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你老婆》糖分超低

11、chapter 11

　　“我们先走了！”毕竟在娱乐圈待了这么多年，直觉不好的郭临风反应迅速，立马逃窜。当作没有听到白芷说的话，和霍亲亲瞬间消失。

　　门“砰”的一声关了。

　　室内的空间骤然冷了些。

　　商陆一步一步，以堪称踱步的速度走到餐桌的另一边，和白芷相对而立。

　　商陆眼中焦距涣散，冰冷的眼神在看到白芷的时候，眼神猛地聚合，目光犀利，嘴角却扯出一个微笑，声音轻柔：“宝宝，今天郭临风过来送剧本，顺便让他做个饭。”

　　白芷心中警惕，露出一个尬尴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径自坐回了椅子上，坐得端正：“嗯，他做的饭确实很好吃。”

　　商陆继续笑，也坐下了，声音越来越温柔：“我做的饭也很好吃，宝宝，我以后给你做，好不好？”

　　“好，好，好。”白芷连说三声“好”，慌张地拿起旁边的水喝了一口，水放久了，有些微凉。

　　“宝宝，水都落在下巴了，快擦擦。”商陆从旁边抽出一张纸，胳膊一伸，正好递在白芷跟前。

　　刚刚的水喝得匆忙，想借此压下现在这种诡异的气氛和心脏的快速跳动，结果有几滴水顺着嘴唇落在下巴上，没有再落下去，就这么停留着，在灯光下闪着透明的光泽。

　　“谢谢。”白芷也强撑着扯出一抹笑，伸手去拿那张纸，手伸到正中央刚刚触碰到那种纸，商陆的手就继续往前伸了些，特别温柔地抹过白芷的下巴和下嘴唇，然后将那张纸扔在了脚下的垃圾桶。

　　“还是我来帮你吧。”商陆此时有些着迷地看着白芷，有些惘然，“你相信我吗？”

　　一丝凝重在白芷眼神闪过，她也嘴角弯弯，很温柔地回应商陆：“我相信你。”

　　被爱妄想症患者的临床症状很多，头疼只是他们受到刺激时的一种应激反应，还有很多时候，他们会陷入狂热、痴迷、沉静等很多状态。

　　而白芷还没有找到如何应对这些状况的方法。

　　“我做的饭比郭临风做的饭好吃吗？”

　　商陆一瞬不瞬地看着白芷，目光幽深，淡然地抛出一个送命题。

　　大概这就是天分吧。

　　白芷瞬间想到了那个绝世难题“我和你妈掉进水里，你救谁？”

　　这个问题虽然离那个差多了火候，但是已经可以窥见商陆的转变。

　　这问题有答案？只有一个答案。

　　“嗯。”白芷微笑，不，保持假笑点头。

　　“那你为什么要他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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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刚刚想错了，那是个连环考题，而怎么答都是错。

　　白芷内心含泪微笑，无数个念头涌出来，在考虑要不要暴力解决问题。

　　白芷揉揉手腕，看向餐桌：“有点儿事情。”

　　商陆起身把碗筷收了，不经意地问：“什么事情？”

　　白芷扶额，心里打定了主意，顺势理理自己的两缕小碎发，收了表情：“我要他联系方式有点事儿。比如，联系不上你的时候，可以……打电话给他。”

　　“我不会联系不上。”商陆端着碗筷，说完之后快速地放进了厨房，然后又快步走了出来。

　　这是逼人表演啊！

　　白芷不言语，慢慢地走过去坐在沙发上，不看商陆，静静地低着头。

　　商陆嘴唇喏喏，正要开口的时候，白芷抢先出声：“你说的这话，叫人怎么相信？”

　　商陆弱弱的也坐下来，一张脸恢复了面瘫状况，可微微诧异的眼神，让正好抬起头的白芷瞧出了端倪：“你是演员，而我只是一个平常人。你找我容易，我找你...能随便找到吗？”

　　“我错了。”商陆也没想明白，为什么突然就变成了苦情剧现场，他，只是推诿一下，虽然确实不想给，但自己顿时成了无恶不赦的坏人，而且还怀有强烈的愧疚感。

　　“拍戏的时候助理给我拿着手机，你的消息都是特殊提示，他要是听到了，会立马告诉我的。平常的时候我时时刻刻都带着，我不会让你联系不到我的。对不起，我……让你委屈了。对不起。”最后一句话音量很低，商陆也低下了头，低沉的嗓音娓娓道来，充满了愧疚，这般的真情实感，反而让白芷坐立不安。

　　明明只是要个联系方式，怎么就发展到了这个地步了，两个人这是要比拼谁委屈吗？

　　更残忍的是，毕竟是影帝，委屈愧疚起来还十分迷人帅气。商陆拥有上帝赠予的完美面容，一颦一笑都吸引着人的目光，他气质冷硬，做出弱势一点表情的时候，就像一只蜷缩着身子的巨型犬，让人忍不住想顺顺毛。

　　白芷咬咬牙，稳定住表情，拿出手机：“没关系。电话？”

