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富美在七零文工团》白芨忍冬

11、第十一章

　　袁政委，哦不，现在要说是袁指导员了，自打他离开了文工团，军区里也就只派下来这么一个政委代理工作，正式的调令也没下达。

　　万朝歌为了快写点儿恢复自己的演出状态，只好被迫赶紧忌口，又申请外出去一趟省军区医院。

　　原本新政委的高压政策之下，特殊时期周末已经开始了禁止外出命令，可是万朝歌的嗓子迟迟不见好，高队长也是发愁，万一要是一个不小心，就此伤了这位爱徒的嗓子，她也会扼腕叹息的。

　　于是，病着的万朝歌拿到了周末外出的四个小时假期，惹来众人的一片嫉妒。

　　“朝歌，你没瞧见，赵竹兰那副气得不行的脸色，简直就是想把你生吞活剥了啊。”

　　赵竹兰原本是担任着合唱和和声的角色，还没参加过独唱节目，哪怕是当个备份儿，也是比继续合唱和声有更多的机会啊。

　　那措姆不就是当初永卓玛的备份儿？赶上卓玛当时发高烧，实在是上不了台，措姆作为备份儿登台表演，一下子就一鸣惊人的？

　　哪怕她再看不上万朝歌，这个备份儿也是当得充满希望，尤其是万朝歌嗓子倒了，连话都说不出来。

　　“她可是天天盼着你就此说不出话来呢，你可得当点儿心啊。”

　　万朝歌冲着司徒清还有燕金桂眨了眨眼睛，低声说道，“放心吧，我可一点儿机会都不会交出去的，要不要百货商场带吃的？”

　　杨红狠狠地点了点头，满心满眼都是向往的小星星。

　　万泽飞提前接到了妹子万朝歌的电话，在军区医院里已经开好了中药和西药，又把军用吉普停在了老地方，就等着自己妹子出来了。

　　万朝歌今儿也没穿那套浑身一个褶子都没有的军装，毕竟亲妈王梅女士不在，还是随性一点儿比较舒坦。

　　可还没走到大门口儿，她就被人给拦住了。

　　抬头仔细一瞧，这不是司徒清嘴里的那个萨克斯二号古越？

　　“万朝歌同志，你今儿是准备外出吗？你嗓子好点儿了没？我给你的五仁酥你吃了吧？会不会吃完觉得嗓子好一点儿。”

　　万朝歌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儿，这萨克斯二号是没长脑子吗？嗓子不好还能吃又干又油的五仁酥？那不是越吃越难受？

　　“古越同志，你的五仁酥我没吃，我嗓子不舒服吃不下油腻的东西，不过倒是我室友昨儿晚上犯饿给吃光了，我正想着问你那些东西多少钱我买下来呢，要不然我今儿外出在百货商场给你买好。”

　　万朝歌真的是压低了声音，忍着嗓子眼儿的痒痒在说话，就这还期间咳嗽好几声儿，然而萨克斯二号还是一脸很开心跟她聊天的表情。

　　“啊，你不喜欢五仁酥啊，那下次我给你拿花生酥好不好？”

　　万朝歌内心十分疑惑，莫非是自己没说明白？嗓子不好咋能吃什么油腻的甜食啊，别说她现在嗓子倒了，就算是正常的状态底下，一个独唱演员也没法子吃这么多对嗓子不好的东西。

　　“不用了，这是五仁酥的钱，你拿好，以后要吃我会和室友自己去买。”

　　萨克斯二号一看自己手里被塞进来十块钱，马上条件反射就往万朝歌手里头塞过去，也没顾忌这是不是大庭广众之下，有没有男女授受不亲的问题。

　　万朝歌是搁在他垂下的双手里头，然后就握紧了双手，转身要走。

　　可这萨克斯二号古越，则是大步流星追过去，拉着万朝歌的手腕就打算掰开她的手心儿，然后往里头塞钱。

　　万朝歌真是开了眼界了，从没见过这么不顾及的男兵，也顾不上自己的嗓子了，只好大喝一声，“干什么呢？能不能注意点儿？”

　　话音刚落，远处也传来了一声叫萨克斯二号的声音，“古越同志！”

