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富美在七零文工团》白芨忍冬

16、第十六章

　　司徒清去了于凯的家里，见到了他的副政委父亲还有副主任母亲，从头到尾都是规规矩矩，端庄大方的，果不其然得到了“老干部”家长们的青睐，觉得她懂事乖巧。

　　可是于凯的母亲却稍微有一点别扭，总觉得这样端庄的女孩子少了一些年轻活泼的天性，可谁叫这是自己个儿亲儿子看上的？不管啥样儿的，她可都不挑拣。

　　司徒清则是满心觉得自己的“温柔端庄”赢得了未来公婆的心，自己也是满心欢喜，自从于凯家里回来以后就满心欢喜地给老家父母写了信，准备商量结婚的事儿了。

　　结了婚就用不着俩人挤着住在宿舍里，可以申请住在文工团的家属区里头，周末还能一块儿申请回到于凯家里去住，总归比挤在四人间里舒服着。

　　这事儿一经张罗，文工团里凡是跟司徒清走得近的都知晓了，大家心里也都好生羡慕，觉得她命好，运气好，找到了好男人，有了好归宿，用不着在文工团里，干着着吃青春饭的活儿。

　　反倒是328宿舍里的三个人，对于司徒清要嫁人的事儿心里头都别有一番心思。

　　杨红是羡慕，燕金桂是不解，万朝歌是自己发愁。

　　“周末我要去百货商场挑被子，要不你们也请假陪我一块儿去？”

　　杨红想着自己的帕子还没弄完，再不赶紧点儿，她可就赶不上婚礼前寄给她二姐了，“我就不去了吧，反正我也没啥眼光，挑了大红大绿的也让你笑话我。”

　　司徒清看了看沉迷压腿的燕金桂，摇了摇头，又转而看向了万朝歌。

　　“朝歌，你眼光一向好，要不要你来帮我瞧瞧啊，我平日里逛的商场可是没有你多的呀。”

　　万朝歌愁苦地叹了口气，换了一只手撑着下巴，“哎，我啊，愁啊。”

　　大家莫名其妙，互相看了看彼此，三脸懵圈。

　　“你愁啥呢？小许又不理你了？自打你上次回来就跟吃了慢性毒药似的，一天叹气好几百次。”

　　万朝歌又深深叹了一口气，把脸埋在了臂弯里。

　　“哎，金桂，她是不是上周末去了一回道具组，就变成这副样子了？”

　　“她今天算好了，昨天还请了半天病假，在床上叹了半天的气。”燕金桂都没直眼瞧上万朝歌一回，兀自联系着自己的基本功。

　　“这是让黑山老妖吸了元神了啊？这么颓丧的，保不齐又是小许同志拒绝她了吧？”

　　一听到小许同志，万朝歌“噌”地起身，看了看周遭，“不许提他，烦心！”

　　这回别说是司徒清和燕金桂了，就是杨红都吓了一大跳，万朝歌啥时候这么说过许立诚？328提到他，哪次万朝歌不是满脸幸福地嘟囔半天，夸上半天？

　　“朝歌姐，你是不是人傻了啊？你还是你吗？”

　　万朝歌哼唧了一声，又双手抱在胸前，整个人爬下去，把脸埋在胳膊里。

　　燕金桂摊开手耸耸肩，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是无辜的。

　　司徒清也不可思议地皱着眉毛摇摇头。

　　328的几位一时之间都不敢开口安慰，生怕这个节骨眼儿上安慰道马蹄子上去。

　　还是司徒清胆子大一点儿，主动打手势，意思几个人一起去把许立诚抓过来，问一问他，到底万朝歌是受了什么刺激，大家好对症下药。

　　杨红和燕金桂同她相视一笑，点头表示没问题。

　　结果，万朝歌心中的328好姐妹，手牵手离开了宿舍楼，往行政楼去了，万朝歌趴在桌子上全然不知，还在孤独寂寞地等待着几个室友来安慰自己。

　　可惜，她左等右等，都没有等来安慰劝说，瞧瞧睁开眼睛，竟然发现三个家伙一个都不见了。

　　杨红的绣花布还放在床上，上头还扎着一枚银色的细针，燕金桂的舞蹈鞋就放在她的凳子上头，绑鞋的袋子都还没有整理，最夸张的还是司徒清，一罐子臭豆腐开着口儿放在桌子上，没来得及自己盖好，惹得周遭一股子臭豆腐的怪味，憋得她直反胃。

