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时不倦，甘来似你》鹤久和

59、报复

　　井老师讲到一半，广播就响了，年时倦松了口气，放松了下来。
　　“那今天就讲到这里，以后有机会，我在和你们说说，现在就请各位家长去阶梯教室吧。”井老师惋惜地笑了笑，说。
　　年时倦撇了撇嘴，他倒是希望没有下一次了，这东西……真是太折磨了。不过……
　　年时倦刚侧过头准备和甘来似说句话，就被一个人打断了。
　　“甘来似，你昨天怎么走那么快啊？”姚隋人还没到，声就先到了，一走进，他就看到了年时倦，又看了看甘来似，“是甘来似的哥哥吧，你好。”
　　年时倦看着伸出来的手，叹了口气，握了握，“你朋友？”他问甘来似。
　　“是啊。”姚隋抢过话头，冲甘来似眨了眨眼睛。
　　年时倦没理会，看着甘来似。
　　“不是，不认识。”甘来似皱着眉说。
　　“哎呀，”姚隋想揽过甘来似的肩，哪知被甘来似一把打掉了手，随即又尴尬地收回了手，“迟早是的嘛。”他咬了咬牙，勉强笑了笑。
　　年时倦啧了一声，扫了姚隋一眼，不大认识，“下午我来接你。”
　　甘来似点了点头，站了起来，想送年时倦，但被年时倦按了下来，“坐着，我自己去。”
　　甘来似抿着嘴点了点头，看着年时倦离开。
　　见年时倦连个衣角都看不见了，甘来似才回过头，看着姚隋，冷着声音开口，“希望你下一次不要再乱说话。”
　　姚隋眯着眼，本就有点儿不爽，现如今……这小模样……
　　姚隋一屁股坐在甘来似的桌上，刚一下去，还没坐稳，甘来似就“哐啷”一声将桌子踢倒了。
　　“你什么意思！”姚隋有点儿没面子，感觉班上所有人都看了过来，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
　　“你……是听不懂话吗？”甘来似将笔袋和书捡了起来放同桌的桌上，又抬起了桌子。“我觉得你听不懂，还是……让你试试后果比较好。”
　　“你！”姚隋涨红了脸，想要冲上去给甘来似个教训，不就家里有点儿小钱吗？有什么啊？自个儿把他打死了又怎么样？
　　“姚隋！”井老师走下讲台，喊着姚隋的名字。“这里是学校，你不要太放肆了。”
　　“学校？哼！要不要我给你捐个教学楼玩玩？”姚隋语气很轻佻，他是看不大起这个学校。
　　井老师也笑了笑，“和你父亲商量商量吧，你不懂事，你父亲可不。”
　　姚隋皱着眉犹豫了下，没说话了。
　　井老师笑了笑，“行了行了，照常上课。”
　　姚隋脸色难看又若有所思地坐了下来。虽然他不觉得有什么，但要让他爸知道了……他可是要褪一层皮，还是……回家问问吧。
　　“这不姚少吗？怎么？怂了？”
　　一旁的范进看事儿不嫌热闹大，平时和姚隋也不对付，这不，一个好机会啊，就想着嘲笑嘲笑。
　　姚隋是挺气的，但也不至于听这话就上去继续干一架，他回过头，“范少就别说我了，你上周……”
　　范进冷冷地盯着姚隋，没说话。要不是姚隋设计，他能……不过，甘来似的那位哥哥姚隋不认识，他可是认识的。
　　俩人也都不都说了，装着样子看着桌上的书。
　　身遭的人都松了口气，这些人他们可惹不起，就是……
　　甘来似的同桌人虽然话多，但是吧……
　　“你不要命了？当面和他冲突？我们就些小老百姓，好好学习就行了！你不住校，卷子昨天就发下来了，我说你怎么这么厉害啊？那些题我看着头都大了，你竟然写的快，还排名第二，真的……”
　　甘来似收拾的动作顿了顿，“第二？”
　　同桌点了点头，“对啊，第二，第一是章窦，我觉得你要是检查检查说不定第一就是你的了，哎，我可不可以看一下你的卷子啊？”