　　古越被万朝歌这么一喝，也觉得有点儿失礼，紧接着又听到了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脸上更加红痒，立马松开手，看向身后。

　　只见许立诚冷着脸，看着他们俩。

　　万朝歌见了小许同志，刚才心里头的憋闷一下子就没有了，还故意抻着嗓子，甜甜地叫了一声小许同志。

　　许立诚冷着脸，淡淡地说道，“嗓子病着就别开口了，再不出门儿你的假就到头儿了。”

　　说完他还不忘看了看一旁的萨克斯二号，“古越同志，你的萨克斯掉了的按钮已经弄好了，你赶紧去检查一下没事儿我就登记了。”

　　古越只好匆忙告辞，跟着许立诚往行政楼去了。

　　万朝歌看着小许离开的背影，忍不住笑嘻嘻起来，心里就想啊，还是小许同志贴心，还知道疼人儿啊。

　　傻笑着的万朝歌做到了万泽飞的车上，差一点儿把万泽飞吓得丢了方向盘，他这妹子自小就是家里宠到天上去的，啥时候能有这个花痴的模样儿？

　　莫不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妹子啊，要不你还是跟我去一趟医院吧，让大夫给你瞅一瞅。”

　　万朝歌询问一样的眼神看过去，得到的却是让她想继续抬手揍人的答案。

　　“你是不是压力太大，脑子烧坏了？就像咱们小时候院里那个二磊子一样？”

　　二磊子是万朝歌的童年阴影，他因为小时候发高烧没救治及时，直接烧坏了脑子，整个人变得痴痴傻傻的，常常一个人嘟嘟囔囔，时不时还做出点儿欺负小孩子的事儿来。

　　有一回他就是抓着万朝歌的小麻花辫儿，拖着她在地上走了好远。

　　才三岁的万朝歌的哭声简直惊动了整个部队大院儿，她的头发被揪散了，花衣裳被磨破了。幸好那会儿还是冬天，不然真是两只小肉手都要被磨破了皮。

　　可是，人家二磊子心里头还觉得自己在跟小妹妹一起玩耍，丝毫没觉得自己在欺负人啊。

　　“你欠打了是不是！”

　　被提及到童年的阴影，万朝歌抬手就是一个巴掌拍过去，唬得万泽飞一大跳。

　　“哎哟，虽然野蛮了，可是这也才是我亲妹子哟。”

　　“我嫂子呢？咋今儿不来接我了？你们俩不是巴不得天天你外在一块儿的吗？”

　　万泽飞一边儿专心开车，一边儿无奈叹了口气，自己的媳妇儿啊，跟妹妹一样，都不是什么省心的。

　　“江凡先去了国营饭店，说是在那儿等我们一起吃饭，点了你最喜欢的锅包肉了。”

　　万朝歌听到国营饭店四个字，心情就开始更加舒畅了。她惯是个馋嘴的，天天吃食堂，早就腻烦了，巴不得早点儿有机会出来找二哥打个牙祭。

　　不过部队新政委咋说就是不放人，她也是实在没辙了，才要用嗓子不舒服出来看病为借口出来吃东西的。

　　“太好了，我都一个多月没吃到了，想得厉害，都怪新政委，这政委到底什么人物啊，该不会以后就成了我们团的正式政委了吧？”

　　万朝歌机灵地从抱怨出发，实则目的是为了问问到底哪个政委会接手文工团，她自己又生怕问及到涉密问题，只好小心翼翼。

　　万泽飞也不是什么没头脑的，万朝歌一张嘴他就摸清楚了她的意思，“你们现在的代理政委可是机关里的副政委干部，一向是严于律己的，把你们管成这样儿，也是理所当然，不过他马上要调离这儿了，肯定不会是他接手啊。”

　　听到这话，万朝歌才长舒了一口气，总归不用以后拿看病的借口再出来一趟了。

　　“你嗓子还疼不疼啊？”

　　万朝歌咽了咽口水，依然是只有一些痒痒麻麻的感觉了。

　　“就是犯痒，早就不疼了。”

　　“那你电话里又是咳嗽又是低声的，合着你诓我？亏了我还帮你告诉了咱妈。”

　　万朝歌斜着眼儿白了万泽飞一眼，“你被我骗多少次了？咋还不长记性？”

