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不会宠》东方隽起

2、警局之行

　　两位警察，一高一矮，都是一脸正气，听了顾悦聆的话，忙将盛寒拦住。

　　盛寒只好将顾悦聆放下。

　　“警察先生，他是个变态，你们可一定要帮帮我呀！”

　　顾悦聆这回没有逃，没有什么地方比警察身边更保险了。

　　高个子警察一把擒住盛寒的手腕，“跟我们去警局走一趟。”

　　矮个子警察则将顾悦聆护在身旁，安慰着她，“姑娘，别怕！我们回警局把事情调查清楚，一定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到了警局，顾悦聆终于找到了安全感，心情放松了不少。

　　寄魂在沐婉婉身上后，她昏迷了三天才醒过来。一开始，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只当是病重陷入了昏迷。

　　由于没有沐婉婉的记忆，她以为自己仍是从前的顾悦聆，在医院里闹了场很大的乌龙。以至于，医生和护士都断定她脑子出了问题。

　　直到在镜中看到沐婉婉的脸，又向盛寒打听了沐婉婉的自杀日期，她才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她去世那天和沐婉婉自杀是同一天。

　　周围的一切，对她来说，都太过陌生。而盛寒寸步不离的所谓照顾，更是吓坏了她。所以，她每天都是在猜疑和恐惧中度过的。

　　有了警察撑腰，顾悦聆再也不害怕了，像是讲鬼故事一样地，控诉着盛寒的变态行为。

　　“在医院里，每次我想逃跑，他都像个幽灵一样，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各个角落，然后又把我抓回病房里。他的别墅里，到处都安装了监控，大门也装了报警器，还让保姆看管着我，不许我离开。”

　　高个子警察负责询问，矮个子警察负责作笔录。

　　高个子警察问：“你逃跑的原因是什么？”

　　顾悦聆回答：“因为他想囚禁我呀！”

　　高个子警察又问盛寒，“为什么要囚禁沐婉婉？”

　　盛寒从进了警局，就一直保持着沉默，一点儿也不感到慌张。他很平静地回答着，“我没有囚禁她，只是在照顾她。”

　　“别听他瞎说！”顾悦聆激动地站了起来，“照顾人还需要限制人身自由吗？哪都不让我去，每天紧随我左右，像个阴影似的。上个厕所，还要把护士喊来看着我。”

　　两个警察点了点头，似乎都比较认可这个解释。

　　警察的态度，给了顾悦聆很大的鼓舞。她甚至离开椅子，在地上溜达起来，一手抱着肩膀，一手摸着下巴，边走边分析着“案情”，样子很像是个侦探。

　　“我在医院昏迷了三天，虽然醒不过来，但是感知还是有的，总能感觉到有人在摸我。醒来后，发现身边就只有他一个人。肯定是他趁我昏迷，进行猥亵。”

　　被控诉的盛寒，此时正面无表情，静静地听着顾悦聆的讲述，不做任何表态。

　　高个子警察皱着眉头，表情严肃的打量着盛寒，仿佛已经判断出，他就是个衣冠禽兽。

　　警察张开嘴，正要询问盛寒什么，又被顾悦聆给抢了先。

　　“后来，我在医院又住了将近十天。这期间，我的家人和朋友没有一个人来看望过我。我猜一定是没人知道我出事了，我一定是被这个家伙绑架或者囚禁了。”

　　“你因为什么住院？”高个子警察问。

　　顾悦聆迟疑了一下，她并不知道沐婉婉自杀的原因。只在病例上看到过，沐婉婉是因为割腕，失血过多，才被送到医院抢救的。她想随意编个理由，可当着警察的面又不敢说谎。

　　“呃……这个嘛，是他囚禁我，不许家人联系我，所以逼得我自杀了。”

　　她认为，沐婉婉自杀，肯定跟盛寒脱不了干系。要不然，她的家人和朋友怎么会表现得如此冷漠，一直不闻不问。

　　高个子警察对盛寒冷冷地问道：“盛先生，是你逼得沐女士自杀吗？”

　　盛寒道：“不是。”

　　“你说谎！”顾悦聆快步走到盛寒身边，用手指着他，气愤地说：“那你为什么不让我回家？”

　　“你没有家。”盛寒又说了那句话。

　　这次，顾悦聆没有冲动得想要掐死他，因为有警察为她作主。

　　“警察先生，你看看他，撒谎脸色都不带变的，肯定是惯犯。我也是人生父母养的，怎么会没有家，对吧？”

　　高个子警察问盛寒：“你为什么不让沐女士与家人联系？为什么要说她没有家？”

　　盛寒道：“我没有不让她跟家人联系，她有手机。”

　　高个子警察又问顾悦聆，“既然有手机，为什么不跟家人联系？”

　　“我……”

　　顾悦聆回答不上来，她根本不知道沐婉婉父母的联系方式，不然早就离开盛寒了。

　　盛寒把话接了过去，“她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去世了。”

