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第 20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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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夏。”姜辽西在屋内叫唤着，那声音听起来没灾没病的，精神得很。容夏应了一声，收起手机，转身入内。
“来，我们对一遍。”
容夏接过歌谱，诧异道，“今天要录两首？”
“原本是一首！”姜辽西笑道，“ 但我看了曲子，觉得你可以录两首。”
“对我这么有信心？”
姜辽西抬起手，食指在容夏面前晃了晃，吐字清晰道，“我是对宋易有信心。”
什么话？容夏面上沉静，心下却提悬着。他笑了笑，轻轻拍开姜辽西的手，呛道，“有本事，你请他唱呀！”
姜辽西望着容夏，勾唇一笑，眼睛沉沉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会，他才笑嘻嘻道，“我的意思是，这种曲风对宋易来说应该很熟悉。作为徒弟的你，只要得到宋易的三分真传，就能轻松搞定。”这三两句话的功夫，姜辽西倒是自己的话给兜圆了，不带菱角。
而容夏此时心里宛如一桶装满的水，被姜辽西这样一提一放的，桶中的水也跟着晃荡，七上八下。他撇开头，不着痕迹地避开姜辽西探究的视线，佯装不满道，“你未免太小看我了。”
“喔？难道可以录三首？”
“不，我是说，我不止学宋易很像。”容夏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姜辽西笑道，“你，也可以！”
“我不信！”姜辽西虽在摇头，但眼中却盛满浓厚的兴致。老齐看得热闹不嫌事多，怂恿道，“来一段！来一段！”
“那就来一段《飞沙走石》！”
“行呀！”姜辽西双手抱胸，准备看好戏。《飞沙走石》是一首偏摇滚曲风的歌，词虽简单，但需要唱歌的人，有足够丰富的人生感悟，才能把歌里面想要传达的生活态度展现出来——人生飞沙走石，灰尘滚滚，而我初心不改，少年一世。
“难度5颗星！”老齐是个慕强的人，上次跟容夏合作后，就对容夏另眼相看，不再把他当做“关系户”，自然在语言上，多了些亲切。
容夏关掉角落的落地灯，接着拉起姜辽西往角落塞，让姜辽西站在前面面对老齐他们，而自己则是躲在姜辽西身后。从老齐他们的角度看，的确可以借位忽略掉姜辽西身后的容夏。
姜辽西一开始还笑脸盈盈，渐渐的一脸古怪，接着连连摇头，嚷道，“停！越听越别扭！”
“别扭就对了，谁听自己的录音都别扭。”老齐喃喃自语，接着又颇为感慨地看着姜辽西笑道，“《飞沙走石》的前半段原本是一段历经沧桑的自白，但当年的姜总实在太炫技，硬把世间最后一抹孤寂唱出一花见春的惊喜。这种反差感，竟多了种少年义气，初心不悔的共鸣。现在的姜总，估计连自己都还原不了。”
“来，哥给你签个名，别偷偷学我唱歌了。”
容夏以为他开玩笑，掏了支笔递过去逗他。没想姜辽西抓住他的衬衫衣领，还真的往上面签了字。等他签完，容夏低头一看，那厮签了个龙飞凤舞的“苏落”！
容夏又好气又好笑，最后没办法，只能把围巾圈上，拿着歌谱进了棚内。老齐按了麦，隔着玻璃观察窗跟容夏说道，“容夏，我们先试一遍。”
第一遍下来，大家感觉都多不错。姜辽西提了几个意见，主要是对于情感递进方面做了处理，用声音去做层次性表达，会让歌听起来更细腻。按姜辽西的话来讲，就是用声音去释放情感，用声音去诠释故事。
“一个人的寂寞，
抵不过两个人的沉默。
沉默、沉默，
不过是啃噬自我，选择悔过。
......”
容夏刚刚录的，叫《最痛不过沉默》。
这是一首旧式情歌，作词的人，正是那个在莫夫人慈善晚宴上被姜辽西拖走的金田光。词是那晚写的，后来被姜辽西谱了旋律，就成了现在的《最痛不过沉默》。
起初，容夏还很坚持，坚持自己的专辑要启用自己的作品。但在看过《最痛不过沉默》的词曲后，容夏决定放弃坚持。这首歌的出彩之处，是在那打动人心、自带钝痛感的词。而姜辽西谱上的旋律，不过是在词的基础上，像藤蔓般蜿蜒滋长。
容夏在录的过程中，越发感受到词里面的沉痛。每唱一遍，心也跟着往下沉上一分，有种可怕的致郁感。歌里的每一个词，就像一个个呐喊着的金田光。那一张张看似极力扩着的嘴，是多么想要向全世界大声怒吼，但最后，却化作一抹抹无声的呜咽。
重遇金田光后，他有问过苏落，为什么会把金田光收入风娱？而不是以邀歌的形式间接性合作。苏落想了许久才说：
“他的确是个麻烦！但，一个只能通过伤害自己、回避生活的人，心眼坏不到哪去，行为不端、也只是个面具。他是个有故事的人。只是我们没有了解过他，所以看不懂他。他醉后写出来的东西，至少让我知道，这个人的感情比谁都来得极端、深沉。”
“但放任一个太极端的人太过自由，那就等于是加速他的死亡。所以，我才会把他纳入风娱，并要求他来坐班，每天一个小时也好、半个小时也好，至少有一条无形的绳索套住他，在他要跌入悬崖时，适当拉他一把。但我也有自己的考量，他把才华给我，我帮他解决麻烦。我也不吃亏！”
“容夏、容夏......”老齐拍着玻璃观察窗，喊着麦。见容夏抬眼看他，终于松了口气，举起手中的咖啡纸杯，招呼道，“出来吃点东西，姜总叫了外卖。”
容夏摘下耳机，拉开隔间的门，垂头丧气地走进控制室。
姜辽西瞟了他一眼，轻笑道，“这金田光的歌，好听是好听，但跟吸血鬼似的......会把人给抽干！”
“我怎么觉得，你是故意的？”容夏没好气道。姜辽西耸耸肩，递了杯饮料过去。容夏没接，叹气道，“喝水算了，怕齁嗓子。”
“你就没发现，你这杯跟其他人的杯子不一样吗？”
容夏一看还真是。其他人都是纸杯，只有他是保温杯，拧开盖子一看，居然是银耳雪梨加少许陈皮。
这味道
闻着好像他跟苏落常去的那家私厨。
姜辽西凑了过来，压低声量道，“你家那位，真不会做人！在场这么多工作人员，他却让刘立给你送这独一份，啧啧啧，显摆！目标多明显！所以，我做主了！让刘立跑去云顶给大家张罗下午茶，犒劳一下大家。”
容夏看姜辽西这挤眉弄眼的模样，实在有损他的美貌。只能嫌弃地把他的脸推开，建议道，“你再这样不控制表情，郝老板就不止嫌你老，还要嫌你丑。”
姜辽西一听，刚刚那扭打成团的眉毛终于舒展开，只见他表情凝重道，“这么多年，我终于想明白，苏落为什么一脸面瘫？原来他怕老呀！哈哈哈......”容夏端起姜辽西的纸杯，怼他嘴上，直接让他闭嘴。
容夏喝了口润嗓的汤，又从兜里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现在是下午五点，想来苏落还在飞机上。他把手机收回兜里，手机却响了——一个陌生号码。
“喂？”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奇怪的叫嚷声，“跟！小！小！”
赌场？容夏眉头一蹙，直接把电话挂了。
作者有话说第204章 第 204 章