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亮』陷得美人》扇瑾

44、四十四：群聚刘备寿辰（四）

　　待刘备到时，宴会开始歌舞升平。
　　诸葛亮本是低调的走了进来，却架不住刘备那时有时无的眼神，以及群臣惊艳的目光。
　　“哎呀可见到军师了，军师在南蛮，噢不，不止益州那块了，现在啊，是在整个荆州都名声赫赫呀！”忽然间一个有着眼力价认出孔明的官员提起，眼里满是崇拜：“陈某不才，敬军师一杯。”
　　“哪里哪里……”不得不喝下一杯。
　　“自南蛮一战，美人军师之名何人不知何人不晓啊，持刀杀敌气魄万千，安民时又认真笃实，晚生钦佩，敬军师一杯。”又是一个儒生模样的官员。
　　“亮的职责所在……”再喝了一杯。
　　“闻军师在益州，身外之物用得十分节俭，真是清廉有加啊，某素来敬佩清廉之士，军师令某敬佩，请。”有些老资格的将军。
　　“客气客气，亮哪里比得上老将军老当益壮。”看着那酒，诸葛亮轻叹，喝吧喝吧，老将军的面子不能不给。
　　“军师。”又站起来了一个。
　　陆陆续续的，好些人都站了起来，如站着一排，怕是可以排得老远。
　　诸葛亮喝得有些眩晕，但瞧了刘备。却见了刘备一脸笑盈盈的，没有半分要帮自己的意思。
　　真是够了，以为自己还会上当吗！
　　“军师将军虽不能胜酒，但自有筹谋、心如明镜，你们何必耿耿于形式？军师都晓得你们的意思。”见着接下来都是些晚辈，法正也到底是看不下去诸葛亮皱眉的模样，连忙出言相劝：“何况，这到底都是大王用人有方，择军师前往益州。如是正来管理，定不如军师好，依照正看，应贺喜大王才是。”
　　“法别驾谦逊了，亮哪里做了什么呢。”诸葛亮见法正解围，也是暗暗感激。随后便是先举起了酒杯朝着刘备：“不过别驾所言极是，如无主公，何来今日之亮？亮敬主公一杯。”
　　“好好好。”刘备倒是忽然笑了。这次想来是灌不醉了嘛？随后却是自顾自拿起了酒杯，缓缓饮入。
　　只是没想到，怎么只衷心自己的法正，忽然间对孔明也那么有兴趣了？刘备眯了眯眼睛，略扫过座下的法正。
　　但法正一脸恭恭敬敬，并没有任何不妥。
　　“汉中王寿辰，我江东送来夜明珠、孔雀翎、玛瑙等物。”是个白面书生模样的人，他见时机成熟，忽然间站了起来，若有若无瞥着对面的郭嘉，带着一丝不屑：“江东诚意足矣，陆逊但问汉中王，既唤江东的人来，又为何要叫曹贼赴宴？大王本欲兴汉室，却与曹贼之人往来，叫天下人如何看待！”
　　“陆使者、或者说，江东的大都督。”
　　仅次于刘备的位置上坐的正是刘禅，此时此刻，悠然作揖：“禅有礼了。”
　　刘备本也懒得回答，见了刘禅自己起来。倒是乐的清闲，也就静静地瞧着这个场面。
　　“久闻禅世子年少聪慧，大气沉稳。”虽然对方只是个孩子，但陆逊还是给了应有的礼数。
　　“刘禅本是晚辈，说话有不得道的地方，想来使者不会多加计较。”刘禅作揖完，便是干脆对上了陆逊的眼睛，淡淡含笑：“使者此来，意在借兵？”
　　“确实如此。”陆逊毫不隐瞒，继续道：“你我两家同为汉臣，本就应共击曹贼！”
　　“使者可知道，什么贼，什么算贼，贼是什么？”刘禅笑意不变，随后扬起袖子，走出座位，向着刘备作揖，声音朗朗：“自高祖便道，汉室应由刘氏继统，我父乃当今皇叔，受收复失地之任，你江东三世，既一心向汉，怎不把地诚心献与有德之人，却别有用心，偷汉室土地据为己有？你说曹氏是贼，那江东呢，又何尝不是！”