　　结果她扫了一圈，更是热血直冲脑门儿，这几个还算是朋友吗？就这么不问问，消失了？

　　其实，328三姐妹早就“杀”到了道具组。

　　“许立诚呢？我找许立诚。”

　　瞧着燕金桂冷冷的，凶不拉几的表情，小刘和小王不敢怠慢，指了指道具组办公室旁边的地下室，示意她们，许立诚在下面修东西。

　　她们几个才把怒气转移到了隔壁的地下室。

　　地下室光线尚可，就是格外阴冷，刚一迈进楼梯间，杨红就打了一个冷战，双手摸搓了半天自己的手臂，紧紧地把自己宝成一团。

　　许立诚在里面搭建这次舞台布局需要的梯子，耳后放着一只铅笔，手里拿着木尺，时不时地在手里的木材上量一量，再拿下耳边的铅笔，画上记号，再继续工作。

　　328三人组的闯入，遮盖了吊顶的灯光，许立诚只觉得眼前一花，就看见三个半陌生半熟悉的人出现在眼前。

　　半陌生是因为，他叫不上这三个女兵的名字，半熟悉是因为好像就是在什么地方见到过她们，面相上极其熟悉，还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哪里看见的。

　　仔细思虑片刻，他才把这三个人身份同万朝歌联系在一起。

　　“同志，有什么道具需要整改吗？我在忙着做梯子，不如你们上去问问那两位同志吧。”

　　司徒清白了他一眼，满脸不屑。

　　“许立诚同志，我们是万朝歌的室友，我们是来找你的。”

　　关键时刻328的外交工作还是看燕金桂，她站出来，冷静地看着许立诚。

　　许立诚明摆着提到万朝歌有一些为难他停顿了一会儿，似乎是有些难开口，尤其还是当着三个人的面儿，其实他心里还真是啥都不知道不清楚，对这仨人的来意是一点儿也晓得。

　　“杨红、司徒，你们俩先去道具组办公室，说一下咱们队里道具和舞台走位的需要，我一会儿就上去跟你谈。”

　　燕金桂的意图很明显，就是支走两个室友，准备自己去跟许立诚交涉。

　　杨红和司徒清也是识趣，很自觉地就走了。

　　“我来这儿没别的意思，就是最近朝歌的心情起伏还挺大，心烦得很明显。我们看得出，她这么大情绪，多半是因为你了。”

　　许立诚听到说万朝歌最近心情不好，脑海中马上刻画出了一个心思郁结，郁郁寡欢的女孩子模样儿，眉头也不由得一皱。

　　“她别的还好，就是我们担心心情总是不好的话，保不齐回头身子骨也会跟着不爽快，那可就是糟糕了。”

　　燕金桂看着许立诚越来越紧的眉头，嘴上也不由自主地多说了几句，还把情况说得是越来越严重，她自己越说越兴奋。

　　果不其然，这许立诚心里挺着越来越不爽快，可是这好一阵子，万朝歌都没有来找过他了，他也就是那天去女生宿舍发衣服的时候见着了万朝歌。

　　按照当时万朝歌的状态，那真是叫一个没脸没皮，全然没有什么不开心不高兴，整个人就是开玩笑着样子，全然看不出心情不爽利。

　　“我是真的不太清楚状况，不瞒你说，万朝歌同志也有一段时间没来找过我了。”

　　许立诚眼神真诚，并不像是在骗人，这可就让燕金桂更加为难了，这不是因为许立诚还能是因为谁了？

　　“可是，现在放眼整个儿文工团，也就你才能让她搞成那个样子了，不是你还会是谁？”

