利卡道，“你是从哪里听到这两个词的？”
　　“很多同学都这么说过，”阿蕾莎道，“我听见她们说妈妈是恶魔，我是巫女。今天我去餐厅吃了午饭，回教室的时候听见班长和老师在说话，所以……”
　　“明白了，阿蕾莎。”优利卡摸了摸阿蕾莎的头，“妈妈向你保证，再也不会有人这么说了。”
　　西比尔自然能够明白优利卡没有说出口的话。
　　她的心情很复杂，但最终还是没有出声阻拦。

　　晚餐后，优利卡把瑰拉叫进来，嘱咐了两句。瑰拉应了声是，离开了。
　　西比尔在台灯下陪着阿蕾莎做作业。过了一会儿，优利卡进来了。
　　“要是能够离开就好了，”优利卡看了看作业本，道，“这样被教会控制的学校能教什么有用的东西？”
　　“至少在学校可以多学会一些单词吧，还有算数什么的。”西比尔道，“至于其他的……也只能以后再说了。”她也觉得阿蕾莎最好是换一家学校，可寂静岭只有这么一家小学。

　　自那天以后，小镇上再也没有人见到过阿蕾莎班级的老师，也没有人见到过班长和伊莎贝尔。她们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而在学校，阿蕾莎明显注意到了同学们的变化。虽然她们仍旧不喜欢和阿蕾莎玩耍，却再也不会指指点点、窃窃私语了。甚至在见到她以后，还会打声招呼再笑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