　　“胡言乱语！”
　　“使者之心，路人皆知，禅但请使者扪心自问，‘偷地’况不顾及汉朝廷，还要寻我父借兵？我父又难道应该借吗？”
　　“江东乃主公辛苦打下来的江山，你这小儿，牵强附会，算何本事！”
　　“荆、益二州也是我父辛苦打下来的江山，如今江东借兵，如此这般理直气壮？简直厚颜无耻！”
　　“你！”
　　“禅年尚轻，有何不得当的话，使者想来不会与禅计较。”刘禅见气到了人，也就收敛了，恭恭敬敬行了礼。
　　可陆逊再怎么生气，倒是没有说下去。毕竟，继续吵下去，目的达不成，反而落了笑话。
　　“这都怎了，汉中王寿宴，都在聊一些琐事了？”郭嘉眯了眯姣好的眼睛，潇洒举杯而祝：“嘉，祝汉中王万寿无疆。”
　　“奉孝贴心。”刘备倒是也喝了下去。
　　“嘉本也不知军师会从益州回来。”郭嘉扬起了眉，戏谑的唇勾起：“我与军师故交，时隔五年也是想念得紧，既军师回来了，便一同彻夜长谈，以叙旧情，可好？”
　　“这恐怕不……”什么情况？这还得了！
　　“这自然好的。”但很遗憾，慢了许多，还没等刘备说完，诸葛亮便是自然而然地答应了：“许久不见奉孝了。”
　　“虽然挚友，但毕竟不同阵营。”陆逊也觉得不好，把酒杯放下后，先行说话：“诸葛军师与我江东的诸葛瑾乃亲兄弟，谈正事时况且还避嫌，更何况你郭嘉和诸葛军师呢？如今曹孙大战在即，恐怕不妥吧。”
　　“胡说什么，谁说嘉与孔明要谈正事了？怎么啦，嘉就不能和孔明谈私事？”郭嘉轻笑，眼里好似流动着光芒：“我与孔明之间的事情，哪由你个外人管着？”
　　“禅也以为不大妥当。”
　　刘禅表面好似还是淡淡的模样，略微沉吟，双眸微抬：“奉孝与先生都舟车劳顿，应好好歇息，不宜彻夜长谈。”
　　“嘉偏就是要与孔明一起，世子欲拿嘉如何。”郭嘉大笑，眉梢眼角一缕青烟似的，袅袅升起一丝狡黠。
　　郭嘉倒是开心，可在其他人眼里倒像口出狂言。
　　世子沉稳持重，已被许多官员认可，如今这郭嘉公然挑衅，所有人都开始怀疑这是不是曹丕的意思。
　　如果是这样，那问题可就大了！
　　“禅年幼，奉孝却执意要欺负于禅？”刘禅眯眼，利用起了荆州的势力。这可不是许昌：“今日奉孝执意因此得罪于禅，来日方长，还请不要后悔。”
　　“恐吓什么呀，嘉后悔什……”
　　“好了奉孝，改日再叙罢，既世子也这般说，亮也觉得着实不大妥当。”诸葛亮到底是看出来了什么，也就没有强求，反而是轻笑。
　　“是啊，有什么话白天说不就好了嘛，孔明确实应该好好歇息。”刘备倒是乐得如此。
　　“是。”诸葛亮忍着想骂人的冲动，反倒是对着刘备笑得灿烂：“亮再敬主公一杯。”
　　就不信刘备会千杯不倒。
　　“孔明的酒怎么好不喝呢？”刘备心里高兴哪里管那么多，酒入了肚便是入了。喝得晕晕乎乎的。
　　诸葛亮瞥了一眼刘备的状态，笑了起来，便是继续敬酒。
　　而郭嘉这边，没有劝喝他酒，自己倒是喝得痛快。还不简单，酒好嘛！酒量好嘛！任性。
　　直到迷迷糊糊闭眼，又忽然睁开眼，郭嘉忽然发觉自己躺的地方不对劲。毕竟床幔真是低奢，床也不够好躺，他自己的床可是有多软就多软，有多舒服多舒服的呀！
　　郭嘉迷迷糊糊的，又使劲摇了摇头，却见着一旁，正是还未宽衣解带一脸无奈状的刘禅。