　　甘来似点了点头，将卷子递给了同桌，却有点儿失望。他还以为他能第一，没想到……谁是章窦呢？
　　年时倦正坐在阶梯教室里发着呆，所幸这个时候家长多，他一个人发呆也不明显，不过这位校长……是在是太啰嗦了。
　　等到结束，年时倦感觉自己都快要饿疯了，他看着那悬着的太阳叹了口气，还是直接回家吃午饭吧。
　　这一上午都是正常的上课，最后一节课铃声一响，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商量则去食堂吃饭。
　　甘来似也站了起来，想去食堂吃饭，但刚拿出饭盒，就被同桌叫住了，“甘来似，一起吃饭吗？”
　　甘来似犹豫了一下，答应了。
　　三人刚走出教室，甘来似就看见了张初，然后被张初一个劲儿地叫着老大，还可怜兮兮地看着三人，说一起吃饭，甘来似看着同桌，同桌笑了笑，同意了。
　　“你几班的啊？”同桌问。
　　“六班的，哎，你们二班很多学霸吧。”张初叹了口气，不愿多提。
　　同桌笑了下，“你老大就是个大学霸啊，第一天考试就全班第二，六不六？”
　　“哇，六六六，我都不知道啊，”张初有点儿惊讶，用手肘戳了戳甘来似，“老大，你这么厉害啊？”
　　甘来似看了他一眼，“不走快点吗？”
　　张初这才回过神，一把拉过甘来似往食堂跑，还不忘回过头对同桌和另一个人大喊，“快点儿啊你们，我和老大先到就给你们占位置。”
　　食堂的饭菜终究没有家里的好吃，但甘来似依旧吃得干干净净，一旁想在校外吃饭没成功的姚隋阴阳怪气地开口，“八辈子没吃过饭吧！”
　　甘来似没理会，吃着土豆丝。
　　但张初就很生气了，拍了下桌子，“你说什么！”
　　姚隋更看不起眼了，“说猪。”
　　“你！”张初放下筷子，想扯过姚隋打一架。
　　甘来似将他按了下里，“吃饭。”
　　张初瞪着姚隋，但依旧听着甘来似的话坐了下来。
　　姚隋有点儿失望，本来还以为……算了，没意思。
　　身边的王宇笑了下，“姚少，跟这种人有什么好说的，走吧。”
　　姚隋也就兴趣淡淡地端着饭菜走了。
　　吃完饭后，同桌和另一个人先走了，张初以及跟着甘来似，一直都在生着闷气，到最后见甘来似真一句话也不说，张初才闷闷不乐地开口问，“老大，为什么任由那个人说话啊。”
　　甘来似脚步顿了顿，“学校里不可以解决的事情，学校外就可以解决了。”
　　张初眼睛一亮，“那我们放学后偷偷套他麻袋！”
　　甘来似看了张初一眼，“明天吧。”
　　“好吧。”张初点头。
　　甘来似继续向前走着，他很想给年时倦打个电话。
　　“喂？”年时倦打了个哈欠，拿过手机。
　　“……”电话那头没出声。
　　年时倦看了眼来电的人，啧，甘来似啊。
　　“怎么不说话了？”年时倦坐了起来，问。
　　“没有。”甘来似说。
　　“今天上课感觉怎么样？”年时倦问。
　　“还好。”甘来似说。
　　“跟的上课程吗？”年时倦担心得就是这个。
　　“跟得上，老师讲得我都听得懂。”甘来似顿了顿，“我们昨天考试了。”
　　“这么快就考试了？这么恐怖啊。”年时倦有些惊讶，“别担心成绩啊，这只是一时的，以后会进步的。”年时倦听甘来似的语气还以为他没考好呢，条件反射地就来安慰。
　　“嗯，我会努力的，这一次没有考到第一。”甘来似语气也却是低落。
　　年时倦僵住了，“没有考到第一？”
　　甘来似应道，“嗯，只是第二名。”
　　年时倦心情有点复杂，小屁孩儿的志向很远大啊，他当年要考全班前十都是奢望，就数学还有可能，而他竟然教出来了一个第二名？这种感觉很微妙啊。