　　都到这份上了，要不到还不罢休了！

　　商陆瞬间收起情绪，身子一僵，挣扎了半天，还是把郭临风的名片推给白芷，把电话发给白芷。然后眼巴巴地看着白芷。

　　“嗯，挺好的。”白芷夸赞一声，拿起手机，想起身：“那，我就……”

　　“宝宝，我们一起看剧本吧。”两个人同时出声，白芷的话卡住，没说完。

　　行吧，看吧，看吧，不然太像过河拆桥了。

　　“好。”白芷应了，商陆耐心地给她讲解起电影的创作由来。

　　“这个电影叫《夕阳》，我很早之前就约好的，当时陈导，就是拍《倾听》《年华》的导演陈礼，还有刘编剧，两个人在创作之初就找到了我。《夕阳》这个片子我们筹备了很久，陈导他们选角耗费了很多心思。片子偏小众，主要就是讲述一个关于解脱和信念的故事。”

　　白芷看过《倾听》，那部电影描绘了聋哑儿童的真实处境，温情而不悲情。陈导也因此获得了赛维电影节最佳导演奖。

　　“嗯，听说过陈导，《倾听》我看了，拍得确实很动人心。”

　　“对，可惜的是，那部片子在国内的排片率和票房都不尽人意，圈内风评好，但是大众并不知晓。对于聋哑儿童的现状并没有多少改变，陈导说自己只是尽了绵薄之力，但他准备了三年拍了那部片子，走访了无数地方，哪怕获得了赛维奖，也只是国外给的一个赞誉，最后的结果不免让人心痛。”商陆在聊到这个话题的时候，整个人出现了一种颓废的气场。

　　或许更早的时候，从他开始看剧本开始，整个人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的表情在慢慢的收缩，于商陆而言，成了一个个外化的、没有情绪的符号。

　　“那《夕阳》讲的是什么？”白芷从商陆的眼中，看到了层层浓雾，这个面对着她的时候永远微笑清粹的人，现在眼中裹了风霜。

　　“《夕阳》讲的是两个家庭的故事，一个家庭女儿被侵犯，父亲最终决定上诉；一个小时候被侵犯的女人结婚生子，一直被人指点。陈导这回准备了两年，把目光看向了性侵。我在里面饰演女儿遭受了性侵的父亲。”沉重的话题，商陆的情绪一直在下沉。

　　白芷这才意识到，自己不应该问下去，她忘记了这是个罹患精神疾病的人。

　　“嗯，问心无愧就挺好。商陆。”

　　“嗯？”

　　“你去把碗洗了。”

　　这剧情转变的太快，饶是商陆，也愣了，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白芷。

　　白芷挑眉，问道：“嗯？怎么了？”

　　商陆回过神来，“没什么，我去洗碗。等我洗完，我们还看剧本吗？”

　　看剧本能带给人快乐吗？显然不能，还会让人情绪黑化。

　　“我们聊聊天。”白芷莞尔一笑，“厨房里应该有洗碗机，我在这里等你。”

　　“好。”确定了人不会跑，商陆高高兴兴地去洗碗了，而白芷则在这争取到的短暂时间里垂眸思考。

　　治疗肯定是要治疗的，虽然商爷爷白爷爷和心理医生会不遗余力，她这么一个实习生派不上什么用场，但是毕竟如今成了病里的一环，将来谁也说不准。

　　如今搬过来，老人家心安，她也求个……当然是求个知识的拓展，学业的进步以及罕见病例的临床，和心安。

　　而在这之前，有几个问题必须要先解决，两个人现在的交往状态实在糟糕。

　　白芷一边心里在盘算，一边掰着手指头在数一二三。

　　商陆洗完碗出来，稳当当地走过去坐下，伸出一个手指头在白芷伸出的右手三个指头上一点，变成了伸出个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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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芷想事儿一时入了神，被这么一点恍惚了一下，顿时哭笑不得。

　　商陆还伸着手，看到白芷看过来了，晃了晃四个手指头，眼睛柔柔的。

　　该死的还有点萌。

　　可是你粉丝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吗？

　　记住你不苟言笑、严肃认真的人设好吗？

　　白芷把中指无名指一收，伸出大拇指，变成了个六，小拇指轻轻一碰商陆的食指，整个手握拳，晃了晃，然后展开放在了膝上。

　　一顿操作，无懈可击，赢了。

　　商陆笑笑，温柔地看着白芷：“我洗完碗了。”

　　白芷两只手搭在一起，摆出非常正式的姿态：“好，辛苦了。”

　　“不辛苦，为人民…为宝宝服务！”商陆接口很快，直接打断了白芷的正题。

　　然而这是什么魔鬼对话？

　　商陆获得影帝的那部电影，商陆在其中扮演的是一位警察，大爱无疆，刚强坚毅，从炼狱中走来。片中最后一个镜头就是主人公平淡的一句“为人民服务”。据说那个镜头拍了一天，商陆重复了多少遍这句话就不得而知了。

　　入戏太深，形成条件反射了。

　　白芷哑言，吐出一口气，重复开启自己的话题：“我想了一下，我们还是需要约法三章。今天下午也说过了，这第一条就是分房睡。”

　　分房？

　　商陆眯着眼，情绪难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