　　万泽飞这会儿悔得肠子都青了，打小儿万朝歌就装病骗学校的病假，再就是装病躲懒不出家里规定的早操，每回万泽飞都担心的要死要活的，又是端药又是说笑话哄她，结果万朝歌只是又在被窝里睡着了。

　　这么些年过去了，他就恨自己咋就不长个记性？

　　“二哥啊，你都要当爹了，没事儿还是多动动脑子吧。”

　　万泽飞真是全靠着血缘的份儿上，才没有一脚把万朝歌从车上给踢下去，坚持着把车开到了国营饭店。

　　当然了，江凡可不是懒得动弹才没去跟着万泽飞一块儿接万朝歌过来吃饭，而是早就押着自己的娘家弟弟一块儿来国营饭店吃饭。

　　他娘家弟弟江山跟万朝歌一个年纪，又是军区里宣传部门的宣传干事，专门拿笔杆子写报道，拿照相机拍摄镜头的。

　　在部队带了两三年，还没机会找个对象，家里头也都跟着着急，这一来二去的，江凡就觉得，万朝歌和江山市一个情况啊，都是到了部队两三年还没对象，倒不如让俩人试一试。

　　万泽飞觉得这是胡闹，两户人家已经算得上是姻亲了，要是再成了一对儿，那可不是别扭了？这万泽飞该怎么称呼自己的小舅子？

　　但是，不管他万泽飞同意不同意，只要江凡点头张罗起来，他自己也是半点儿脾气都没有的。

　　万朝歌到了国营饭店，满心欢喜奔了进去，靠着自己的鼻子去寻找锅包肉的下落，然而打眼儿瞧见的却是江山那个臭小子。

　　“你也在啊，是被你姐押过来的吧？大周末的，宣传干事就是舒坦。”

　　江山默不作声，给万朝歌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他姐江凡就在里头，又做出了一个痛苦的表情，表明了自己的不情不愿。

　　万朝歌也不做声色地点点头。

　　他们其实早就认识了，当年一块儿都是新兵，在同一个新兵营里，抬头不见也是低头见的。

　　俩人都是胆子大的，也一块儿携手闯了不少的祸，一起逃过早操翻墙出去跟老乡家讨油条吃，一起翘班晚上的体能训练，在会议室里躲着休息。

　　可是，这俩人怎么看都怎么像哥们儿，完全就是在感情上不来电，后来俩人分别下了各自的部队了，一个在城东，一个在城西，也就断了联系。

　　还是彼此在江凡的嘴里才知道，原来俩人还在亲戚上有这么一层关系。

　　面对江凡的撮合，他俩都是极其地别扭，明明都是好哥们儿，偏要强扭成男女关系，万朝歌和江山已经分别推脱过很多次了，可还是被莫名其妙给凑到了一起。

　　江山最是怕姐姐，他不敢做那个拒绝的出头鸟。

　　万朝歌心里头骂了江山不下千八百遍，自己在江凡面前怂气也就算了啊，还硬生生地把难办的活儿都交给了她一个女的。

　　“二嫂，你咋刚才没去接我啊，真是让我刚才心里都不舒服了，亏了我哥还不告诉我你去干啥了。”

　　她心里嘟囔着骂人，面子上还是一脸笑意盈盈，嘴上还是嗔怪，简直是三重分裂，让江山看在眼里，感慨在心里啊。

　　“朝歌啊，我这不是今儿肚子有点儿胀胀的，就没过去接你，刚巧了啊，我弟弟说送我过来，我就想着有个人陪着还能好点儿，咱们就一起吃吧，反正都不是外人。”

　　万泽飞只好赔笑，催促服务员赶紧上菜。

　　万朝歌主要外出的任务就是为了吃吃吃，她自然是看见一盘一盘上来的好吃的，半分都不手软，也不嘴软。

　　她自己吧唧吧唧吃得倒是香了，什么酸菜猪肉饺子，大葱炒鸡蛋，锅包肉，酱肘子的，她是半分都没停下来，也是苦了江山了，一个人坚持着全场倾听江凡的嘟囔。

　　从部队工作一直聊到家庭状况，看似无意，实则是有安排地给万朝歌讲述江山的各项情况。

　　全程万泽飞都是如坐针毡，他悄悄用余光去瞄了几眼万朝歌，发现小妹还是优哉游哉地在吃着东西，半点儿不耐烦也没有，心里头也是松了一口气。

　　只要万朝歌不去王梅女士那里告状，自己的日子还是好过一些的。

　　“江山啊，你不要没事儿就知道加班写稿子，有时间了也要注重一下业余活动，没事儿啊多出去踏踏青，再不济你骑着自行车出去溜溜弯也成啊。”