　　“第二名已经很厉害了，别有太大的压力，也别因此就放松了。”年时倦语气复杂地拿出这套话，感觉自己脸都红了起来，想当年他要是考到了全班前十他妈可是要普天同庆啊！他自个儿也是跟坐了火箭一样，自认不凡，结果……现如今……啧，还好还好，甘来似也不知道，自个儿随便吹也没事儿。
　　甘来似“嗯”了声，“我们五点半放学。”
　　“哎，辛苦啦，我准时接你，快回教室睡个午觉吧。”年时倦说。
　　甘来似“嗯”了声，没挂电话，年时倦就没这些小心思了，听他一“嗯”，立刻就把电话挂了。
　　甘来似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愣了下，听话地回教室睡午觉了。
　　姚隋早就到教室了，看了几眼教师门也没看见甘来似进来，终于甘来似进来了，他立刻转过身，装模作样地玩着手机，耳朵却一直立着，注意力都在甘来似那儿。
　　今上午甘来似让他丢脸了，现在……
　　姚隋笑了下，虽然他喜欢甘来似那样子，可也不代表他能任由甘来似这么对他啊！果然，这人还是得训训才听话！
　　甘来似也察觉到了姚隋的目光，但没多在意，他走到桌前，却不坐下去。
　　同桌的目光很躲闪，若平时，他会开口招呼的。
　　桌上的第一本习题位置太正了，他放的时候，没放得这么正，还有书包，他没把肩带挂椅子上。
　　动了我的书。书包。椅子。
　　甘来似站了一会儿，教室里更加安静了。
　　其实刚才有不少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谁敢惹那位？
　　章窦也一直关注着，见甘来似没那么愚蠢地什么都没发现就坐下去也有些欣赏，他站了起来，“桌子上的最后一本书被黏住了，椅子上有胶水，你的书包……被装了些东西。”
　　“章窦……”姚隋咬着牙看着章窦，但也没有那么蠢的直接站起来，章窦可没说是谁弄得，他一站起来不就是直白地告诉甘来似谁做的吗？
　　甘来似手指摸了摸桌子，听到章窦的话转过头，“谢谢。”
　　果然，最后一本书全都被粘住了，不巧的是，这本书是甘来似最常做得那本习题，他今天已经做完一页了。
　　同桌也松了口气，他是不敢当面顶撞，但是……同桌偷偷地递了包纸给甘来似，甘来似看了他一眼，没说话，把椅子上的胶水擦干净后，才打开书包看。
　　书包里没什么东西，就只有年时倦早上给甘来似买得那个小面包，现如今小面包已经被揉碎弄脏重新扔回了书包，整个书包内全都是。
　　甘来似拿着书包往姚隋走，走到姚隋桌前，他将所有的面包往姚隋头上倒。
　　“有病啊！”姚隋打开书包，站起来等着甘来似。
　　甘来似冷冷地看着他。
　　姚隋也回瞪着。
　　但是姚隋没甘来似厉害，眼神也没甘来似渗人，忍了一会，就收回了眼神，“又不是我弄得，找我干嘛？”
　　“我找狗。”甘来似说。
　　范进在一旁煽风点火，“姚少说得这是什么话？可不就是你做的吗？班上这么多双眼睛呢。”
　　“范进，别逼我。”姚隋说，随即又转过头对着甘来似，“是，是我弄得，你能怎么着？”
　　这样子很欠揍，如果年时倦在这儿，绝不废话，直接一拳赏他，但甘来似考虑的多，他依旧看着姚隋，“不怎么，断手断脚而已。”
　　“噗。”姚隋看着甘来似这幅样子有点儿也不信，除了气势不错，内在不就是个虚的！“爷我等着。”
　　甘来似点了点头，“你不反对就好。”
　　姚隋没放在心上，就甘来似这样，也不像认识什么人的，能怎么着？
　　短短的喧嚣后很快就又安静了下来，班上静了一会儿，又同一开始一样睡觉的睡觉写作业的写作业了。
　　同桌有点儿不好意思，想和甘来似说几句话，但甘来似一坐下里就拿出手机，玩了会儿手机他又趴下睡觉，同桌没找到机会开口，只能叹了口气，和前桌聊了起来。