　　去世了？沐婉婉原来是个孤儿。这个问题，顾悦聆倒真是没有想到。

　　两位警察同时看向顾悦聆，目光之中满是疑惑。高个子警察问：“沐女士，你不知道父母已经去世了吗？”

　　“……”顾悦聆的心在一点一点地往下沉。

　　盛寒再一次替顾悦聆回答了警察的问话，“她失忆了，大脑受了些损伤。”

　　“不不不！我很正常，有问题的是他。”顾悦聆连连摆手，她还想做最后的争取，希望能获得警察的信任和帮助，从而摆脱盛寒。

　　两位警察对视一眼。高个子警察深思许久之后，才问：“沐女士，你记得父母的名字吗？”

　　“……”顾悦聆说不出来，老老实实地回到椅子上坐下，像是犯了罪一样低着头。

　　“那你还记得其他亲人的名字吗？”高个子警察又问。

　　“……”顾悦聆的头更低了。

　　高个子警察又问盛寒，“你跟沐女士是什么关系？知道她为什么自杀吗？”

　　盛寒道：“她是我女朋友，是我找到她，并把她送去医院的。当时我还报了警，目前只能确定她是自杀，具体原因还不清楚。大概跟她奶奶去世有关，她奶奶去世第二天，她就自杀了。”

　　父母去世，奶奶也不在了。顾悦聆终于明白，为什么她身边只有盛寒一个人了。

　　高个子警察问：“你确定她失忆了吗？”

　　盛寒点了点头，“过去的事她都不记得了。医生说，她大概受了某种刺激，或者失血过多导致大脑受到损伤。”

　　高个子警察语气柔和下来，问顾悦聆，“沐女士，你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顾悦聆很想哭，用头不停地磕着面前的桌子。“是，我不仅失忆，还有精神病……警察先生，别再问了。”

　　高个子警察叹了口气，表情不再紧绷，跟盛寒聊起天来，“怎么不带她去医院看一下？”

　　盛寒道：“看过了，医生也不确定是什么原因，只说恢复的过程会很漫长。”

　　“你又说谎。”顾悦聆抬起头来，脑门儿上被磕红了一块儿，语气和眼神都不似先前那么凌厉，而是带着委屈。

　　她接着说：“治疗只进行了几天，你就给停了，药也不让我吃了。所有人都说我不正常，只有你不这么觉得。你根本就不是真的关心我，凭什么说你是我男朋友？”

　　不管是医院里医生和护士，还是别墅里的保姆和司机，但凡接触过顾悦聆的人，都看出了她的不正常。

　　本来嘛！两个不同的人，性格怎么会一样。更何况她什么不知道，看上去跟失忆没什么区别。

　　任何人遇到这样的事，恐怕都会一眼就看穿了。唯独盛寒一点儿也不感到意外，始终很冷静，仿佛早就料到了一般。甚至医生建议，顾悦聆出院后要常去看看心理医生，他也说不用。

　　盛寒夷然地看着顾悦聆，问：“如果你愿意接受治疗，我可以陪你去。”

　　确实，顾悦聆很不愿意，她怕被治疯了。每次护士带她去做治疗，她都会大吵大闹。甚至连医生给开的药，她也都偷偷扔掉。盛寒大概是被闹得不行了，才把所有治疗都停了。

　　顾悦聆又问：“还有，如果你不是变态，那为什么我都昏迷了，你还只想着占便宜，摸来摸去的？”

　　盛寒一本正经地道：“我只为你擦洗过脸和手脚，别的地方没碰过。”

　　“那你为什么不给我自由？”顾悦聆还是不肯死心，一定要找出一点儿盛寒的罪证来。不过，话刚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只听盛寒说道：“就是因为给了你自由，所以我找了你一个下午。”

　　是啊！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这个说法很合理。她失忆了，还是个精神病，怎么能像正常人一样看待呢？

　　有口难辩，可怎么办啊？顾悦聆又开始用头磕着桌子，她很想问问警察先生，你们相信寄魂这事儿不？

　　高个子警察站起身，阻止了顾悦聆这种看似自残的行为。“沐女士，你有被盛先生家暴过吗？”

　　顾悦聆摇了摇头。

　　高个子警察又问：“那他有其他虐待你的行为吗？”

　　顾悦聆又摇了摇头，“他只是不许我离开他。”

　　高个子警察温和地笑着，说：“沐女士，放松些，目前没有证据能证明，盛先生是你所说的变态。他不让你离开他，是因为担心你。如果发现异常随时给我们打电话。以后别再乱跑了，听话！”

　　我不需要人哄！顾悦聆心理呐喊着，可嘴上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盛寒起身，将顾悦聆扶起来，说：“婉婉，我们回家吧。”

　　“我不想回去！”

　　顾悦聆一屁股坐到地上，蹬着腿哭了起来，声音很大、很凄惨。她真的不喜欢跟这个陌生人住在一起。虽然他的行为，看上去似乎都可以理解，可她就是无法信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