　　“宣传任务重，现在又下了命令说要实行文工团新的表演剧目，我们忙着搞宣传还忙不过来呢。”

　　江山这一顿饭下来，也是边聊天边吃东西，聊得艰难，吃得也艰难，整个人都是身心俱疲，还不抵不跟着他姐来蹭这顿饭呢。

　　“文工团？你们是不是要专门去文工团做宣传了呀？那刚好啊，朝歌就在文工团，你们到时候互相帮忙一下，你也拿着你的照相机帮着朝歌多拍几张啊，单独洗给她。”

　　江山觉得再反驳也是无用的，索性就点头不说话还是比较好的。

　　到了这会儿，万朝歌已经是吃得差不多的了，她慢悠悠拿着纸巾擦了擦嘴巴。

　　“那就拜托你了江山，记得把我和我室友拍得好看一点儿。”她淡定地抬手看了看手表，又接着看着江山说，“时间不早了，我还剩下两个小时的假，吃得有点儿多，要不你陪我溜达到街头的百货商场买点儿零食带回去吧。”

　　江山有点儿愣神，不是俩人刚才对了眼神，表明了彼此的无奈吗？这怎么万朝歌倒是先“叛变”了？

　　还没等江山考虑清楚，万朝歌就机智地挑了挑眉毛，“怎么，你还没吃饱？百货大厦新出的点心特别好吃，我请你填饱肚子。”

　　江山看见了她的微末表情，赶紧顺着她的话头连声说好。

　　江凡乐得见到和两个年轻人走得亲近，尤其是万朝歌一个小姑娘主动去拉着自己弟弟要去逛百货大厦。

　　逛商场是什么意思？当然不会只是普通朋友了啊。

　　“去去去，江山你陪着去啊，记得你掏钱，别让人家朝歌一个姑娘交钱。”

　　江凡原本还是担心万朝歌门第高，瞧不上自己家的弟弟，她也晓得，万朝歌从小就是万家捧在手心儿里长大的心尖尖儿。

　　可是也完全没成想，今儿的见面，竟然是万朝歌更加主动一些，她一脸傲气地看着万泽飞。

　　万朝歌大大方方地跟着江山走出了国营饭店的大门，往街头的百货大厦过去了。

　　剩下她二哥一个人愣是摸不着北啊，朝歌是脑子撞在哪儿给撞坏了？

　　别说万泽飞纳闷儿了，就是当事人江山整个人也是懵圈的。

　　“你这是干啥啊？咱们俩不是哥们儿吗？你这是……”

　　“停——你可千万别觉得我对你有意思了啊，我这是免得咱们俩再听你姐的叨叨声儿，可让我耳根子清净一会儿吧。”

　　这一顿饭下来，江凡的话多得都快赶上王梅女士了，万朝歌也是看着二嫂怀孕辛苦，基本上也没啥工作，生活比较无聊，所以才想着乱点鸳鸯谱。她也没真心跟二嫂过意不去。

　　可是她体谅也不代表是接受啊，听见二嫂聒噪的话语，她自己也是很头疼的。

　　“你这不过是缓兵之计！以后她见了我会问得更多的，没准儿还会主动撮合我们俩出去玩儿去，最可怕的就是她会跟着我们。”

　　一想到这些，江山就觉得自己苦不堪言。

　　“那咱们俩就互为挡箭牌啊，省得咱们俩不成，她以后再安排别人给你或者是我，你看她怀孕在家，无聊着呢。”

　　江山觉得也有点儿道理，好哥们儿互相帮忙啊。

　　万朝歌：反正我一时半会儿不能说小许，有个哥们儿帮我挡着相亲，也不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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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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