　　许立诚抱歉地摇摇头 ，表示不知道不清楚。

　　她也是实在没办法，只好说了句抱歉，是她自己鲁莽了，请小许别见怪。

　　许立诚坚持要送燕金桂回到办公室去。

　　脚步上的凌乱，出卖了他内心的慌乱，近期家中接二连三的事儿让他身心疲惫，一不留神，那个时长抱着各种各样借口来办公室找他的人，竟然是许久没来过了，心里也是说不清楚的空落。

　　办公室里头，司徒清半客气半打听，跟小刘和小王套近乎，寻思着问一问小许的具体情况，帮着自己的好室友万朝歌把把关，瞧一瞧。

　　小刘典型的嘴上没有把门儿的，唠着唠着就开始当着杨红还有司徒清的面儿埋汰万朝歌喜欢小许的事儿来。

　　“你们说，这万朝歌长得水灵，人也标致，关键是嗓子还好啊，咋就眼神儿不好使看上许立诚那个农村蛋了？谁不比他强？要我说啊，这万朝歌就是没啥品味。”

　　杨红看着小刘那幅自得意满的样子就满心都是气，巴不得冲上去撕烂他的嘴，当然，她一边儿这么想着，一边儿也准备这么做了。

　　还是司徒清眼疾手快，伸手拦住了冲动的杨红，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冲动。

　　小刘自然是没有意识到，径直继续说道，“哎呀，她真是追着小许啥也不顾及，小姑娘家家的没完没了地找人，这不上周来找他，我说他没在，她还一脸不高兴不满意，非要找到小许为止，我说我也能帮忙，她还不领情。”

　　一听到上周万朝歌来过，司徒清就察觉到，这个问题没有那么简单。

　　她顺着小刘的话题说道，“她上周又来啦？这家伙，还跟我们说她上周没过来呢，原来在骗我们啊。”

　　小刘冷笑了两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对万朝歌很是失望，“哎呀，这姑娘八成是中了什么邪了，我好心劝她，他们俩不合适啊，毕竟这许立诚家里条件不好，还有一个拖油瓶儿子啊……难道要过去当后妈？”

　　这一句话，着实惊到了在场所有人，包括站在门外的燕金桂和许立诚。

　　许立诚家里的事儿，从来没主动同小刘小王交代过，自然也没说过家庭成员都有谁，他纳闷儿这样的消息究竟是谁从哪里放出来的，同时，也因为小刘肆意对外宣扬念叨自己而感到怒气冲冲。

　　“你说什么？儿子？”

　　司徒清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觉得一定是刚才出现了什么问题，才会出现这样的词汇，好端端的，小许同志看起来年岁也不大，怎么会莫名其妙有了儿子？这事儿也不符合设定啊。

　　所以，一定是她自己听错了。

　　“对啊，知道的人少，毕竟不是啥光彩的事儿，他一家子就是拖油瓶，谁嫁过去谁倒大霉哟。”

　　紧接着，328 的三姐妹展现了什么叫做默契。

　　杨红终于是忍不住，上前就是一个耳刮子，扇得小刘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北，也连带着头脑有些懵，完完全全不知道究竟发生了啥。

　　司徒清家里头也不富裕，最近她和于凯打了结婚报告以后，文工团里也出现了很多人在背后说她，农村的家庭出身不好，一家子将来都是累赘的话，她虽然面子上要强，可是内在还是及其在意的。刚好小刘撞在了司徒清的枪口之上，她一个顺手就抄起小刘的茶水杯，用力甩向了地面。

　　门外的燕金桂平日里冷冷清清的，看起来与世隔绝，可是遇上这种问题，她却是如何都不能忍耐了，抬起自己的练功腿，对着大门就是一脚，“哐啷”就把大门而给踹开了。

　　一连串儿的轰炸，把小刘吓唬得魂飞魄散，在一旁打瞌睡的小王还以为这是突然发生了什么演习项目，吓得蹭一下就惊醒了，砖头看了看傻愣在那里的小刘，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啥也搞不清楚。