　　张初正在玩儿游戏，玩儿到一半就看见短信，还想骂一声又看到联系人就又恹儿了下去，一盘游戏结束，他才仔细看这条短信。
　　“一放学就堵住他，快点打完。”
　　张初这就很爽了，对嘛，今天的事儿怎么能拖到明天呢？
　　年时倦看着时间出了门，先去买了个小蛋糕，再开车去得学校，到的时候差不多就五点半了。
　　甘来似对年时倦撒谎了。
　　学校五点十五就放学了，他原本只是希望年时倦能晚点儿来，自己可以等一等他，但今天……正巧可以做点儿事。
　　姚隋一听见铃声就从后门走了，走的时候还很欠地看了甘来似一眼。
　　老师也不多留，对其他人讲了几句话也就走了。
　　甘来似东西早就收拾好了，也立刻站起来准备走，同桌有些犹豫，开始开口说道，“甘来似，你……姚隋他家很有势力的，别惹他了。”
　　甘来似脚步顿了顿，“大概吧。”
　　甘来似一下楼就看见张初已经在等着了，俩人也不多说话，向着门口跑去，到门口的时候，姚隋还没走，正站在街对面，冲着甘来似摇了摇中指。
　　甘来似没什么气愤，倒是一旁的张初肺都要气炸了，想冲过去直接就和姚隋干起来。
　　甘来似拉住他，过了马路，对姚隋说，“往这儿走。”
　　甘来似查了这里的地图，对这里也有了一些了解。
　　姚隋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身后跟着俩三个人。
　　几人左右绕了一通，终于，姚隋有点儿沉不住气了，甘来似才将书包放一张破椅子上，转过身，和张初一起看着姚隋和他身后的几个小混混。
　　“直接上，还是……”姚隋还想说什么，甘来似直接就上前一大步一拳直中他的腹部。
　　这一拳就是讯号，剩下的人，都动了起来。
　　虽然甘来似一方人少，但是战斗力极高。甘来似先一拳将姚隋打的无法进一步行动，就又转过身和其他几人打了起来。
　　张初打架虽然没有章法，但是力气大啊，俩三拳下去，这几个本就垃圾的人就受不了，再加上甘来似上来帮忙，这几个人就更受不了了，看了眼姚隋，跑了。
　　甘来似有点儿失望，但是，重点是姚隋，他一回头，所幸，姚隋还才跑几步。
　　“断手，还是断脚？”甘来似提起他的衣领，问。
　　“你，你知道我爸是谁吗？”姚隋哆嗦着身子想要恐吓一下甘来似，但却发现没用。
　　倒是一旁的张初走了过来，嘲笑地说，“你爸是李刚啊。”
　　“你！”姚隋也知道这个梗，“姚国中！知道吗！”
　　“不知道。”甘来似拿出裤兜里的刀。
　　“你！你！我告诉你！信不信我把你弄牢里去！”姚隋咽了咽口水，脖子往后缩了缩。
　　“你同意了的。”甘来似说。但他也没真想着断手断脚，至少要出点血。
　　甘来似挑的是右手，锋利的刀尖割破短袖，一条长而深的口子从肩头划到手腕。
　　“你！”姚隋哆嗦着嘴皮子，看着自己的血渐渐地流了出来忍不住地惊恐。他动了动身，想往后逃。
　　张初也砸了砸舌，但又转过头吹着口哨当做没看见。
　　“希望你……能长个记性。”甘来似压抑着声音，在姚隋耳边说，“否则下一次，哪个手弄得，就断哪个。”
　　语毕，他松了手，看着姚隋跌落在地，随即就转开了视线。
　　“走吧。”他对张初说。
　　身后的姚隋哆哆嗦嗦地撑着地站了起来，眼神却愈发的恶毒。
　　等着。甘来似是吧？等着。

---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一直觉得昨天没更新，但又觉得更新了，但是又觉得没有，嗯，更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