　　“干嘛。”趁着酒劲，瞧着这红扑扑的脸蛋极为可爱，郭嘉笑着，凑了床边，肆无忌惮地捏着那脸：“你干嘛不睡呀。”
　　“奉孝霸着整张床，唤禅怎么睡？”刘禅稍微挑起了眉目，端详着郭嘉。
　　还真敢说，郭嘉晕乎乎地自己大手大脚就躺在床上不动了，自己怎么上去啊？
　　“哦，你嫌弃我了？”郭嘉眨了眨眼睛，冲着刘禅笑着：“真不知道谁说喜欢嘉来着，如今这点事便受不得了？自己别处睡去。”
　　“奉孝明明知道禅不是这个意思。”刘禅微微皱了眉。
　　“哦，不是这个意思？”郭嘉好像还真的一脸天真，抓起了刘禅的肩上垂下的发丝，编起了辫子，语气轻佻：“那嘉走好了。”
　　“奉孝！”
　　“干嘛呀，那么大声，嘉又没耳聋。”郭嘉轻笑，又不编辫子了，干脆继续随随便便趴在床上，声音懒懒散散：“嘉困啦，床又不够大，你自己寻地方睡去。”
　　“明明足够大，你……”
　　“干嘛干嘛，公嗣不满嘛？”
　　“没。”刘禅长叹，强忍着便是站起来了：“奉孝好好歇着。”
　　“公嗣说的，嘉舟车劳顿，不能彻夜长谈，所以嘛，见谅。”郭嘉瞧刘禅要走了，眼里尽是狡黠：“把烛火吹了，别吵嘉歇息。”
　　“奉孝……真是调皮。”
　　“那又怎么样。”郭嘉继续保持几乎是抱着床的姿势趴着，笑得灿烂：“嘉可不就是仗着你喜欢嘉嘛。”
　　“好好好。”刘禅无可奈何，倒是轻笑了起来：“你但开心，便是禅的福气。”
　　将灯吹灭之后，便是轻轻地把门关了上。
　　“啧。”而黑暗中，郭嘉但瞥了门一眼，觉得好笑，干脆闭上了眼睛。
　　说走就走，真是好孩子。
　　……
　　而在另一边，
　　诸葛亮眼睁睁瞧着刘备喝晕了被扶着离开了，方才心满意足的笑着回府。
　　只是，在沐浴过后，在自己卧房里笑盈盈地瞧着自己的人，让诸葛亮惊了许久……
　　“主公醉得厉害了，怎么找到亮这边过来了。”诸葛亮依旧是从从容容地，边说边退着。好似，他记得，门还开着。
　　“找的就是孔明啊，何况……孔明真以为备喝的酒嘛。”刘备笑了起来，瞧着比自己醉的孔明，一步步走了过来，笑容纯良：“孔明自己来，还是备来？”
　　“主公说的什么，亮怎么听不懂……”诸葛亮保持笑着直到，发现门好似被反锁之后，方才变脸。
　　“你不懂无妨呀，备教你不就好了。”刘备走到了诸葛亮面前，一点一点解开了诸葛亮的衣裳，不免幽怨：“死没良心的家伙，都五年了，你才愿意从那个地方回来。”
　　“亮明明是为了主公……”诸葛亮脸色通红，撇过头，却是无地可退，声音也轻如静水流淌。
　　“为了备？好好好，孔明有理。”刘备轻笑，把诸葛亮抱了起来，瞧着那人清醒温顺，且眉梢眼角含着一丝羞怯的模样，很是惑人。
　　覆上唇印，将风姿一收于身低。
　　束葱玉手，揽娉婷肢。吻落西山，粉霞倾吐，钟入幽处，上下跌宕，红尘起伏。
　　红潮乍起，唇抿出音，吟声连绵，媚眼如丝，薇姿倾城，红椒色泽，高歌猛覆。
　　菩萨坐莲，乍是痛人。刻意搂腰，晨露划，菡萏盛，仙乐至天，羡煞旁人。
　　“不要……”
　　“五年愁，孔明舍得不偿，见备忧？”
　　“不……啊……不要……”
　　“口是心非。”
　　潮起潮落，吻红桃，落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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