　　司徒清看着惊呆了的小刘，恶狠狠地咬着牙说道，“以后别总在背后说三道四的，谁怎么样轮不到你插嘴，我看农村的就比你强一百倍。”

　　当司徒清带着两个室转身走了以后，小刘依然愣在那里，茫然不知。

　　有可能是事情发生的太快了，他自己还没反应过来。

　　在一边儿的小王朦朦胧胧的，隐约觉得刚才好像是听到了三声很大很激烈的声音，便小心翼翼地问道，“刚才是怎么回事儿？是你把她们给打了？还是你把她们几个给骂惨了？”

　　小刘这一听到人的说话声，才一时间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被三个不起眼儿的文工团女兵给欺负了，他嘴里嘟囔了一句骂人的话，扭头就咳了一嗓子痰吐在地上。

　　“妈的，竟然让三个娘们儿给欺负了。“

　　话音刚落，原本跟着燕金桂站在门口的许立诚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他面前，抬手就是一拳朝着小刘的脸颊打过去，这一拳极其有力，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小刘的腮边就肿了起来，嘴角还渗出血来。

　　“以后你要是还对我说三道四，或是敢插手我的事儿，就不是给你一拳这么简单。”

　　司徒清三个人气吼吼地往328回去，几个人一路上还在商量着，究竟这个万朝歌是不是听说了小许同志有一个儿子才不理人家，可又怕万朝歌原本不知道这个，因为自己才知道了，而且能不能退还不好说了。

　　当然，一路上也少不了几个女孩子骂许立诚有儿子这回事儿，这事儿要是真的，几个姑娘估计也就都不统计万朝歌再朝着许立诚使劲儿了，没准儿就真是个拖后腿的呢？

　　只可惜，几个人商量了无数版本的如何去找万朝歌，把话问清楚大家好容易对症逍遥，可最终还是没用上。可是一回到宿舍，却发现在宿舍是未见到万朝歌的身影。

　　听隔壁宿舍说，自从今早，328轰轰烈烈大家排队洗漱出了门以后，大家手拉手心连心地去了道具组，然而导演组却是早早儿就把万朝歌给叫走了，说是去研究什么《东方红》的歌舞细节去了。

　　可谁知道，这好事儿三个人，屁股还没做热就赶上了外头的的警卫员来托人叫门，指名道姓说是来找万朝歌。

　　“我们主任说了，今儿必须要叫万朝歌亲自去问话的，来叫了好几次了，你们能不能快着点儿啊。”

　　“这位大哥，你们主任是哪个主任啊，我们这儿的‘台柱子’去排练去了，可是来不了了啊。”

　　警卫员瞬间就觉得自己这一身主任警卫员的身份被忽视了，赶忙硬起身板儿，强行就要往里头去，主任要提人，还能有谁拦着？

　　“朝歌真的不在这儿，你要是有急事儿，就问我吧，她的事儿可就是我们328大家的事儿。”

　　杨红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长口就是怼人，伸手就是拦住对方的路。

　　警卫员看这个宿舍实在是不好惹，只好弱弱地给他们打了预防针，“团里的审查部的意思，好像是决定了，准备全面搜查一下那天中午回了宿舍楼的人的东西，主要是看没有没还留着赃物的，我也是提前透个底，今儿不让我翻看一圈儿，我也没法子回去交差。”

　　她们三个人面面相觑，心里头都开始弥漫起忧思来。

　　无奈之下，她们最后只好让警卫员进来。

　　小战士也是个实心肠，把万朝歌的抽屉里里外外翻了一圈儿，半点儿那支进口芦荟膏的影子都没瞧见，这才起身连声抱歉出了宿舍门儿去。

　　这样的后果也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抓贼捉赃，没有找到证据，就算是赵竹兰再想给万朝歌做局，也是于事无补了。

　　可是，这回事儿当真就这么容易解决，万朝歌就能够自证清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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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修结尾，昨晚混乱了
明晚见
小许外冷内热，没有儿子没有儿子没有儿子，重要事情说三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